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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遇郎君 page 12 作者:舒琳

  听闻她这句玩笑话,纪翔飞并没有笑,反而皱起眉头,“云儿,你也认为她所的“  小心饮食”,指的是有人会往食物里下毒?”

  古婵云点点头,“是啊,而且这个人九成九是杜青莲。”

  纪翔飞见她说得斩钉截铁,也同意地点头。

  “由此看来,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她很可能已经用过了。”古婵云说出她的看法。

  闻言,纪翔飞一脸惊骇地注视著她,“你是说……我父母很有可能就是这样遭她毒  手?”

  古婵云对这样的臆测同样惊骇不已,却也知道这个猜测的可能性是很高的。

  “翔飞,你以后要更加小心,还有……”她忧心地叮嘱,想著要将她查探得知的事  说出来,却有所顾忌。

  当初进纪府时,他们有过协议,她必须安安分分地待在他身边,不许当什么眼线,  在府里进行调查,也就是因为曾答应过他这个条件,古婵云在得到这个消息后,一直不  敢告诉他。

  “还有什么?”纪翔飞见她吞吞吐吐,不解地问道。

  “翔飞,有件事我要告诉你,可是你要答应我,我说出来之后,你不可以生气。”

  她想到先与他约法三章,以免又挨他骂。

  纪翔飞心里疑惑更甚,也多了几分好奇,迟疑片刻后点了点头。

  古婵云见状,稍稍地松了口气,“我已经查出家丁阿和的娘,就是你的奶娘。”

  “什么?!”纪翔飞倏地抓住她的手,“云儿,你说的是真的吗?”

  他的手劲好大,她痛得紧蹙起双眉,“翔飞,冷静一点,你抓痛我了。”

  纪翔飞闻言,赶紧松手,却清楚地看到她手上的红色指痕,登时心痛不已,“云儿  ,对不起。”

  古婵云摇摇头,能体谅他为何会有这种举动。

  “翔飞,府里的仆人对以前的事全三缄其口,只要我太明显的问起,他们不是推说  不清楚,不然就是转移话题,后来在我旁敲侧击的探听下,才得知当年你奶娘被杜青莲  辞退,不得不离开纪府,而阿和则是隐瞒了身分,才得以在纪府工作的。”她将得到的  消息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连奶娘的住处也探得一清二楚。

  得到这个宝贵的线索,纪翔飞欣喜若狂,但心中的怒火跟著窜了出来。“云儿,你  又将我们的协议当作马耳东风,你|”

  “你又骂我,我们明明说好的!”古婵云打断他的话,不依地抗议道。

  纪翔飞压下怒火,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云儿,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眼前情势  十分险恶,答应我,别再轻举妄动,否则我只能将你送走。”

  古婵云当然明白表面上纪府仍一如往常的平静,实则暗潮汹涌,犹如暴风雨前的宁  静,纪翔飞的顾虑并非多余,她也不愿成了他的累赘。

  “翔飞,我明白,也答应你,以后我不会再一意孤行了。”

  听闻她的保证,纪翔飞这才满意地笑了,见事情有了进展,他不禁松了口气,顿时  觉得饥肠辘辘。

  “好了,我们吃饭吧,我的肚子已经饿得咕噜咕噜叫了”

  古婵云会心一笑,手脚俐落地伺候他用膳。

  两人就这么你一口我一口,风卷残云般将桌上的菜肴一扫而光,幸福的欢声笑语充  斥著房中的每一个角落。

  第九章

  纪翔飞策马奔驰。

  一大早他便离开纪府,骑马来到乡间探寻奶娘的居处。

  原本他想带古婵云同行,怕她留在纪府中有危险,但两人商量过后,一来为了怕启  人疑窦,二来古婵云不想拖累他的脚程,也就作罢了不过,此行他除了要寻找奶娘之外  ,还有一件事要办。

  古婵云得知奶娘的住处离曾救她一命的王翔夫妇居住地不远,便请他代她到王家看  看他们是否安好,纪翔飞自然满口应允。

  由于路途不熟,纪翔飞耽搁了不少时辰,最后是在牧童的指点下,他终于来到奶娘  居住的地方。

  纪翔飞迫不及待地下马,拉开嗓门喊道:“温大娘在吗?”

