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没什么好说!”还不用他读秒,黑衣男子就坚决的回答。
看了眼前好像满有职业道德的家伙一眼,铃木语乐得一笑,“真的不说?就太好了!”
“啊!”黑衣男子还来不及理解这句话的涵义,就被突来的一拳打倒在地。
“还不说吗?”用脚踩著倒在地上的人的头,铃木语的眸光中闪现嗜血的狂怒。
“啊!”强忍著在自己头上的踩踏,黑衣男子试图伸手拉开自己头上的脚。
有趣的看著还能动的家伙,铃木语只是淡淡的一笑,然后又狠狠的在他身上踢了一脚,“我这个人没啥特别的嗜好,就是闲著爱和人打架,我想你最好赶快说出来。”扯著一抹邪冷的微笑,铃木语好心的建议著。
“呃……”可能是肋骨不小心被踢断,黑衣男子只觉得眼前一黑,就失去知觉。
“喔!完了!下手太重了!”铃木语淘气的说著,将目光拉回Silas身上,“Silas,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要好好利用喔!”
“我、我……”惧怕的看著刚才施暴的人向自己走过来,Silas一步步的直往身后退。
“你说不说呢?”一向不喜欢用这种自己当帮派老大时的凶狠态度对人,铃木语可是不想再惹是生非,今天算是忍无可忍。
退到不能再退的角落,背靠著柱子,Silas屈服的说:“我说!”
“很好!”赞赏的笑了笑,铃木语停下逼近的脚步,“是谁?”
“是……是……是……”一连说了三个是,Silas还是说不出完整的话。
“到底是谁?”铃木语压制著Silas,愤怒的手槌上一旁的柱子,只见石屑从柱上掉落。
吓得睁大双眼,Silas不敢再拖、马上说:“是大佬下的命令。”
“我父亲?”铃木语迟疑的问,暗骂自己怎么这么粗心。
Silas点了点头,不敢有丝毫的隐瞒。
“是吗?”后退数步,放开了被自己压制的人,铃木语将刚才没收的底片收进包包,“那个黑衣男子既然和你同伙,你就负责善后吧!”
淡淡的说完话,他背著包包离去。看来,所有的阻碍即将展开。
迟疑的想著该不该对Angel说这些事,他心情沉重步出摄影棚。
“拍得如何?”
一道声音蓦地响起,而躺在地上的黑衣男子俐落的坐起身。
愕然的看著竟然能够起身的人,Silas被吓得后退了几步。
没啥在意Silas的惊讶,铃木真司从暗处步出,“效果非凡!”
“那就好。”打著呵欠,渡边毅可是昨晚才赶回日本。
看了看应该没事的渡边毅,铃木真司转身看向发呆的Silas。
“你做得还算不错!”回头看著吓呆的Silas,铃木真司淡淡的称赞著。
“我、我……对不起!”再怎么想都只能道歉,Silas还想在这个行业中生存。
“没关系,这样也好。”铃木真司不在乎的笑著,同时将一份资料递给Silas,“做完了这件事,你该有的报酬一样也不会少。”
在对林的惧怕和利益的诱惑之间挣扎,Silas只是考虑了几秒就伸手接过资料,“我会努力的!”
“很好,你走吧!”不在意的挥手送走碍眼的他,铃木真司走向还坐在地上的渡边毅身旁,“应该还死不了吧?”
“!你当我是谁?”虽像个没事人一样的起身,渡边毅还是皱了下眉头。
“怎样,我这个弟弟一身蛮力不是盖的吧!”虽然没被自己的小弟揍过,可是看了小弟从前所有的资料,铃木真司可是明白得很,普通人是绝对惹不起这个火爆的小弟。
不满的抚著自己挨踢的地方,渡边毅可以肯定,那里绝对已瘀青一片。
“喂!阿毅,你没事吧?”难得看著这个当杀手的朋友会对一个小小的皮肉伤这么在意,铃木真司非常担心的问。渡边毅摇著头,“你弟当初肯定是个老大级的人物。”
虽然曾经听过这个死党说自己的小弟是新宿那一带的少年帮派人物,可是按照自己今天所见识到的那两下子的身手,渡边毅可以肯定,这样的身手肯定是老大级的人物。
“咦!你怎么知道?”铃木真司颇感惊讶的回问,表示他早就知道了。他拾起地上被小弟扔至一旁的相机。“果然很粗暴。”
“什么意思?”不太满意自己被打,他居然不说他小弟粗暴,反而在看到一台相机时那么的怜惜,一瞬间有种人比不上相机的感觉,渡边毅火大的瞪著这个没人性的死党。
“你不能和相机比!”叹了口气,铃木真司简单的说出他小弟和相机间那种剪不断的感情,“他对你这样还勉强算是有理智,可是他这样对相机就足以证明,他已经完全丧失自制力。”
“嗯,接下来你打算怎样做?”看著一脸烦躁的死党,渡边毅只是不太在意的问。
“随他吧!”随手扔掉刚捡起的相机,铃木真司看向站在一旁的朋友,“你难得回日本,今晚我作东!”
