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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骄龙 page 3 作者:千水

  「只要你开口,定王爷一定会答应的。」

  「定王爷处事向来公私分明,既是朋友,白某便不会以交情来为难朋友,这一点还请两位谅解。」白亦轩正色道。

  吕家兄妹互看一眼,知道再多说也没用。

  「既然如此,那就请白兄多费心些,我代吕家帮先谢谢了。」吕晋压下不悦,以茶代酒敬他一杯。

  「不敢当。」白亦轩举杯回礼。

  「另外还有件事……」吕晋顿了顿,才开口道:「白兄,听说你过几天将南下到杭州,是吗?」

  「是。」

  「恰巧珊妹也要去杭州,因为家父与我事务繁忙,无法亲自护送珊妹,家父又不放心她一个女孩子单独行走,所以想请白兄顺道送珊妹一程,不知道白兄能不能帮这个忙?」

  「这……」

  「当然,船资我会照付的。」吕晋忙道。

  「那么……好吧。」白亦轩不好拒绝,只能答应。

  「那就谢谢了,有白兄一路照应,家父和我也可以放心了。」吕晋等小二上完菜,

  又聊了一会儿,便站起身,拱手道:「白兄,我还有事要办,必须先离开,还请白兄见谅。」

  白亦轩也站起来,「别这么说,吕兄若有事尽管去办。」

  「不必送我,你就留下来跟珊妹吃顿饭吧。」给了妹妹一个好好把握的眼色,吕晋转身离开。

  「白大哥,坐呀。」见剩下他们两人,吕珊珊眉开眼笑。

  「吕姑娘。」白亦轩只好回座。

  「白大哥,我们都认识这么久了,你叫我名字就好。」吕珊珊殷勤地替他夹菜,白亦轩连忙拒绝。

  「吕姑娘,我自己来就好,妳不必忙。」

  她只好把菜夹回自己碗里,犹豫了下,还是决定问出口,「白大哥,你心里有喜欢的人吗?」

  「吕姑娘问这个问题,似乎不太恰当。」他淡淡回道。

  「珊珊。」她纠正。

  「吕姑娘……」

  「叫珊珊啦,我不爱听你这么生疏的称呼。」她娇嗔道。

  「礼不可逾。」

  躲在一旁偷听的苗舞月差点笑出来。

  这家伙真是够了,不解风情到像呆头鹅,人家姑娘在暗示他可以更进一步,他却呆呆守在原地。

  好吧,看在他这点的份上,她就不计较他背着她跟别的女人出来吃饭的事了。

  「白大哥,只是请你直呼我的名字,有这么难吗?」吕珊珊暗恼不已。「对那个小乞丐,为什么你就可以那么亲近,不但同乘一马,还让她坐在你身前?」

  「情况不同。」她这么一说,白亦轩心底暗暗讶异。

  他与女人一向保持距离,但面对苗舞月时,他的原则很快就被她的言行给打破。

  想到她,白亦轩不禁有些愧疚。

  为了不想再听她拿终身大事胡说,他干脆将她交给陈叔,三天没回庄,不知道她在庄里的情况怎么样?

  「有什么不同?难道我堂堂吕家帮的大小姐,还不如一个小乞丐吗?」想到她得意洋洋的模样,吕珊珊就气得想杀人。

  「她不是乞丐,只是个无依无靠的小姑娘,吕姑娘何必硬要与她过不去?」白亦轩直觉为苗舞月辩护。

  「我是担心你被她骗了,那种来路不明的人,也许是借机接近你,想偷取什么也说不定。」见他这么护那个小乞丐,让吕珊珊更生气。

  「吕姑娘,在还没了解一个人之前,妳不该妄下断语,也不该在人后批评人。」白亦轩不赞同地说。

  「我……」

  「少爷说得好。」

  一阵鼓掌声传来,两人同时望过去。

  「在人后说人坏话,是小人才做的事。」

  白亦轩讶异地看着苗舞月身穿丫鬟服装,袖边绣着金绣庄的标记。

  「妳是谁?」吕珊珊觉得她很面熟。

  「妳怎么在这里?」他蹙眉问道,她应该待在庄里。

  「跟你来的呀。」苗舞月白他一眼,不理会吕珊珊的问话。

  「我?」白亦轩不解她那记白眼所为何来。

  「你说有公事要忙,结果呢?」却在这里陪别的女人吃饭!