  “谁呀?”随著这声问话,一名老妇推门而出。

  老妇乍见一个陌生人,有些惊愕,“年轻人,你找我有什么事啊?”

  “你是温大娘?”纪翔飞搜寻著记忆里的影像问道。

  “没错,年轻人,我认识你吗?”温大娘觉得这人好眼熟呀,但一时间却想不起来  曾在哪见过。

  “奶娘,是我,纪翔飞,你不记得了吗?”

  温大娘膛大一双老眼,仔仔细细地看著纪翔飞,惊喜之情随即浮现风霜满布的脸上  ,“大少爷!真的是你!”难怪她会觉得这个年轻人这么眼熟。

  霎时涌出的亲切和感慨,让原本就情同母子的两人,情不自禁地拥抱在一起,等激  动的情绪稍微平复后,温大娘殷切地招呼他进屋。

  两人一落坐,温大娘眼角含泪地盯著纪翔飞,觉得岁月不饶人。

  “大少爷,你都这么大了,长得真英俊,好、真好!”她欣慰地点头,接著又问道  :“这些年来,你究竟是去了哪儿?过得好不好?奶娘好挂念你啊!”

  纪翔飞温情一笑,概略地叙述他离家后的情况,温大娘静静地听著他说,直到他提  起已回到纪家,和杜青莲想扳倒他的事时,他发现她脸色转为苍白。

  “在我走了之后,纪府到底发生什么事?”他迫不及待地问起他最想知道的事。

  温大娘闻言,神情转为悲伤,“大少爷,打从你离开后,老爷的病就越来越沉重,  大夫都束手无策,大夫人则是终日守在老爷病榻前以泪洗面,要不是我一再提醒她要为  你保重身体,恐怕老爷一走,她也跟著去了。”

  她叹了一口气,看了一脸沉痛的纪翔飞一眼,又继续往下说:“老爷过世后,大权  在握的杜青莲便百般为难你娘,起初她还不敢太明目张胆,可是日子一久,她也没了耐  性,就在一天深夜,她……她居然……”

  话说到这里,温大娘满脸的惊惶恐惧。

  “杜青莲做了什么事?奶娘,你快说啊!”看著温大娘怪异的神情,纪翔飞心急如  焚的催促著。

  “那天晚上,杜青莲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大夫人关到柴房,这事却被巡夜的小  吴给不小心撞见,但身为下人,他也不敢多管闲事,谁知不到一个时辰,柴房就……就  失火了……”她痛哭失声地说道。

  “失……失火……”纪翔飞觉得全身的血液在瞬间冻结了。

  “那我娘呢?她有没有被救出来?”他一回过神,连忙追问著,心中仍存著一丝希  温大娘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摇摇头,“没有,火被扑灭后,在柴房里发现一具烧得焦  黑的尸体……”

  “啊!”纪翔飞悲痛的叫了一声,仅存的一丝希望立时破灭了。

  “隔天,杜青莲对起火的原因没有多加追究,只交代下人将那具尸体草草埋了,然  后她又说大夫人和下人私逃……这都是她的诡计,她害死了大夫人还这样诬陷她,真是  禽兽不如啊!”温大娘哭声不断的说,尽吐心中长久郁积的不满和痛苦。

  “大少爷,对不起!你别怪我们见死不救,也别怪我们袖手旁观,早在老爷生病时  ,杜青莲就掌握府中大权,而且听说县令还是她在醉香院时的老相好,我们一介下人,  只能敢怒不敢言,就怕惹祸上身。这事发生没多久,纪府里的老仆便一个个被辞退了,  整件事也就这么不了了之。”

