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他伸出另一手,以微带粗糙的手指掐住她尖美滑腻的下颚,逼迫她抬起粉白的俏脸,迎视他凌厉的注视。
苏恩蔓眼眸中充满惊愕,恐惧让她眼眶泛红,里头盈满泪雾。
无预警的面对她泛泪的可怜眼神,原峄烈强硬的心突然间打了个突,心的一角悄悄软塌下去。
「你在哭什么?」低哑的粗声从唇中滚出,这是他生平头一回面对女人的眼泪,感觉竟是如此的震撼!
「我……没有哭。」她只是想哭,并没有真的掉下泪。苏恩蔓努力眨眼,企图眨掉自己没用的软弱。
「没有?!」事实摆在眼前她还想强辩?「别再眨眼了,你是存心拿这样可怜兮兮的眼神来勾引我吗?嗯?」
他身体里的欲望,竟然轻易的就被她给勾动起来……
「我才没有!」该死,谁存心勾引他来著?她才不像莎丽那种浪女!
一股怒气袭上胸口,苏恩蔓想伸手推开他,但原峄烈的动作比她更快,扣高她的脸蛋,他的唇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往那柔嫩俏挺的樱唇覆了上去。
「唔……」不!他怎么可以未经允许就吻她?!
这是侵犯啊!
原峄烈一手紧紧圈上她细致的腰肢,将她姣好的身子密密贴向自己的阳刚健躯,她的挣扎和反抗在他执意的狂野烈吻下,在三秒钟後不见。
沈沦了,快要溺毙了……
苏恩蔓心脏刺麻,因为他浓烈的气息;她的双脚虚软,因为他的攻势。
她在他的热吻中载浮载沈。
苏恩蔓慌了,脑袋空白,胸口窒闷,一双粉臂不由自主地攀上他的颈项,一颗应该慌乱的心却不断往上飞扬、雀跃起来。
为什么会这样受吸引?
为什么?!
「嗯……」粉唇逸出勾动人心的媚吟。
「蔓……」原峄烈的吻又烈又狂,他身体深沈的欲望向来不轻易脱轨,他一向都控制得很好,除非真的有必要,他绝不会自找麻烦去碰任何一个女人,就算碰了,也仅止於欲望的宣泄,绝不是像此刻一样,冲动的吻了她,一颗冷静的心还为她而滚烫狂骤。
傲慢的国王有瞬间的迷失眩惑——为了怀中这个娇小细致,看似柔弱却性格不驯的东方小女巫。
小女巫?!嗯,他喜欢这个称号。
健魄推著她,让她纤美的背抵上门扇,原峄烈更形过分地啃吮著她微肿的唇办,再缓缓往下移,轻咬她滑腻的下巴和光滑的粉颈——
身体里的火把燃得又快又急!他想要她!
不容拒绝的,原峄烈突然弯身将她打横抱起。「你……我们……」迷失在原峄烈情欲烈网中的苏恩蔓,在他温烫的宽怀中抬起迷蒙的眼眸。
「我要惩罚你!」性格唇办勾起一抹难得一见的笑纹。
她眨眨迷蒙的眸子,是她看错了吗?
苏恩蔓还来不及从眩乱中回神,下一刻就被他轻柔的放到床上,接著他旋即贴覆上来,软床陷下,他的体热和重量让她瞬间惊惶——
他要对她做什么?!
