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杠上偷心恶盗 page 10 作者:朱映徽

  喜儿困惑地蹙起眉心,见她的举止有些怪异,神色看来又显得激动伤心,不禁担忧地跟了上前。

  「小姐?你怎么了?」

  「不要管我!」柳榆儿闷闷地低吼,脚步没有丝毫的停留。

  「喜儿怎么能不管呢?小姐……」

  柳榆儿一路直奔回自己房里,砰的一声关上门,那门板差点将来不及进门的喜儿的鼻子给撞扁了。

  「小姐?小姐?你到底怎么了?」喜儿在外头轻拍著房门。

  「走开!不要管我!」柳榆儿心烦地低喊。

  喜儿忧心仲仲地在门外徘徊,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虽然小姐命令她离开,可是看小姐一副很不对劲的模样,叫她怎么能放心就这么走掉呢?

  「小姐是不是在外头受了什么委屈?要不要喜儿去找庄主或是夫人来为小姐作主?」

  「不!不要!不许你去惊动他们!」柳榆儿连忙叱止。

  要是爹和娘见了她伤心欲绝的模样,肯定会担心地追问到底,但她现在一点儿也不想提起沈飘浪那个该死的男人!

  「喜儿,我没事,我只不过是觉得累了,想赶紧上床歇息罢了。你让我自己一个人静静地休息好吗?」

  「小姐真的只是累了?」喜儿仍不太放心地问。

  「真的!已经很晚了,你也赶紧回去睡吧!」

  「那……那喜儿就先回房了。小姐如果有什么事的话,尽管吩咐喜儿喔!」

  「嗯,你快走吧!」

  听见喜儿终于离开的脚步声,柳榆儿忽然有种深深的孤独感。

  她趴在柔软熟悉的床榻上,一个人难过地掉眼泪。

  「我竟然会为了那个臭男人哭泣?真是太不值得了!」

  虽然身为爹娘万般宠爱的掌上明珠,但她的个性倔强好胜,从来就不是那种动不动就掉眼泪的软弱女子,因此即使当初面对著穷凶极恶的土匪,她虽然怕得要死,却也不曾掉下半滴眼泪。

  可现在,她却为了沈飘浪而伤心地落泪,哭得像个泪人儿似的!

  「可恶!可恶!我干么为了那个臭男人落泪?」柳榆儿忿忿地咒骂,很努力地想止住泪水,结果却反而淌落了更多泪珠。

  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难得对燕昊驹以外的男人动了心,结果竟然会是这样的下场。

  她更想不到,这段日子以来沈飘浪对她的温柔关心,全都是装出来的,目的只是为了要她爱上他!

  「该死的沈飘浪!我刚才真应该一刀杀了他的!」

  她仿佛将床当成沈飘浪的俊脸,泄恨似地抡起拳头拚命地槌打。

  那个该千刀万削的混帐男人,到底把她当成什么了?一个赏金丰厚的赌注?还是一场无聊时玩玩的游戏?

  还有那个把自己从头包到脚,仿佛见不得人的雇主,为什么要找人来偷取她的芳心?让她动心对他来说有什么好处?

  虽然她不知道那个蒙面雇主答应给沈飘浪什么报酬,可是能够请得动「夜影」出马的,肯定不是一笔小数目。

  为什么那个人会为了让她动心而大费周章地找上「夜影」?难道是嫌自己的钱太多了没处花,还是跟她有什么过节?

  「到底是什么人会做这种事情?」柳榆儿气愤难消地想。

  难道……是哪个登门求亲却吃了闭门羹的家伙,因为她的拒绝而心有不甘,想要报复她?

  一想到或许真有这个可能,柳榆儿简直快气得七窍生烟了。

  「该死的沈飘浪!该死的雇主!这两个男人一块儿下地狱去吧!」

  就在她一边流泪,一边伤心气愤地咒骂个没完的时候,她爹柳天靖的声音忽然在房门外响起。

  「你咒骂那个沈飘浪也就算了,可别连爹也一起骂进去啊!」

  「爹?」柳榆儿诧异地愣了愣。

  爹怎么会知道她回来了?难道是喜儿去通报的?

