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全都给我住口!”忍无可忍,终于爆发的贝尔贝德雷怒目冷瞟底下所有人,直到所有人皆安静下来,他才开口:“才不过短短二个月的时间,你们也无法忍受吗?”
年纪最大,也是最先开口讨伐的人,再次挺身而出大胆直言:“这并非时间长短的问题,而是事关男人尊严的大问题。”
想他家那个婆娘都已经是个四五十岁的老女人,还跟年轻女孩讲什么流行,说什么时代趋势,他就万万难以忍受。
“你……”
当贝尔贝德雷正想反驳时,一声娇斥突然抢在他面前发言。
“你这老男人还真是不懂得变通;枉费你还娶了个贤慧识大体的好老婆,与你自己的老婆相比,你简直是粪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早躲在暗处偷听许久的洪杜鹃真是再也无法忍耐,干脆挺身而出,直接大胆的批评那不懂得变通的老乌龟,还很不客气的暗喻他是颗粪坑里的老顽石。
被人批评得一无是处的他,当然不可能吃这暗亏,开口朝着洪杜鹃大骂:“你这不知……”
听他把话说得那么大声,洪杜鹃岂能让他如此嚣张,小嘴一张用比他还大的音量强压过他。
“你这只老乌龟给我安静,你懂得什么道理?笑话!想你老婆为你辛苦持家一辈子,让你回家就有热腾腾的食物可吃,每天衣着光鲜整齐的出门,还不曾因孩子的事情惹你心烦,简直把你侍候得好像个老爷子,养得都快比一只猪还要肥了,敢问你可曾对她说过一个谢字?没有!只因你认为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只因你认定相夫教子原本就该是女人的责任。男人是人,女人就不是人了吗?你自己好好想想,今日若非你有个贤慧的好老婆在你背后帮你撑起一个家,你能完全无后顾之忧吗?”骂完一个再一个,洪杜鹃接着转向那第二个开口抗议的侍卫队长。
“再问你,你说废除了洗衣妇的工作,会增加所有兵士的负担。敢问增加了些什么负担?是不是洗起衣服来真的很累?还是天冷泡在冷水里的滋味很不好受?倘若你懂得易地而处好好的替别人想想,你所尝过的苦,那些洗衣妇可是尝得比你还多。你只不过负责清洗你自己的衣服,她们呢?她们一年四季都在吃你心中所想的苦,一天所清洗的衣物比你一年所换的分量还多,她们难道就不苦了吗?还有吉米,你可真是令我失望!也不想想当初是谁凑合你与安妮的,若非是我,你能如此顺利的抱得美人归吗?想你个性向来木讷寡言,就像只呆蠢的鹅一般,若无我从中牵线,你真能有今日的幸福吗?再说,你应该没忘了当初我为了凑合你与安妮,还曾被你家这位高高在上的伯爵大人命人将我全身捆绑,丢到湖泊里足足浸泡整整快一天的时间,若非我泳技高超,水性也好,今天还有机会让你在此大发我的牢骚,大肆批评我的不是,还恶劣的要伯爵出面破坏我与安妮妹妹之间的感情?想一只狗儿都懂得忠诚护主,乌鸦更懂得反哺之恩,而你呢?与这禽兽相比,你简直比禽兽还要不如!哼!你信不信?只要我几句话,就能让安妮离开你?”
一席话将所有反对者说得一脸赧然、哑口无言,当真是个能言善道的厉害女子啊!
口齿伶俐的洪杜鹃一出场就把所有男人全骂了进去,连同那高高在上的贝尔贝德雷伯爵也被她给狠狠地刮了一顿。
这下哪还有人敢再开口?只有乖乖的鼻子一摸,各自回各自的岗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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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所有人离去之后,偌大的殿堂就只剩下一男一女。
一个坐着,另一个则以背相向,有心躲开他胶着在她身上的视线,不想让他知晓她满腔狂燃的怒火。
“杜鹃,我不会为那件事跟你道歉的。”道歉不是贝尔贝德雷的作风,况且他从不认为自己有错,又何必道歉?
不跟她道歉是吗?很好!她要的也不是那毫无意义的歉语。
“伯爵大人还真是爱说笑!”呵!不道歉也无妨,她洪杜鹃自有她讨回公道的法子,“想我身份卑微,又怎敢要伯爵大人向我说声对不起,对吧?只是……”
听她又讥又讽的自贬身价之后,贝尔贝德雷还真有几分担心,就怕这小女人要的不是“对不起”三个字的歉语,而是更可怕的使坏报复行动。
“只是什么,你就说吧!”会来的躲不掉,不会来的任你怎么强求也求不了,他是早有心里准备,就等着接招。
“只是小女子我看今日这般情况才了解伯爵大人你的难处,我们不妨边走边聊,好商议对策应付往后还可能会发生的类似情况。”这招就叫声东击西,借机松懈他对她的防心。
“你真不再记恨那件事?”他实在有点不敢相信,不相信向来气度小的她,真能在一眨眼间变得如此宽宏大量。
“哎呀!听你这话,是不相信我了?”看他提防得那么严谨,洪杜鹃聪明的使出欲擒故纵之策,“既然如此,那我又何必多寻烦恼?想来你心思聪敏,这种麻烦对你来说算是件鸡毛蒜皮的小事才对。想想,我还真是庸人自扰,那就这样啦!我还有事忙,恕不奉陪。”话落,她当真转身就要走。
看她当真要走,贝尔贝德雷心中仅存的那点疑虑全然一扫而空,赶紧亦步亦趋的跟着她,“今天这祸可是全由你一人招惹出来的,说什么你也得提供点意见给我,要不教我怎么应付往后类似的情况?”
