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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竹斗娇儿 page 5 作者:于儿

  “郡主,你不要激动,来人,还不赶快把煮好的药给我端出来。”

  祈大人一怒吼,下人马上手忙脚乱的去准备,当情儿好不容易把重新热过的药汤端过来时,却又遇到心弦使性子,不肯把药喝下。

  “郡主,把药喝完才不会再头痛。”情儿苦口婆心的劝说。

  “你们都走开,不要管我。”心弦硬是把小脸钻进丝被里,不理会众人。

  “郡主……”

  “情儿,把药搁着,全都退下。”这时,在一边端坐的祈忌忽然出声。

  之后,包括祈大人在内的人都纷纷离开。如今雅致的卧室,只剩下起身朝床铺走去的祈忌,和躺在床上,仍旧在耍脾气的心弦。

  “要自己喝,还是要我用灌的?”祈忌一手端起放在茶几上的药盅,另一手则掀开丝被,嗓音低柔却不带感情地睇向趴卧在榻上的心弦。

  其实连她也不懂自己是在跟谁拗脾气,会是那个祈忌吗?

  好像是,又好像不是。唔,好烦人喔。

  “心弦。”

  含有示警意味的呼唤,不经意地带给她一种奇特的感觉,让她终于将脸转向他,并且在他不怎么温柔的扶持下坐起身,低头喝下抵在她唇畔的药。

  心弦在咽下最后一口药汤时,忍不住吁了一大口的气。

  “你如果不想喂我就直说,干什么连口气都不让人家喘一下?”他存心让她噎死吗?明明她嘴里的药都还没吞下,他的药匙又已经抵在她唇边。

  “这该不会是你的另一个游戏吧!”祈忌的神情显得深沉而难测。

  “喂,我跟你有仇是不?不然你怎么一会儿说我假装失忆,一会儿又说我在跟你玩游戏,你以为失忆很好玩吗?我告诉你,其实我现在痛苦得要死,更想痛快的大哭一场,干脆你现在就送我回家,省得你嫌我碍眼……而我看你不顺眼……”心弦说到愈后面,声音就愈哽咽,最后,她更是将头颅整个埋入被窝里,敢情是气到不想理人。

  然而,应该很乐意听到她要主动返家的祈忌,竟没有乘机搭腔,就这样,各有心思的二人,也就在这种难得静谧的气氛中,度过漫长的时分。

  第四章

  “主上,使者来报,心弦郡主受了伤,且伤势不轻。”

  “啧,弦儿又受伤了。”

  “是否要属下派人去接应?”

  “这倒不必。我想,祈府应该会好生看顾她才是。”

  “可是主上,心弦郡主不仅受伤,还……”

  “嗯?”

  “还丧失记忆,如此一来,属下担心郡主会在有心人的煽动下,对她或者是组织造成不利的影响。”

  “若他有本事煽得动弦儿,就尽管让他去试,反正……”男子邪美的薄唇,忽地勾起一抹高深莫测的微笑,良久。反正,他原本之意就是这样。

  ???

  在心弦的施压兼强迫下,可怜的情儿慑于她的淫威,只好无奈地答应带她回诚王府看看。二人顺利地蒙混出去后,乔装成婢女的心弦,竟不再心急如焚地返家寻回记忆,反而拉着情儿,一块儿在大街上遛达。

  “郡……小姐,你不是急着要回诚王府?”紧紧跟随在心弦身后的情儿,在说话的同时,还不时眯起眼,探视身旁是否有熟悉之人。老天保佑,千万别让她们撞见老爷或公子。她双手合十,诚心诚意地祈求上天垂怜。

  “情儿,你家二公子的性情真是古怪到了极点,一下子说我假装失忆,一下子又说我在编故事骗他,等我真气得想返家时,他又说不准。哼,如果我真是位如假包换的郡主,那到底是他大,还是我比较大?”心弦一边抱怨,一边还不忘东瞧西看的,不过她并不是在看人,而是怕错失一些新奇的小玩意。