  纪翔飞极力隐忍住心中的悲伤,安慰著面前的老妇人,“奶娘,这根本不关你的事  ,我怎么会怪你呢?冤有头债有主,这笔帐我早晚会讨回来的!”他咬牙切齿地说,深  沉的悲伤在瞬间被熊熊怒火给取代。

  温大娘闻言,欣慰道:“老爷、夫人,纪家后继有人了,你们在天之灵也可以安息  了。”说著说著,她的眼眶又湿了。

  纪翔飞见状,只能再度安慰一番。

  顾不得温大娘的盛情挽留,纪翔飞在得知真相后,便急著赶往下一个目的地。

  一阵策马狂奔后,纷乱的思绪逐渐平静下来,他收紧手中缰绳,让马匹慢下速度。

  当初他得知娘亲跟人跑了的消息时,他虽不相信,但也无法排除这个可能性,就算  娘亲真的做出这种事,他也不会怪罪娘亲。

  在领教过杜青莲的心狠手辣后,他可以体谅娘亲的苦衷,只是现在想来,他倒宁愿  娘亲真是离开了纪府,而不是死于非命。

  叹了口气,纪翔飞强打起精神,再度策马奔驰。

  薄暮时分,纪翔飞来到一幢房舍前。

  “嗯,应该是这里没错了。”

  他沉吟著翻身下马,此时,屋子的门也打开来,想是马蹄声惊扰了屋里的人。

  纪翔飞看著站在门口的人,打了声招呼,“请问,王祥王老爹在吗?”

  那人闻言,眯著双眼似乎想看清楚站在暮色中的纪翔飞,“我就是,请问这位公子  有何贵干?”

  纪翔飞一听他没找错地方,心下一松,随即迈步向前,站在王祥面前。

  他正想要开口说出来意,却看见王祥脸上出现惊讶的神色。

  王翔拉开门,一双眼睛紧盯著纪翔飞,“你……你叫什么名字?”

  纪翔飞不解,何以这位素昧平生的老汉会有如此的神情,但是他还是据实以告。

  “我姓纪名翔飞。”

  此话一出,王祥更显激动,转头朝屋里大喊:“老伴啊,你快来,快来啊!”他边  喊,边将纪翔飞拉进屋里,令后者更是如丈二金刚摸不著头。

  过了一会儿,王婆掀开帘子走出来。

  “阿祥,什么事啊?大呼小叫的。”当她发现屋子里还有个陌生人时,不禁愣了半  饷。

  “老伴,你仔细看清楚,这个年轻人是谁?”王祥拉著妻子来到纪翔飞面前,语气  急切地说,眼中闪著少有的兴奋。

  这句话让纪翔飞和王婆不约而同的往对方瞧去,一瞧之下,两人同时发出一声惊呼  |“你?!”

  “你?!”

  “洁妹,他是翔飞,你的儿子啊!”王翔说出答案。

  两人闻言,浑身一震,脸上是无法置信的神情。

  纪翔飞整个思绪混乱至极,他才刚接获亲娘的死讯,可是眼前这个熟悉的容颜,却  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翔飞!我的儿子!”官心洁惊呼一声,紧紧地拥抱著他,泣不成声。

  纪翔飞呆立在原地,这个熟悉的怀抱唤回他的记忆,他知道他不是在作梦,这是真  实的……“娘:娘……”他狂喊一声,反手抱著娘亲,多年来的思念之情,全化为止不  住的泪水尽情的倾诉。

  王祥看著相拥而泣的母子俩,感动的不住拭著泪,口中喃喃地说:“老天有眼、老  天有眼……”

  当哭声稍歇后,欣喜的气氛盈满三人心中,在纪翔飞的简单述说下,王祥和官心洁  得知他离家后发生的事和会来此地的原因。

  “阿翔,难怪云儿会做不成咱们的女儿,原来老天爷要她做咱们的媳妇啊!”官心  洁眉开眼笑地说道。

  纪翔飞也笑了,在几个时辰前,他仿佛才到地狱走了一遭,满心的悲伤,现在却来  到了天堂,心里的悲伤全化为喜悦。

  “翔飞,娘曾回你姨娘当年修行的地方去找你们,却扑了个空,娘作梦也没想到你  们就在普院庵,真是造化弄人,这些年来,你一定吃了不少苦吧。”看著英气挺拔的儿  子,官心洁又欣慰又愧疚。