“那当然!”渡边毅笑得很开心,虽然不愁吃喝,可是铃木真司的女友一手绝佳厨艺,可是他在外游荡时最让他怀念的味道。
有趣的看著哈一顿晚餐不晓得哈了多久的死党,铃木真司揽上他的肩,“走吧!”
接下来的事,都已经不在自己的掌握中了。
一夜的空等,狄已经三天没回家了!
新上真持在客厅中呆坐著,他不知道该怎么去想昨天下午的那通电话,他现在满脑子只有两道声音在拉扯著。
一道声音要他做好准备,因为狄可能要离开他了。
而另一道声音却说著他们之间甜蜜的过往,要他相信狄。
问题是,该把哪个声音当真?新堂真持完全无法静下心,只能守著电话,等著狄的例行来电,可是空等了一夜,却什么都没有。
这是什么意思呢?
他不明白,他真的不明白,新堂真持难受的趴在桌上,原本就严重贫血的他,再经过一晚的无眠,身体更是不适。
在他终于放弃,摇摇摆摆的起身准备走回房间时。
叮咚一声,有人按门铃。
他拖著蹒跚的步伐走上前,拉开了门。
“您好!我是快递人员,这里有一份包裹,请您签收。”
新堂真持无力的看著递到眼前的物品,接过包裹和笔,签上自己的名字。
“谢谢您的帮忙。”有礼貌的答谢后,快递人员转身离开。
看著离去的背影,关上门,新堂真持无趣的看著包裹上的收件人。
“是我!?”从搬出来住之后,几乎都只用电话和家人联络,怎么会有自己的包裹?
他急忙的找出剪刀,心惊胆战的打开包裹。
当包裹完全打开时,他已经完全呆住了。
映入他眼中的,竟是和一个俊美少年拥吻的狄!?
震惊的呆看著眼前的照片,颤抖的手缓缓拿起,翻阅著一张又一张。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一瞬间的心碎彻痛心扉,新堂真持的泪禁不住一滴滴滑落。
“为什么?狄!你为什么这么对我?”忍不住将眼前所有的相片撕个粉碎,新室真持的心中却像是被挖了个大洞一样,好痛!
无力忍耐因晕眩而慢慢滑坐在地上的身躯,却在整个人趴下的时候,看到在那堆纸屑中的一卷录音带。
新堂真持迟疑的伸出手,该不该拿?要不要听?这样的打击还不够吗?
想了好久,他依旧执著的拿起录音带,痛苦的起身,忍住晕眩的感觉,他走进房中。
将录音带放好,按下Play键后,新堂真持靠坐在床上,听著那从音响中传来的熟悉嗓音——“Angel,有一句话,我一直不晓得该不该说?你是个很特别的人,很引人注目,可是也虚幻得让人不小心就会忽略。我一直以为,我会和你就这样相伴的走下去。
可是,当我认识了另一个他时,我才明白,对你的感情只是一种兄弟间的亲情,而对他的,才是真正的爱情。不忍心当面对你说这些,因为你依旧是我最重要的人。只是,我希望我们能够好聚好散,你能不能离开呢?
是我对不起你,我向你道歉,我想,像你这么出色的人,应该值得更好的对待,所以,我们之间能不能就这样画下句点?我想对你说,请你让我们对彼此保持最后一丝好印象,请你离开好吗?”
最后一句话消失,录音带仍无声的回转,泪不自觉的爬满了颊,新堂真持无奈的露出一丝苦笑。
要我离开?只因为你发觉你对我的并不是爱?
那这半年间的一切又算什么?你对我真的只有这些话可说吗?
他举步向前拿出录音带,无力的回首看著眼前的一切,这里曾经发生过的一切都只是虚幻不真实的吗?你真的、真的爱的不是我吗?
看了房间最后一眼,新堂真持拿起一旁的外套和钱包,步伐踉跄的缓缓步向门口。
才刚推打开门,就看见一个异常眼熟的俊美少年站在家门前,准备按门铃。
这一瞬间的四目对望,Silas惊愕的看著他的目标——Angel!?原来狄的同居人,就是这半年来红透半边天的Angel!
Silas一下子反应不过来的看著眼前比自己出色的他。
“你有事吗?”不像是自己开口说的话,新堂真持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忍住不安的心情,Silas露出苦涩的笑,“我想和你谈谈狄的事。”
“什么事?”直接回问,新堂真持不想让Silas踏进这个屋内。
“呃……我们能不能进去说?”虽然只是演戏,“Silas还是不想站在外面和这个假情敌谈判。
新堂真持不在意的一笑,淡淡的问:“有必要吗?”