  “二公子的作风就是这样。小姐,我们走快点好吗?诚王府离这还很远,我担心等我们回来时,已经太很晚了。”情儿紧张地揪着心弦的衣袖,催促着她。

  “万一出事,还有我这个郡主可以挡,你怕什么!”被拖着走的心弦,没好气地撇着嘴。

  “可是二公子他……”失忆的郡主,八成忘掉二公子的可怕之处。

  “别提他了,我肚子饿,先吃点东西再走吧!”情儿还来不及阻止,就反被她抓进一家酒楼,走上可以一睹街上热闹场景的二楼雅座。

  一入座,心弦就点了各色各样的精致佳肴,没一会儿工夫,就摆满整整一桌,令心弦看了是食欲大动,但情儿却差点要昏厥。

  “小姐,你点那么多东西,吃得完吗?”情儿哭丧着睇,难以想象被金鞭勒死的惨状。

  “应该可以。”含糊的虚应一声,心弦马上动起筷子,享用着令人垂涎三尺的丰盛美食,什么要回诚王府之事,早就被她抛在脑后。

  情儿也惟有先捺住性子,食不知味地吃着心弦好心夹给她的菜。

  但情儿仍不敢有丝毫大意,频频起身往外探头,就生怕给人发现了。但她那副作贼心虚的模样,反而引起酒楼内众食客的侧目。

  这其中,就包括坐在她们对面、二名正在悠然品酒的男子。

  “呵,怎么你家丫环只瞻前不顾后?”其中一名俊逸男子,将目光调回到他身边一脸阴恻的美男子后,哂然一笑。对于友人的调侃,祈忌只是遥脸背对着他的心弦一眼,便继续啜饮他的美酒。

  “你倒是坐得住,不去逮人吗?”男子玩味地斜睨神色已不太对劲的祈忌。

  “你话太多了。”祈忌冷哼。

  “唷,生气了呀?但这件事明明就是你的不对,是你没把人家看紧,所以人家才有机会跑出来,待会儿回去,记得别把人家小姑娘给吓坏。”

  “我要怎么处置,不关你的事。”冷冷一笑,祈忌替自己斟满酒。

  “咦!只要事情有牵扯到‘她’,就是我们共同的事,何况上回我们梅君已经吃了一记闷亏,这回可千万别再栽跟头,否则燕王准会气得半死。”虽然对方也没占上半点便宜,不过原本完美的计划有了闪失,总是有点遗憾。

  “你不是也曾经为了另一个‘她’,差点失败?”祈忌嗤笑友人的同时,鹰眸仍旧紧紧盯着犹不知死活的心弦。

  “唉,就别提这档事了,我们言归正传。照小姑娘目前的情形来说,应该是最好控制的时候,既然是对方免费送给你,你就别给他客气,尽量使用,搞不好,你还可以把她收为己用呢!”

  哼,他收这种骄蛮女子做什么?

  若不是她这个麻烦精还有点残余价值,她不会是仅仅丧失掉记忆而已。

  “你的小姑娘要走了。”友人好心提醒。

  “告诉其他人,这事我要自己处理。”瞥见心弦一副酒足饭饱的样子走下楼,祈忌目光一敛,旋即扔下话,撇下友人离去。

  ???

  “小姐,求求你,我们走快点好吗?不然,我们就等下次再去诚王府好不?”

  为了一顿饭,已经耽误不少时辰,偏偏心弦还在摊贩前驻足,这令全身绷到极点的情儿简直快疯掉。

  “唉!好了,好了,瞧你紧张得连说话都在颤抖。我们现在就去租辆马车,这样到诚王府就会比较快。”嘻!虽然失忆,她还是挺聪明的。

  “这……好吧,我们现在就去找。”二话不说,情儿马上拉住心弦,沿路询问哪里能租到马车。

  好不容易找到马车,坐上车后,情儿已经体力不支,“小姐,等会到了诚王府,你只能偷瞧,不能让王府的人看见你喔!”说话有气无力的情儿,还不忘交代心弦事前曾答应她的事。

  “你干嘛哩八嗦的,活像一位老太婆。”掀开窗帘痴望外头街景的心弦,忍不住回头瞅了情儿一眼。

  “小姐,你当然不知道我们做下人的苦,其实我们……”

