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以后再聊。”他无意与克雷斯争辩,很快的结束两人之间的谈话。
克雷斯放下话筒。忽地,门外细微的摩擦声响让他警觉,他迅速前去打开门,没想到却看见一张惨白的小脸。
“夕汐!”他将她拉进书房,脸上有说不出的讶异,但他以轻柔的语气低问:“你一直站在门外?”
他的话宛如十二月的寒风,令她忍不住发颤,“没有,我才走到门口,你就开门了。”
“是吗?希望你不是在骗我,我最痛恨被人欺骗。”他粗厚的大掌从她裸露的肩膀往上移,采到纤细白皙的颈子上轻抚。
“既然你痛恨被人欺骗,难道就不曾欺骗过别人吗?”于夕汐屏息,一动也不敢动,试探的问道:“例如……你的亲人?”
克雷斯闻育阴沉的笑道:“这个问题的确值得深思,不过你似乎忘记了,我是个孤儿,不会有欺骗亲人的问题。”
于夕汐幽幽地低哺,“那我对你来说算什么呢?”
“当然是我的妻子、我的爱人,一个需要依附我存活下去的女人。”他爱不释手的感受她肌肤滑腻的触感,然后轻轻一握,将她纤细的颈于圈住。他开玩笑地道;“你的脖子很细、很美,单单用一只手就能将它圈握住,如果我稍微使力的话,你会因此而窒息吗?”
“我不知道。”她绝望的叹息,想起父亲惨死的情况,不禁哽咽道:“如果你真的动手的话,我是绝对活不了的。”就像她的爸爸终究难逃一死。
“傻瓜,我怎么可能会杀你呢。”他松开手,舔舔留在脖子上的红痕。“你可是我的妻子。”
“不,我不是,我只是你精心策划下的一个俘虏。”她的心在哭泣,也在淌血。
克雷斯霹出不解的表情,“你在胡说什么?”
于夕汐摇摇头,晶莹的泪珠从眼中流下,滑落腮畔。“我累了,我真的累了。”
“你生病了吗?还是身体哪里不舒服?”看到她泪流满脸,他想伸手拭去泪水,却被她避开。“你……真的感到很难受?”
于夕汐紧咬唇瓣,几乎快滴出血来。“我很难受……因为我的心生病了。”她紧紧揪着胸前的被单。
“为什么你的心会病……”察觉她的不对劲,他一顿,沉声问道:“你知道了什么?”
她默然不语,只是难过的掉泪。
克雷斯试图靠近她,但在看到她退怯的反应之后,他停下步伐,眸中的神情显得冰冷。
“你听到了我的谈话内容。”他肯定的说道。
“所以你要杀人灭口吗?”她的手指因过度用力而泛白,“先是我爸爸,再来换我
“你知道我是谁?”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她低泣,身体因无力而靠在书桌旁,“我早该知道的,你就是爸爸死的时候,蹲在他旁边的那个杀人凶手。你杀死了爸爸,却又装扮成过路人救我,一直把我蒙在鼓里。”
她难掩气愤,伤痛欲绝,从一开始,她就在他不停的圆谎中过活。他们的生活优渥,甚至享有许多特权,这些讯息很早就提醒她,她的丈夫不是普通的平凡人。
他,是“夜”集团的副总裁。
而她却甘愿痴傻的被欺骗,与他一起生活!她骇然的缩紧肩头,感觉到流过全身的血液是冰冷的。
“你为什么要救我?”她的眼泪随着话语不停的流下。
克雷斯并没有因真相暴霹而慌乱,反而十分镇定,一如往常。“是谁告诉你,我真实的身份?”。
“人不可能一辈子活在谎言中。”她拭去颊边的波水,抬起下巴,“就算我是个瞎子。”
“在你不知道事实的时候,我们的感情胜过一切,现在,你发现真相,却选择这么对我,难道我们以前快乐的时光都是假的吗?”
她止不住发颤,“你承认自己是凶手?”
“我是个杀手。”感觉到她的害怕,他冷笑讽道:“现在知道了我的身份才害怕,不会太迟吗?”他冰冷的瞳眸忽地黯然。“我原本以为,你会跟其他女人不同,没想到骨子里是同一副德行。”
于夕汐被他的话深深刺伤,泪珠潸然落下。“你好残忍,在杀人之后居然还理直气壮,你……你根本就毫无良知,你是一个恶魔!”
恶魔?这两个字勾起克雷斯体内原始的本性,残酷又邪恶的灵魂冲破了他的理智。
“你说的没错,我是个恶魔。”他死命掐住她瘦弱的肩头,阴森森的笑道:“而你,就是恶魔的新娘。”
“我不要,我不要当你的新娘!”她恐惧的低叫,想挣脱身上的钳制,却被抓得更紧。
“来不及了,你只能是我的新娘。”克雷斯几乎不必费任何力气便将她打横抱起,完全不在意她的捶打,将她带往卧室。
她惊呼一声,整个人便跌落在软软的床上。她奋力的翻身起爬起,但他强壮的身躯如迅雷般压覆在她身上,使她无法动弹。
心知自己抵抗不了他,她绝望的停止反抗。“你杀了我吧,爸爸已经不在,我也不想活了。”
“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准夺走你的性命,你是我的。”他将她的双手固定在头顶上方,坚决又独栽的说道。
“我不是你的,你不能囚禁我!”她痛哭失声,泪水滑落脸颊,沾湿了枕头。“放我走!”
