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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子不给亏 page 7 作者:陈毓华

  在这里,许多新兴的建筑中融合着旧有的建筑,容郡的办公大楼就在重新漆上风貌的四十层大楼中。

  「电影公司要来借景的这种芝麻小事不用来叫我批准,你自已拿主意就好。」

  容氏集团拥有好几条街的资产,特殊的风貌很得电影人的青睐,络绎不绝的商借场地一直没断过,但是在老董事长掌权时代并不开放借给那些他所谓不务正业的人,容郡接手后,他颠覆以往苛刻的条件,改以有条件的交换为提,譬如电影开拍,集团可以坐收5%的年净利。

  他的做法满足了娱乐事业的人,也因为他独特的眼光,每部被允许拍摄的电影都获得大卖,提供资助的容氏不只在实质上获利,也因为这样打出颇为响亮的名声。

  他左手挂掉电话,右手把数份签了名的卷宗递给一旁等着的秘书。

  「董事长,中午十二点的工厂巡视需要往后挪吗?生活概念馆的黄设计师已经在会议室等着了。」两代的御用秘书专业的执行她的工作。

  容郡两眼注视着摊在面前的地图,用红笔圈起一大块区域。

  「他要来问将来大型商场盖好他承租的问题,请业务经理去跟他谈,我还有别的事。」画廊、舞蹈、创作、设计家们也独爱这河流文化的地点。

  「是的,董事长!」几个月来,如果说御用秘书对容郡有着疑问,这段时间的相处也逐渐让她心服口服。

  他的节奏明快,处事俐落,用人不疑,该让其它干部执行的部分绝对不会自己揽起来做,该他的工作,就算得加班到深夜他也没逃避过。

  老董事长的中风的确在公司产生一定的发酵,好几株摇摆不定的股东甚至勾结外面的人想吞掉容家的股份,转而自己掌权。

  就在他们以为公司大权转移定了的时候,容郡回来了。

  容氏没有人不知道老董事长有个儿子,但是他对家族事业一点向心力也没有,倒是扯后腿的事情做过好几桩。

  没有人看好他。

  即便是董事长的儿子,没有当企业精英的素质也没用。加上他太过俊美的容貌更是完全缺乏说服力,没有人看好一个娘娘腔的男人,有能力把营运已经走下坡的公司拉回来。

  「我要去拍卖场,澳洲来的上等羊毛我是誓在必得,要是喊价顺利,公司的服装贸易部门利润可观,二十分钟后叫司机在楼下等着。」

  「我知道了。」秘书迅速做好笔记,鞠躬出去。

  她出了门,一道叫人无法忽略的花衬衫交错着走了进来。

  容郡看也不看,继续接不完的电话。

  一瓶贩卖机卖的饮料咕噜滚到容郡重要的公文上,一滴水渍马上浸湿了纸张。

  然后以缎面紧身裤包裹着的屁股毫不客气的坐上高级的红木桌面。

  容郡看着被压的公文,「这份合约价值美金七百五十一万,你压坏了,可是要赔的。」

  「喝咖啡吧,我保证你公司秘书泡的咖啡绝对没有它好喝,这是我新上架的产品,给个评语。」

  「我不喝咖啡的。」拉松让他一直适应不良的领带,容郡紧绷的身体往真皮椅里沉沉的靠去。

  「不捧场?我那台湾的妹子可爱喝得很~~~~~~~」殿下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不知道是无心还是故意。

  容郡眇了他一眼,「她最近好吗?」

  「你问我?我又没有遥控器哪知道?」拉开拉环,殿下对自己的产品喝得啧啧有声。

  「她是你收的干妹妹。」

  「我的干妹妹一大堆,南非、拉丁美洲、意大利、日本、加拿大……芳名册比出师表还长,你要看吗?」

  「我知道你们互传E-mail,每天都要聊的。」容郡才不吃他那一套。

  「阿郡,你这么紧张她,怎么不去找?」这些情啊爱的真麻烦,像他光棍一个多自由、多自在。

  「你存心来气我的?」

  「有吗?你的颜面神经受损耶,怎么眼珠瞪我瞪得快要掉下来。」他大摇大摆打开容郡办公室的小冰箱,探头查看里头的藏粮,却失望的发现里面空空如也,探险失败。

  他谴责的嘟囔,「你这里是沙漠啊,连一点可以纡解我口腔神经的东西都没

  伺。」早知道刚才就接受外面秘书团的进贡,失策啊!