  「榆儿,开门。」柳天靖在房外说著。

  「爹,我累了,想睡了。」她努力维持声音的平稳,不想让爹知道自己才刚大哭了一场。

  「是吗?难道你不想知道,是什么人雇请『夜影』的?」

  听见爹的话,柳榆儿整个人震惊地怔住。

  她想不透,为什么连爹也知道「夜影」的事情……咦?等等!

  刚才爹说,她咒骂沈飘浪也就罢了,可别连他也一起骂进去!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

  一个惊人的答案宛如响雷一般,猛地劈进柳榆儿的脑子里,她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脑中的思绪忽然一片混乱。

  「榆儿,开门吧!」

  柳榆儿擦干眼泪前去开门,就见爹和那神秘雇主一样,穿著一身的黑衣。

  虽然她刚才已隐约猜出了爹话中的意思,可现在亲眼看见爹这样的装扮,她的心里仍旧难以置信。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爹……你不要告诉我……是你要沈飘浪接近我,故意让我爱上他。」

  「那个雇主,的确是我没错。」柳天靖爽快地承认。

  「为什么?!」柳榆儿激动地问。

  她简直无法接受,向来对她疼爱有加的爹,竟然在这场骗局之中也扮演了一个重要的角色!

  柳天靖望著女儿激动伤痛的神情,有些无奈地说:「因为你除了燕昊驹之外,对其他的男人根本看不上眼。我这么做,也是为了让你知道,这世上并不是只有燕昊驹一个男人而已。」

  「可是爹为什么会找上『夜影』?难道你之前就知道他是沈飘浪?」

  「不,我并不知道,之前也根本不认识沈飘浪。」

  「那你怎能放心找上他?万一他是坏人呢?」柳榆儿不可思议地问。

  「关于『夜影』的事迹,我听过不少,知道他虽然是个盗贼,却是个守信用的人,只要约定好的事情,就不会出差错。」柳天靖望著女儿伤心的神色,叹息地说:「爹希望你能够敞开心,不要一直沉浸在对燕昊驹的爱慕之中。」

  「可是,爹也没必要找上『夜影』吧?就算我真的对他动心好了,那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我本来是打算等他顺利让你动了心之後,就要他从此消失在你眼前。」柳天靖坦白说著自己原本的打算。

  「从此消失?难道爹不怕我会伤心?」柳榆儿简直无法接受这样的安排。

  「唉,伤心或许难免,可是和你一辈子怀著对燕昊驹的盲目崇拜相比之下,这样你才有机会能够获得幸福呀!」柳天靖这么做,也当真是用心良苦。

  听爹这么说,柳榆儿一阵语塞,只能懊恼地咬著唇。

  她知道自己过去一再地拒绝男人们的求亲,完全不给他们好脸色看,让爹和娘担足了心,可她怎么也没想到爹竟然会用这样的「非常手段」,来破除她对燕昊驹的崇拜与爱慕。

  她虽然对此感到气恼,却也能体会到爹的用心良苦,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更何况,她总不能指著爹的鼻子大骂一顿吧?

  「我本来把一切都估算好了,唯一失算的是……」柳天靖的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了顿。

