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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女孩子心碎的不二法门--让她不小心撞见亲密爱人玩感情走私,有了第三者。
第三者?
这个办法不错!
可……临时去哪找一个第三者?总不能跑到马路上随便抓一个。
找谁好呢?几个女孩的名字像跑马灯闪过韩烈的脑际,最后,他敲定方维琳。
「方维琳……」韩烈皱住眉沉思。
方维琳,网球坛的漂亮宝贝,球技一流,却是个不折不扣的败金女。在他失去王若熏的那段日子,曾经跟方维琳短暂交往过一阵子。方维琳热情奔放,崇尚名牌简直到了病态的地步,光靠打球的比赛奖金以及担任运动用品代言人的收入,根本不够她开销。于是,方维琳仗着年轻貌美跟小有名气,打扮得像只花蝴蝶周旋在企业家第二代之间,常常挽着这些阔少到名牌精品店血拼。韩烈就曾经有过被她在短短半个钟头内疯狂刷掉一百多万的惨痛经验,若称方维琳是「闪灵刷手」,她的确当之无愧。
找方维琳帮忙,只要他肯无条件接受她敲竹杠就万事贝、一切好谈,他想了想……这样也好,省得欠方维琳一个人情。
不过,在打电话给方维琳之前,他先拨通了田媛的电话。
「暖媛,今天下班后,可以到我店里一趟吗?」
「你是不是又标到什么稀世珍宝要让我先睹为快?」
「呃……谈不上稀世珍宝,这回是智能的结晶。」
「智能的结晶?」
「妳可别小看一支三十秒的电视广告,那是集合创意人、导演、演员以及工作人员的心血,我称它智能结晶,应该一点也不为过。」
「你究竟邀我到店里看什么?」
「邀妳陪我一起看黄金图腾的第二支电视广告片。广告公司剪辑好以后特地拷贝一份派人送过来给我,我手上拿的这带子跟刚出炉的面包一样热腾腾。」
「好啊!荣幸之至。」在电话线另一端的田媛满口答应。
「等我们看完广告片,一起去吃日本料理?」
「好!我大概……六点半到你店里。」
「嗯!我等妳,拜拜。」
「拜拜。」
韩烈收线后,随即拨打方维琳的手机号码,对方的手机才响一声,他旋即挂断。犹豫了下又拨打再挂断,相同的动作重复了四、五次,他很苦恼地抹了把脸怔怔盯着电话机发楞。
他知道只要拨通方维琳的手机,就可以展开他的报复行动,可是,箭在弦上,他却犹豫起来。他有必要为了报复田震亲手葬送与田媛的这段情?但,若不报复,他恐将一辈子屈辱在这个阴影下……
从小他就是师长眼中的资优生,无数的掌声跟荣誉伴他一路成长,正当他沉浸在事业爱情两得意时,作梦也没想到自己会在婚姻路上重重摔一跤。一直到今天,他还是不明白王若熏为什么要背叛他?只可惜,王若熏已离开人间,再也没有人可以告诉他答案。其实,他早已不在乎答案为何?唯一在乎的是他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在强烈的报复念头驱使下,韩烈还是铁了心拨通方维琳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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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烈,有什么话不能在电话里说,要我飞车赶来当面谈?」方维琳顶着一头火红卷发,戴着两枚圆形亮晃晃银质大耳环,披着一件狐皮毛领玫瑰色长大衣,脚踩一双亮皮长统马靴,婀娜多姿款摆进入韩烈的办公室。
「请坐。」韩烈倒一杯矿泉水给她。
「你介不介意我抽烟?」方维琳唰地拉开Gucci皮包的拉炼,取出一根大卫朵夫淡烟。
他无所谓地耸耸肩,随手拿起几上的打火机为她点燃香烟。
「说吧!你找我来有什么事?」方维琳望空喷出一串烟圈。
「我厌倦一个女孩,怕她再跟我纠缠不清,所以,想请妳假扮即将与我订婚的准未婚妻,让她死了这条心。」
「要我假扮即将与你订婚的准未婚妻?阿烈,不要说假扮什么准未婚妻,就算你要我明天跟你去法院公正结婚都行。」方维琳高高翘起下巴睨他,一副我敢就看你敢不敢的挑衅模样。
「妳别开玩笑了!」他四两拨千金一语带过,迅即岔开话题问:「呃……最近,妳有没有看上什么?LV名牌包,还是香奈尔新款冬装?我买送妳,就当作是谢谢妳假扮我准未婚妻的代价。」
「代价?瞧你说得像在跟我做交易似。不过,既然你这么慷慨,那……我就不客气喽。这回,我看上眼的是贵店的一支表。」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她既得不到他的情他的心他的人,就多A一点他的钱吧。
「哦?」他弯扬的嘴角露出淡淡鄙夷。
这个虚荣的败金女,一向都这么贪得无厌又勇于狮子大开口。不过,他不在乎!只要,她能够把角色扮演好,帮他重创田媛的心,莫说一支表,就算十支他也双手奉上。
「韩老板,你怎不问问我,究竟看上贵店哪支表?」
「我相信就算我不问,妳也自个儿会说。」他懒洋洋地跷起二郎腿。