“办不到。”他粗重的喘息。
克雷斯将她胸前的被单咬下,她皎白窈窕的身躯便在眼前呈现。他低俯下头,吮去于夕汐不停落下的泪珠。
他了解她身体的每一处渴求,在他的挑逗下,激情像海啸般排山倒海的袭向她。他打开她无力的双腿,将整个身子埋人,激烈的律动,让她忘记悲伤,情不自禁的迷失在欢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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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夕汐迷迷糊糊的醒来,发现自己全身赤裸地躺在一丝不挂的克雷斯怀中,他的手仍占有的紧紧圈住她的腰。
察觉到她已清醒,克雷斯的唇正要靠近她,却被她侧过头避开。
“别靠近我。”她紧紧抱着枕头,将脸埋人柔软中。
“夕汐……”
“求求你,让我走。”她止不住哀伤,内心的矛盾反复折磨着她,“也许你可以不在乎道德,但是我不能,只要待在你的身边一秒,我的良知就会告诉我,自己是个嫁给杀人凶手的傻子。”
他的唇抿成一直线,“你不承认我们的婚姻?”
“我们本来就不应该在一起,这是个错误。”
“错误?你居然将我们的过去视为错误?”他双拳紧握在身侧,笑得森冷骇人,“你把我当什么了?”
“杀人凶手、杀人凶手!”她双手捂住耳朵,害怕的将身子缩成一团。“你是杀人凶手!”
“好,很好。”他的胸口不停起伏,仿佛要将她吞吃入腹。他面无表情的下床, “我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毁灭你。”
于夕汐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这是她第一次见识到怒火高张的克雷斯。
“可是我舍不得杀你,我只会把你关起来,把你关在别人看不见也找不到的地方一辈子。”
“你不能这么做!”她慌乱的大喊,身子因为不住往后退而滚落床下,她低低闷哼,不敢叫出声。
克雷斯忍住前去扶起他的冲动,只是定定的站立在那里。“你以为你能阻止得了我吗?”
“如果你把我囚禁起来,我会恨你的,我会逃走!”
“你敢?”他咬牙低咆。
“我真的会逃走。”她满脸哀伤。“放我走吧,我要离开……我要跟你离婚。”
曾几何时,他们竟然怒目相向,爱情变成仇恨,然而她依然恨不了克雷斯,在不知不觉中,她已把整颗心交给他,而痛不欲生就是她错爱仇人应得的报应。
“不,我不会如你所愿,就算你不要这个婚姻,我依然会拖着你一块下地狱。”克雷斯干脆取下黑色的隐形眼镜,蓝色的眼眸里仅剩邪气与冷酷。
“我已经身陷地狱。”她说道,眼泪滑落腮畔, “你对我说过的话,你每一次亲吻我,都是建立在欺骗我的谎言上。”
“总之,我不会放你走。”他狠下心说道,飞快将衣服穿上。
“你说过,你最痛恨别人欺骗你,如今,你对我做了什么?”她伤心的掩面垂泪,“还不是欺骗……”
他默然不语,将跪在地上的她抱回床上。她雪白的身子横陈,肌肤布满青蓝交错的吻痕,尽人他的眼中。
“我要离开。”她虚弱的趴在枕上,显得娇弱可怜。“让我走……”
“不用你走。”他痛心地道。心灰意冷的岂只有她一人?“你继续留在这里,我……离开。”
他闭上眼睛,心里告诉自己必须在情绪失控之前离去。于是,他僵硬的拖着步伐往门口走。
他离开后,屋内更显得冰凉凄冷。
于夕汐悲从中来,无助的抱着枕头流浪。“爸爸,为什么你要丢下我一个人,为什么?爸爸……”
她伤心欲绝,知道以往的甜蜜已经不能挽回了,从现在开始,她的世界又只剩她孤零零的一个人。
第十章
克雷斯气疯了,愤怒不足以说明他现在的心境。
他一来到公司,几乎所有人都被他森寒的蓝眼吓着。之后,亚斯提着公事包走进一楼大厅,有职员一见到他,便急忙跟他说这件事,他听了忍不住哈哈大笑,说他们想大多了。
“嗨,克雷斯。”亚斯一推开总裁室的门,马上吱吱喳喳说个没完,“你知道我在楼下听到什么好笑的事吗?他们居然说你气到眼珠子变成蓝色的,哈哈哈……这一群宝贝蛋,就算要开玩笑也得挑日子,今天又不是四月一号愚人节,你说对不对?”
“滚。”埋首在公文中的克雷斯并未抬头,只是低沉的以一个字回应。
“你说啥?”亚斯掏掏耳朵,弯腰想听清楚些。“你有跟我说话吗?喔,不会连你也要跟着他们一块捉弄我吧?”