  「我又不开餐厅。」这家伙来他这里找吃,依他看,是来找碴的吧!

  容郡从抽屉拿出清凉的薄荷口香糖。「用这个磨牙去,不要?」他作势要收回。

  没鱼虾也好,殿下抢过来,屁股重新黏回他很中意的红木桌,刷地撕开封套。

  「她说不会等我。」容郡说了句什么。

  殿下转过他非常具有魅力的下巴,眉毛半挑。

  「你想吃拳头吗?」容郡有些尴尬的低吼。

  他用力的把白色的口香糖放进嘴巴狂嚼。「你想这样就认输我也没话说。」

  「谁说我认输的?!」

  殿下像牛反刍,「你的表情说了。」

  「你什么时候学会看相的?」

  「当你的兄弟、朋友能不学着点吗?阿郡啊,咱们以后要是亲上加亲,你肯不肯叫我大哥?」能欺负这家伙,只有一个爽字可言。

  「无聊!」容郡干脆的送他白眼。

  「啊,对了,吁若湛说要你有空回去一趟,他最近好象在为什么伤脑筋似的。」殿下拍拍头,想起所来为何事。

  「你什么时候变成他的传声筒?」谁都不服谁的七个人,属群龙无首的状态。

  「哪有,我只是接受他的交换条件。」餐厅能有一笔进帐总是好的。嘿嘿,堂堂吁若集团的生意能拿到手,当个小小的传声筒又有什么关系。

  「你敲他竹杠?」

  殿下捧心。「你把兄弟看得忒小吧,我是那么势利眼的人吗?」

  「你本来就是。」冷水浇下。

  「亏你生一副天怒人怨的姿色,一句话都不会说。」

  「我真后悔让你进来,废话连篇。」容郡赶人了。

  殿下嘟唇。

  好吧,他也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

  「告诉他有事自己来说,我没工夫找他。」用膝盖想也知道为的是什么事情。

  「喂,留点面子给他嘛,他一把年纪了,要是吆喝不动我们这群人会捶心肝的。」

  「我没空听他对我耳提面命,而且我的家务事也用不着他来管。」容郡彻底拒绝。

  「家务事?」

  「肯定是我家那个老头子去跟他家的老头子啰唆,他家的老头子要他来啰唆我……」

  卡卡卡……什么一堆的老头子?殿下听得一头雾水。

  「懂了吧?」

  「不懂。」老实说。他很沮丧。

  「那就一直别懂下去。」结案。

  「啥?」

  「我再给你一分钟,长话短说,把雪的近况告诉我。」容郡像个王,清楚的发布圣旨。

  「你说讲我就讲,我不是太没骨气?」

  「那种东西本来就不属于你。」这容郡,坐上大位没多久,气势惊人。

  殿下咋咋舌。

  说就说,反正他来就是为了这事。

  「妹子说这个周末要去约会,有个在科学园区上班的副总裁听说对她很有意思,两人约好要去渔人码头,渔人码头我去过喔,蒙蒙细雨的时候好有情调,情侣双双对对,听说是调情的好地方……当然啦,后续他们会去哪里我也不好一直问,欸,我可是很有朋友道义的,我跟妹子说她要是看不中意那个副总裁跟我说,我民以食为天的干部随她挑……」

  容郡额头上的青筋清晰可见,他朝着门外吼,「方秘书,叫警卫进来把这个皮条客给我轰出去!」

  「慢着!你别随便给我安罪名。」被警卫赶出去?他还要不要做人吶!

