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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味 page 4 作者:宋语桐(宋雨桐)

  天啊!

  她从来没见过穿得这样正式且老土的霍曼,他的眼光有问题吗?穿这样绑手绑脚的灰色西装,白白糟蹋了他的俊美非凡……

  好吧,她承认站在眼前的男人还是帅得不得了,但是,他明明可以更帅更帅的,帅得神采飞扬、帅得倾国倾城、帅得流里流气,也不必帅得这么四平八稳又无趣得像是个国中老师吧?

  呵,尤其是他两手紧紧捧着玫瑰花的模样,拘谨得像是前来求婚的八股时代的文艺青年!

  好好笑,笑得凌彩整个人捧着肚子,泪还从眼角滑下来。

  霍曼脸上的神情从不解、迷惑、僵硬转到铁青。

  这个女人究竟在笑什么?他这个样子很可笑吗?竞让她笑到胃又疼了?

  有没有搞错?他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是谁的错?

  为了自己答应过的承诺,他做了多么大的努力,只是为了配合她……

  「该死的!别笑了!」吼出了声,让霍曼脸上那本来酷似国中老师的斯文线条瞬间充满了阳刚之气。

  唉,她还是喜欢他这个样子呵。

  被调侃时会凶巴巴的挑眉、瞪眼、挥拳头,充满了男子气概;煮菜、种花,对着生病弱女子的时候又会温柔体贴,迷人得充满着浓浓的男人味……

  「对不起,我错了,请你不要生气。」她俏皮的弯身朝他鞠了一个躬。

  「哼。」冷冷一哼,霍曼别开脸不去看她。

  「耶?这花是送我的吗?」凌彩假装没看见他的大冰脸,主动的伸手接过他手上的玫瑰花,放在鼻尖闻了闻,笑瞇了一双漂亮又幸福的眼。「好香喔!它是我见过最美、最新鲜的花了,不会是你一大早上山亲手摘的吧?」

  是,但是他不想承认。

  「当然不是了,妳以为我会这么勤劳一大早跑起来摘花给妳啊?那得花我多少的睡觉时间。」

  「说得也对。」凌彩点点头,不在意的仰脸冲着他又是甜甜一笑,「还是很高兴啊,你竟然会想到要送花给我,谢谢你,霍曼。」

  说着,她踮起脚尖在他的唇边落下轻轻的一吻。

  出其不意,让他来不及闪避,便让那柔柔软软又香QQ的唇瓣给贴上了自己的唇。

  蓦地,他的心失序的跳了一下后停住。

  她看着他微愕的眼,笑得一脸甜蜜,小手一勾,挽上了他有力的臂,「别忘了,我们现在是男女朋友喔。」

  陡地,霍曼微愕的眸瞬间转为慌乱。

  因为他突然意识到方才带给他震撼的那股柔软,不仅仅只是她的小嘴儿,还有她此刻亲昵下已的偎靠到他胸膛上,那起伏的胸脯。

  顾不得什么承诺了,他下意识地伸手把她推开,连退了好几步,才有些狼狈的靠在墙边停下来瞪着她。

  她在玩火!

  一场很大的火!

  该死的!她如果知道他有多久没碰过女人,就不会胆敢用这种直接的方武来撩拨一个长期性缺乏的男人了。

  可他一向很为自己卓越的意志力而自豪,为什么方才那只不过是一个蜻蜓点水似的吻,竟然可以引发他体内那暌违已久的骚动?

  还有,她那对每个女人都会有的柔软胸脯,为什么单单只是一靠上来,他就有一股强烈时爵动想要抚摸它们、揉搓它们、亲吻它们?

  喔,老天爷!霍曼以掌击脑,懊恼的低咒一声。

  他真的是太久没碰女人了吗?所以他才会像是濒临发情的动物,无法忍受一丁点的异性刺激?

  抑或是……仅只于这个女人该死的性感,又该死的柔软?

