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再讨论了,明日一大早出兵!”拍桌定案,他说了算,完全将对冷星的怒气出在对面十一个人的身上。
拉炙胆敢侵犯萨斯王的国土,他就要有心理准备吃他的怒涛,拉炙十成十凶多吉少。
萨斯王在位十五年,炙国就换了三个王者,拉炙是第四个即位的,前三个都是因为攻打火魔国失败被萨斯王处以死刑,现在又一个不怕死地要挑战萨斯王。虽说炙国在拉炙的领导下壮大不少,但拉炙面对的是善战果敢的萨斯王,胜算不大,两国虽然兵力相当,但令人畏惧的是火魔国的领导者是萨斯,智者想道。
“我有更好的办法。”定案在即,冷星忍不住在那最后一秒钟翻案。
“不要再捣乱了!”萨斯火大地说。她根本没有一点军事概念,竟然在那里乱出馊主意。现在时间急迫,由不得她胡来。
十二个人皆起身做开战前的准备,唯独冷星还坐在原位,轻描淡写地说:“算了,原本想告诉你们一个不伤一兵一卒的方法,既然不想听,就走好了。”
兵不厌诈,战争可以玩花样时干什么兵戎相见,流血流汗的有什么好?最好是花最少的力气、动动大脑就将对方吃得死死的。
萨斯皱眉看著冷星,决定道:“你说。”他可以再忍个三分钟,也许他努力一点,她可以得到五分钟。
真希望有朝一日萨斯可以改掉他那颐指气使的态度,人家是要帮他耶!还爱理不理的,一直说她是火魔国的守护神,还没结婚前还要她和他一起保护火魔国,现在呢?竟然瞧不起她!
“要是我没记错的话,火岛的地形应该是北高南低吧?”说完,没人理她。冷星这才想到万年前的世界测量学根本还没出现,难怪他们一脸疑惑,不过至少萨斯比前一秒注意她多了。
“那又如何?”其中一个人问。
冷星开始认真地解说:“火岛北高南低、四面环海,水往低处流,海水又不能饮,你们想想水源头会是在哪里?”
“火魔国。”不愧是王者,反应确实比一般人快。
停顿了几秒,其余的人全豁然开朗,不过……“那又如何?”众人不禁又发出疑惑之声。
“只要顺著河流在快接近炙国的水源处下一种软骨药,不花一兵一卒就可以如入无人之境地救出那十名将士。”
萨斯震撼无比,她的聪慧令人震惊。“但没有人会制作那种药。”
“我会。算你遇到福星。”冷星朝萨斯扮个鬼脸。这种时候,就算她吃定他,他定不敢怎样,她等会儿就打算那样做。
她读的那所大学有开草药学课,她因为好奇去修过三堂课吧,正好误打误撞学到如何调配软骨药和烧伤药。真是奇怪的际遇,好像注定她会来火魔国似的,那 多药,老师偏挑这两样来教。
“你需要多少时间?”萨斯很快地问。
火女真的是上天派来守护火魔国的神,她的智慧令在场的智者不禁啧啧称奇。
“半天。不过我有两个要求,你答应我,我就立刻调药。”她了解萨斯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暴躁家伙,她如果威胁他不答应即不调,他一定会马上调头走人,反正腥风血雨和她的方法,他都有自信打赢,结果都一样,他不会低下头求她的。
“你说。”但此刻的萨斯答应听她说,只因为她是他的王妃。
“首先,我要你放了黑牢里所有的女人。”冷星深呼吸一口,试著稳住狂跳不已的心,然后字句清晰地要求道。
如果萨斯拒绝,她要不要争取到底?如果萨斯终究不肯答应,她又该怎么办呢?不到最后关头,还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用?因为到最最后她一定还是会调药的,萨斯一定猜得到她的想法,不过她一定要将所有的方法都用完才向他投降。
不过,萨斯总是不按牌理出牌。“我答应你。”
她很聪慧,不过谈判技巧却很差,哪有一个谈判家是胀红著脸在说话的,为了别人的事她就会乱了阵脚,她太善良了,这样不大好。
“啊?”他答应得太干脆,她有点反应不过来。害她刚才还拉拉杂杂地想了一堆。
“第二个要求呢?”萨斯很快的问。
“只许救人,不能伤炙国的任何一个人,包括拉炙在内。”她可不希望炙国的人因为她的计谋被杀。
妇人之仁!萨斯嗤之以鼻。她真的好心过了头,找机会他一定要教训她。“我答应你。”他和拉炙会在战场上解决,来场男人之间武力的战争,目前以救人为重。
冷星不敢相信地睁大双眼。萨斯第一次表现得如此配合且仁慈,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外,冷星太兴奋了,抱住萨斯就在他的下巴处印下一吻。“我就知道你是个明理的人!”也不管萨斯僵住的身子就跳啊跳地舞出会议厅,配药去了。
十一个智者也不太好意思地先后告退,毕竟王者僵住的身体和半脸的红,一时之间也不会消失,他们饮个水、吃个东西再回来。
等萨斯回过神时,已经是十分钟以后的事了。
愈想脸愈红,不过他坚持是因为生气所致。因为从来没有一个人敌对他如此随便,想亲就亲,又不是小狗--虽然感觉不错,但仍是不允许。至于称赞他,他倒是欣然接受。
第五章
等冷星将软骨药调好并将它交给萨斯时已是入夜以后的事了,纵使她现在才发觉自己不知不觉插手了古时的历史,也为时已晚。她只好将错就错,谁教上天先跟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让她来到了火魔国。