  「我确实是有事要处理。」他一副问心无愧样。

  「忙到三天三夜都没时间回庄?」

  「庄里有陈叔在,我不需要担心。」

  「可是庄里现在有一件事,必须少爷亲自处理。」

  「什么事?」听到是庄里的事,白亦轩立刻问。

  「请少爷回庄。」她只这么说。

  「不行!」白亦轩还没开口,吕珊珊就抢先回答,并拉住他的手,「白大哥,你要陪我吃饭,不可以先走。」

  是他作东,白亦轩的确不好先离开,但他的迟疑却让苗舞月生气了。

  「看来,少爷果然很忙,那小婢不打扰你了,您慢慢用。」咬着牙说完,苗舞月转身就走。

  白亦轩本想唤住她,但吕珊珊抢先开口说:「白大哥,不要为了一个小丫头坏了我们吃饭的兴致。听说福膳楼的东坡肉做得最好吃,你尝尝看。」她边说边夹了块肉到他碗里。

  望着一桌可口的饭菜,白亦轩突然没了食欲,脑海里只想着苗舞月忿忿离去的背影。

  她没事吧?

  第三章

  哼!还说没有风流、没有红粉知己,结果他却大剌剌的陪那个女人在酒楼里吃饭,舍不得走。

  她本来是很体谅他被困在客栈,好心出面帮他脱困,结果他一点也不领情,还让那个女人拉住他的手臂。

  白亦轩,大骗子!

  苗舞月愈想愈气,坐在后院的水池边,抓起一旁的小石子,就着弹弓射出去,一颗石头就毁掉一朵莲花。

  白亦轩匆匆结束饭局回来,在水池边找到她,看见的却是这种情形。

  「白亦轩,大骗子、大骗子……」

  走近她身边,才听清楚她小嘴里不断骂着的话是什么,他在她身边蹲下,望着她的脸。

  他一直知道她很漂亮。

  她有张娇俏动人、宜喜宜嗔的细致脸蛋,先前那一身布衣遮掩不了她出色的五官,而现在这身丫鬟的服装,虽然不适合她,却已将她娇美的模样呈现出来。他不是没有见过其它更美的女人,但在他眼里,她却是不同的,让他会想多看她几眼、多护着她一些。

  白亦轩看着她好一会儿,才别开眼,视线转往水池,看着满池的莲花都被打落,他不禁好气又好笑。

  「妳在做什么?」

  他一出声,苗舞月才发现他回来了,看到他本来很高兴,可是想到自己在生气,她又气愤地别开脸,不肯跟他说话。

  「妳在气什么?」实在是没有太多跟女人打交道的经验,白亦轩只能直接问。这个时候,他突然很后悔没跟三哥白亦城多学几招应付女人的方法。

  「气你啦!」苗舞月瞪他一眼,转开脸不看他。

  「为什么?」至少她开口了,他耐心地再问。

  「谁教你跟吕珊珊那么亲近,还陪她吃饭。」想到他三天没回来,她就觉得心里很不平衡。

  「吕家帮在金陵城也算是一个大商会,吕少帮主找我谈事情,吕姑娘只是跟着来,因为吕少帮主有事先走,才会剩下我与吕姑娘两人。」他淡淡的解释。

  「对,剩下你们两个,你就正好陪她吃饭,快乐得不得了!」她酸酸地回嘴。

  「这顿饭是我作东,主人当然不好先离开,这是基本礼貌。」奇怪,他干嘛一直对她解释?