无助的苏恩蔓惊愕的瞪著他,想要挣扎起身,但理智回复得太迟也太慢了,这一夜,她这个什么身分都不是的女人,就这么被「国王」给吃了,吞了。
啧,小女巫尝起来的味道,真有说不出的美味。
第五章
一只用粉红丝缎加上银白色蕾丝的方形礼盒,亮眼且让人无法忽视地躺在她的床上。
这是五分钟前楼下的门房拿上来交给她的,送礼的对方没有署名,但苏恩蔓就是知道,这是谁送的。
光包装就这样昂贵、价值不菲,苏恩蔓再怎么没头绪,也晓得能送得起如此贵重大礼的人是谁。
不就是原峄烈!这个男人真是厉害,她不过才刚从他的身边离开不到半小时,他所送的礼物马上就跟著到了。
屏住呼吸,小手紧抓著浴袍的襟口,缓步移动自己因为受了一整夜折腾而酸疼的身子,她坐上床边,迟疑片刻,终於伸出手拉开粉缎蝴蝶结,拆开蕾丝礼盒——
「哦!老天哪——」苏恩蔓几乎不敢相信自己亲眼所见。
礼盒里头躺著一座由炫目的七彩宝石雕造而成,约莫二十公分大小的人型雕像——那是一名身穿七彩长袍,披著红色披风,脚套尖卷红色长靴的黑发小女巫,栩栩如生的她正坐在银蓝色扫帚上飞行著。
扫帚旁附著一张白色小卡,上头有原峄烈写著豪迈的几个中文宇——
给——小女巫
看著卡片,苏恩蔓艳白的香腮瞬间染上艳丽红泽;昨晚他一直在她耳边低哑呢喃的,就是这个昵称。
看著这绝对价值不菲的小女巫,苏恩蔓失魂了。
今天一早从他的床上、他的怀中清醒,恢复意识的她,内心的那份惶然失措更加重了。
这个对她而言,几乎没有交集、没有任何一丝感情的男人,怎么可以如此随便就夺走了她的清白之身,还理所当然的占有了她一整晚?
昨晚对他而言,到底算什么?!
打从离开他怀中的那一刻起,苏恩蔓就一直茫然地想著,但现在,她心中的混乱已经有了一些眉目——
原峄烈在与她共度一夜之後,就奉上礼物,这代表他将她当成可以用钱来打发的床伴!
红霞从脸上褪去,苏恩蔓怔怔地看著那漂亮到不可思议的小女巫,看著「她」,她就忆起昨晚的情形,对原峄烈的心态也就更加笃定。伸手急急拿来盒盖盖上,抱起礼盒塞进衣柜内,藏了起来。
她不晓得自己这样做有何意义?但她就是不想看见那个代表她失去清白的证物!
重新回到床畔,她坐下来,脑袋瓜空白得无法运转,心思陷入更大的混乱……骤地,电话突然响起。
铃声在室内回荡许久之後,苏恩蔓回神才听见,匆忙过去接了起来。
「哈罗——」尽量展现轻快语调。
「苏小姐,你好,我是原总裁的秘书,我来和苏小姐确认明天原总裁与你的早餐约会,时间是七点半钟,公司的司机会到门口接你,请苏小姐务必准时赴约——」秘书小姐清晰微带英国腔调的英文,传至苏恩蔓的耳中。
「对不起,我记得……我并未与原总裁有约啊?」
「苏小姐,这是原总裁所安排的私人行程,我只是进行确认,如果苏小姐有这方面的疑问,可以直接与总裁联系。」
与他联系?!「我不知道原总裁的电话,是不是可以麻烦你帮我转接?」她必须拒绝他的邀请,昨天晚上是个极大的错误,她无法容许这错误再度发生。
「原总裁今天一整天都有重要会议,晚上还要赶一场非出席不可的商业晚宴,所以对於苏小姐所提出的要求,执行上恐怕有点困难。」
秘书委婉的说明,她想要直接与原峄烈联系,根本就是件艰难到难以达成的事。
既然执行上有非常大的困难,为何这位秘书小姐还要给她这个蠢建议?!苏恩蔓想提出质疑,但一想到对方也是迫於职责所在,只能依命令办事,实在也不好为难。
挂了电话,身体的不适让她直接穿著浴袍就躺在床上休息。
闭上浓密的眼睫,脑海昏昏乱乱,昨夜的片段不断闪过脑海,一颗心莫名怦动又觉得惶然。
无助哪!这是她长这么大以来,头一回遇到无所适从、不知该如何解决的事。欵,接下来,她该怎么办才好?
