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对幄!”骆庆峰哪知要什么收据,大手一挥,召来躲到一角的廖小姐过来开收据,别妨碍他看人。“徐小姐,这几天出去玩,尽兴吗?”
他真正想出口的是,出去玩为什么不约他?
“还好啦!好久没有去花莲,四处逛逛而已。”
“好玩吗?”没有他,怎么会好玩?他坏心的咒骂着。
“还好啦!对了,廖小姐,这是买给你的小点心,是花莲的芋头薯,味道还不错,你尝看看。也请你们保全大家吃吃看,听说你们给我妹妹她们一大堆的零食,真是不好意思。”在家里看到堆积如山的零食时,她当下傻眼。
她从大包包里掏出两包零食,递给一旁的廖小姐,拆开其中一包,分送给其他的人。在她热心的分发下,保全们人手一把。
“谢……谢。”深感荣幸的廖小姐本来要展现笑意,却被骆庆峰杀气腾腾的脸吓得三魂丢掉七魄。
骆总的脸好难看,像要杀人似的,-一的扫向手里拿着零食的属下,理凶的目光则射向已经塞进嘴里的人。
顿时,要吃不吃、要吞不吞的,大伙全像木头人般静止不动。
“不用客气。”徐意晴不察有异,收下收据,素手一挥。“我先走了,拜拜!”
当脚步声远去,倩影消逝,木头人的动作依然保持最高的品质,动也不动。
大手一挥,桌上的零食全扫人骆庆峰的手里,他们忙不迭地贡献出手里未拆开的零食,接受被没收的命运。
可是咬了一口,食物梗在喉咙里的人,怎么办?是吞下去,还是吐出来还给他?
访客来访,依照规定在记录簿上登记好后,通知住户确认该人是为访客后,给访客一张贵宾证并扣留身分证当质押证件,直到证件交还时,才将身分证交还,动作完成后,将访客放行进人大厦里。
徐意晴家的访客很少,几乎是零。
当保全人员看到访客登记的住址是徐意晴家时,目光立即加倍警戒的打量眼前英挺俊气、器宇不凡的男士,顿时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冷汗在后背直流。
“先生,要找的人是?”
保全甲渴望有奇迹出现,目光充满慈爱的望着英俊的男子,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保全甲的隐性同性恋症病发。
“我不是写上‘徐意晴’三个字?”男士温文尔雅的轻吐。
“请……请稍等。”保全甲火烧屁股似的先滚进贵宾室,当他回到原位时,身旁跟着脸色铁青的骆庆峰。
罗宗豪眉心微挑,方才在他前方的数名访客登记手续快速简洁,而他的手续似乎备加麻烦。
保全通知徐意晴有客来访,罗宗豪顺利的取得贵宾证后,骆庆峰充当领路人,言谈之中不停打量罗宗豪。
当罗宗豪进人徐意晴家后,骆庆峰马上奔至大楼的监视器旁,观察她家的动向。
随着时间的流逝酪庆峰的脸色更阴表骇人。他想去看看罗宗豪究竟在做什么?他为什么在徐家待那么久?久到令他站立不住,整个人直想飞上去瞧个明白。
没有挂号信,没有任何前去敲门的理由,骆庆峰铁青的神色着实令人连退三步。
眼角瞄到角落扫把,便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火速冲上十六楼,开始一楼一楼地往下扫,扫到十一楼时,他整整衣衫,拿着扫把,认真的按下徐家门铃。
十秒钟过后,徐意晴敞开大门,意外的看着突然来访的他。“骆先生,有什么事?”
刚才有通知要领东西吗?眸光不解的看着他不懂他为何三天两头的往她家跑?现在的保全怎么如此敦亲睦邻?
“没……没事啦!只是过来问一下,你看看楼梯口前的安全门,要不要摆上几个盆栽,看起来会比较有生气些?”他咧着嘴,笑意闪闪动人。
说起谎来,丝毫无愧。
“盆栽?”她可有可无的耸耸肩。“随便啦!”
“那你觉得种什么比较好?”他拉长耳朵,倾听屋里谈笑的声音,心中掠过不悦。
徐意晴目光扫向他,看到他的配备时有点错愕。“你们做保全的还兼当清洁员吗?”
“有人到保全室来抗议,说近来清洁人员很混,所以我就被派来……打扫干净!”
“那你慢慢忙吧!盆栽的事我没有意见!反正我不是屋子的所有权人,无权表示意见。还有其他的事吗?”