  「有美人相陪,我才不信你不开心?」她哼道。

  一我和吕姑娘只是认识,没有特别的交情,我阔不开心都与她无关。」相较之下,他还比较关心她的喜怒。

  「那你刚刚在酒楼里,没有因为吕珊珊而心花怒放、没有暗暗高兴、没有整个人飘飘然?」

  「当然没有。」她说到哪里去了。

  见他不假思索的否认,让她知道他没有说谎,这才稍稍满意。「好吧,我再信你一次。」她的语气很勉强。

  白亦轩好笑地摇摇头,「妳找我回来有什么事?」一回到庄里,他已经问过陈总管了,庄里根本没发生什么事,所以找他的一定是她了。当然,陈总管也顺便把她这三天来的情形都告诉他了。

  苗舞月一脸埋怨的看着他,看得他一脸莫名。

  「怎么了?」他又哪里惹她不高兴了吗?

  「你把我丢给陈叔,就不理我了吗?」她委屈地开口,「虽然陈叔对我很好,可是你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也不管我适不适应,我想见你,你却一直不回来……你是不是不想看到我?」

  「不是。」

  「那就是你后悔让我留下来了?」她默默瞅着他,受伤的眼神像一条细线,扯动他心的某一个角落,让他的心微微一揪。

  「我没有后悔。」他不自觉放柔声音。

  「那你为什么都不回来?如果你不想见到我,我可以走,你是这里的主人,没有必要因为我而不回来。」她心情低落地说。

  「妳别胡思乱想,我是真的有事忙,不是因为妳才不回来。」她只是一小部分,绝不是他不回庄的主要原因。

  「那你在忙什么?」

  「过几天我要送一批布料南下,所以我去巡视布厂的状况,并看看商船准备的情形。」白亦轩从不对人解释自己的行为,可现在他居然对她解释起来,只因为不想看到她难过。

  「你要离开金陵?」苗舞月只注意到他要南下这件事。

  「嗯。」他点头。

  金绣庄的主事者是老三白亦城,除了行踪成谜的老大,和狂傲到不受任何拘束的老二白亦韬之外,排行第四的白亦轩,和排行第五的小弟,全都没能好命的躲过白亦城的差遣。

  白亦轩负责的还算轻松了,只是随着运送布疋顺便巡视各商行,他的个性耿直,不善交际,所以除了颇有交情、称得上朋友的人之外,白亦城从不派他去接洽生意,只要他负责安排及运送布疋,这也算是人尽其才。

  「你走了,那我呢?」苗舞月紧张地拉住他。

  「妳留在这里,陈叔会好好照顾妳的。」也会帮妳找到妳的未婚夫。白亦轩在心里默默加上这一句。

  「我不要。」她一口回绝。「我要跟你一起走。」

  「妳是个姑娘家,不适合东奔西跑。」而且船上大部分是男人,她一个娇娇弱弱的女孩子,怎么想怎么不便。

  「谁说不适合,没有你,我还不是独自一个人从北方走到金陵城。」

  「那不同。」

  「有什么不同?」苗舞月不服气的反问,「如果你觉得我这身打扮不适合,那我可以扮成男人,这样就不会引人注目了。」

  「不行。」他坚决拒绝。

  「为什么?」她微瞇起眼,「你是不是有什么事不敢让我知道?」

  「没有。」他否认得太快,让她更加狐疑。

  「一定有,不然你为什么不让我跟?」

  「这是为了妳的安全着想。」运送货物路途遥远,要是遇上麻烦,她不慎受了伤,他光想就觉得不妥。

  「我可以保护自己,不会给你添麻烦,就算真出了什么事,我也不会怪你。」

  「不行。」他还是拒绝。

  苗舞月瞪着他,「如果你不让我跟,我就自己偷偷去。」

  「妳不可以!」他吓了一跳。

  「谁教你不带我去,那我就自己去。」别以为他凶人,她就会怕,哼,世上没有她苗舞月会怕的事。

  「妳--」白亦轩真的生气了。

  苗舞月偷偷瞄着他,想了想,小小声地问:「你真的生气了?」

  他板着一张脸,一语不发。

  「你带我一起去,我就不会烦你了嘛。」她娇声道,软软地倚着他臂膀,「而且你是我的未婚夫,我在这里只有你一个亲人,你带着我也没有什么不对啊。」

  「我不是妳的未婚夫。」又来了,她怎老是爱胡说?