  「怎么了?亲爱的。」凌彩眨眨她无辜又纯真的眼,轻挪莲步上前,伸手抚摸上他漂亮好看的脸。

  「别碰我!」他低喝一声,蓦地转身就走。

  手旋在半空中,凌彩的眸闪过一抹失落,幽幽地望着那离去的背影。

  没听到身后有人跟上的声音,霍曼脚跟子一旋,回头看她。

  是眼花吧?她怎么又是那副惹人心疼又可怜兮兮的表情?好象是一只被主人丢弃的猫般。

  而他,就是那个弃猫的主人。

  有片刻间,他竟因此讨厌起自己。

  「还愣在那里干什么?」

  被他一唤,凌彩幽幽的落寞目光突然间精神了起来。

  他在叫她呵,并没有真的就这样丢下她。

  其实,这点小事根本不需要感动,可是她骗不了自己的心,因为他的停驻,她的世界彷佛一下子由黑暗见到了阳光。

  「想去哪里玩,说吧。」他刻意的放柔了嗓音、放柔了眼神,并温柔的站在不远处看着她。

  女人,都需要男人的温柔吧?

  瞧,她感动得都快要流下泪来了。

  「是不是我说要上哪儿,你就陪我上哪儿啊?」

  「是,妳说了算。」

  「不会再这样一生气就掉头走掉吧?」

  「我没有生气,也没有要丢下妳的意思。」只是刚刚如果不马上抽身走开,他怕自己会冲动的伸手一把将她抓到怀里来吻。

  他是在保护她,她却不知道,在男女的世界里,这个千金大小姐还纯洁得宛若一张白纸吧?

  「那你刚刚为什么……」避她像是瘟疫似的?

  「告诉我妳想上哪去吧。」他打断她,不想向她解释自己在三分钟前,正处于雄性动物的发情期。

  不是很近的距离,她看起来更美了。

  今日,她穿著一身的白,白色七分袖、胸前缝着好看皱折的衬衫,白色长裤,大腿的地方还绣着一朵清丽秀雅的红玫瑰,整个人看上去亮眼而清爽,长长的黑发柔顺的披在肩上,美得夺目却又空灵。

  霍曼突然问变得温柔而专注的目光让她羞怯不已,两手在衬衫下襬绞啊绞地,咬着唇,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

  第四章

  为什么他要这样看着她?

  好象他第一次发现她其实是这么的美。

  哈,老王卖瓜自卖自夸也罢,他的眼神就是这么告诉她的,她该大方以对,毕竟她的美丽是公认的事实。

  可是偏偏,她就是受不住他这样温柔的打量着她、欣赏着她,闪着莫名火花的探索眼神。

  那会让她心悸、慌乱、无措,又羞惭不已,就像是自己全身一丝不挂的赤裸裸呈现在他面前,让他的眼神爱抚她全身一般。

  欲念的骚动在两人的眼神传递中激出了莫名强烈的火花,他看着她羞涩微红的容颜,感觉到两腿之间传来的强大热力与紧绷,而她呢?

  胸口因想望的欲火而剧烈起伏着,敏感不已的蓓蕾也彷佛要穿透过薄薄的衬衫,挺立绽放在他眼前,等待他的亲临。

  电光石火,彷佛都集中在这一刻,即将灿烂散射。

  灰飞湮灭也不惜,是两个人都无法漠视的一刻。

  「我们今天……」她下意识地舔着唇,有些紧张,「可以哪儿都不去吗?只要在房里……」

  「可以在房里怎么样?两个人在房里不可能打麻将,也不可能打篮球。」霍曼挑高了眉,有点不怀好意的等着她说下去。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在房里陪我,呃,纯聊天,下棋也可以……」天啊,她已经有点语无伦次了,「那个喝茶也行,再要下然我们还可以……可以……唱唱歌、赏赏鸟啊……呃,我说的鸟不是那个鸟……」

  哎呀!真是越描越黑。

  凌彩涨红着脸,突然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好象个白痴。

  气赧的脚一跺,越过他想逃。

  他眼明手快的扣住她的手,没让她得逞。

  「妳怎么像个傻瓜似的?」他咕哝着,心上却为自己让她陷入这样难堪的场面而感到一抹歉意。

  「是,我是大傻瓜、我是白痴!天知道我今天究竟是怎么回事……唔……」

  话未落,霍曼的大掌已勾上她的后脑勺,俯身深深的亲吻了她,瞬间解放紧紧缠绕住两人之间的桎梏。

  他是个男人,想抱一个女人,不必让女人来替他找借口吧?