啪一声,克雷斯折断手中第二十支高级钢笔,胸口因狂升起的怒焰而不断起伏。“我说滚。”他咬牙切齿低喊。
“喔。”这次他听清楚了。“克雷斯,你真不够意思耶,人家特地一大早来向你请命,你居然要人家滚蛋……”他惊讶的看着抬起头的克雷斯。“呃,你真带着蓝眼珠来上班了?我是说,你的隐形眼睛呢?”
而且克雷斯的脸色非常铁青,让他不由得吞了口口水。
“扔了。”他定定的盯视亚斯,“没事就快滚出去。”
“别这样嘛,告诉我是哪个不识相的家伙居然胆敢惹火你,我来帮你修理他。”亚斯感兴趣地问。
克霄斯默然不语,一双火眼瞪着犹不知死活的他。
“告诉人家嘛,克雷斯。”亚斯仍开着玩笑,比着莲花指,三八兮兮的扭腰摆臂。“一定是什么有趣的事,你别这么小气
“我说滚出去,你听不懂吗?”克雷斯勃然大怒,手往桌上一拍,一声轰然巨响后,高级的黑木桌面出现怵目惊心的裂痕。
亚斯吓得不敢出声,眼睛跟嘴巴张得又大又圆,委屈的缩在角落。
天知道,认识克雷斯至今,从没有任何事可以让他真正发火,这是他有史似来第一次见到克雷斯这么愤怒。
“老……老大,有话……好好说嘛……”亚斯说得战战兢兢。
“哼!”
“克雷斯哥哥?”小翊走进来,正好看见克雷斯骇人的狰狞面孔。
亚斯冷汗直流的对进来的救星打Pass。“救命啊,小翊。”
“发生什么事了?”小翊将门关上,睁大眼睛好奇问地道。
亚斯的食指偷偷的指向克雷斯。
那就是私事了。小翊观察一下克雷斯阴晴不定的表情,内心了然。瞧见办公桌出现两道裂痕,他不禁吐了吐舌头。
“对了,亚斯哥,有间公司的总经理想约你谈合约的事,你要不要现在去看看?”
亚斯忙不迭点头说好,“好,我出去忙,你自己好好保重。”他边说边贴着墙壁往门口移动,一溜烟便不见人影。
见亚斯飞快离去,小翊忍不住笑道:“亚斯哥在某方面还真有做杀手的潜力。”他敛去笑脸,露出犀利的目光看着克雷斯,“发生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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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不住心中的伤痛,于夕汐合上眼,忍住欲夺眶而出的泪水。
此时传来门铃声,她去开门,没想到是小翊来找她。
“夕汐,你误会二少爷了。”小翊看着她憔悴不堪的脸,开门见山的说。
于夕汐十分疑惑,“你说的二少爷是谁?”
“就是‘夜’集团的副总裁,克雷斯。你应该知道他的身份了吧?”
“嗯。”她点点头,“可是你叫他二少爷,难道他还有其他兄弟?他告诉我,他是个孤儿。”他连这种事也要骗她!她深感哀伤。
“二少爷并没有骗你,他真的是独子,很小的时候便父母双亡,由外婆扶养到七岁,的确是个孤儿。”小翊忙为自己的主子澄清。“我会称呼他二少爷,是因为老太爷在外头有个私生子,临终前留下一个孩子,算是二少爷的堂哥,也就是‘夜’集团的现任总裁。”
“你说这些,又能证明什么?”她面露忧伤,“他是个杀手,而且他杀了我爸爸。”她爸爸生前为公司劳心劳力,究竟是做了什么事,他们居然要取他性命?
“夕汐。”小翊将她拉到椅子上坐下,安慰的拍拍她的肩膀,“你了解过二少爷为什么当杀手吗?你真的认识过他吗?”
她摇摇头,“现在说这些都太迟了。”她永远无法原谅他杀死她的父亲。
“还不迟。”小翊不认同她的话,“我认为你有资格知道一切真相,因为你是二少爷唯一深爱的女人。”
“什么真相?”她紧张的问道。
小翊笑了笑,目光幽远的看着远方,说道:“其实,‘夜’集团是多年前某个大黑帮转型而成。”
她一惊,坐直了身子。
小翊见她这么惊讶,无奈的笑道:“‘夜’原本是意大利最有势力黑道帮派之一——‘夜’暗杀组织,在还没转型前是以接任务暗杀猎物为主,直到大少爷掌大权,才逐步转为企业体。
“老太夫人是个严厉的人,二少爷刚回到这个家没多久,就立刻接受许多残忍无道的训练,他从来投得到老太夫人的亲情,事实上,她根本就不算是个人,她完全没有感情!”说到这里,小翊忍不住激动起来。
“后来呢?”于夕汐轻声地问。
“二少爷一直以为,只要他更加努力表现,老太夫人终有一天会认真看待他这个孙子,可是一天天的过去,他不但没受到注意,反而受到无止境的严酷磨练,后来,二少爷的心渐渐冰冷,变成一个没有感情的杀人机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