他摇头,贪婪的看着眼前的她,真想把她留住。
“那再见了,我有客人。”
门轻轻掩上前的最后一秒……
“那个……”骆庆峰大声的叫着,渴望留住人。
“有什么事吗?”大门再次开启,徐意晴探头问道。
“我……我可不可以要杯茶来喝?我有点渴。”他垂涎的问着,一脸很渴的模样。
“进来吧!”徐意晴开门请他进人。
骆庆峰老马识途地钻进徐家门,除了罗宗豪感到怪怪外,其他的人皆习以为常的招呼他坐下来。
白云枫对着徐家妹子们挤眉弄眼,偷笑的模样像脸部抽筋般,不停的抖动着,最后还先溜到回房去大笑几声后,才回来招待客人。
罗宗豪困惑的眸光射向徐意晴,她则是不解的耸耸肩,为他们两位男士添茶水。
其实骆庆峰追人的方式虽土,却十分富有娱乐性,受益的人们就是旁观者的她们,总有特殊的好东西可以品尝,吃得毫不愧疚,拿得理所当然。
偏偏傻木头遇上不解情意的笨佳人,造就她们乐趣无穷、好处连连。
不过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偶尔也会点点笨佳人;只可惜笨佳人此时此刻心不在情爱上,傻木头的一片真心怕是要付诸东流了。
喝茶吃点心后,确认罗宗豪只是单纯的前来做客,忧患意识顿时散开七成,骆庆峰再也找不到理由继续赖下去。
他一离开后,便火速叫其他的保全上来把剩下的楼层扫一扫,他……他又冲下楼去,练脚力。
日子在无大灾害中徐徐度过,骆庆峰的行贿方式愈显得夸张,每每徐家成员从保全室路过,总是他们喂上几口美食、带上几盒的饼干回家。
徐意晴有时就做些小点心,送下去给他们品尝当回馈。
她怎知保全们在她的面前只敢尝一点点,当她离开后,整盘就被骆庆峰没收,一脸傻样的捧着饼干,露出甜甜的笑,拼命吃着他以往嗤之以鼻的甜点。
第七章
暴风雨来袭前,往往风平浪静,宁静得令人毫无警觉而无预警的意外才是最令人手足无措的,往往损失惨重。
徐意晴突如其来的收到澳洲学校的通知,近期内报到。留学中心先斩后奏的为她订好两个礼拜后的飞机,从台北直飞澳洲雪梨。
徐意晴同母亲数次商量过后,决定提前结束租约,徐母不放心两个妹妹住在这栋曾发生不悦事端的住宅区里,深恐徐意晴不再,若再出事无人可以出面解决。更何况祸害仍在楼下,能避则避,以免再生事端。
其实当上次意外发生时,徐母就托熟识的朋友寻找好房子;直接买下来避免再次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房子在另一区,相对的两个女儿上下课也比较方便,以徐母的名义买下一栋小洋房,作为小小投资之用。
当楼下的人高兴于情况有进展时,楼上的人儿却忙着打包整理行李。
这天,徐意晴再次破例,穿着简便的衣衫,一大早就下楼来到保全室。
保全室的员工们再次拉警报,急CALL骆总。这几天保全公司正在洽谈几桩外国来的保全方案,有关于世界展览会的货品保全问题,骆庆峰不得不在她最少出人的时间,同国外来的大厂商洽谈当中的细节。
“徐小姐……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要出门?”廖小姐再度被保全同僚踢出去当替死鬼,慌张失措的神色在见到徐意晴的身影时,立即变为笑呵呵的,同迎接妈祖圣驾。
“是这样子的,我想跟你结算一下管理费用。”
啊!啊!一记间雷轰隆隆的打向所有雷霆保全的员工心里
“啊……为什么要结算管理费用?”廖小姐满头星星乱窜,呼吸快喘不过来,有大难临头的感觉。
“是这样子的,我跟房东说好,今天搬离这栋大厦,依照我和房东的租约,我只需付我住在这里时的管理费。房东说,我必须先知会保全室,才能让保全清楚的知道我何时搬离。”
廖小姐的心脏受到严重的打击,脸部门过苍白的色泽,双脚微微的颤抖,快支撑不住她的体重。
她才不管那笔管理费谁出!天知道,骆总光为了讨好她,发出去的奖金都快破百万,谁有空跟她计较那一点点小钱?
徐意晴要搬家的坏消息震得她脸色青白,差点当场心脏停止跳动而死掉。
这……该怎么办?
“徐小姐……今天要搬家?”廖小姐嗫嚅的求证。
“嗯。等一下有人来帮我搬家,可能要麻烦你们给我个方便。开门、关门间可能会造成你们一些麻烦,我在这里先说声抱歉。”徐意暗淡笑间礼貌的将细节顾周全。
“那无所谓啦!只是……”廖小姐的头很昏、很痛……她揉着太阳穴,喘着气,“徐小姐,你有跟骆先生说,你们要搬家吗?”
这才是重点啦!
不要每次骆总才缺席一下下,这里就刮台风、下大雨。
他们的心脏受不了啦!
“我搬家需要跟他报备吗?”徐意晴不解的望着她。
她搬家跟他有关系吗?为何要通知他?
“这么说……你是说,他不知道罗!”晴天霹雳呀!
其他站在一旁的保全们脸色青笋笋,有的站不稳,有的干脆蹲下去,想直接埋进地洞里。
“我不知道他知不知道,我只知道等一下我就开始搬家。”徐意晴浅笑着转身离去,她才不管骆庆峰知不知情。
她要搬家是她的事,与他何干呀?!