  想要就是想要了,只要你情我愿。

  她的嘴好甜、唇好软,身子也好软。

  他沉溺在她女性的柔软暗香中,耳边还不时听见她的轻喘与低吟,惹得他胯下的昂然难受不已。

  凌彩爱娇的手紧紧缠上他的脖子,感觉他灼热的大掌轻轻的包覆住她柔软挺立的乳房。

  她难以承受这样的快感,再次嘤呤一声,不由自主地将身子弓向他。

  「霍曼……」

  两个人的身后,一道不该出现在这种场合的声音,轻轻的、怯怯的,带着哽咽的在长廊的那一头响起。

  这声音并不属于凌彩的。

  闻声,霍曼的身子顿时一僵,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直到他透过凌彩乍然睁开的眼眸,明确的知道他的身后的的确确出现了一个人。

  「她是谁?」凌彩有些怔愣的看着不远处的女人,强烈的第六感告诉她--这个女人是她的天敌。

  太美、太艳、太傲,又太致命。

  那个女人的身上带着淡淡的杀气,一种她熟悉的杀气,就算此刻那个女人的脸上挂着泪,还是掩不住她的强势与高傲。

  下意识地,凌彩紧紧抓住霍曼的手臂,不想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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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这样。」

  「就这样?」霍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听见的,一个当了妈妈的女人,为了和小婴儿争风吃醋,所以丢下丈夫和小孩,提着行李一个人回「娘家」。

  不可思议。

  但,他也无法忍受看到眼前这个曾经是杀手的女人竟像一般弱质女流,可怜兮兮的流着泪,用她漂亮的手死命抹去她脸上的鼻涕和泪花。

  「莫儿知道了吗?」

  爱妮丝摇摇头,「刚刚我进门时,没在柜台看见她。」

  是,他忘了,莫儿为了让他可以和凌彩「约会」,自动说要当一天的厨师,自然人也没有在外头了。

  「幽灵呢?也没见着?」

  爱妮丝陡地抬眼,若有所思的瞧着他,「怎么?你好象很急着把我推给别人似的?我的眼泪吓着你了?还是……我刚刚不小心破坏了你的好事?」

  「刚刚有什么事吗?我怎么不知道?」他有些狼狈、仓皇的别开眼。

  不知道她刚刚看见了什么,索性装蒜到底。

  其实她都看见了,而且内心起了很大的波涛。

  只是她不愿意承认这个男人的一言一行会带给她太大的波动,为什么?因为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刚刚看见他吻着别的女人的那一刻,她为什么要觉得受伤……

  她已经嫁为人妇,而且曾经深爱着自己的丈夫……不,该说到目前为止,她都还是很爱很爱自己的丈夫。

  而眼前这个男人--如果她的记忆堪用,她敢肯定自己在今天以前并没有对他动过男女之情。

  那,究竟是为什么呢?是什么地方出了错?

  是因为理所当然的以为自己伤心难过或是受委屈时,他便会在这里等着她,而结果并不是这样吗?

  「没事就好,如果我妨碍到你……」

  「不会有什么妨碍的,只要妳需要我,我随时都会伸出手。」这是他曾经对她许下的承诺,从来不曾改变过。

  就算她已嫁为人妇、身为人母,他承诺过的话也不会收回。

  爱妮丝有些感动的看着他,思及近来舒赫对她的冷落,一股深深的委屈从心底深处不停的往上冒。

  「霍曼……」她突然投入他怀中紧紧抱住他。

  如果她当初嫁的是眼前这个男人,他会永远把她摆在第一位吧?绝不会因为任何人或任何事而改变吧?