  「是什么?」柳榆儿忍不住追问。

  「我唯一失算的是,沈飘浪竟然会拒绝我给他的酬劳。」

  「爹到底答应给他什么酬劳?」

  「我用『滴水玉观音』和一万两银子,费了好一番唇舌,好不容易才说服他接受我的委托。」

  「什么?爹竟然用『滴水玉观音』当酬劳?」柳榆儿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

  「和我宝贝女儿的终身幸福相比之下,那尊玉观音就不算什么了。」

  「那……沈飘浪为什么不收?」

  「他不收的原因很简单,你应该知道答案的。」

  「知道?我知道些什么?我只知道那家伙是个可恶又可恨的骗子!」柳榆儿忿忿地说。

  回想起沈飘浪的欺骗,她的眼眶又一阵热,差点忍不住再度落泪。

  望著女儿强忍伤心的模样,柳天靖的眼底竟然隐隐浮现一抹笑意。

  「他不收的原因,和我愿意给他那些酬劳的原因是一样的。

  听爹这么说,柳榆儿诧异地愣了愣,心跳的速度不争气地悄悄加快。

  「我不懂,爹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这么聪明,怎么会不懂?他不收,是因为他爱上了你!他觉得现在的情况和当初我们所约定的不符,所以不愿意收下我允诺要给他的酬劳。」

  爹的答案让柳榆儿的心一阵怦然,俏脸也不禁热烫了起来。

  「谁……谁说他爱上我的?爹不要乱说!」

  「我没有乱说,是他亲口告诉我的。」

  「是他亲口说的?真的吗?」柳榆儿抬头望著爹。

  「当然是真的,爹什么时候骗过你了?」

  「可是……」

  「听我说,榆儿,沈飘浪一开始的确是受了我的委托,才会刻意接近你,但是你这么娇俏迷人,他会爱上你,其实也是预料中的事情。」

  柳榆儿相信爹不会骗她,可她不知道该不该相信沈飘浪所说的那番话。但不管如何,在听了爹的话之後,她心底原本的伤痛减轻了不少。

  「哼,像『滴水玉观音』那么珍贵的东西,他竟然不收?他还真舍得啊!」她哼了声。

  「他当然舍得,因为对他来说,你比世上任何一样宝物都还要珍贵。」

  「爹,你怎么一直帮他说话?」柳榆儿抗议地跺脚。

  「不,我没有帮他说话。」柳天靖微笑地说:「我只不过是把他说过的话,转述给你听罢了。」

  刚才他拦下沈飘浪,揭开自己蒙面的布巾之後,两个男人就已开诚布公,把话挑明了说。

  柳天靖感觉得出来,沈飘浪是真的爱上了他的女儿,虽然这和他原先的计划有些出入,不过这样的结果他倒也挺乐见的。

  既然他们两个年轻人两情相悦,而沈飘浪又是个足以保护女儿的男子,那他也没什么好不放心的了。

  「他真的那么说?」

  「是呀!榆儿,如果你要嫁给他,爹和娘是不会反对的。」

  听见爹的话,柳榆儿的俏脸突然胀红,又羞又恼地嚷道:「谁说我要嫁给他了?刚刚我才说这辈子不想再见到他,也不要再和他有任何瓜葛了!」

  现在想想,她不禁有些後悔自己在伤心激动之余脱口说出的那番气话,要是沈飘浪当真了,从此不来找她,那……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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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那一晚伤心激动地跑回「天翼山庄」之後,已经过了好几天。

  柳榆儿窝在「天翼山庄」里,整个人无精打采的,往日的活泼已不复见,娇俏的笑容更是彻底从脸上消失。

  「小姐,你还好吧?」喜儿忍不住关心地问。

  「我没事。」

  「真的没事?」

  「真的没事!喜儿,你别管我了。」

  受不了喜儿一天好几次的关心,柳榆儿索性独自溜到花林间,坐在秋千上。

  她荡呀荡的,仿佛想将所有烦恼全抛开似地愈荡愈高。

  「可恶!为什么沈飘浪不来?」她闷闷地低语。

  难道他真的放弃了吗?

  如果他是真的爱她,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放手?

  「笨蛋沈飘浪!一点都不知道人家的心情!」

  她咬牙咒骂著,泪水忽然溢出了眼眶,随著秋千的摆荡,在空中画出一道晶莹的弧线。

  沈飘浪那个玩世不恭的臭男人,不是脸皮挺厚的吗?怎么这会儿她说不想再见到他,他就当真不来了?

