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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情债 page 6 作者:白双

  仇忌扬微扬眉宇,摇头道:“并不,我的目标是让你答应合并计划,你没有答应合作,我还不能满意。”

  “你别想要我和御龙帮合作!”她忍不住低吼:“我也说过像他们这种人马路上随处可见,我随便找也有,我就是不会和御龙帮合作,你想都别想!”

  “你何苦这般倔强?”仇忌扬劝导她。

  和她激动的反应产生对比的是,他的语气出奇轻柔而平静,完全都没有情绪波动而起伏不定的迹象。

  或气、或怒都不是他认为可以解决事情的方法,可他冷静的反应却教现场显得宁静得可怕,尤其是他身边的人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明眼人光瞧一眼就知道局势一面倒。

  “这不是倔不倔强的问题。”她不畏惧这些帮派人物,因为她已经气疯了!“是你!自从你冒出来强迫我必须和御龙帮合作开始,我的生活就变了!你以为你懂法律就很了不起吗?你是瞧不起我吗?”

  仇忌扬发出啧啧两声,否认她说的话。“我什么时候强迫你了?”

  “你还敢这么说?”她简直快气炸了。

  仇忌扬一手捣住耳朵,一边无奈地表示:“如果你采取合情合理的方法讨债!我自然不会多管闲事,但是今天这些人听命于你而违法,连带你的责任更大,难道你不明白吗?”

  “我干嘛明白?”她指着跪在地上的债务人,再怎么于心不忍,还是把心一横,无情地说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若是当初签定合约的时候有想到会有今天还不出钱的境地,就不要同意签合约,既然签了,那就必须履行合约的内容。”

  “可他们签订合约的时候,怎可能想到今天会落得被人扰得快妻离子散的境地?”仇忌扬说。

  艾若乔明知自己辩不过他,恼羞成怒的叫:“你少管闲事!”

  “我不认为保障他人生命的安全是多管闲事。”

  闻言!艾若乔气到乱了手脚,抓起身边的东西打算泄愤,愤而举起的那只手硬生生地被仇忌扬身旁的男人抓住。

  “你是谁?你敢阻止我?”艾若乔瞪着他,可是感受到的痛楚令她忍不住皱眉。

  “没有人可以对仇先生无礼,女人也不例外!”男人冷冷地回应。

  “哈!还说什么律师呢!”她像抓到仇忌扬的把柄似的,转而讽刺他道,“居然还借由他人之手欺负弱女子。”

  仇忌扬长叹口气,才想下令教人放开她,可她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硬是摆脱钳制,手中的石块也顺势被抛了出来。

  仇忌扬若不是眼明手快,恐怕会被砸到。

  “我不会屈服的!”艾若乔撂下一句话,愤而离开。

  于法,她可是握有债务人亲手签名盖章的合约书耶!何来犯法之说?

  仇忌扬分明是和她过不去!

  她的手下无疑背叛了她,现在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她该赶快找寻下一批可以供她使唤的帮派人物。

  她不知道御龙帮,可是因为仇忌扬,她说什么也不会和与他有关的人事物合作!

  黑社会嘛!有什么了不起?也是个由人组成的社会,龙蛇杂处,全台湾又不是只有御龙帮一个帮派,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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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才匆匆出门,艾若乔以跑百米的速度奔来,这时缓步走着,才发觉回家的路怎么这么长,而且四周安静得让人感到害怕。

  路过宁静而阴暗的公园,她侧耳倾听,一阵惊慌。

  有人跟着她!?

  她走一步,那人也跟一步,她停下脚步,那人也停下脚步。

  她在肯定自己被人跟踪时,一阵穿透背脊的凉意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眼一瞄,她发现行道树旁有一堆树木经过修剪留下的残枝。她想也不想的抽起一根树木残枝往后劈了去,但树木残枝却被接收。

  “是我!”仇忌扬一使劲,轻而易举的将她手中的树木残枝夺下。

  “你、你干嘛跟着我?”

  吓死她了!

  “我不放心你。”仇忌扬坦白道,指着暗巷和树丛,那些地方犹如隐藏着可怕的鬼魅,他担心她一个女人家半夜走在路上会发生危险。

  她不领情的掉头就走,而且愈走愈快。

  “我不要你来多管闲事,你只会坏我的事,不要跟着我!”

  “这样好了,刚才的事我们先撇开不说,你不能拒绝我送你回家,因为现在真的很晚了。还有,你真的想走路回家吗?”

  说着,他很轻松的跟上她,完全没有被她走路的速度影响,而且自在优闲的模样好似在讽刺着她。

  “废话!这时候已经没有公车,再说,我不可能搭计程车。”她觉得理所当然的解释。

  “太贵?”

  “不只是贵,计程车司机的素质良莠不齐,如果我上了贼车怎么办?”

  “说的也是!”他睇了眼时间,又问。“不过,从这里到你家坐车至少要花十五分钟以上的车程,刚才你是怎么来的?瞧你这副模样!”