洪杜鹃一看猎物当真一脚踩人她苦心设下的陷阱,不由得绽出一抹诡笑,只是时间之短,让人难以察觉。
“其实小女子我也没什么应付的良策,不过是比起他人还来得敢作敢当,往后伯爵大人若再遇上如今日这般为难的情况,就干脆点,把一切责任往我身上推就是,这样不就一了百了?”她边说,边将那个蠢男人一步步带往她心中所打算的目的地,也就是那日他命人将她五花大绑给丢进去的那个湖泊。
嗯,看看今天的天气正好,够冷也够寒,想来泡在冷水中的滋味定会让人永生难忘。
听她允诺一肩挑起所有责任,贝尔贝德雷不由得攒眉思忖。
越想他越觉得这法子不妥,“不行!这法子不好,万一那些反对之人发了狂,对你……”
他是不想不怕,越想就越害怕,“我看还是由我挑起所有责任好了,至少他们多少还会忌惮我的身份,就算真有什么事情发生。我身子骨较强壮,绝对挺得住的。”
“贝尔,你对我真的好好喔!”听他什么事情都为她设想周到,她洪杜鹃还真是感动得快要痛哭流涕了,“这样的你,真让我忍不住想好好的报答你耶!”其实才怪!
与其说是报答,不如说报复还来得恰当一些,已将他带到目的地的洪杜鹃,假意偎人他的怀抱,就等着那适当的时机到来。
“告诉我,你想要什么,只要是我能力所及之处,我定全力以赴得偿你心所愿。”
美人投怀送抱,威力果真是不容小觑。
被她这么一嗲,贝尔贝德雷全身的骨头都快酥了,早忘了什么是危机,“我不求你什么,只求你能答应与我……啊!”一声惨呼,那个被美人迷得晕头转向的可怜男子,就这么冷不防的落了水,“洪杜鹃……”水的温度再加上现在这种天气,让他怒火炽燃的发出一声雷吼。
“哈哈!”
站在岸边看戏的洪杜鹃,笑得弯腰驼背还差点夸张的笑岔了气,“怎样?这种滋味不好受吧?想想我还算比你仁慈,还没将你五花大绑呢!这一比较,你还欠我一声谢谢!哈哈!”
“你……”
可恶!不甘心受骗的贝尔贝德雷,怎么也不肯就此作罢,为了讨回这受骗的仇恨,他决定要给那女人同样的待遇,同时也是为了赌一赌她对他的心是否如他付出的一般多?
打定主意之后,贝尔贝德雷马上假装溺水,猛挥着手,扯着喉咙大声呼救:“救我!杜鹃赶紧救我!我的脚好像抽筋了!”
真的还是假的?
他当真如此不济吗?洪杜鹃强逼自己冷静下来,冷眼观察在水中载浮载沉的贝尔贝德雷,看他满脸苍白,挥手朝她呼救的模样,她犹豫挣扎着,直待他渐渐没入水中,她依旧是毫无动静。
咕噜噜的声响,恍若他死寂的一颗心般,看她当真对他见死不救,贝尔贝德雷顿时心灰意冷,恨不得自己当真就这么没命算了。
强忍住满心慌乱的洪杜鹃,不确定的又犹豫挣扎须臾,看水中的他依旧毫无动静,这才扯开喉咙大叫。
“贝尔!”
不!她根本无心致他于死,推他落水不过是为了戏弄他一番,借机报复他先前对她所做的坏事,而今看他当真就这么……
“不!”
再声凄喊,洪杜鹃也不管这天气有多冷,水有多冰,直接纵身一跳,跟着屏息潜入水中。
此时她的心情可不只慌乱两个字可以形容,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好色魔女竟首次尝到什么是害怕的滋味。
不!倘若这种滋味必须以贝尔贝德雷的性命来换,方能让她尝到的话,她宁愿死的是自己而不是他。
一次又一次的潜入水中,一次又一次的抬头换气,她又沉又浮,全然不顾自己的身子是否忍受得了,心里祈求苍天能给她一次后悔的机会,只要能救起贝尔贝德雷。
今天就算要她以命换命,她也心甘情愿。
尾声
隐藏在湖底的贝尔贝德雷,一直张眼静静地观察她脸上的表情以及她每一个动作。不是他心狠,忍心看她为他如此焦急,而是他渴望知晓她对他是否如他这般的深情?