  是她傻,宁可爱一个坏男人,而没有去爱这个出得厅堂、入得厨房的男人。

  霍曼伸手轻拍着她的背,心思千回百转。

  想过千百个她可能投入他怀中的可能,却从来没有发生过,如今,她哭倒在他怀里,为得是另一个男人伤了她的心。

  「想哭就哭吧,哭完了,回房间睡一觉去,什么事也都没了,嗯?」他温柔的低哄,满心满眼都专注在怀中的女人。

  偷藏在角落里的凌彩缓缓地转开视线,无意识地上楼,回房把自己埋进柔软的被窝里。

  他对她说过,他最讨厌女人的眼泪。

  却温柔的抱着爱妮丝,轻声不已的告诉她,「想哭就哭吧。」

  因为,他的臂湾可以让爱妮丝依靠,而不是她凌彩。

  他忘情深情的上前吻住她,就当她以为两个人的世界将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时候,另一个女人的眼泪却轻易的让他收回了心。

  「刚刚有发生什么事吗?我怎么不知道?」

  呵,轻而易举的便用三言两语撇下她,否认他曾经在她身上做过的事。

  但,她在他脸上看到了浓浓的罪恶感。

  是因为爱妮丝吧?

  他一定、肯定,曾经深深的爱过爱妮丝。

  抑或者,他到现在依然还是爱着、恋着,舍不得放开手?

  一阵轻快的古典乐曲突然响起,凌彩起身,怔怔的盯着门。

  是霍曼吗?他还记得来找她?

  是要告诉她,「对不起,我今天不能陪妳了。」

  还是要告诉她,「对不起,我为刚刚的事向妳道歉。」

  可是她明明记得,霍曼从来就不按门铃的。

  「开门,凌彩。」

  才疑惑着,一道阴柔的嗓音已从门外传进她耳里。

  是金哲。

  该死的!这个时候他跑来干什么?

  凌彩犹豫着自己该不该去开门,老实说,现在的她毫无气力应付他,甚至连一句话也不想说。

  「我知道妳在里面,马上开门,否则妳知道后果。」

  门霍地从里头被打开,露出凌彩疲倦却还冒着淡淡怒气的脸。

  「不要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金哲。」

  金哲一笑,不请自入的走进她房间,选了一个靠窗的位子优雅的坐下来,面对他的是一幅很大的风景画,画里是满山满谷的向日葵,阳光灿烂得令人睁不开眼。

  「我也不想啊,是妳大小姐拿乔,我不得不用这种方式。」顺手拿起茶几上的杂志胡乱翻着,金哲的唇角还挂着一丝淡淡的嘲讽。

  「你来干什么?」她抽回他手中的杂志往身后的大床一丢,两手交叉在胸前没好气的看着他。

  「来看看妳需不需要安慰啊?有人遇见旧爱忘了新欢,我怕妳一个人躲起来哭,索性过来看看妳。」

  凌彩挑眉冷笑,「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是不是胡说妳知道就可以了,用不着解释。」

  「我当然不必向你解释任何事,包括我的任何不合理或是合理的行为。」

  金哲点点头,还是笑,只不过他笑起来脸皮不会动,闪烁的只是脸皮底下的蓝色眼珠子。

  「妳该知道,上头的耐性已经用尽。」

  「我会尽快查出来的。」

  「现在妳也没理由再耽搁了,画家爱妮丝既然已经回到了古堡,在她身上下手是最快不过的事。」

  凌彩扯扯唇,「你以为爱妮丝还会为古堡画画?我看她连哭的时间都不太够了,更别提其它。」

  「妳如果不试,那就由我来。」

  「我不认为在她身上可以发现些什么。」

  「妳呢?混进古堡那么久,难道洛雷夫还没有把古堡饭店依例会送给客人的画作交给妳来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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