  「我叫小舞。」她突然冒出这句话。

  咦?这个名字……

  「你对这个名字一点印象都没有吗?」他的疑惑看得她心里一阵难过。

  小舞……白亦轩蹙眉仔细回想。

  「如果你忘了这个名字,那对这个东西,你也没有印象吗?」她从衣襟口拉出以红线绑住的玉佩,放在手掌心里,递到他面前。

  这块玉佩……他立刻认了出来。

  那是一块两边不规则,中间刻着龙身,底下刻了一个「轩」字的白玉。

  这玉佩白家五兄弟各有一块,原是一块长方形的玉佩,是义母将它分成五块,他排行第四,拿的是接近龙尾的部分。

  这块玉佩早在八年前他就送人了,八年前……小舞……白亦轩蓦然了悟。

  「你终于想起来了吗?」苗舞月一脸怨怼。

  「妳是小舞!」他现在全明白了。

  原来,她就是当年那个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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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年,深冬时分,大雪纷飞,街道上只剩寥寥行人,大部分的商店在人潮散后就早早收摊,只有街角的豆浆馒头摊还没收摊。

  街的另一头,一抹小小的身影依着屋檐下,瑟缩地前进,闻着飘散而来的食物香味?她一步一步往豆浆摊走去。

  近看之下,她衣衫褴褛、处处补丁,在单薄的衣衫下,她身子骨极为瘦弱,彷佛口要一施力,就会被捏碎似的。

  天寒地冻,出门上街的人少,她已经好几天没有乞讨到钱,就连食物也没有,可且她的肚子实在很饿,她……她只有一个办法了……

  「喂,妳做什么?」

  运气不好,她才刚拿到热腾腾的馒头,盖子还没合上,就被摊主发现,她立刻把脱头塞进怀里,转身拔腿就跑。

  「站住!」

  摊主一声吆喝,迈开大步立刻追过去,不过三、四个大步,他已经揪住那个来不风跑的细弱身影。

  「死小孩、臭乞丐,居然敢偷我的馒头,妳活得不耐烦了!」

  一放开我、放开我!」后领被人揪住,她拚命挣扎着。

  「这几天我的馒头少了许多,原来都是妳偷的!」难怪他每天都觉得少了几颗馒头,他还以为是他算错了。

  「才不是!我今天是第一次……」

  「骗人!」男子一点也不相信。「妳这么小就学人偷东西,今天我非好好教训妳不可!」

  说完,他抢下她怀里那颗馒头,发现馒头已经被她弄脏了,气愤地丢到一旁。

  「啊,我的馒头……」

  「像妳这种小偷,我宁愿把馒头丢掉,也不给妳吃!」男子用力甩下她,从摊子旁拿来一根细竹条,挥臂就朝她打去。

  咻、咻、咻--

  她还来不及跑,背后就被竹条打中,痛得她大叫出声:「啊!」

  「看妳以后还敢不敢偷我的东西。」男子毫不留情地直打。

  她大声痛叫,缩着身子试图躲避如雨般落下的竹条,不过她不会乖乖地就这么挨打,从身侧摸出一把弹弓,另一手抓出袋里的小石子,她朝男子连射了好几发。

  男子没想到她还会反抗,一时呆住,被射中好几颗;他的迟疑,让她有机会爬起身,强忍疼痛拔腿就跑。

  「妳……妳竟敢拿弹弓射我,可恶的臭乞丐,我今天非打死妳不可!」男子挥着竹条立刻追打上来。

  「救命啊!大人欺负小孩,你是臭大人,只会欺负小孩!」她边跑边叫,有机会就朝他射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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