  他打量她衣衫不整的模样,意外的发现她居然连鞋也没穿。

  踩在冰冷的柏油路上,她早已忘了提防踩到任何脏东西或者碎物一事,紧握着合约书不发一语。

  她可以不顾一切的护着自己的财产,就算受了点皮肉之苦又如何,总比承受椎心刺骨的痛来得轻松。

  察觉到她似乎放慢了脚步,他不由分说地将她拉至路旁的椅子,借由微弱的灯光扳起她的脚底板查看。

  她的脚底沾满污泥,右脚的前端有一个小小的伤口!并且因血液和污泥混合而弄脏伤处。

  他的表情有些凝重,惹得她感到莫名其妙。

  “干什么啦?”她动了动脚趾,并不觉得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没穿鞋踩到脏东西很正常,你那是什么表情?”

  “流血了!”

  他缓缓的吐口气。

  “什么?”

  她没听清楚。

  他睨了她一眼,自口袋中取出刚被拉下的领带朝她的伤处一压,让她忍不住哇哇大叫。

  “你……你干什么啦?”

  他严肃的递上沾满鲜血的领带。

  这时她才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她原本以为自己只是踩到石头痛得瘀青而已,没想到会有伤口。

  他二话不说用领带将她的脚缠了起来,眉头愈锁愈紧。

  一阵强烈的不适感教他无法开口,他紧揪着的心犹如被缠住的伤口,灼热而发疼。

  她无法习惯他很安静,只好先打破沉默,自以为幽默的说:“你干嘛啊?又不是中弹,痛的人是我耶。”

  “去医院!”他打断她的话,冷冰冰的语气吓了她一跳。

  “干什么去医院啊?”小伤而已耶。

  “你得去打支预防破伤风的针才行!”他说。

  破伤风?她更不解了!

  “我又没有被铁钉刺到,或是被猫狗咬到,为什么……”

  “总之就是到医院去!”

  说完话,他一把将她揽起。

  她纤细的身材让他讶异,他不禁怀疑她到底有没有按时吃三餐?

  如此近距离和男人贴着是让她最无措的,她来不及挣扎,嗅到的气息是好闻的,好似与他的气质相符。

  这样的人……

  真的是个好男人!

  等等!

  她蓦地回神,这才惊觉刚才恍神时自己居然在夸奖他。

  天!

  她真是发神经了!

  他害得她人财两失耶!

  她居然开始欣赏他,见鬼了!

  “我自己可以走,你不要抱着我!”她开始挣扎,而他的力气并不轻,她愈动,他就愈加重力道,让她好像背了个千斤重的袋子似的。“你听不懂吗?放开我啦!讨厌!”她好难受。

  “你最好闲嘴!”他很难得说重话,不过她好像渐渐习惯了。

  他俯首,直逼近她,态度由温和转为冷淡。“你再不乖乖的听话,我只好使用非常手段,因为我发现用那个方式对付你还挺有效的。”

  “什么呀?”

  她对着他眨眼,惊人的发现他实在很英俊!

  “总之,我都是为你着想。”他敛目补充了句:“最好别逼我,嗯?”

  要说逼他?她不能苟同这句话。这几天下来,都是他逼她耶!不过,瞧他说的“非常手段”,听起来真的很有威胁性、很不利于她,她只好勉为其难的让他抱着。

  可随着两人贴合,她愈觉得尴尬万分,虽然路上没人,可透过流浪狗的眼神,她的自卑感还是发作了。

  在他的臂膀下,她显得柔弱和娇小,有一种自然而然产生的无助感让她想找寻依靠、想依偎在他怀里,尤其是在这微风吹起会需人感到凉意的夜里,温暖的感受让她突生一股疲倦感,忍不住慢慢地合上眼皮。

  好困呀……几年来劳果奔波,几乎不眠不休的生活让她早已忘了被窝的温暖!可他的气息和体温却让她在不知不觉中变得贪婪。

  察觉到她往他怀里缩去,他连忙抱住她摇晃的身子。

  凝视她进入睡眠状态的脸蛋,他忍不住笑,体贴的将她整个人拥紧在怀中。

  奇妙而陌生的感觉自那抹意外发生的吻之后始终存在他的心,那份甜蜜也一直残留在他体内,每接近她一次,那感觉益发强烈!

  是什么原因呢?他大概快找到答案了!

  第六章

  艾若乔从没想过自己会有睡过头的一天,当她舒舒服服的伸懒腰之后,第一时间的反应就是吓得从床上滚下来。

  可是她却没有感受到地板的硬度,反而觉得地板很温暖,而且出奇的软……喝!回神时,她吓了一跳。

  是仇忌扬!

  这时她才发现四周的摆设不同。

  这里……是哪里啊?

  从她眼前的方向瞧去,一整扇落地简明亮几净,可以将对面整座山的景色一揽无遗;阳台边潺潺的流水声吸引她的注意力,由磨石竹具造景的情境颇有和风味,再加上日式杨榻米地板和家具几乎是一体成型的装汉,让整个空间充满祥和宁静的氛围。

  这种氛围,和仇忌扬的气息相当吻合,所以这里是他家喽?

