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呀!我等着。”眼见她的身子几乎要瘫软,朱沧冥及时撤手,改将她的螓首狂悍地按向自己的胸膛。
啧,他竟下不了手。他的心已被她所擒,以致见不得她痛苦的模样,更别说是再以强势的手段来逼她说出口。
丹红静静地依恋在他胸前,静静地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不知要如何说出心中所盼的她,惟有以沉默作为回应。
“不说是吗?”等待许久仍得不到她的答案后,他陡地阴沉沉的一笑,接着毫无预警地横抱起她。
丹红轻呼一声,下意识地抱紧他的肩臂,心神大乱地看着他往屋内踱去。
“我可以自己走。”宛如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何事一般,丹红颤声地要求。
朱沧冥无声的嗤笑,旋即踢开大门,往内室跨步走去。
脱序的心跳在朱沧冥将她丢上大床后,紊乱得益发明显,在他下压的霸道身躯欲要紧密贴合她之际,丹红竟顺口讲出:“难道我的作用就只是窝囊地躺在床上?”
说完,她瞠圆双眸,一脸惊愕地瞅住在她上头、正眯起一双晦黯狭眸瞪视她的邪肆俊颜。
天呐!她说了什么话来着?
但出口的话就如同泼出去的水,丹红恨不得当场昏死,也好过被他眼中所射出的犀利锐芒给万箭穿心。
“原来,你就是这样看待我的安排!”怒焰在他心中狂烧,但想掐死她的举动却只能存在于想象中。
无处发泄怒火的他,狭然撕裂她的衣裳,在她还来不及反应时,一举占有她。
她真行,从来没人可以激他至此。从她接掌赞天之职后,她就一直很有本事地处处招惹他,不管他的身份是沧王抑或是伏神,她一样能够揭开他暗藏的另一面,令他防不胜防。
因无前戏的挑弄,令丹红痛得冷汗直流,难以负荷这股可怕的力量。
她几乎无法喘息,无助的小手频频地抓住床栏,其用力之大,足以看见手背上所浮现出的青筋。
也许丹红心中也自认为有错,所以并没哀求他住手,任凭他粗暴地侵吞她、啃噬她。
过度激烈的狂浪掠夺,终于令她禁不住半吟半啜泣起来。
而听到她细微哀鸣的朱沧冥,整个人如遭电极地僵住,并恼怒地瞪视身下不停痉挛的泪人儿。
他好似不曾见过她犹如小孩般,如此失态脆弱地哭泣着。
粗声地叹了一口闷气,他缓缓退了出来,而扣紧她腰际上的手也不自觉的轻拭她鬓际上的汗水,神情复杂却又无奈地圈住她仍微抖的娇躯。
“你到底要什么?而我又能拿你如何……”
在她迷离的意识接收到朱沧冥的低喃时,她仿佛回应了他一句话,不过她逐渐飘荡的意识却无法忆起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只知他好像在听到后,突然将拥得更紧,而更诡异的是,在她眼帘即将合起之前,她仿佛看见……他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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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冥兄还是把你接进府来了。”
一声轻叹,让立于绿荫下的丹红猛然一惊地旋过身,双眼瞪视着来者。
“你们先下去。”丹红镇定地遣退丫环。
“是,夫人。”
待她们全退下后,丹红马上劈口就道:“李宸风,你竟然还敢踏进沧王府!”
