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做什么?”徐意晴的手从键盘下停下来,转头瞪着她们,拧眉暗想。“我不记得最近有谁要寄挂号给我,应该没有什么重要的信件非要本人领,而且还要劳动保安亲自送上来吧?我们也不是什么重要的政商之家,没有炸弹类的大贺礼会寄到这里恭喜我们的。”
二妹也凑热闹的溜进来,跌人温暖的床里,坐拥软被,笑呵呵的直问:“姊,你不觉得上次来我们家做和解的保安很奇怪?”她挤眉弄眼的暗示着,殷勤帅保安诸多小动作外的用意。
“倒不是觉得他很奇怪啦!只是觉得他很白痴。”徐意晴轻叹诉出前几天买菜时,发生令她尴尬不已的BABY风波。在众多笑声之下,欢乐的气氛扩散,骆庆峰显然成为近来最佳笑果的主角。
“姊,你有没有想过,他为什么这么针对你哩?”M妹挑明的问。
徐意晴困惑的耸耸肩,没精神的回着:“谁晓得,可能是他看我不顺眼吧!”
此话一出,旁观三人同时大翻白眼,无语问苍天。骆庆峰的心态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唯有当事人还在茫然。
摹地,屋外传来门铃声。
徐意晴挥挥手要小妹出去迎接客人,随口抛下,“你去认领。快!”
其他人尾随去看热闹,欣赏呆瓜来访。
果真,保安人员好像仅剩骆庆峰一人,外送甚至跑腿、打杂全由他一手包办服务到底。她们不禁怀疑,骆庆峰到底领几份薪水?
小妹未迎进骆庆峰,仅在大门口接客,目光好奇的朝他打量。
“签收信件吗?”小妹咧出坏坏的笑意,兴致勃勃的看他还有什么招数要使。想过关?得拿出本事来。
“对!”骆庆峰笑意灿烂的白牙展露,手里抱着一大包的包裹,上面置放着一封白色的信。
“给我签就行了。”小妹故意秀着手里的身分证和印章。
可惜骆庆峰摇头拒绝。“不行,挂号信不能由你们认领。”
“为什么?以前我们都是这样领挂号信的。”小妹提出抗议,以前她可是专门领信件的专员,怎么打骆庆峰现身后,事情不停的改变?
“依照最新的住户规章,得要由屋子里的签约者盖章才行。”
骆庆峰为难的宣告新住户法规,有这一条吗?他也不知道!可是他很确定徐意晴绝对不知道真假,不跟住户打交道,不去开住户大会的人,绝不会知道他的话是真是假。
“那我签,总行了吧?”白云枫笑着吭声,双手交抱在胸前,自在的丢出难题,她也是签约者之一。
小妹退开挡门线,让骆庆峰进屋商讨,何人才能签章领信。
好奇的目光探来探去,心想是谁寄那么大包的东西来?不像是稿件,稿件四四方方而且薄薄的,而那包圆滚滚的……是啥东西?
骆庆峰大步进屋,皱着眉头,狡猾笑道:“你们这户是特别户,基于上次的风波,本保安公司为确保住户住得安心、住得开心,对你们这户特别采取保护措施,以防止不必要的事情发生,所以任何信件必须由徐意晴小姐签收,以免发生不悦之事。”
这算特别的保护吗?三双不解的眼儿全错愕的瞪着他,这是刁难吧?亏他想得出这种烂方法!他是想追求佳人,还是想把佳人吓得落荒而跑?
徐意晴在房里将对话一五一十的全听人耳中,关掉电脑,无奈的走出来。
“我领,总行吧?”这是什么世界?变相性的监视吗?徐意晴的不满在胸中徐徐的冒出,目光不善的瞪着他。
“当然没有问题,BABY。”骆庆峰招牌的笑意咧出后,恭敬有礼的拿出签名簿,让她签名盖章,便将手中的小信封放到她手上。
徐意晴看着眼前的信件,轻叹一声,把信交给好友,很无奈的互相凝望。好友居然无法领自己信件,这是什么鬼法令?欺负人呀!
“还有,这个是保安室要给你的小礼物。”骆庆峰笑逐颜开的把手中的大包裹交到她手里。
“给我?这是什么?”这么大包?清眸不解的看着他。
“上次的风波让你受到委屈,某个保安家住澎湖,这次回家休假特别带回一些鱼干和零食。”这是某个保安的歪主意,言之凿凿的分析,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距离自然就不远。
“这不好意思吧!”徐意晴推拒,无功不受禄。
“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喜欢就好。况且只是一些零食,不成敬意。”骆庆峰咧嘴笑得很开怀。
只要她收下、只要她开心,那个出主意的家伙就有福。
收人家的礼,好像不能太无礼,徐意晴礼貌的问:“那,要不要坐一下,喝杯茶,一起享用?”心想他应该认真于职务,赶快回到工作岗位上,岂可留在此地打混摸鱼?
可惜,她又猜错了。
他笑意更浓,拼命点头。“好啊!好啊!”