  “喂!你还要压着我多久?”她底下有道声音传了出来。

  她低头一瞧,看到一双充满无奈、仍有些惺松的眼晴。

  “对不起。”原来她压着的不是地板,而是仇忌扬的身体。

  诡异的是她和他几乎四肢交缠,那姿态想来就令人脸红心跳。

  仇忌扬在身上的重量消失后,什么话也没说,眉头微蹙的缓缓起身。

  他身上的衬衫不整的露在裤头外,胸襟的衣领也敞开了,看起来有股潇洒倜傥的风流味道,西装裤上有微乱的皱褶,显示昨晚他忘了更衣躺在床上立即睡着。

  “呃……”于情于理,她很想谢谢他收留她。她在渐渐想起来昨晚自己是怎么在他怀中睡着之后,显得很不好意思。“谢谢你哦!那个……我要回家了!”

  跟在不发一语的他背后,她愈是感到气氛诡异至极。

  尴尬的道完谢之后,她急着想往门口奔去,但一阵刺骨的痛自她的右脚底板直达她的脑神经。

  “啊——好痛!”她差点因此摔了个四脚朝天,全仰赖腰间那双仇忌扬的铁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捞住她。

  经她这么一闹,他原本处于昏睡状态,却因此被吓醒了。

  “你小心一点儿!”他的声音有点沙哑。

  深深觉得被责怪的她原本没发作的起床气顿时爆发,她大发雷霆地说:“要是你觉得麻烦的话,就不要帮我啊!凶什么凶!”

  “凶?”他觉得好无辜的叹气。

  “放开我啦!”她使劲一拐一拐的走向门还,唠唠叨叨地说,“如果不情愿就别帮忙啊!哼!也不知道是谁多管闲事,还害我睡过头!”

  他只须轻轻一拉,就可以将她整个人定在门边,让她无法移动。

  他有些头疼,不论她有多么暴力或倔强的言行,他都可以忍受,但,经过一夜的折腾,现在他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会觉得刺耳难耐。

  前一夜,她睡得好安稳,可却苦了他。

  昨夜她抵达医院之后,他发现她的体温异常升高。

  使她脚底受伤的不明物体是他最不乐见的东西。

  发现她光着脚之后,他忍不住跑去勘察之前被她手下破坏而凌乱的现场,那儿木屑和铁片以及碎玻璃散落一地,他诧异她居然连踩到一根小钉子都没有察觉。

  生锈的小钉子让她伤口发炎,她发高烧达三十九度,他着实慌了手脚。

  在医院里的两个小时!他无法成眠,凝视她红通通的小脸蛋回复成怡人的粉色时,才放心地将她带回家休息。

  他忘了昨晚他们回来时是几点了,只记得窗外透进一道曙光后,他就沉沉地于她身侧睡着。

  她用眼角的余光瞥见他似乎很疲累,这才缓和语气,低声问道:“你……看起来好糟哦!”

  “所以你小声一点儿。”他的头似乎更痛了。

  “我要上班啦!”从意识到和他孤男寡女共处一夜后,她只想尽快逃离这种莫名其妙令她尴尬的氛围。

  “你还要去?”他疲累的在床上一瘫,扑鼻而来的淡淡香气是她残留下来的味道,在身心俱疲时,她残留的香味和体温对他而言有如催眠剂。

  她僵在门边,看着他累倒的模样,有点良心不安和于心不忍。

  回想昨晚,她几乎没有什么印象,不过,以他让床给她睡和未更换衣服的举动,她知道显然自己被他照顾了一整晚。

  所以她现处于两难的状况,工作是她的命根子,可他……无法让她宽心地离去。

  好吧!好吧!

  她走了回来。

  就当是还他一次人情好了!她勉为其难的回到床边,轻声问:“你还好吧?”

  “嗯……”犹如梦呓般应了声,他的眼睛却没有张开过。

  也许因为如此,她才有机会瞧见他又长又浓密的睫毛,直觉实在教她这个做女人的又妒又嫉。

  描绘他俊美的轮廓,她跟着感到自卑。

  跟这种连老天也嫉妒的男子相处,对她来说曾经是多么遥不可及的事。

  也许是和美丽的“黑寡妇”们相处太久,她早已不会对美的事物产生心跳加快和紧张的反应。

  她曾经连话都说不清楚,每天只为了付出而努力,从不打扮自己。

  现在……她直视前方橱柜上的玻璃里有着脸色苍白的容貌,因而嘲笑着自己。

  这样的一张脸哪里会让男人心生怜惜?

  她说他糟,她看起来比他还糟!

  她见过好友们的男人,每个都是可以和她们相互匹配的英挺男子,唯独她……对长相较好看一点儿的男子心存芥蒂,毕竟她曾经被人人赞誉有加的男子欺骗了感情和财产。

  她毫不保留的付出一切,却在七年前生日的那晚痛心疾首的离开那间租赁的小屋,几乎什么都没带,不认为还留有什么东西在那间屋子里。

  感情?早被无耻之徒掏空了!她无法忘记这样的椎心之痛!

  钱财?早被花费得一毛不剩,她落得两头空,穷困潦倒之际,在黑寡妇们的援助下得到庇护。

  秋天又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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