  难道他对她的感情,就这么禁不起考验?

  「哼!算了!不来就算了!」她赌气地嚷著。

  回想起自己的等待,柳榆儿就深深替自己感到不值。

  这几天来,她每晚都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眠,只要一听见房外有任何的风吹草动,她就忍不住猜想是沈飘浪来了。

  然而,每一次她屏息地等待,结果却都失望了。她门外的声响有时是侍卫巡逻,有时是丫鬟经过,有时根本只是风声罢了!

  每一次失望过後,她总忍不住要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咒骂沈飘浪,接著就怪自己无法对他忘情。

  「可恶!像他那样的男人,有什么好的?我干么还要一直等他?难道我柳榆儿就真的非得嫁他不可吗?」

  由于心情太过气愤激动,柳榆儿忍不住愈荡愈高,手一个不注意竟松了开来,娇小的身子在瞬间被高高地抛了出去。

  她的脸色一白,以为自己就要重重地摔下时,就见一道身影忽然像阵劲风般扑了过来,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就已被搂进一堵温暖宽阔的怀抱中。

  一股熟悉的灼热气息蓦然将她包围起来,让她的心里泛起一阵酸楚,差点忍不住落泪。

  正当她想问他怎么会突然出现时,沈飘浪就已先开口说道:「我刚才都听见了,你在等我?」

  柳榆儿的脸一热,没想到刚才她的自言自语竟让他给听了去。

  「谁……谁说我在等你的?」她嘴硬地否认。

  「就是你啊!我刚才听得一清二楚,我不只听见你说在等我,还听到你说要嫁给我。」

  「什么?我哪有这么说?我明明是说——」发现自己险些脱口说出真心话,柳榆儿哼了声,赌气地别开脸。

  一想到这些天来对他的思念和等待,她就不禁又生气、又难过。

  「你这几天到底跑到哪里去了?既然要消失,干么不消失个彻底,又跑出来做什么?」

  「我哪有消失,我一直都在你身边啊!」

  「胡说八道!你又想骗人了!」柳榆儿气呼呼地瞪著他,一点儿也不相信他的鬼话。

  「我没有骗你,这几天,我真的几乎都在『天翼山庄』里。」

  「那你为什么不现身?」

  「那是因为我和你爹约定好了。」

  「什么约定?」柳榆儿怀疑地蹙起眉心。

  「他说,倘若我能够顺利潜入『天翼山庄』将你偷走,就可以得到属于我的奖赏。」

  一听见自己竟然又成了他和爹之间约定的目标物,柳榆儿简直快气坏了。

  「这次你们约定好的酬劳又是什么?」她没好气地问。

  「这次的酬劳,可是贵重得不得了呢!」沈飘浪卖关子似地笑了笑。

  「到底是什么?你要说就快说,不要故意吊人胃口!」

  她在气恼的同时,心里也不禁有些好奇。她可不知道「天翼山庄」里,有什么比「滴水玉观音」还要贵重的东西。

  「好,那你听仔细了。我的奖赏就是——一个妻子!」

  「你说什么?!」柳榆儿错愕地瞪大了眼。

  一个妻子?他的意思该不会是……

  「我说,我的奖赏就是你!只要我能够顺利地将你从『天翼山庄』偷走,你就是我的妻子了!」

  「你……你……我……爹他……但是……你……」

  这大大出乎意料之外的答案,让柳榆儿的思绪一阵混乱,就连话也说得结结巴巴的,近乎语无伦次了。

  沈飘浪扬起一贯狂放不羁的笑容,说道:「为了防范我这个偷儿,你爹不只加派侍卫在你的房外巡逻走动,他自己甚至还不时地现身拦阻呢!那些侍卫我是没放在眼里啦,但你爹可就没那么好应付了。」

  听他这么说,柳榆儿这才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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