于是他再次坐上小牛皮沙发,喝着人喉甘甜的普洱茶,配着美味可口的海味……笑得很白痴。
几分钟后,骆庆峰便展开他高超的交际手腕,将屋里的女子们哄得服服贴贴,笑声不断。
骆庆峰敢拍胸膛保证,他起码收服了徐意晴以外的人--也算跨出成功的第一步吧!
徐意晴暗想着,保安的工作可以混成这样吗?她能检举他在工作时很混吗?秀眸不解的看着他谈笑风生的模样,好奇的打量着他。
不懂他为什么老是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不懂他为何要做一些奇怪的动作引人注意?不懂他为何要……他的频频出现让她心里头翻起怪异的感觉……为什么呢?
第五章
“骆总,怎么样?”
陆主管和几位穿西装的男人乍见骆庆峰春风满面的走人保安室,全部的人马一窝蜂的冲过去,打听最新的消息、最新的战况。
“什么……怎么样?”骆庆峰走路有风的坐人大位,眉开眼笑的傻笑不停,嘴巴合不拢的直冒出呵呵的笑声。
她看他耶!认真的看着他哟!他不着痕迹的注意到她打量他的眸光,乐得他差点飞上枝头,直人云霄。
“骆总,你得交代清楚,到底发展得怎么样,要不咱们以后怎么替你想法子、想主意呢?”穿银色西装的帅哥赵迢风挤过去,热切的说。
骆庆峰含笑的目光扫过众人,穿制服的雷霆保安基本人员、高级主管和核心的管理人员全都睁着眼,等着他的话。
他玩味的噘起唇,想起一个多月前的那一天--
风波顿起,当晚陆主管被徐意晴吓得两腿发软,没胆再管这档子事,火速报备大事不妙,要上面派专员下来解决,否则雷霆保安的招牌要蒙灰了。
于是乎,一关关的往上报,事情交代的愈详细,愈没人敢处理这档事,据说受害人那方已经动用许多的政商界人士,暗地里向各界施压,一个不甚怕大祸临头。
消息很快地传到最上头,雷霆保安的第二代掌门人--骆庆峰的耳中。
他立即下令派人前往处理,火速把这件事摆平,他绝对不允许旁人的失误,毁掉雷霆保安的前途与名声,令雷霆保安平白受到损失。
可惜派去的谈判战将才抵达陆主管那关,打探全程的消息后,就被吓得脚软,胆子缩水,谁也没本事去面对发飙的母老虎。
虽说母老虎平时温柔可人河是终究还是虎,会咬人的。
下午时分,雷霆保安的高级主管、核心管理干部,全窝在保安室里,没人敢上去一探风暴是否平息、风浪是否降级?
当时骆庆峰还在总部等待事件消弭,直到耐心消逝,直奔事发大楼,才愕然的发觉他的干部们全成为软脚虾,胆小如鼠的窝在保安室喝茶、嗑瓜子。
基于诸多的战果考量,没人敢对骆庆峰多说一句,依经验干脆直接把骆庆峰推上楼,不知者无罪,不知情者不畏呀!
再说,雷霆保安是骆庆峰的领土,成败由他担当最实际,众人团结一致,捉着他按下电梯的层数,就把他丢进去喂母老虎。
其实,他们料得到依骆庆峰的谈判手法,想逃出他甜言蜜语、嘻皮笑脸的迷网,根本不可能,所以解决这棘手事件最佳人选就是骆庆峰。
可是,他们作梦也没有想到,当骆庆峰下来时,居然思春了。
他决定要徐意晴当他的“女朋友”。
堂堂傲视北部雷霆保安的头头,居然决定要留守在此处,攻占美人芳心,这群人简直想哭,感动到纷纷落泪。
莫看骆庆峰长得英俊挺拔、器宇轩昂,嘴巴又甜得要死,钱也多得压死人,想来喜欢他的女人必定多得很,事实上也是如此!