“有,有些话,我一定要对你说。”看著Angel悲伤的模样,让Silas有点不安。
“不用说了。”轻轻的推开挡在门前的他,新堂真持走出门口,直接关门,“你赢了!”
缓缓露出洒脱的微笑,这样的Angel,不自觉产生一种让人迷恋的气质。
回头看著呆掉的人,新堂真持掩不住唇角的笑,慢慢的步向楼梯。
就算输,他也要保持风范,他不是那些会大哭大闹的平凡人,他是他,是新堂真持。
愕然的看著自己什么都还没做,就让Angel潇洒的离去,Silas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大步走下楼梯,新堂真持不回首,是因为不愿看见门口依然站著的人,还是宁愿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个误会?
忍不住想笑的心情,站在无人的公园,新堂真持纵声狂笑。
“哈哈哈……”他痛苦的狂笑,在眼角溢出了泪后,难受的蹲下身子,急促的呼吸著因为狂笑而缺少的氧气。
为什么?难道是自己太傻?为什么?
难道爱上一个人也有错吗?
“怎么样?”问著一旁才跟了Angel没多久就回来的死党,铃木真司的神情不是很好看。
渡边毅摇摇头,开了车门坐上车,然后想著那个抢了自己跟踪工作、有点眼熟的人,半晌才回道:“有人替我接手了!”
“替你接手?我不懂?”铃木真司问道,不认为这个老爱当独行侠的朋友会有助手。
看著理解力极差的死党,渡边毅干脆明说:“除了你关心那个Angel之外,也另外有人很关心他。”
“谁?”铃木真司深感兴趣的问,他突然想起,他无论怎么查都查不到Angel的家世背景,到底这个Angel是个什么样的人?
“上杉律纪。”直接回答,渡边毅不认为自己的死党会不知道这个人。
“那个智商一百八十,却只独钟于文学的超级怪胎?”铃木真司疑惑的起皱,过滤著可能和上杉律纪有关的人。
“怎样?有没有想到什么?”看著脸色突然铁青的死党,渡边毅关心的问。
铃木真司震惊的在路旁停下车,不敢相信脑海中浮现的唯一答案。抬头看著自己的死党,深吸口气,他淡淡开口:“新堂集团的二公子,新堂真持。”
“什么?”突然无法把他的回答和自己的问题联想在一起,渡边毅不解的问。
不敢相信的低头靠著方向盘,铃木真司叹了口气,“Angel就是新堂真持。”
“不、不可能吧!?”很明白新堂家的人有多保护自己的子女,怎么这样天真单纯的Angel,会是新堂家的一员?
相对于渡边毅的拒绝相信,铃木真司却是轻轻的笑了。
“看来,未来说不定会有转机!”
依照所有人对新堂真启这个新堂集团新任总裁的评语,铃木真司相信,将来的某一天,自己的小弟和Angel一定可能再续前缘。
第十章
宁静的夜、无人的街,落漠的行走在回家的路上,新堂真持的神情中没有伤也没有悲,有的只是孤寂与心碎。
如果你不爱我,那你当初又何必那样温柔的对我?
从前的承诺、关怀,只是因为自己纯真得可以让人玩弄吗?
你真的爱过我吗?
为什么连最后赶我走的时候,你也不愿当面说,这样的离别,是因为你终于厌倦我了吗?
掩面哭泣著,散乱的步伐、仰天喘息著,隐忍住痛楚,新堂真持从口袋中拿出那卷录音带,“你曾说过你想宠我,你也说过你爱我,可是原来这一切都只是激情前的诱惑,都是虚假的!”
痛苦的吼著心碎的言语,新堂真持疯狂的拉扯著录音带内的磁带,“我不要再记得一切,包括你和自己!”
毁完录音带,他深吸口气,转身走向远处一家便利商店,此刻在他眼中有著一份执著、一份悲伤。
如果不让我懂爱就好了!他在心里呐喊著。
可是为什么要在我真的爱上、恋上、眷上你的时候,你却开口要我走?
我的存在对你而言已经不再重要了吗?还是你已经找到下一个替代品?
你明明知道我玩不起这种游戏,你也说过你是真的爱我,不然你不会抱我,也不会这样照顾我,可是现在你又为什么这么对我!?
伤我,真的能让你感到快乐吗?我做错了什么?只因为我爱你,这就是错吗?
拿起由便利商店中买来的面纸,新堂真持仔细的拭去脸上未干的泪痕。
“就算死,我也不要死得狼狈不堪。”
叹息般的说出无义又执著的话语,低下头遗憾的看著自己最后保留的物品。
这是你送给我的,你说这只表要陪著我们一同走下去,可是我想它再也不会走了吧!
故意让表停在这一刻,半夜十一点三十二分,我想,你这么敏感,一定懂这个时间的涵义,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