  纪翔飞摇摇头,笑说:“娘,那些都过去了,就不必再提起,只是姨娘若知道我们  母子重逢,她一定会很高兴。”

  “是啊,过两天我就上普陀庵去看她,给她一个惊喜,也当面谢谢她。”官心洁高  兴的说。

  “娘,奶娘说你已经葬身火窟,你又怎么会住在这儿?”他将温大娘告知的一切说  出来。

  官心洁长叹一声,“那时我的确是被杜青莲关在柴房里,不止如此,她还将我铐了  起来,幸好冰儿找来王祥……王祥是家中的帐房,那时你还小,可能没有印象,但冰儿  你还记得吧?”

  纪翔飞点点头,冰儿是娘亲的贴身婢女,所以他对她还有些模糊记忆。

  “他们两人想要将我救出去,就在他们试图打开铐住我的锁时,柴房外传来一阵细  微的骚动声,接著就起火了。”说到这里,她眼前浮现火舌四窜的恐怖景象,她不禁打  了个寒颤。

  “过没多久,柴房就陷入一片火海,我要他们赶快走,但他们就是不肯,好不容易  锁打开了,我们正要冲出去时,意外却发生了……”官心洁的眼眶红了起来,久久说不  出一句话。

  王祥安抚地拍拍她的肩膀,接下她的话说:“冰儿为了救你娘,被燃著熊熊火焰的  梁柱压个正著,你娘拚命想要救她,后来还是我强拖著你娘出来,才逃过一劫,接著我  们连夜离开纪府,躲在这穷乡僻壤的地方,过著隐姓埋名的生活。”

  “这么说来,柴房中的尸体就是冰儿了?”

  王祥点点头,“没错,就是冰儿。由于她舍身救主,又让杜青莲误认那具尸体就是  你娘,所以这些年来,我们才能平静的过日子。”

  思及忠心的婢女死得如此凄惨,官心洁不禁哀戚的哭出声。

  这么多年了,每当她想起了冰儿,总是忍不住伤心。

  “这一切都是杜青莲干的啰?”

  “应该没错,因为冰儿从柴房的窗户看到放火之人就是杜青莲身边的婢女容儿。”

  “好一对狼狈为奸的主仆!”纪翔飞气愤地骂道,接著想起一件事。“娘,爹为什  么要将房契、地契全交给我,难道文斐真的不是纪家人?”

  官心洁稍稍平抚悲伤,但在听见儿子的询问后,眼中雾气又起,脸色也更加苍白。

  “翔飞,你知道你爹是怎么死的吗?”

  “爹不是生病而死的吗?”纪翔飞不懂娘亲何以有此一问,难道……他为脑中一闪  而过的想法而惊骇万分。

  “你父亲是被毒害身亡的!”她想起当年正束手无策时,一根银暨却意外揭穿这个  事实,也让她明白杜青莲是个多么恶毒的女人。

  纪翔飞倒抽一口气,想不到自己的臆测竟然成真,难怪容儿要他小心饮食。

  “又是杜青莲?”

  “没错,就是那心肠狠毒的女人!”官心洁咬牙切齿道。

  “当年你爹只是偶感风寒,但那女人把毒药下在你爹的食物里,你爹的痛才会一日  沉重过一日,当我们发觉不对劲时,你爹中毒已深,无药可医了,而娘也被她监视著,  一点办法也没有。”说到这里,官心洁长叹一口气,“你爹很后悔,后悔他不该贪恋杜  青莲的美貌,将她迎娶进门,以致种下祸根。至于文斐,杜青莲说他是早产,但文斐看  起来就像是足月出生,因此你爹心生怀疑,最后我们决定将你送走,好保存纪家唯一的  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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