正当她苦恼的当头,电话第二度响起,苏恩蔓张眼看著电话,迟疑著该不该接……迟疑间,电话仿佛不死心般,一直持续响著。最後,苏恩蔓只得起床接起。
「哈罗……」她强打起精神。
「嗨,恩蔓,早安。」电话彼端传来彼得的声音。
「早安,彼得。你怎么一大早打电话来?有事吗?」
「我……担心你,昨天总裁脸色不是很好……」顿了一下,彼得忧心仲仲的问:「昨晚丢下你自己面对总裁,你应该不好过吧?」
「昨晚……」才刚甩掉的记忆又回笼,她用手支著额侧,心口紊乱一片。「还好,我向原总裁道了歉,後来也就没事了。」关於昨晚的事她下想多谈。
「真有这样简单?」他不信。
原峄烈盛怒起来是很可怕欵!身为原哔烈的幕僚,当然见识过他的这一面,原哔烈根本不是那种会轻易放过敌手的和善之人。
「嗯,就这么简单。」说谎。
「那……」
「彼得,我约了人要出门,就不跟你多聊了。拜拜——」彼得还有话想问,但苏恩蔓不想多谈,找了藉口,匆促地挂上电话。
现在,她最需要的不是朋友的探问,而是好好的、好好的……静一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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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恩蔓是属於骨架相当纤细的身材,一百六十八公分的身高在东方人看来应该属於高姚身形,但和欧美的女人相比却仅能列为中等,尤其和高头大马的男人站在一起的时候,只能以娇小来形容喽。
苏恩蔓坐在原峄烈的私人游艇甲板上,看著美丽的蓝色海景,一边让微风迎面吹拂,一边享用著精致的早餐。
对於原峄烈这样奢华的享受,打从踏上游艇後,一直到早餐快要结束之际,她一直都处於震惊状态。
要论家世,她的出身也不低,父亲是东南亚知名集团的总裁,从小到大生活就甚为富裕。
假如她没有执意脱离父母亲,来到伦敦独立生活的话,现在她在台湾也是个混上流社交圈,终日无所事事,只需要享受奢华日子的富家娇娇女。
有钱人的奢侈,她早已见怪不怪了,但是对於原峄烈这样拥有私人豪华客机、私人气派游艇,连用个早餐都要讲究的移到游艇上来,还特地出海欣赏海景,享受遗世独立的恬静时光,著实令苏恩蔓感到咋舌。
站在甲板潇洒迎风的伟岸身躯,蓦地转过身来。「蔓,你出神了?」他手中的水晶高脚杯中,原本装了七分满的酒液已经空了。
蔓?!