  “住口,下次我若是要偷跑出来,就不再找你了。”耳根子得不到清静的心弦干脆将窗帘用力甩上,然后双手环胸,双眼圆睁地瞪向一脸委屈的情儿。

  “奴婢不再多嘴就是。”情儿嗫嚅地说道。

  心弦一听,才又侧过身,重新掀开窗帘。咦?

  “情儿,情儿……”这个时候,正探向窗外的心弦,表情突然变得怪异。

  但是她叫了好几次,情儿却始终没有应声,这不禁让心弦火大地回头怒斥:“你没听见我在叫你吗?”

  “是小姐叫我别多嘴的嘛!”

  “你——唉,你快过来看,我总觉得这条路我们刚才才走过而已。你是不是给车夫报错方向了。”心弦娇美的姝颜露出疑惑之色。

  “怎么可能?”情儿一瞧,脸色也随之惊变,“这……这是返回祈府的路,而……而且……”

  “而且怎么啦?”好像大事不妙。

  “已经快到了。”

  “什么?”果不其然,在心弦怪叫一声后,行驶中的马车骤然停住,门帘也霍地被人一把掀开。“是你!”惊望着祈忌那张阴寒至极的俊脸,心弦骨碌碌的大眼珠差点吓到凸出来。

  “下来。”

  “偏不!”祈忌如冰的低冷嗓音,再加上那飘忽难定的冷漠气质,让心弦原本就要踏出的脚,临时缩了回去。

  “不要让我说第二次。”

  “你要说几次都行,我又没有阻止你。”忘却所有,当然也包括曾经被他狠狠教训过的心弦,犹自天真地回应他。“郡主,不要说了,我们快点下车。”已经面无血色的情儿,一听到心弦如此挑衅的回答,除了面色更加惨白外,还连忙轻扯心弦的衣袖,暗示她不要再惹怒二公子,否则后果可是会不堪设想。

  心弦抿嘴瞄了祈忌一眼,没好气地说:“他挡在那儿,教我怎么下车?”

  祈忌阴沉的侧过身,微眯的黑眸闪烁着异常的冷厉,深深攫住心弦那愈往车夫方向缩去的身影。

  “情儿,你先下去。”心弦的晶眸忽而漾起一丝诡谲。

  “呃,是。”情儿非常迅速地跳下车,继而伸手欲扶心弦下来。

  怎知就在这一刹那,心弦竟无预兆地在车夫身后大喝一声,而车夫因被心弦的尖锐声音给吓一大跳!双手便不自觉地拉紧缰绳,瞬间,马车开始急速奔驰;而逐渐甩脱祈忌纠缠的心弦,则兴奋地躲在车内娇笑不止。嘻!脱逃成功。

  当心弦犹在庆幸自个儿的聪明才智时,她的眼前蓦地一花,接着,她便感到腰间一紧,身体也突然悬空,待她定眼一瞧后,双脚便已着了地。

  才这么一眨眼的工夫,她好像又回到祈府的门前,虽然她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自己的脚尖上,但箍住她腰际的力道,却始终不曾松脱,她也没有勇气去面对紧贴在她身侧之人。

  “郡主,刚才真的好险,幸亏二公子出手把你救回。”

  “是,是呀。”心弦缓缓抬起眼,眸光笔直不敢随意乱转地对着情儿干笑。敢情这情儿是被她主子给吓呆了,竟然看不出她是有心要逃跑。“呃!”这时,心弦冷不防地轻叫一声,继而身子一僵,小脸一皱。

