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就在段于凤一边吃著宴会的美食,一边忙著欣赏众多宾客的一举一动,再从他们举手投足之间去揣测他们心中真实的想法之时……
咦?她怎么好像看到一匹披著人皮的色狼在打一名年轻女孩的主意呢?单就那女孩外在的气质来论,段于凤还真有点怀疑那名女孩到底满十八岁了没?
夭寿喔!这么稚嫩的小动物,那匹色狼也吞得下去,当真是惨绝人寰的大「热闹」。
呵呵!有热闹不凑上一脚,她段于凤就个是段于凤。
为了凑上热闹,段于凤狠下心来拒绝另一道美食的诱惑,一步步往那匹可耻的色狼逼近,就伫足於他的不远之处,静观他会用什么样的卑劣手段钓那名年轻稚嫩的小女子。
「你若想知道更多有关他的消息,不如我们找个比较安静的场所,我再把他最近的动向说给你听,好吗?」
这说话的男人段于凤跟他算是有一面之缘。
她知道他姓安,名字就叫敔男,外号人称「花心男」,是安氏企业的第二代传人,同时也是唯一能把安老头送上「山头」的宝贝儿子。
说起这花心男的名声嘛!哼!那可真是臭得不能再臭。
在社交圈里,有不少人知道这安启男不只是女人的公敌,还是个败类、垃圾,曾吃过这花心男闷亏的女性,更是恨不得能亲手宰了这不要睑的男人,就为了替自己好好出口怨气。
若非大夥儿看在安老头的面子上,这安敔男就是死一百遍也不够赔偿那些被他毁掉一生幸福的女性。
至於那名年轻稚嫩的女子嘛,呃,很抱歉,
这女孩看起来虽让她感到有几分的眼熟,但段于凤就是想不起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见过这般愚蠢的女人。
瞧,说她愚蠢,她还真的非常愚蠢。
人家不过才下了这小小的诱饵而已,就见她一脸娇羞的向「花心男」开口急问:「你当真知道他最近的消息吗?」
中计了!那愚蠢的女人还真是禁不起骗,三言两语就被人给拐骗成功,这下可有好戏可看啦!
只是,段于凤还在考虑自己是否该上前凑热闹,假做好事之名,行凑热闹之实,顺手解救一下那愚蠢女孩即将面临的危机?
考虑须臾,段于凤决定她人都已经来了,总不好白来这一趟,乾脆一步上前。
「这是当……」
「当什么当啊?安公子。」段于凤一脸讪笑的对著他说。
「啊?段于凤。」惨了!我命休矣。
一看到这人称鸭霸魔女的段于凤,安敔男脸色是又白又青,只因想起上回这可怕的魔女给他的教训——
第一次与段于凤交手的安敔男,一点儿也不知她的可怕,一心就为她那张美丽的容颜所著迷。
纵横胭脂粉场,向来无往不利的安启男,理所当然的拿出自认为钓女人的最高一招——金钱攻势,很直接的开口:「我要包养你,你开个价吧!看是一个月要多少钱,才包养得起你这朵美丽的花?」
段于凤笑得花枝招展不说,还一副羞怯腼腆的模样,害他看得神魂颠倒,还差点被她牵著鼻子就这么一路的跟著她走。
「你心动了对不对?」看她笑得如此娇羞,安启男更是心痒难耐。
他兴奋的想著,果然!古有名言,英雄难过美人关,美人难过金钱关,这句名言还真是假不了!
只要祭出「钱」这字眼,就算是贞节烈妇也会心动的。
「是啊!我好心动呢!心动的想……」段于凤不只笑得娇羞不已,还笑得挺祸水的,差点把人家的心魂全都给勾定。
「想什么?」不知这鸭霸魔女可怕之处的安敔男,还很不知死活,一脸陶醉地问。
「想狠狠地掴你一掌。」话才说完,一个巴掌声随即跟著响起。
安敔男脸颊一热,当即怒气冲天的指著她大骂:「你这不知好歹的女人,告诉你,你这桩Case完蛋了!你休想得到我安氏企业的合作案。」
「哦!」甩甩手,段于凤一脸不在意的轻应著。
跟著神色倏地一变,纤纤玉手一出,揪著安敔男的衣襟低声警告:「你若敢不签下这张合同,我马上就把你刚刚所说的那番话,公开给所有的报章杂志,跟著我们再来瞧瞧,是你倒楣,还是我遭殃,你看如何?」
「你、你、你有录音存证?」这可能吗?安启男心惶惶然地问道。
「没错!」段于凤回答的不只笃定,而且还一脸自信的掏出她事先藏在口袋里头的小型录音机。「小女子我素闻安公子您花名响叮当,早挖好了坑,就等著您来跳呢!」
被她这一坑,安敔男也只得自认倒楣,鼻子一摸,乖乖地任她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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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那次所经历的惨痛教训,安敔男吓得冷汗直冒,心里就直想著「落跑」这两字,再也没有那个心情想钓眼前这位年轻美丽的小妹妹。
想溜?哈!地段于凤岂有让人这么轻松过关的道理?