  「哼!」

  殿下小心翼翼的把屁股黏回他钟爱的「宝座」。「阿郡,说实在的,我发觉……是你公司上下都发现的……你脾气变差了耶,虽然说之前也不是什么善良菩萨,可是你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感觉什么?」

  「感觉贵公司的员工来上班都一副如履薄冰的表情?」

  「我并不是请他们来郊游旅行的,他们只要把份内的工作完成,我不是挑剔又不讲理的老板。」这点他很确定。

  他要是那么苛刻,再好的福利措施也留不住员工。

  「唷,把自己吹捧得这么英明神武,你不知道你这块董事长办公室已经被划分为北极地带,闲杂人等不敢随便靠近了吗?」殿下还继续口沫横飞。

  容郡把尚未看完的文件档拿过来。「我这里本来就不是让人闲磕牙的地方,只有请也请不走的瘟神才会死皮赖脸赖着不走。」

  哇哩咧,夹棍带棒的骂他唷。

  远在台湾的妹子,要是有机会妳一定要替拜把哥哥出这口鸟气才行,人家……可是为妳受尽委屈~~~~~~~~~~

  第六章

  台湾 Happiness  Bridal 幸福婚纱

  白色情人节的广告看板还没来得及更新,一天的热潮却像灰姑娘一样,在凌晨时分失去了时效。

  夜深人未静。

  纷纷拉下铁门的婚纱街剩下少数几家店面还有灯光。

  幸福婚纱橱窗前的探照灯一盏一盏地被捻息了,

  「盛雪,我要打烊关门了,妳呢?」余菲将一切打点妥当后,对着还在小工作室里蘑菇的同事喊了喊。

  「妳把大门扣上就好,铁门我走的时候会拉下来。」她弯着腰,而这动作让声音听起来不是很清楚。

  「一起走?」天凉,是喝一杯的好天气。余菲肚子里的酒虫骚动着。

  「我还在忙,妳先走吧!」

  「走了姚仙一个工作狂,怎么妳也中毒了,情人节刚过去,又没有什么大Case,不懂妳有什么好忙的。」在外面想了想却没有走掉的余菲,蹬着皮尔卡登双色高跟鞋叩叩叩的进了还亮着灯的工作室。

  把头发盘起来的盛雪看见她,双手依旧忙碌,头也不抬。「妳有东西忘了拿吗?」

  「一起去喝一杯。」性情冷淡的她其实并不爱找伴,但是天天相处的工作伙伴她倒是不介意。

  她跟盛雪虽然没有很深的私交,不过两人同游过上海,在程度上又比其它人多了那么一点感情。

  「我把纸型裁好,还要打版,妳先走吧!」拿着色饼俐落的画着腰部的线条,盛雪对于余菲的邀请并没有太大兴趣。

  「我发现妳从上海回来后就足不出户,去酒廊跟PUB都请不动妳,别跟我说妳要伴守青灯终老吧?」

  「怎么可能,我又不是尼姑。」

  「妳现在跟尼姑有什么差别?每天一早来开门,不泡到晚上十点不走人,妳看看大姐头,一下班走得人影看不见,留下我们两个喽啰看店……喂喂喂,臭女人,我跟妳说话,妳有没有听进去啊?」她难得苦口婆心,难得啰唆好不好!

  「姚姊是有家庭的人,一下班她归心似箭是应该的,何况她还在新婚期间,要是她也每天加班,妳我还要担心她可能婚变咧。」昂起腰,有些酸痛,同样的姿势太久了。

  「那妳咧,妳每天做得像条牛,又哪根筋不对?」

  盛雪终于放下手里的东西,改剪下一大节胶带,叭答、叭答地黏起身上各处的线头。

  线头是跟她相依为命的恋人。

  「我啊,失恋了。」不知道算不算?