  “郡主,您怎么了?”当情儿怯生生地问完,便不知何因,脸色突然发青地往府内跑去。

  “情儿,你不要走。”情儿一走,心弦马上变得势孤力单,顿时,她的小脸一垮,不满的情绪加上腰际愈来愈加剧的痛楚,终于让她忍不住爆发出来,“祈忌,你是不是要把我的腰给拧断才甘心,还有,我的身份可是你们所说的郡主喔,你若再意图非礼,小心我——”

  “你想去诚王府?”祈忌突如其来的冷语截断她激昂的后话。

  “呃,没错。”

  “你必须保证在你去过之后,若是没有得到我的允许,不准再踏出祈府半步。”兰君的话是有道理,他何不利用此时的心弦,反将对方一军。

  “你要囚禁我!?”心弦不敢置信地嚷叫。

  “随你怎么说都行,去或者不去?”

  奇了,怪了,她真的是位郡主吗?为什么他的口气、他的气势,甚至是他命令人的姿态,架子都端得比她还来得大,好像他才是位正牌的小王爷,而她跟情儿一样,是个卑微的小奴婢。不行,她得尽快恢复记忆,不能任由他支使、叫骂。

  “好,我去。”要是能回诚王府一趟,说不定真的对恢复自己的记忆有所助益,至于要限制她的行动,就得看看他有无这个本领了。

  在心弦应允后,祈忌即刻命人牵出一匹高俊的通体黑亮的骏马,在跃上马儿后,他一把将还在发愣的心弦给抓提上来,置于他身前。

  “我不要跟你骑同一匹,我要……唔!”一条白色的方巾突然掩住她的口鼻,让她只能露出一双晶亮的大眼。

  干嘛要蒙脸,他们又不是贼。心弦敢怒不敢言地扶住缰绳,并尽量挺直身子,不想跟身后的他贴得太紧。

  不过当他策马前进,心弦的背部就免不了磨蹭到他坚实的胸膛,而她越刻意与他保持距离,马的速度就会不期然的加快,最后在背脊受不了折腾下,她干脆直接窝在他怀里,不再做无谓的反抗。

  由于这一路上,她的心思全都在这儿打转,甚至在过了诚王府的门前,她犹不知自己的家已经错过,直到祈忌勒紧缰绳,停在离诚王府不远处的隐密巷口时,心弦才回过神,偏首问道:“干嘛停在这里,诚王府到了吗?”

  “你刚才没看见诚王府斗大的横匾?”祈忌讥诮的反问。

  “什么!诚王府已经过了,你怎么没告诉我?”心弦扯下方巾,扭头怒瞪他。

  “你有眼睛不是吗?”祈忌扣紧她因不适而欲转回去的小脸,低头对她冷笑。

  “可是我刚才……”要不是他分散了她的注意力,她不会连王府过了都不知。

  “刚才如何?”凝视着被他用二指扣住下颉而略微噘起的朱唇,祈忌的眼眸忽然变得深邃。之前在马背上的碰撞,已经让他的下腹微微抽紧,如今,她艳红的唇瓣及带有恼怒的可爱神情,在在激起了他的反应。

  “你……你先把手放开,我的头被你扭得好难受。”心弦使劲地想扳开他的手指,让螓首回归正常的方位。

  “是吗?”真正难受的人应该是他。

  既然是对方免费送给你,你就别给他客气,尽量使用,搞不好,你还可以把她收为己用呢!

  蓦然间,兰君的一番话又再度窜入他紧绷的意识,他一扯——下一瞬间,心弦的头由侧偏改为往后急仰,接受祈忌异常狂热的吮吻。

  这突如其来的强悍袭击,的确吓坏了心弦,她被迫张开嘴,迎接探入她口中深处翻搅的唇舌。

  错愕中的心弦,因逐渐缺氧而察觉祈忌正在对她做……“唔!”他在干嘛?心弦大惊,不过双手却无力阻止他的侵犯,只能任由他急切的吸吮着。

  讨厌,她的脖子快被上头的那股蛮力给压断了。

  此时心神慌乱的她,突然想到一个险招,就是让自个儿从马背上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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