难得他再次落人她的魔掌,不好好整整他,岂不是太对不起自己了?「怎么?安大公子,仔细一想,我们也算是旧识,见了面不打声招呼便想走,这样子不嫌太过失礼了些吗?」
「我……呃……没话好说、没话好说,就这样啦,拜拜。」挥挥手,不带走任何一片云彩,安敔男天真的以为只要自己懂得进退之道,这鸭霸魔女便没理由为难他才是。
殊不知,段于凤若想整人之时,那人若不乖乖地让她整上一整,也形同得罪了她一般,
「安大公子,你这样不行喔!同样是年轻美丽的小姐,你对这女孩跟对我的态度怎么会差那么多?这样子人家看了,可是会很不舒服的喔!」
「好心的姑奶奶,你就宽怀大量的饶过我吧!我保证下次再也不敢啦!真的,我下次绝对不会再随便招惹别的女人。」只要有她在,他安敔男发誓自己一定会乖乖的不敢作怪。
「你……」还玩得不够尽兴的段于凤,正想再好好地整整这没啥良心的花花公子一顿,谁知身後竟突然响起一道女声——
「杂种,你干嘛跑出来破坏我的好事?」
一听见杂种这两个字的称呼,段于凤立即想起那个令她看起来感觉很眼熟的小姑娘是谁,她正是当年在主屋里那名恶人先告状的蠢女孩。
这下场面可真是越来越热闹了。
「哈哈哈!我还以为这差点被骗失身的笨女人到底是谁呢?原来,原来就是当年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蠢女孩啊!」唉!早知是她,她说什么也不会无端跑出来淌这浑水的。
「你、你这老狐狸精生的小狐狸精凭什么对我说这种话?」黄雅怡怒火腾腾的指著她骂。
「拜托!」很无聊的掏掏耳朵,段于凤一脸不屑的开口:「你这小女孩难道就只有这一千零一个招数吗?都已经过了那么多年,瞧你……啧啧,还真是没啥长进。」话说到此,鸭霸魔女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看你好像长高了许多,可那颗脑子的容量怎么还是跟当年一模一样呢?」
被她这一激,黄雅恰气得差点泪洒当场,再想起七、八年前的那一日,她赏她一巴掌的仇恨,她至今还未讨回,乾脆手臂一抬就想狠狠地掴她一掌,以报当年之仇。
从不肯吃亏的段于凤,一看她的动作,身子立即机伶的一闪,狡猾的把那花心男推到自己的身前。
於是,就这么无辜的,安敔男成了代罪的羔羊。
啪的一声,当场惹来好多人的侧目,更引起一阵不小的喧哗。
「哦喔!你惨了。」哈哈!看到安敔男被那花痴女这么一掴,再看那蠢女人打错人之後一脸惊慌失措的神情,段于凤差点儿忍不住地开口畅笑。
好爽,段于凤心情愉悦的暗忖,好热闹喔!看来她还真得好好感谢那个强迫她来参加这场宴会的阎森不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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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场面陷入僵凝之时,黄鼎亭以及阎森还有几位商场的老前辈,其中当然也包括安敔男的父亲——安氏集团的总裁,众人纷纷赶至他们的身边。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黄鼎亭神情严肃的朝著打人的小女儿逼问。
黄雅怡愧疚的低著头,一句话也不敢回,更不敢抬头看父亲那张冷若冰霜的酷容。
「就是你看到的情况,你女儿打了人,而那个被打的人就是安氏集团的小开,这样你可了了?老头。」恨不得天下大乱的段于凤,说得轻松惬意,还一副看戏的神情。
「雅怡,你都已经几岁了,还这么不懂事,我现在命令你立即向安先生说声对不起。」
「伯父……」安敔男正想把所有实情一字不露的转述给各位长辈知晓,突然感觉到一道冷凛无比的目光直射向他,当场逼得他吞下所有解释,只得一脸尴尬的住了口。
「我不要。」不甘受这委屈的黄雅怡,态度坚决,说什么也不肯对安敔男说声抱歉,「我没错,错的是这个不要脸的小狐狸精。」
「黄雅怡。」那声音又严肃、又冷涩,任何人听了都会忍不住打起哆嗦,这就是黄鼎亭的可怕之处。不必疾言厉色,更毋需大声咆哮,只要冷冷的几个字,就足以把所有人吓得屁滚尿流。
当然,这其中绝对不包括段于凤这名大祸水在内。
被自己的老爸用这么严肃的语气一呼,黄雅恰当场淌下两行清泪,她一脸委屈的哭诉著:「我没错,我根本没错,为什么你们大家都要我道歉,我只不过是想打那个小狐狸精,哪知她这么会躲,才害得我打错了人,这样我也错了吗?好!今天就算我当真有错,那小狐狸精……」