「就是那支玫瑰金镶钻的百达翡翠。」她站在店外浏览橱窗时,当场被它吸引住。
「全球限量三百支,每支售价两百八十九万的百达翡翠?嗯……有眼光!限量经典款最具收藏价值。」他不痛不痒接腔。
「你答不答应送我嘛?」她性戚地噘起朱唇撒娇。
「只要妳帮我击溃那个女孩,我立刻送妳。」
「一言为定!呃……对了!那个女孩什么时候来?」她急着想拿那支表。
「五分钟后,她一定到。」他抬头瞥了眼挂钟,六点二十五分,田媛一向很准时。
「嗄?这么快?那……现在我该做什么?」她吃慌的赶紧把烟头挤入烟灰缸用力捻熄。
「妳先等我一下,我去打开办公室的门……」他起身走过去把门开启一半。
「干嘛要开一半门?」
「门若关上,她一定会敲门,那她就没眼福撞见我们正在亲热……」
「亲热?喂!我配合你的演出,顶多只能小小牺牲一点色相,比如酥胸半露或者小露一截大腿……露太多我可不干。」方维琳郑重声明。
「拜托!妳以为我们在拍A片啊?我只要妳坐在我的大腿上,双手搂住我的脖子,装出亲热的样子就行了。」他淡漠嗤笑了声。
「那有什么问题?」她大方地跳坐上他的大腿,甚至,不必他要求,就主动把一张娇滴滴的粉脸贴上他的颈窝。
相对于方维琳的大方,韩烈倒显得有点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把手放在她的肩胛或者摆在她的腰肢。
「我觉得应该在你的脸颊跟脖子,狠狠种几颗草莓,这样才逼真。」为了那支心爱的百达翡翠钻表,方维琳卖力演出。她转身从皮包掏出一管辣椒红唇膏用力涂抹,然后,噘起嘴在他的额头、脸颊、脖子印上几枚大红唇印。最后,轻轻落在他紧抿的嘴唇。
「够了!够了!」他担心玩得太过火,田媛会受不了。
受不了?
都已经到了要跟田媛摊牌的节骨眼儿了,他还有心情管田媛承受得了承受不了?
简直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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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你们两个……」看见办公室的门洞开,田媛门也没敲就直接闯了进去。谁知,却当场撞见两人像连体婴般缠抱在一起,她脸色苍白的瞠瞪两颗慌骇的眸子,愕然盯着韩烈。
「媛媛……」他瞅着她灰败的容颜,一颗心揪得遽疼。
「阿烈!这个冒冒失失闯进来的女孩是谁啊?」方维琳嗲声嗲气的起身质问。
「这是怎么一回事?阿烈,你不是约我下班后过来看广告片?」田媛满脸尴尬的问。
「我忘了。」他舔舔干燥的唇片。
「你忘了?因为,有个打扮冶艳的女郎坐在你的大腿上,所以,你就把约我过来的事忘得一乾二净?」韩烈若无其事的一句我忘了,顿时寒透田媛的心,让她有一种不受重视的窝囊感觉。
「媛媛,妳口中的冶艳女郎,她……她即将与我订婚。」韩烈心虚低头,不敢迎视田媛喷火的眼神。
「订婚?你即将跟她订婚?」田媛一怔,唇角一颤。
「是啊!我们预定下周六订婚。」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方维琳亲昵地把手插进他的臂膀紧紧勾住,还自作聪明的宣布佳期。同时,趁田媛黯然垂下眼睫之际,朝韩烈眨眨眼,似乎在问他:如何?她的演技不赖吧?
「阿烈,她说下周六要跟你订婚……是真的吗?」田媛睁着泪花凝聚的眼逼问韩烈,她实在很难相信他会甩掉她,要跟眼前这个红发辣妹订婚。
「……是。」他迟疑半秒,冰冷而近乎无情的用力点头。
「阿烈!你……你瞒得我好苦……好苦。」伤心的泪水盈满眼眶,田媛拼尽全身力气控制自己绝对不可以哭出来。就算她心碎她想哭,也要等离开这里,离开他们的视线范围,再一个人偷偷哭。
「媛媛……跟妳在一起,我总会不由自主想起妳哥田震,想起田震又会令我想起王若熏,想起她跟妳哥私奔落跑的难堪往事……这种感觉真的糟透了!它就像食物链一般揪扯牵连切割不了。我不想一而再、再而三,遭受这种难堪的折磨,我想……我只好跟妳说一声对不起!辜负妳对我的一片情。」
「我懂……我明白……很抱歉!打扰你们。」她哽咽转身,以跑百米的速度冲出办公室。
「媛……媛……」韩烈的声音卡在喉间。
「阿烈!我帮你赶跑她啦!你答应给我的表--」方维琳又掏出一根烟欲吞云吐雾。
「不准抽烟!」他粗鲁地抢过她夹在指尖的香烟,恨恨扔进垃圾桶。
「喂!你这人怎翻脸比翻书还快啊?」
他厌恶地瞅她一眼,提笔在便笺上沙沙急写,签名后撕下来递给她,冷冷地说:
「妳把字条交给店长,她会把那支百达翡翠表给妳,妳可以走了。」
「谢谢!」
方维琳接过字条很满意地扭腰走人,当她走到门口时又想起了什么似,停下脚步回身告诉他:
「呃……跟你合作十分愉快!下次再有这种case别忘了找我,拜拜。」她笑灿一张脸,扬长而去。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韩烈内心有太多的为什么?