只是他会动口去哄所有的人,包括宠物他都可以哄得服服贴贴,可是不代表他那颗心会跟着动、跟着飘。
他身边的女人来来去去,好比时装伸展台的美女换来换去,始终没有半个停驻他的心房,吸引他的注意力、占据他的心绪。
之于他,女人存在的意义是甜言蜜语的发源地,是经济发展的推动力。
思春?太好了,骆家终于有后了。
众人感动之余、庆幸之际,感谢骆家祖先的保佑,总算让年近三十的骆庆峰感受到心被牵引,感受到丝丝的情意……总算不枉人生一遭。
于是乎,保安界大动员,全体大变革。
总裁的临时办公室当天就改设在楼下的大厅,将住户的会议室以高价租下,当成开会的地点。
一台监视电视停格在C栋十一楼,只要徐意晴的身影出现,不管骆庆峰在开会、批公文或讲电话,一律弃之不管火速直奔大门口,整理好跑乱的发丝、保安的制眼,露出招牌的笑容,准备迎接心爱的人儿。
若是地点不在大门口,而是地下停车场时,他会马不停蹄赶至另外的出口,做着指挥交通的工作,多看驾驶的人儿一眼,一天的活力就顿时充实饱满。
头一个月,呆呆守株待免,两天见一次面的苦苦等候,让他愈来愈不能忍受,愈来愈不能满足。
或许老天可怜,这两个星期她出人多一点,保安室里就常常发生机动的保安人员尖叫一声,消息火速传到内部,跟着有个人影疾速的闪出、定位。
这种怪怪举动也让其他出人的住户们注目,十分好奇的张望,久而久之,这种怪怪的现象成为住户间的笑话。
总裁追女友的消息尚未全面公开,属于高层机密。内部的管理人员得知,便三不五时的来大厦欣赏总裁的表演动作,常常让人看得笑哈哈,一肚子的埋怨也一扫而空。
近来,有更多的主管级人员前来报到,总裁二十四小时固守此地工作时数倍增,进展快速之下,主管级人员也显得轻松许多滞着点心和瓜子,和同僚们喝茶聊天兼看戏。
闲暇时,三言两语的出口消遣骆庆峰,外加出怪点子,增加看戏的看头,愚人利己好处多多。
这样捉弄的心态,造就他们哄骆庆峰去做傻事,当街喊BABY。
她家的信件一律由他亲自转交给她,让她跟他面对面的交谈几句,彼此多了解一些。领挂号信,非她不可。反正为了制造更多的接触机会,衍生出无数的招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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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厦管理处,每三个月收一次管理费,每次预收三个月。
这个月初,是收管理费的时间。
破天荒的,鲜少在早上现身的徐意晴出现在电梯前,保安室里传出阵阵的惊呼,大伙们火速的传呼骆庆峰。
凌晨时分溜回家去补眠的总裁尚未回归,手机在收不到讯号的状况下,令他们焦头烂额。
徐意晴优闲的步人保安室,淡淡的丢下一句炸弹般的话语,让在场人员脸色一变。
“我来缴管理费。”
什么?这个时候缴?收钱的廖小姐犹如天降大祸、噩运当头,脸色一阵青白交错,浑身僵硬十秒钟,火速把记录管理费资料本给合起来,慌张的塞回抽屉里,求救似的目光射向同僚们。
速度更快的把站在她前方、刚缴过管理费的住户打发走,其他尚在排队的住户们纷纷被她用目光暗示的方式,由其他的管理人员请到一旁去谈谈,告之情况有一点点不对,可否晚点再来。
徐意晴没有理会遣散的小动作,自在地放下右手的行李袋,翻起肩上的皮包。
“三个月,四千八百元的管理费。”钞票从皮包里掏出来,放在桌上等着收取。
“这个……”廖小姐如临大敌的望望四下,其他的保安早逃得不见半个,孤掌难鸣之下必须出奇招,方能寻找生路。
骆庆峰前几日就整天魂不守舍的固守在柜台前,守株待兔;没料到他这两个月来首次溜回家睡大头,就……若是总裁知道她敢收他等着收的钱,她就等着被当场推出午门斩首示众!
她哀声苦叹、哪有胆子收钱?
若不是骆总想多见见徐意晴,这笔小钱他哪会跟她收!他恨不得把身上的钱奉献给她,恳请她用力的花用咧!
“那个……徐小姐,不如你晚一点再来。”现金像烫手山芋般赶紧推回去,她没命收啦!总裁,你还不快来?救救我!
“为什么?今天不是收管理费的最后一天吗?”徐意晴困惑地皱着眉心,再把钱推过去。“我待会儿有事情,可否请你快开张收据给我,我赶着出门。”
“可是……”廖小姐看着现金发愁,脸全皱成一团,变成苦瓜相。
“快点呀!”
“徐小姐,其实今天不是最后一天,你明天再来缴也是一样。”哀求的眸光可怜兮兮的瞅着她。
钱再度推远一点,深恐它跳起来咬她。
“既然我都来了,现在缴也无妨!”徐意晴不解的看着她,懒得再去推那笔推来送去的钱。
“是……是没错啦!不过,徐小姐,一次要缴三个月吗?你知道咱们社区现在有新的法令,优待住户,可以月缴、周缴,还可以日缴。你要不要回去好好的考虑一下,再决定要怎么缴比较适合、怎么缴对你比较有利!”
廖小姐把昨天某个狗腿主管的歪主意拿来搪塞。
“月缴?周缴?日缴?”这是什么法令呀! 给谁增加困难?“不用了,我还是依照旧模式好了,省得常常跑保安室,省得你们麻烦。”保安室的人愈变愈奇怪,她纳闷的想着。
“不……我一点都不麻烦,真的,我们非常的欢迎你每天来缴,真的。”廖小姐跳起来,用力的捉住她的手,认真无比的请求着,只差没跪下来膜拜她。
只要徐意晴每天来缴钱报到,代表骆庆峰每天都可以见到人,那么他的心情就不会像雨季一样,晴时多云偶阵雨,变脸跟变天一样快,他们的日子也不会那么难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