  「别老拿那种借口来搪塞我,打自上海回来妳那些PUB王子也都跟着解散,是妳不要人家,失恋的是别人好不好?」余菲对她的行为可是了如指掌。

  「那些人没有一个会陪我到老的。」

  余菲黛眉高掀。「妳没发烧?生病?」

  盛雪推开她想探过来试温度的手。「我好得很,活蹦乱跳,比十八岁的小鬼还有精神。」

  「我听妳在那里小儿骂骂号,有精神?妳的精神留在上海没回来,不如……」她用指头点着下巴。「我带妳收惊去,我家隔壁有个卜米卦的阿嬷,听说还满灵验的,要不要去试试?」

  「余菲大姑娘,我服了妳了,要喝酒是吗?那就走吧!」实在受不了她的试探。

  「妳的布咧?」不知道什么叫见好就收的人还在唠叨。

  「余菲,我真的要用布疋打妳喔!」打从上海回来,她每天灰头土脸的,真是够了!

  余菲瞇起她近视很深的眼睛,本来想打破砂锅地问她为何出尔反尔,后来却改变主意把话吞回去,改朝着盛雪勾勾手指。「妳真的失恋喔?想不到妳也会暗渡陈仓这一招。」

  「暗渡妳的头啦!」盛雪才不理她的挑衅,把胶带往垃圾桶丢。

  「要不要说一说是哪个男人叫人失魂落魄、神魂不属、精神不济、饮食无味……」

  「余菲,妳够了吧!」

  「不说是吗?没关系。」当然不够喽,她就不信等一下烈酒入喉,盛雪不会乖乖的招出来,她逼供的方法可有千百种呢。

  像她这么ㄍㄧㄥ的闷骚女人,追跟被追的人都累啦。

  铁门拉下,宣告一天的疲惫终结。

  再来就是快乐的夜晚……啦啦啦啦……

  又这么晚了吗?盛雪抬头看着天空不明不灭的星子。

  台北的天空是浑沌下明的,那,上海的那片天际呢?

  怔呀怔着,突如其来的,她被余菲拉进刚招来的出租车里。

  不管何处的天幕都被一并关在汽车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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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成不变的每一天开始。

  更换柜台的盆花并没有固定是谁的工作,以前大多是身兼花艺设计的老板娘姚仙随手插上一盆花放着,这段她经常迟到早退的「非常时期」只好由盛雪责无旁贷的接下来。

  插花,真是一门很深的学问。

  看着流理台上摆放的鲜花,拿着花剪的盛雪叹了口气,准备毁尸灭迹。

  「我以为我是最没天分的那个人,想不到妳才是个中翘楚。」喝着蒸馏机泡出来的阿拉比卡咖啡,一身夏装的余菲完全看不出来昨晚狂欢的痕迹。

  「妳很闲是吗?」她已经够挫折了好不好。几天前插出去的花已经为她闹了够多的笑话,实在不需要再加余菲这个怪胎的评语。

  「是啊,」她凉凉的应道:「妳也知道旺季过了,客人小猫两三只,我当然闲着喽。」

  「姚姊还没来,前头没人不要紧?」

  「看店是妳的工作。」她撇得一乾二净。

  三人公司,人手少,所以分配的事务就多,预约、咨询、估价、接电话、打杂……门市要负责的都属于盛雪的工作范围。

  不是大家欺负她,而是她甜蜜蜜的娃娃脸通常是最有力的招牌。让她杵在店门口的效益,当然是比让她窝在小工作间做礼服要划算得多。

  姚仙的算盘可打得精。

  也亏盛雪的个性不计较,随手拾掇,三人和和乐乐的,倒是把婚纱店搞得有声有色。

  「知道啦,我马上出去。」

  「买盆花不是省事得多。」

  她把唯一幸存的樱花株插上剑山。「聊胜于无吧!」

  余菲无话可说,她对这些花呀草的也一窍不通,把喝空的杯子倒了倒,她随口问了一句,「妳要不要也来一杯?」通常,没有灌下三杯咖啡,她很难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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