「住口!你左一句小狐狸精,右一句小狐狸精,这话能听吗?不管今天错的是谁,你千不该,万不该当著这么多长辈的面前骂你姊姊狐狸精,更不该随便出乎打人,这样你听懂你错在哪里了没?」
「没关系,狐狸精这三个宇,我早已经习惯到不能再习惯了。」段于凤佯装一脸的委屈,说得煞是哀怨动人,最後还不忘表现出一副宽大为怀的模样开口说:「今天雅怡妹妹既然喜欢称我这个姊姊为小狐狸精,一切随她就是,老头,你可千万别再怪罪她才好,要不人家可会说我这个姊姊专门欺负这年纪小的小妹妹呢!」
「我不用你鸡婆,更毋需你在此装模作样,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所做的一切、所说的每一句话全都是为了陷害我吗?告诉你,你这黄鼠狼,我看不起你,水远也看不起你。」哭诉一番之後,黄雅怡也不管在场的人心里怎么想,直接转身悻悻然的离去,反正在她老爸的心中,那个小狐狸精永远比她还来得重要。
好啦!到此闹剧总算是落幕了,只是留在原地的众人,实在不知该怎么打破这沉寂的气氛才奸。
仔细一想,这些事情不过全属黄家的私人恩怨,他们确实也插不上口。
只是可怜了那个代罪羔羊就是。
看到这情况,段于凤心里还真是愉快得很。
哼!凭她小小年纪就想跟她斗,还早得很呢!正所谓君子报仇三年不晚,瞧,那没啥教养的蠢女人这下不就遭到她应有的报应了。
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後。就在段于凤因报了当年之仇而表现出一脸的幸灾乐祸之时,一双深沉的眼眸也正直勾勾的盯著她瞧。
看来,这女人应当是个可利用的棋子。他相信,只要自己运用得当,这女人将会是帮他打倒皇鼎企业最有力的人选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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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不想当炮灰的话,最好的办法就是保持沉默,一句话也别跟我提起。」才刚被老头给「请」入房间,受了将近半钟头鸟气的段于凤,现在全身就像绑满了定时炸弹一般,任何人只要轻轻一触,保证马上可以引爆她的脾气。
「OK,我现在什么也不说,只单纯的陪著你,这样行吗?」阎森双手一摊,开口保证。
只要能消弭她那可怕的怒火,要他怎做,他绝对乐意配合。
「哼!」冷冷一嗤,段于凤不给予正面的答覆,只迈开她修长的双脚,一步步往屋子的外头走去,想到外头去吹吹风,降降她的火气。
亦步亦趋跟著她的阎森,当真守诺的不开口也不出声,就等著她心情较好之时,再好好跟她讨论他俩将来要走的路。
他了解于凤的程度更胜於自己,他知道她绝对不是个典型的贤妻良母,也了解她的能力,更知晓她是有抱负、有野心的女子。
就因此,他早已替他俩拟定一个未来的方针,就等著适当的时机,好跟她讨论个清楚。
对於阎森的存在,段于凤不是不知,更无法轻易怱视他的存在。
讲句老实话,他的陪伴对现在的她来说,感觉还真是好得不能再好,尤其是在她心中充满了矛盾的情绪之时,有他的陪伴确实是替她减少了许多挣扎的痛苦。
「你知道老头想把皇鼎留给我的这件事吗?」突然,段于凤开了口。
「我知道。」跨出大厅,来到外头的庭院,阎森看她随意的找了个地方一坐,他索性也潇洒的陪著她一起坐下,完全不管这地方是否会弄脏他俩的衣服。「这件事黄董早在我的面前提过好几次了。」
「哈!原来你早就已经知道了。」一听他早就知晓的事实,段于凤心里突然萌生出一个疑问,「告诉我,你接近我的原因是在於……」
「别怀疑我对你的感情。」对她这突然萌生的疑惑,阎森心里还真有几分气恼,「以你的聪明,从这些日子我们相处的点点滴滴,你当真看不出我对你的感情吗?」若非爱她,他何须事事受限於黄鼎亭之手,以他的能耐,他就算现在想独当一面,也非不可能的事情。
「感情?」对这种虚浮莫名的东西,段于凤还是无法接受。「说实话也不怕你生气,对你,截至目前为止,要谈感情这两个字,还真是过早了点。」
「我知道。」上辈子是他负她太多也太深,这也就难怪这辈子她会事事提防著他,更不肯轻易交心。
她的情绪,他了解,也能体会,更能体谅。「不说感情,我还是想跟你谈谈我们两人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