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的,一阵混乱展开,宇文侯拯救同胞,表演英雄救美戏码,身为幕后老板的宇文能则帮他善后擦屁股,平时没啥作用的酒吧保镳正好派上用场,逮住色欲熏心的色狼二人组,严正警告,吓得他们夹着尾巴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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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梓岚醒来的时候,已经被宇文兄弟安置在宇文能位于东京市郊的别墅里。
原本宇文侯把她交给宇文能后就该离开,回饭店休息,以应付明天一整日忙碌的工作行程,但他却自始至终一直留在宇文能家里,不敢掉以轻心。
原因在于宇文能丝毫无法获得他的信任。
那家伙是个众所皆知的风流种,发情不限时间,俨然是只以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让一个标致的女人住进他家,无疑是羊入虎口,他没有道理把人从那个火坑中救出、再送进这个火坑。
「哦……头好重……」梓岚抚额呻吟,视线还未聚焦。
「妳醒啦!」听见声响,宇文能快步走近。
一时之间不知身在何处,梓岚茫然地眨眼,只见一名陌生男人嘴角含笑地望着她。「我、我怎么了吗?」她困惑惶然地问,欲撑坐起身,却发现浑身虚软无力。
「妳之前在酒吧被人下了迷药,差点就名节不保哦,幸好我二哥看不过去,出手救妳。」宇文能笑嘻嘻地叙述。
「迷药?!」还名节不保?!那不是在新闻里才看得到的事件吗?梓岚心惊,感到一阵哆嗉。
天哪!这么可怕的事情居然发生在自己身上?!她太粗心大意了,伤心难过也不该自暴自弃,借酒浇愁,让坏人有机可乘!
真不敢想象如果没有被救的话,她将会有什么样的遭遇!
「是啊,不过不碍事啦,我们有逮住坏人,他们说下的剂量不重。」他的亲和力在这时正好派上用场,缓和她的心情,摒除她的惶恐。
梓岚点点头,心里还是有点不敢置信。
「对了,妳一个台湾来的女孩子,怎么会单独到酒吧这么复杂的地方?还拎着一个行李?」他们在抱出梓岚的同时,柜台人员也认出了她,将她暂寄的行李转交给宇文能,因此他们看过她的护照,知道她来自台湾。
「这……」不提还好,这一提是直击她的痛处,将她的伤口狠狠地刨开来,淋漓的鲜血化做泪雨潸然落下。
「喂,妳别哭啊!都脱离危险了,该庆幸,不该哭的。」见她哭得梨花带雨,宇文能慌了手脚。
他之所以被称为花心,那是因为女人的眼泪是他的克星,总能软化他的心,也就形成了剪不断、理还乱的情势,被人认为脚踏多条船,久而久之,花心之名不胫而走。
「死猪,我才去洗个澡,你就把人家弄哭了?」宇文侯一进来就瞧见这情形,不禁斥责弟弟。
「不是啦!是她……」宇文能跳离三步远,以示清白。
梓岚闻声望去,顿时瞠圆了双眸,忘了哭泣,下巴差点掉下来。
「你你你……你不是、是SJ吗?」回神,她指着他,震惊地抖着手。
偶像?她的偶像?!
她眼花吗?她作梦吗?怎么可能在日本、在这地方、在这种时间,看到超级偶像SJ,而且还穿得这样居家休闲?
「对对对,他就是SJ,也就是我二哥、妳的救命恩人,妳要好好谢谢他,看是要以身相许,还是要做牛做马都可以。」宇文能走过来搭住宇文侯的肩,口吻谐趣地解答她的疑惑。
厉眸狠狠一瞪,宇文能赶紧噤声。
「谢……」梓岚才想道谢,但第二个谢字还没有出口,就被连珠炮似的咆哮给轰得无影无踪。
「妳这女人是头壳坏去吗?酒量那么差还跟人家喝什么酒?竟然单独一个人喝?连日文也不懂,被人家下药了都不知道!是故意要送上门给人家享用的是吧?还是被猪附身了?!」宇文侯一见她无恙,松了口气之余,心底熊熊燃起一把无名火。
好不容易回了神,梓岚又被吼掉三条魂,当然,被无辜殃及的宇文能也一阵耳鸣。
完美偶像怎么这样粗鲁凶恶?!