他又不是她的什么人。
保全呆呆的从监视器里,看着徐意晴搭上电梯,然后放声喊着快通知骆总!”
兵荒马乱的时期,真正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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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往常,徐爸又带着自己的手下客串搬运工人。
由于新地址离这里仅有二十分钟的路途,这两个礼拜内,她们先行将一些轻便的衣物和细软用BMW送至新房子。
徐爸的大卡车是特地来搬运大型的家具,在员工的吆喝声中,大样的家具-一被搬下去。
几个小时后,东西均被搬空,放上卡车,徐意晴热心的分给每个人一瓶冷饮,解除劳动后的干渴。
“爸,累不累?”徐意晴笑着问汗流满面的父亲。从口袋里拿出面纸,分给父亲后也分给其他的人。
“你顾好自己就好!明天要搭飞机的人,还在搬家,你不怕累坏自己吗?自己一个人到外面去,可得多照顾自己。”疼女儿的徐爸转瞪着她。
怕女儿的体力不足,未到国外就先累坏。
“知道啦!我怎么知道代办中心会搞这种飞机,通知人家去时也仅剩两个礼拜的时间,还有一堆杂七杂八的事情要处理,时间再怎么排都不够用。不过这样也好啦!累一点,在飞机上的九个小时我才可以好好的睡。”她含笑以对,不觉困扰。
“主国外一切可得小心,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徐爸拍拍女儿的肩头。“要记住一件事情。”
“什么事?”
“家里什么都没有,就是有钱,知道吗?”徐爸认真的交代着,深怕女儿们在外省不必要的开销,而苦了自己。
家里并非不好过,不必省那些小钱。
“知道了。”她轻笑着。
“老板……”员工上来,满头问号地笑着说:“怎么下面的保全这么热心,说要上来帮我们搬家?”
“不用了,都快搬完了。”徐爸一口回绝。
他最讨厌欠人情,凡事好还,人情难还。
“奇怪了,没有见过这么热心的保全,他们一直交代我们要好好的搬耶!还一直跟我说,这些东西很重要,得小心一点,别碰伤了。”另外一个工人也跟着吭声,表情真的很莫名其妙。
“他们也交代过我呀!”徐爸咧出一个古怪的笑意,拼命的摇着头,“有个年轻的小伙子刚才还拉着我到旁边交谈,要我好好的搬、用心的搬,千万不要弄坏你们的东西。更奇怪的是,还叫我搬家费算便宜一点,以后有工作,他们会叫我们来。”
四个女孩同时迸出笑声,这种事情怕只有骆庆峰做得出来!
真是败给他了!
“爸,你有跟他说,你是我们的爸爸吗?”小妹挤眉弄眼,笑得颇为开怀。
这些日子多亏骆庆峰的热情赞助,家里的零食多到要分给同学吃哩!她当起和善公主,散播欢乐。
“开玩笑,老爸的身分怎么可以随便暴露?”徐爸扬眉冷哼着,客串搬家公司的成功让他有些得意忘形。
徐意晴捂着脸忍不住的笑着,想到那张招牌似的笑意,想到他这些日子的某些诡异行为,忍不住的直摇头。
他真是天才!居然想对她的父亲行贿。
他……她到底该怎么说他才对?
白云枫和妹妹们老是在她的面前提及骆庆峰,话题转来转去,全是他对她的好感和情意,也将他诸多的怪行为转述为追求的举动。是吗?她想过、她怀疑过,得不到解答之下,她只好一笑直之,不当一回事。
反正他也不曾言明,她何须记挂于心?追求她吗?她感觉得到他的注意力、他的示好,可惜追求不够明朗化,她不想将未成定局的事情提前搬出来困扰自身。
他的追求示好行为虽愚笨可笑,却在她乎静的生活里,投下无数的变数,掀起无数的风波。
严格说来,她算是欣赏他的处事风格,谈笑间将火爆事件幻化为无形,他的手腕令人望尘莫及,成为他的战友是幸福的,变成他的敌人怕是灰飞烟灭都不知怎么死的。
他出色的外表、谈笑风生的性格,想让人对他产生坏印象着实不易。他是个容易让女子心动的男子。
总而言之,她跟他绝不可能!
并非嫌他的工作只是个保全,而是相遇的时机不对,她出国游学的计划已定,纵使心动,也无法行动。
他与她注定错过!
徐意晴先将地下室的车子开到卡车的前方,然后站在卡车前检机搬运的状况,心中计划着卡车上的货物是否有放直不周密的地方。
蓦地,骆庆峰悄悄的出现在她旁边。
“你要走,连声再见都不说吗?”低沉的嗓音中有着不可错辨的指控。
双眸似怒似哀的瞅着她,当得知她突然要搬离的消息,他立即抛下重要的会议,闯了数十个红灯,用超速和违规的罚单数字来证明他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