“夫人,沧冥兄没有要封你为妃。”李宸风似乎对朱沧冥的作法颇不苟同。
“这与你并不相干。”丹红的心头一颤,偏头掩饰受挫的表情。
封妃?她想都不敢想。
“唉,也难怪沧冥兄为难,毕竟他是个皇子,就算你身为成少卿的义妹,也很难得到皇上的允准。”他无意让丹红难过,却要让她认清既定的残忍事实。
“哼,就算我只能在府里当个侍女,也与你完全无关。”丹红转头迎视他的神情,已恢复清冷之色。
“是呀!我在你的心里,已无半点影响力。”李宸风一径地瞅着她的芙蓉娇颜,好似要将她深刻记在心底。
“说,你是如何进来的,若再不走,小心我对你不客气。”他的眼神太过执着,令她生怕被他看出什么,所以她必须以凌厉的语气来分散他的注意力,若有必要,她甚至可以对他动武。
“我还能怎么走进来,当然是正大光明的拜访沧王府了。”李宸风挑眉一笑,终于移开眸光。
正大光明!这句话,让丹红为之一愣。
她几乎忘记李宸风与主上之间的交情非浅。
那他们到底是敌,还是友?
“丹红,如果沧冥兄哪天放开你,你愿意来我这里吗?”李宸风冷不防又冒出这席令她深觉可笑的话。
纵使她一再地以冷言反讽,他仍是不死心地追问这种该死的问题。
“宸风,我劝你死了这条心,因为你永远也等不到那一天。”
朱沧冥的介入,让丹红霎时松了口气,但他所说的话,却令她更陷入无法自拔的困境。
她着实不知该要心喜或是情伤?
“我想也是。”李宸风耸耸肩,脸上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浅笑。
“既然人已看过,你可以请了吧。”绷紧下颚,朱沧冥冷漠地送客。
“沧冥兄,别这么无情,我还想多待一会儿。”李宸风不识相地道。
“好,那你就给我好生待在这儿,我跟丹红走。”说罢,朱沧冥旋即拉住发愣的丹红,掉头离去。
“等等,沧冥兄!”
李宸风欺向前的身影,被朱沧冥回身并顺势推出的掌风给逼退数步。
险些被他打中的李宸风竟毫不畏缩,他步伐如风地再度闪至朱沧冥面前,朝他胸前探出一掌,就在朱沧冥邪笑地出手格开之际,李宸风的手刃却硬生生地半途拐个弯,直往他身侧的丹红袭击而去。
丹红根本料想不到自己才是李宸风的目标,明知此掌的劲道极强,却怎么也无法让身子移动半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掌劲如鬼魅般贴近她的胸口。
然而,预期中的剧痛并没发生,因为有人在这紧要关头挡在她前面,无端地替她挨了一掌。
“沧冥……”丹红呆呆地望着朱沧冥的背影,忘了一切该有的反应。
“唉!我败了。”得手后的李宸风,反而抛下这句令人莫名至极的话语,便垂丧着头离去。
丹红,这算是我送给你的最后见面礼……
“你有没有伤到哪儿?快……快告诉我呀!”李宸风最后的话意她已无时间去理会,她只担心朱沧冥是否伤得严重。
“你关心我?”朱沧冥噙着神秘的笑意,任她检视他全身上下。
刚才他的确被李宸风给激怒,才会连他这一掌都闪不过。然而李宸风所下的这招险棋,却令丹红泄露出这般惊慌的心绪;瞧瞧,她居然还想当场解开他的衣带,直接探视他的伤处。
这掌劲,根本伤不了他。
“你为什么不闪,为什么要替我挡住,丹红这条命一点都不重要。”双手虽已搁在他的衣带半晌,她却没有勇气去解开它。
“谁说你的命不重要。”
刹那间,丹红突然被他冷冽的口吻给震慑住。
“这……这明明就是事实。”忙不迭地缩回手,丹红僵硬地往后退了几步。
“喔。”朱沧冥也跟着迈前一步。
“您是要协助太子的伏神,而我呢,只是一名可有可无、甚至是一无是处的残兵败将,根本不值得您为我……”
面对朱沧冥森冷的表情,丹红边说边退,而他也朝她步步逼近。
“你说得没错。”之前他确实对她的办事能力很不满意,但,他不得不承认她的失败,他多少得负起一些责任。
后退的步履顿时止住,丹红忽然沉默下来。
原来在主上眼底,她果真是这样子的人。呵!