「他他他……真的是电视上那个SJ吗?」目光望向宇文能寻求解答,狐疑地咕哝。
「如假包换。」宇文能点点头,很理解天下苍生是如何被距离所粉饰的完美假象所蒙骗--宇文侯的多样面貌模糊了他真实的一面,这冲动、霸道、粗暴、任性……的男人,才是自小到大一路欺压他到底的二哥。
「干么?!SJ就不能吼人吗?」没好气的口吻加上一记凌厉瞪视,他宇文侯生平最受不了笨蛋了。
好凶喔……梓岚怯怯地收回探问目光,觉得自己今天的遭遇好离奇。
「二哥,形象、形象,别把人家吓坏了。」怜香惜玉的宇文能缓和着气氛。
宇文侯撇撇嘴,炯亮瞳眸睨了睨梓岚那我见犹怜的模样。好吧,看在她可怜兮兮的分上,几个深呼吸,压下莫名火气。
他环起胸,没好气地问:「喂,妳叫梓岚?」
梓岚抬头迎视,愣了愣才开口。「是。」
「怎么联络妳的同伴?」他推测她是观光客,可能跟着旅行团或和朋友结伴来观光的。
「我……是一个人来的。」她眨巴着大眼。
「一、个、人?!」他的音调陡升,不算小的眼睛这么一睁,把梓岚吓得顿时不敢反应。
「妳日文说得很好?」他带着百分之九十九的怀疑问道。
「不太好。」
「妳日文听写读很行?」他再问。有些人不敢开口说外语,实则实力不差,或许,她是这一类的人?
「不太行。」她答得好惶恐,因为他看起来就像又要炮轰她的样子。
果然--
「日文听说读写都不行,还敢单独一个人来日本?!妳的脑袋是做什么用的?塞了棉花还是稻草?」宇文侯不可思议地嚷着。
他一点都不希望自己难得大发慈悲,出手救出的对象是一个笨蛋,因为倘若如此,现在救她等于是多此一举,这种笨蛋以后还是会落入其它危险。既然以后逃脱不了落入危险的命运,他又何必浪费心力?!
「这这这……不能怪我啊!本来我的男朋友在日本,哪知道……」二度被吼,梓岚急了,没有多想就供出所有事情经过,以证明遭到男友背叛的自己,遭遇有多可怜。
原来如此啊!
两个大男人听着听着,面面相觑,眼前女子声泪俱下的倾吐,勾起他们的恻隐之心,却一时不知该怎么安抚才好。
「……呜……想到我还曾经为了他负债,心里就好不甘愿!这种没良心的风流男人,应该要千刀万剐、下油锅、喂狗吃。」大吐苦水的梓岚说上瘾了,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之余,还不忘狠狠咒骂。
宇文能很心虚,浑身不对劲地杵在那儿,怎么听都觉得梓岚骂的人是他。
宇文侯挑眉睐了眼素有花心大萝卜之称的弟弟,以眼神配合梓岚的论调一同谴责花心男。
「看我干么?你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宇文能对号入座,低声啐道,赶紧拖人下水。
「不过也没你罪孽深重。」宇文侯敢作敢当,没否认。
肉体关系的发生,他向来表明得很清楚,各取所需,而且他从不主动招惹;才不像宇文能,处处留情,招惹女人对他动了心,才发现不合适,哪天他若惨死,肯定是女人下的毒手!
在他们兄弟俩窃窃私语的同时,梓岚仍然欲罢不能地努力发泄。「这次还以为可以和他两个人在日本一同为生活打拚努力,没想到……还害我辞了工作,成了无业游民,呜……」想到回台湾后,得一切重新来过,渐止的眼泪又泉涌而出。
「唉!妳还真的挺惨的。」宇文能体贴地抽来一张面纸给她,为她掬一把同情泪。
擦擦眼泪再擤擤鼻涕,梓岚伤心得不顾形象。「现在工作有多难找,你们知道吗?」
两兄弟互视一眼,传递了「不知道」的讯息。他们一个是当红的大明星,一个是抢手的服装设计师,都不用看人脸色吃饭,当然不知道。
宇文能思绪一转地开口说:「那不然……」
宇文侯瞪了他一眼,果决地切断他未出口的语句。「我缺一个助理,妳回台湾到我经纪公司报到吧!」
他知道阿能可以安插一个职位给她,但是……再说一遍,他没有道理把人从那个火坑中救出、再送进这个火坑!梓岚要是待在阿能身边,很难幸免。
被抢去发言权的宇文能,微愕地看着不常管闲事的二哥,直觉纳闷。他不管则已,这一管也未免管得太彻底了吧?!
「助理?真的吗?我可以吗?」重新燃起希望的火花,梓岚眼中光芒再现。
「真的,我这人说话向来一言九鼎。」宇文侯跩跩地应允。
「可是……我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助理是在干么的?」艺人助理,好新奇哦,她心底有丝期待,又有些惶惑。
「打杂的。」宇文侯一点也不讳言。
梓岚脸色一变,宇文能噗哧一声,大笑道:「好啦、好啦,我二哥最近的确缺个助理,正好妳失业,就当妳报答他救了妳,帮帮他好了。」
如果是报答,那她当然很乐意啊!可以找到工作兼报恩,一举两得,多赞啊!而且……多少人崇拜爱慕的SJ,彷佛天边的星星般那样遥不可及,相信一定有很多人巴不得担任他的助理,就算不用薪水、必须要倒贴也愿意吧?!