从眼前的一切看来,他得到一个再明显不过的答案,他对她的付出,一切都值回票价了,真的!当洪杜鹃心慌的吸气屏息,想再一次探入水中寻人之际,突然一抹人影破水而出,在她还来不及认出他是谁之前,展臂紧紧的拥着她不放。
洪杜鹃怔忡了许久,等她恢复神志,睁眼细看才认出那人竟是……“贝尔!”失而复得的喜悦,让她暂时忘了现实,急着用自己的唇好好感受他温热的气息。
一吻既罢,一对气息紊乱的男女才满足的放开彼此。
“你骗我,对不对?”这已经是非常明显的事实,不用他开口,杜鹃也能知晓他骗她的恶意。“放开我,不要碰我!讨厌、我讨厌你,你竟然残忍的用这种方式来报复我,我恨你!”知道自己受骗之后,她不顾一切努力的挣扎着,想挣开他紧锁的怀抱。
“不要!这辈子你休想我会放过你,就算我真的死了,也非要紧紧的缠住你不放。”想他放手,免谈!
好不容易探知这女人对他也有心,贝尔贝德雷怎可能再放过她呢?说什么也不能放,哪怕她真的打疼踢痛了他,他也不放。
“你好可恶,你知道吗?”回忆起刚才那种恐惧害怕的心境,挣不开他的洪杜鹃只能以泪水来发泄自己的心情。“你怎么可以用这么残忍的方式来报复我?你知道你差点把我给吓死了吗?”
看她哭得泣不成声,贝尔贝德雷真有几分愧疚,“对不起、对不起,一千一万个对不起,就请你原谅我的自私好吗?”
“自私?这是什么意思?”抹去脸上不知是泪是水的湿意,洪杜鹃一脸迷糊,搞不懂他的恶作剧怎跟自私扯上关系了?
“什么意思……”呵!想起自己探测出的结果,贝尔贝德雷忍不住满心的喜悦,再次浅啄一下那冰冷的红唇。心中余怒未消的洪杜鹃,毫不客气地一把抹去他留在她唇上浅啄的痕迹。
她会抹,他同样也会再吻,两个人还真是不懂得看时候,就这么调皮的较起劲来。他吻一次,她就抹一次,他吻、她抹,也不知这样一来一往几次,直待洪杜鹃满脸无奈的翻白眼,不再抹唇为止。
他欣喜的开口续道:“我无法否认我所做的事情有一半是为了报复你把我推下水,可另外一半,却是为了探知你对我是否也同样有情。结果……呵,真是太令我满意了。”瞧他笑得那么贼、那么高兴,洪杜鹃故意再泼他冷水,“这有什么好满意的?想我洪杜鹃最爱的就是男人,而你不就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吗?你说,喜爱男色的我,怎忍得下心对你见死不救?”她就是存心把他给气到死为止。怎样?敢不服气吗?
果然!这席话还当真收到不小的成效。
只见那原本笑眯一双眼的贝尔贝德雷听了之后,当即变了脸,一脸阴鸷的开口威胁:“你最好从现在开始给我安分一点,要不然我一定会让你接受前所未有的严厉惩罚。”她特殊的癖好,一直是他心中最在意的疙瘩,同时也是最令他头疼的问题。
从方才她为了救他不顾自己生命的表现,他不会怀疑她对他的心意,却为了她这与众不同的特殊癖好心怒不已,恨不得能一把将这女人揉人自己体内,命她这辈子安安分分的与他白首偕老、恩爱一生。
“你又威胁我了!”要比凶,她洪杜鹃还不曾输人呢!“你以后要敢再威胁我的话,我保证马上送顶特大号的绿帽子给你戴。”
要威胁,她也会,技巧手段绝对比他还好。
“你难道就不能好好的跟我淡情说爱?”对这处处与他作对的女人,贝尔贝德雷真不知该怎么应付才好。“在这时候,你又一心忙着与我较劲是吗?”他虽不曾接触过其他女性,可也看了不少对恩爱缠绵的夫妻。想想有哪个女人如她这般,在这充满罗曼蒂克气氛的时刻,还忙着与他斗嘴,真是的!
“谁教你要先使坏威胁我!”这实在怪不得她。
要请求气势,她洪杜鹃绝对比谁都要挑剔;要说情话,她保证一开口就是一大篇的甜言蜜语;要谈热情,她若甘心屈居第二,那第一名可得从缺了。可她的这些优点,在这自大、倨傲、霸道、蛮横的男人面前,全都变了调,她一心想的就是与他一争长短,看看是谁比较厉害。“你……”算了!在这时刻跟她谈这些没啥营养的话题,还真是浪费时间,不如就……
接着下来,还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比赛游戏。
他们比看谁剥谁的衣服动作比较快,还有看谁留在对方身上的吻痕比较多,再来就是看谁最为投入、最为狂野?
想想这两个人……唉!还真是堪称绝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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