他按照计画把田媛追到手,也按照计画伤了田媛的心,他如愿以偿报仇雪恨啦!他的心情不是应该快乐得不得了吗?可,为什么他一点也高兴不起来?甚至,还有一种心被撕裂开来的痛楚?
难道说,他这么做……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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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有雨。
墨黑的夜空下着毛毛细雨,伤心欲绝的田媛漫无目的一个街头荡过一个街头,她早已分不清脸上究竟是雨还是泪,只知道被韩烈伤透的心,就像被雨打湿的路面到处湿漉漉。
淋得一身湿的她直到这一刻,才明白自己只是韩烈用来报复哥哥的一颗棋子。多卑鄙的韩烈呵!连父债都未必要子还,凭什么他以审判者自居,独断独行判处她兄债妹偿?
「哈啾!哈啾!」雨水湿透衣裳,冷得她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当她伫立在十字路口等讯号标志转绿灯时,一辆疾驰的汽车失速冲向她,她闪避不及,轻盈的身躯被强烈的撞击力道撞得飞出去,惊魂未定的她在晕厥前闪过最后一个念头--难道这就是死亡的滋味?
她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在想……她若死了是不是就可以见到爸爸、妈妈跟哥哥?如果,死亡可以促成他们一家人在天堂团聚,那么,死亡似乎也不是想象中那么糟糕!那么可怕!
韩烈已经摆明不要她!这个世上再也没有什么值得她留恋,她缓缓闭上沉重的眼皮,决定一旦合眼后就再也不要醒来,不要……永远不要……
第十章
碰!韩烈办公室的门被一股蛮力撞开,只见忿怒的英雄像颗燃烧的火球怒气冲冲闯进来。
「妈的!该死的韩烈!」英雄暴吼一声!不管三七二十一冲过去挥出拳头,做了他三十年最man的一件事--挥拳打人。
「英雄!你发什么神经啊?」冷不防,韩烈被英雄突如其来的结实一拳,差点打掉下巴。
「我发神经?骂得好!就算我发神经也好过你的麻木不仁。」英雄呸了句。
「你骂我麻木不仁?」韩烈沉下脸阴骘的问。
「我不但骂你麻木不仁,还要骂你丧尽天良、狼心狗肺、始乱终弃!」很少发火骂人的英雄口不择言。反正,骂人就要骂到爽才叫过瘾!管他用词恰不恰当?又不是在写文章。
「始乱终弃?呃……你气冲冲跑来帮媛媛呛声?」不甘平白挨了一拳的韩烈听英雄骂出始乱终弃,这才将抡起的大拳头放不松开。凭英雄跟田媛的深厚交情,英雄跑来为田媛出这口怨气,他没话说,挨打也认了。
「帮媛媛呛声?媛媛……哇!」谁知,一听到媛媛两个字,英雄这个壮硕大汉竟然像个要不到糖吃的孩子,坐在沙发上眼泪鼻涕竞飙,哭垮两个肩膀。
「这……这……英雄!有话好说,你不要哭嘛。」韩烈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劝他。
「我才哭这么一下下,算得了什么?我都已经哭了三天三夜……」
英雄摘下遮丑的墨镜,哗!他的眼睛早巳哭肿得像嵌了两颗乒乓球。
「你哭了三天三夜?啧……英雄,你还真不是普通的能哭耶!说实话,凭你的哭功,我建议你应该去明华园反串演苦旦。」韩烈拍着腿打哈哈。
「你不要在那里净说一些有的没有的。如果,我告诉你,我为什么狂哭三天三夜,我保证你再也笑不出来。说不定,你哭得比我还要惨哩!到时候,我们两个就可以反串扮演一对苦情姊妹花。」英雄抽出好几张面纸,先揩揩眼泪再顺便擤擤鼻涕。
「哦?是吗?听你说话的口气如此笃定,不禁牵动我的好奇心。请问,究竟是什么原因,令阁下狂哭三天三夜?」
「除了媛媛,谁有这份能耐让我泪流不止?」
糟糕!媛媛这个名字俨然变成一颗催泪弹,瞧!英雄才擦干的泪水又再度决堤。
「媛媛……她全都告诉你了?」自从田媛一脸受伤表情的夺门跑开的那一天起,韩烈强迫自己狠心不闻不问,不准打电话不准去找她。
唉!天知道!这三天他心里有多难熬?简直就是度日如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