这是一个难能可贵的工作,她不接受的话,就真的是他所说的笨蛋了。
「好好好,请给我助理的工作,谢谢。」
唉!她就是这样陷入万劫不复之地的……呃,更正,她就是这样接下SJ私人助理工作的。
乐观的她没有花太多的时间沈溺在情伤中,也或许除了不甘被骗之外,她并不如自己所想象的那样爱卓民玮,不过最主要的还是因为忙碌。
答应这份工作之后的第二天她就飞回台湾,由于SJ事先已知会经纪公司,所以她去报到后,就住进公司提供的宿舍,并趁他还在日本准备演唱会的一个星期时间,接受一连串的职前训练。
原本她以为打杂类的工作不会太困难,可没想到……难的不是工作,而是那位龟毛的大老爷。
他的规矩多、要求多,善变得让人咬牙切齿,机车得令人捶胸顿足。
她对他的崇拜,从爱慕迷恋,到现在已能很清楚地划分出台上台下了。
若不是一直对自己催眠,伺候的是让自己免于不堪经历的大恩人,恐怕早就在社会版头条看见她梓岚的大名--
不堪刁难,可怜助理下毒杀害雇主。
如果说被前男友背叛的事情是她生命中的一项历练,那么,在SJ身边工作就是她生命中最艰难的考验。
第三章
艰难考验至今,已经是第九十一天,她不禁要对自己致上最崇高的敬意。
破纪录耶!她打破了历任助理任职不超过三个月的纪录,真是无上的光荣啊!
这证明她梓岚耐性超强、包容力超大、EQ超高,受得了SJ的折磨,以后去哪工作都不成问题了啦!
而且从那天偷偷提前由香港返台后,SJ安排了三天的时间休息,因此她也得到整整三天的假期,经过养精蓄锐,她更有活力再出发了。
怀着难得的愉快心情,梓岚抵达SJ位于市中心的住处,大楼警卫对她已经很熟悉了,便让她一路畅行无阻地来到他居住的楼层,取出他给她的钥匙,开门进屋。
今天中午他和唱片制作人约了午餐,然后去挑歌,再加上休息三天的空档,他得先进公司一趟和牛哥碰面,讨论一些事情。
身为他的助理,除了要会十八般武艺,「叫床」功夫更是不可或缺。
那家伙一睡就像死人,五个闹钟大合唱也不见得叫得起来,所以她的起床气跟他比起来,只不过是小巫见大巫。
玄关里突兀的一双鞋攫住她的注意力,梓岚一顿,在原地怔怔看着。
这种高跟鞋,穿上去会跌死人吧?!
现在才早上九点,屋里就有别的女人在……那是什么情形,已不言而喻。
「SJ!我来喽!」格局宽敞的楼中楼顿时回荡着她的大音量。
如果他正睡着,她这么嚷是毫无作用的,但今天情况不同,她得事先出声,好让屋里的人有准备,免得让她瞧见什么会长针眼的事。
她走进客厅,搁下帮他买来的早餐,接着便瞧见一道婀娜多姿的身影拾级而下。
梓岚在杂志上见过她,她是一位名模,叫做Amanda,本人好漂亮……她傻呼呼地盯着人家瞧。
「嗨!」Amanda面带微笑,大方地招呼了声。
「……嗨!」梓岚慢半拍地回应,看着她穿上那双高跟鞋没有摔死,还优雅妩媚地旋过身来跟她Say goodbye。
从头到尾,她都从容大方,彷佛一点都不因从SJ卧室出来而有丝毫扭捏。
胸臆间涨着一股说不出的怪异感受。
在宇文侯身边三个月了,就算看他跟哪个女星走得近,也不曾见过有女人出现在他住的地方……她分不清此刻怪怪的心情是怎么回事。
「哎!想那么多干么,明星也是人,也会有七情六欲咩,更何况SJ是个正常男人啊!」没多理会莫名的怪心情,她噘噘嘴,上楼「叫床」--
叫他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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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重的帘幔遮去白天的日光,梓岚踏进宇文侯的卧室,幽暗之中飘散着一股迷人的男性麝香。
即便是他的私人助理,也不禁下意识想避开这过于私人的氛围。
她迈向窗边将帘幔稍微拉开,让光线透进来。
「SJ,起床了。」她这才瞧清楚一室的凌乱,昭示着他和Amanda昨夜的火热激情,俏脸不自觉地红了起来。
宇文侯毫无动静。
「喂!三天时间醉生梦死够了吧?今天要开始工作啦!」她蹲到他床边,开始用碎碎念大法荼毒他的耳朵。这是她三个月来摸索出的独门绝活,大概十五分钟后,就能够成功让宇文侯乖乖起床,拜托她不要再念了。
「你这三天都在干么?有没有回你老家去?宇文大哥好不好?阿净哥好不好?我这三天吃得饱、睡得好,不用被你使唤,日子真美好……」她自得其乐地自言自语,床上的宇文侯已经有细微动静,俊朗的眉毛动了动,翻了个身,继续睡觉的意志仍旧坚定。
「唉!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翻身我还是会继续念的。」她起身,走向另一端,爬上床凑近他的耳朵努力不懈地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