苏恩蔓心口一阵激荡,执著刀叉的两手,顿时僵住。
他的称呼如此的亲昵,令苏恩蔓消受不了的脸蛋漫起了红霞;艳白的颊腮染了红晕,说有多诱人就有多诱人。
「在想昨晚的事?」原峄烈在她面前落坐,风微微吹乱他服贴的黑色短发,几缮随兴的发丝垂落在饱满的宽额前,这模样让他看起来除了英俊逼人之外,还有几分慵懒的性感。
他低沈的嗓音,诡异地令苏恩蔓心神不宁。怔愣了许久,她才回过神来,回应道:「没、没有。」
这是他邀请她上游艇来共享早餐时光後,头一回合的交谈。
原本她还庆幸他不愿开口交谈,减轻她不少的压力,但这会儿,紧张和失措重新回笼,让她连拿著轻巧刀叉的小手都颤抖起来。
「这个答案是在告诉我,你将昨晚的事情给忘了,需要我再替你温习一遍吗?」
「哐!」手中的叉子掉到精瓮盘中。
绿眸凝视著她。她紧张脸红、不知所措的样子,很轻易就激起了他骄傲的征服感。
他简简单单就征服了这个迷人的女人。
「是吧。」极肯定。「不……」蠕动唇办,近乎耳语般发出声音,苏恩蔓惶然抬起灿亮大眼,对上他闪动著傲然神采的目光。
原峄烈起身绕过桌面欺近她的身边,俯身在她耳畔问:「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耳壳热热的,心口刺剌麻麻的。「我说……」
她仓皇侧过首,未料这个动作等於是自投罗网——下一秒钟,他的指腹轻掐住她的下颚,唇霍地覆上去,吻住那诱人的玫瑰唇办。
一阵热烈吮吻之後,她失魂了,再度轻易地跌进他的浓烈气息内。
许久後,原峄烈突如其来的伸手将她从椅上拉起,顺势打横抱了起来。
「去哪……」怀中甜腻的女人抬起迷离的眼,看著他英俊慑人的脸庞,还有那双染浓了色泽的绿瞳。
「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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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峄烈的大手从苏恩蔓丰盈柔嫩的粉胸移开,他翻身坐起,激情告一段落。
苏恩蔓微喘地闭著眼,被单下的娇胴侧蜷著。
激情未褪,她仍陷於昏沈当中,但她还是可以感觉到压在软床的重量失了一大半,那代表原峄烈已经从床上起身离开。
沈稳且快速的脚步声响起,开门、关门声传来,再来则是水流声。
他在浴室内洗澡。
苏恩蔓虚弱地张开灿亮的眼眸,看著那扇紧闭的门扉。
他和她这样……到底算什么?她之所以会来赴这个餐约,是为了要和他进行一场必要性谈判的呀!
原本她打算找机会和原峄烈将他们之间「意外出轨」的关系谈个清楚,她必须表明她不是能任人玩弄的女人,她不想与他有任何的瓜葛。但是,一切的计划却总是赶不上变化。
原峄烈的心思实在深沈得令人难以捉摸,要和这样的男人进行谈判,非得要有几把厉害刷子不可,否则绝对会因为反应不及而被修理得极惨。
惨,就像她这样,该谈判的对话没进行半句,就被他给折腾得这样累,现在浑身上下布满吻痕,全身虚软无力。
浴室的水流声一直持续著,还带著水流震动声——他在享用按摩浴。
听著那水声,脑海浮现他闭目躺在浴缸内享受的惬意姿态,苏恩蔓心口就悸动不已,但也觉得闷闷的、慌慌的。
经过刚刚那一场缠绵,苏恩蔓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心早已经悄悄递出去了……为什么会这样轻易?是他的魅力太令人无以抵抗,还是自己太笨太儍?
这样一个拥有权势的男人,不可能会将心交给她,他要的只是一时的快意和宣泄而已。
一想到「宣泄」这两个字,苏恩蔓粉酡色的脸颊瞬间刷白!
她无法接受舆男人之间存在这样的关系,即使他是个所有女人追求爱慕的对象,即使他能令她为之心动,她、也、不、屑!
思及此,苏恩蔓忍著身体的不适,飞快掀被下床。
她讨厌自己轻易被原峄烈利用,被他夺走他想要得到手的东西,她快速捞起地板上的衣服穿上,然後迅速离开舱房冲上甲板。
游艇不知何时已经靠岸了,这等於给了她一个大好机会!
苏恩蔓发丝凌乱,一身软料洋装在风中轻扬,她慌慌张张地朝出口奔去,在游艇工作人员惊讶且来不及阻止的目光下,跑下了游艇。
她要远远离开原峄烈,永远不被他给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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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住处,苏恩蔓只花了十分钟就将行李整理好,然後就匆匆忙忙拉著行李飞奔下楼,仓促的将磁卡和出入证明交还给门房。转交完毕,她急著要走人,但是却在欧式玻璃大门前,遇见了刚购物回来的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