她神情恍惚地垂视被她所踩碎的花瓣,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灵魂,独剩一具空壳。
“既然主上都这样认为,那丹红请求您让我离开。”结束沉默后,丹红仍一径地望着地上,而出口的声音也显得十分平板。
“好,你可以走。”朱沧冥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的脸,就算她掩饰得极好,他也可以看出她内心的严重受创。“不过,你走到哪儿,我就跟你到哪儿。”他及时握住她的小手,淡笑地将她冰冷的柔荑熨热。
丹红乍然偏过头,雪白的娇颜因震愕而火速染上一层嫣霞,“你说……你要跟我走?”她使劲地咬着下唇,抗拒片刻的晕眩。
这种荒谬的话,绝不可能出自主上的口中,一定是她听错,对。
“丹红,你可知在我还把你当成是神膺会手下之时,我一直有个念头,那就是你为何不是我的人。”朱沧冥轻轻扳回她的双肩,爱怜地将失神迷惘的她纳入怀中。
为何不是他的人?
她觉得自己的意识益加混沌了。
“为什么?”她茫然地呓语。
“呵,因为你总是不自量力的一再反抗我。”紧搂住丹红,他失笑地继续说道:“但你这不要命的反抗态势,全是为了完成我的指示。所以,我才会数度饶过你这条小命。”否则早在见面之初,他就不会留下她。
啧,他是否该称赞自己有先见之明,不然他就失去能填补他潜藏的空虚、拨动他这近三十年来不曾有过的悸动的人。
在宫廷你争我夺、钩心斗角的诡谲情势中,他似乎快不懂如何爱人了。
幸亏有她。
“可是,你还是认为我的能力不足而……”翦水秋瞳迎视他炯亮黑眸,她好像有一点点懂他的意思,却又无法挥去失掉职位的阴影。
“为了保护你,即便将你锁在我身上,我也会照做。”
“你!”这句霸气十足却也包含对她无限疼惜的话语,教丹红霎时感动地埋首在他怀中摇着头。
她不要再做赞天!她只要能够跟在他身边,此生就足矣。
“为何摇头?”
“因为……因为……”她无法把心中的激动化为言语。
“我可以解释成你很乐意留在沧王府,做我的小军师、我的好伙伴、我的小爱人。”
“嗯!”布满浓浓爱意的娇颜,不疾不徐地轻应。
朱沧溟漾开笑脸,掬起令他沉醉心动的容颜,倾首啄吻她的额、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唇。
她的一切,全都属于他。
“还记得你刚进府的那一夜,你回过我什么吗?他偏着头笑。
我只要你爱我……
她以为遗忘了,却不知这句话像个烙印,已深深刻在她的心坎里。
“小骗子,不过,我会如你所愿。”
还来不及掩藏起羞怯的表情时,朱沧冥带笑的俊庞已近在咫尺。
如她所愿哪……
—本书完—
后记
于儿
自完成《皇门》系列的故事之后,于儿当时就在想,以后还是少碰系列为妙,免得想不出好的剧情来,就得开天窗,甚至还来个从中穿插几本单行本。谁知言犹在耳,于儿就马上忘记先前对自己的警告,又来个不一样的古代系列。
所以,《伏膺传》才又再次“蛋生”喽!但这次的古代系列不像《皇门》一样,有个东南西北外加红中白……呃,笔误,请读者自行删除后面那三个字。咱们再来言归正传,这系列就是摆明要写四位门主的故事嘛!《伏膺传》虽有主要的特定人物,但于儿只会依照内容的走向,慢慢牵引出下一本的主角,也许只有这么惊鸿一瞥,戏分虽少,但是比较突出哦!
至于《伏膺传》到底可以延续几本,就得要巴望读者们的反应了。若读者喜欢,于儿才有原动力,然后很努力、很用心地继续写下去,如杲不是的话,那于儿只有呜呜……(大哭三声)
当然,希望好心的看倌们,不要让于儿太过伤心,并且继续给于儿加油打气。
我们下次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