萨斯准备要出发了,他正站在座骑附近和一位将士谈话,而冷星早已累得在萨斯的座骑边打起瞌睡来了。摇摇欲坠的身体令走过她身边的将士忍不住想扶她一把,但碍于身分又不敢贸然碰她。
从采草药到熬药完全不假他人之手,全由冷星一个人包办。不过就算要找人帮忙,她也不知道要他们从何帮起。草药的名字右大部分她都不记得了,完全是凭以前教科书上草药图片的印象来找,她有八成的把握会找对,剩下的两成就需要老天的帮助了。忙了一整天,不累才怪,她的头都快点到地板去了。
萨斯这一去大概会花两个星期的时间来回,她的心中竟然有一丝丝地不舍,生活上少了与萨斯的斗嘴,一定无趣不少。
萨斯结束谈话定近冷星,在她不断摇晃的头上敲了一记,好笑地说:“瞧你累得都站不稳了,不回去寝宫睡还站在这里做什么?”
“送你啊。”一说完,她才惊觉说露了嘴。她本来是要说“要你管”的,怎 一出口全走了样,都是睡虫惹的祸。
惊讶在萨斯的眼中一闪而过,不过他很快就将心中的些微感动压下。情绪上的感性是他所不熟悉的,他抗拒著有那样的感觉。“我送你上床,赶快睡下,别胡说了。”
萨斯将冷星抱起,让她安稳地躺在他的怀中,接著往内室走去。
对于她的关心,他觉得相当不自在。
冷星抬起头朝著萨斯的下巴说:“萨斯,你可别想歪了,我可不是喜欢你,我只是做做样子,毕竟你是一国之王,你要离开两个星期,我总得送个行吧!”要她喜欢上他,等下辈子吧,她只不过会怀念他不在的日子而已。怀念和喜欢那可有一大段的距离呢,而她可不打算跨越那段距离。
“是吗?”萨斯低下头看著冷星问道,一点也不隐藏声音中的不悦。“原来你也会玩做做样子的游戏,我还以为你骄傲地不屑玩这种把戏呢!”他可不是为她不喜欢他在生气,而是气她的虚伪,气他自己会错意,还以为她在关心他。
萨斯的嘲讽令冷星胀红了脸。“随你怎么说,我要睡了。”现在清醒的她,死都不会说之前的送他不是做做样子的。
萨斯一将冷星丢上床,她立刻爬进被中闭上眼睡觉去了。
萨斯不语,瞪视了被被褥包得紧紧的冷星一会儿,才用力地将大门关上。
两星期的别离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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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始没两天,冷星相当不习惯没有萨斯的日子,毕竟刚来到火魔国时,一睁开眼睛见到的就是萨斯,萨靳是和她相处最久的人。不过第三天开始,她就玩得很开心了,也认识了不少人。
她尝试学一些火魔国的文字,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关于冷氏祖先的蛛丝马迹,但最后终究放弃了,因为她实在看不懂火魔国的文字,太难了!想不到语言同样是美语,只不过腔调不太一样,文字方面竟然差这么多,火魔圆的文字好像在画图。
第七天,军队传回捷报,指称萨斯成功地靠她的软骨药救出了十名士兵,完全不伤一兵一卒,萨斯也依言放了拉炙。
冷星的聪慧开始在火魔国和炙国间传开,而萨斯目前正准备回火魔国,大约再七天就会抵达,宫内也开始为萨斯回国当天的庆功宴做准备,因为有将土来信说萨斯王的心情不是很好,希望庆功宴精心准备,因而搞得宫内的人个个处于备战状态。
经过长时间的休养,冷星脸上和身上的多处擦伤和烧伤渐渐脱皮痊愈,姣好的容貌慢慢呈现,伤口不再疼痛,也是令她心情太好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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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 灸国边境
天未亮,天空还灰蒙蒙的一片,火魔国的士兵就开始要赶路了,只因为他们的王急著想回火魔国。
“快!快准备,我们回火魔国!”萨斯骑在黑马上神情不悦地吼道,座骑来回穿梭还躺在大地尚未清醒的士兵当中。士兵个个惊得立刻弹眺起,深怕一不小心就成了萨斯王座骑下的冤魂。
大家都知道萨斯王从一离开火魔国,心情就一直不太好,八成是很想念刚新婚不久的冷星王妃。
此刻,萨斯坐在马背上,他正生著自己的气。
从离开火魔国开始,他脑海中就不断出现冷星的影子,如影随形,想摆脱都摆脱不了。他不喜欢这种感觉,思绪被一个人牵绊住的感觉很糟,他试著抗拒但毫无作用,这种情况令他相当不高兴。她的笑颜、怒颜,不停地闪过他的脑海。他一定要赶快回到火魔国,看到她之后,他奇怪的症状一定会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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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
十二天之后的晌午,萨斯和军队踏上了火魔国的上地,比预定行程早了整整两天。
众人皆跪在宫中大门迎接萨斯王,却独缺冷星。正当萨斯要破口大吼时,冷星才边跳边跑地步下阶梯,冷星快乐地出现令萨斯终于隐忍不住,他将这十二天的不悦燃烧成怒火,大声地吼向冷星:“你为什么这么慢才来迎接?”
他想她想了十二天,想成了暴躁加坏脾气,她却开心得不得了,可见他的离开对她一点影响都没有,这种不尊重他的行为不可原谅。
他被莫名的情绪搞得很烦躁,只想找人出气,而当然造就这个原因的她是首当其冲。
被萨斯这么一吼,冷星停下奔跑,僵在离萨斯十步远的地方,脸上的笑容慢慢地拉下。“我在……”换衣服,不过他永远不会知道了。
“没有理由!”萨斯咆哮著打断她的回话。
她试著解释,他却如此吼她,他到底想怎么样?!
莫名其妙!亏她前一秒还希望他早点回来。“是你问我话的,凶什么凶?!”她话尾一落,他即像头被惹毛的狂狮朝她大步走来,惊得她立刻倒退数步,接著转头往来时路奔去,她被他惊吓到了。
不到十秒钟,冷星就被萨斯粗鲁地扑倒在地,冷星吃痛地哇哇大叫,眼泪都被逼出来了。“你干嘛?!”她受下了地朝他吼了回去,一回来就发神经病,还不如不要回来。
“你再对我无理,当心……”萨斯忿怒地用力转过冷星的身体,却在看到她复原后的容貌震惊地忘了接下来的话。“你把你自己怎么了?!”这句话的吼劲比起前一句有过之而无不及,姣美的容貌和白皙的肌肤,这根本不是他之前认识的冷星,之前的她脸上是一块块的烧伤,皮肤是烧伤的红色,现在的她柔美白皙,已不是他先前口中的丑女。
“只是伤好了。你放开我啦!不要压在我身上。”她大声地要求著,根本不把萨斯的惊讶当一回事。
容貌变了,但个性却是没长进,还是一样爱命令及反抗他。
“下次我回宫,你要立刻出现,别再拖拖拉拉的。”萨斯口气不善地说完,随即将躺在地上的冷星拉起。
“知道了。”冷星敷衍了事地回答,下一次的事下一次再说。
“今天你都跟著我,不准离开我身边半步。”萨斯下达命令。
冷星只有点头的分。他才刚生过气,她可不想再惹怒他。
萨斯再看冷星一眼后,转头和祭司说话。接下来的一整天,冷星就在萨斯的盯梢下生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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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宴,美酒佳人、歌舞戏曲,晚会的设计别出心裁,但萨斯却僵著一张面孔。
反观冷星,她却玩得相当开心。
萨斯发现他的心情并没有因为见著冷星而好转,反而有更糟的趋势,因为冷星几乎整晚没理过他,独自欣赏表演,看得开心不已,对他完完全全没有分开数个星期该有的思念。而他,之前对她想念的奇怪症状非但没有消失,还生出另一项更加奇怪的症状:他的目光竟不由自主地跟随著她。这种怪事他还是第一次碰到,无力感令他对事事都不满意,心情更加低落。
“你的烧伤好得还满快的。”萨斯瞅著冷星。
冷星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为他突如其来的话语不解,不知道是要回他话好,还是不回的好,她个人倒是觉得--“这么久了,也该好了。”
这个时代没有所谓的烧伤药,医药资源贫乏得可怜。几个星期以来,她擦的也只是让伤口舒服的凉药,只能等伤口自行愈合,她如果伤在二十一世纪早好了。
萨斯佣懒地半躺在软垫上,右手不断地挑玩著冷星的红发,口里问著一些无关痛痒的问题。“你觉得今晚的表演很有趣吗?”萨斯自己可能都没发觉他正一直找话题和冷星谈天,只为引起她的注意。
她点头,算是对他的回答。此时,表演告一段落,冷星才回过头看他,巧笑倩兮地问:“你今天是不是病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