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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漫情债 page 7 作者:章情

  倏地。阿裴在她额头上轻吻了一下。汪寒惊愕不已。阿裴靠在她耳边小声说:“别动,有人在看戏。”

  “嗯?”汪寒在阿裴的肩膀上困惑。

  “你的右边。那个人在那里够久啦。”

  汪寒侧头,惊见熟悉的银白色轿车停在路边,男子一只手肘搁在窗边,面无表情的看著她们。

  汪寒推开阿裴想过去。阿裴却将她拉回身边,亲匿的搂著她。

  “阿裴。别闹!”汪寒轻嚷。

  “我帮你摘定他。”阿裴又吻了她,亲密的举动故意要落人程亮廷的眼里。

  “什么呀?”汪寒著急。她想见的人就在那儿,她骗不了自己呀。

  “哪。”阿裴胜利的将眉毛一扬。

  汪寒循著阿裴的视线看见银白轿车的窗子合上,车身越过她眼前驶远,她忍不住上前两步,凉意从脚底窜至脑门。

  怎么……她难过得想流眼泪了!

  阿裴搭上她的肩,打个呵欠,状似无意的扬声:“走吧,回‘寒舍’睡觉,但愿一觉醒来。阳光乍现喽。”

  ***

  阿裴有张娇俏脸蛋、削薄了头发、喜欢穿著宽大的衣服,这样的长相和装扮,使得她分明已经是成年女人了,却常常被误当成十八九岁的清秀男生。

  她也由著别人高兴去定义她的性别,套一句汪寒的话——她才不在乎呢。

  当然,这不在乎并不包括“寒舍”的几个当家,所以阿裴一开始就跟她们声明:“我是有那么点魅力啦,但你们别爱上我喔,我没‘全趣’的。”没有误会,才能愉快的当朋友嘛。

  汪寒她们忍不住笑弯了腰。这样愈描愈黑反而让人怀疑她的性向有问题耶。

  阿裴只好解释——她老爸本来想给她取名叫“裴虔或”的,后来想想还是“裴招娣”比较有建设性啦。谐音嘛,她爸妈想生儿子想疯了。

  可惜阿裴并没有给老爸老妈招来弟弟,所以啦,阿裴从小就被当成男生养,以弥补爸妈生不出儿子的缺憾。

  阿裴习惯成自然了,没有刻意的装男生。也学不来娇滴滴的装扮。于是,被当成美少男的阿裴是娘娘腔,但女生阿裴还真像男人婆哩。矛盾!

  汪寒从认识阿裴的第一天开始就知道她是女生了,从来没有误会。但别人会怎么以为呢?

  “我帮你测试他。看吧,人被气走了,这表示他喜欢你。”阿裴当著程亮廷的面吻了汪寒,事后得意的说出原因。

  汪寒发闷。即使程亮廷看见阿裴吻她,她有必要跟他解释吗?

  “哎,早该把英雄救美的机会让给他。”阿裴凉凉地说。“他都推开车门要冲过去了说。我就是忍不住抢功啊,不然……嘿,才有趣咧。”

  汪寒惊愣。颜士祯强吻她的一幕他也看见了!他又会怎么想呢?

  他在意吗?他们是、不是不相干的人?

  唉……又绕回原点了!

  ***

  隔天是星期天。“寒舍”的另一位当家阿珂大清早就冲上阿裴的阁楼将她们从床上挖起来。

  “你们说我惨不惨?”阿珂忙乱的摊开买来的早餐,对著阿裴和汪寒发出哀叹。“一年被降职两次,我看我快不用混了。”

  两只熊猫互看一眼,阿珂当记者频频出错,她们也爱英能助啊。人家记者必需兼具机灵、耐操、厚脸皮等特点,阿珂一样也没有。她总是紧张慌乱,像个逃难者。

  “混不下去,就专职写小说嘛。”阿裴不觉得有啥大不了的,山不转路转嘛。

  除了记者身份,阿珂还兼职写爱情小说,可是咧,现实生活里,她的每段恋情不是把对方吓跑,就是自己落跑,何况纸上谈情……“我还是努力挖八卦吧。”感动不了自己,如何感动读者呢?阿珂是有自知之明的,没感觉的时候最好停笔。推推眼镜,她看向沉默的汪寒。“咦,你脸色不好耶,是不是没睡饱哇?”

  阿裴托起汪寒的下巴。“唔……一脸菜色。赶快吃完早餐回笼做梦吧,想回家也行。阿珂留下来帮忙吧。”

  汪寒点点头,想著补习班的工作;最近学生大增。班主任很希望她假日也过去帮忙,既然“寒舍”有人顶替她,她大可赚外快去。

  心情不佳,忙碌是最好的良药。

  ***

  晚上,汪寒回到租屋处,奇怪的看见一群人聚集在巷口观望。发生什么事了?有不祥的感觉!她狐疑站定,不敢靠近。

  通缉犯躲在附近吗?警察正在追踪调查吗?那她还是别回家好了,昨晚已够惊险了,再来一头恶狼唉!她自我了断算了。

  条地,一个黑影从旁窜出来,抓住她就猛摇一阵,吼声:“你上哪去了?”

  她吓得疲累全消。傻看著程亮廷。她欠他钱吗?没吧……“我找了你多久你知道吗?”他咆哮。心急全写在脸上了。

  “你找我?为什……”如果不是被担疼了,她会怀疑自己又做梦了,昨晚他连问候也没的就开车走人,她甚至以为再也见不到他了。

  一把将她拥进怀里。他掩不住激动、担忧道:“这天,像一个世纪那么长。”

  有那么长吗?!真有点像做梦的感觉耶。她想挣脱他的搂抱搞清楚状况,突然一手触碰到濡湿,她下意识的看去。忙推开他。

  “你在流血!|’刺目的鲜血从他的右手背泪泪而出,他没感觉吗?

  他扣住她就走。

  “唉?!‘,先把话讲清楚吧,别像拖布袋似的扯她……还没开口反对,被他拉著经过巷口,她不经意的眼光一瞥,差点昏倒了……浓浓的黑烟从她的屋顶直窜上天!火灾现场难怪有人群聚集啦。

  “怎、怎么……会?”她瞠眼,来不及细看,被他当牛拖著上车。

  ***

  她的楼下住了一个躁郁症患者把整栋楼都烧了!——电视新闻让她得到了答案。

  汪寒自嘲地想:这下不只无家可归,而且身无分文、家当全烧了,够自由了吧?无牵无挂,想流浪,连一件衣服、一支牙刷当行李都免了。

  双脚缩在沙发上,她抱著腿,好奇的眼睛浏览著四周——宽阔的空问、清雅的色调、简洁利落的动线勾勒出柔和的线条……像它的主人一样。给人安适的眷恋感。

  程亮廷从厨房出来,坐到她身边,拿遥控器开了电视。

  她垂下眼帘,看他缠著绷带的右手,涌上了难言的酸楚滋味,低语:“你……怎么搞的?”

  他不答。拉起她的手递上牛奶让她捧著。

  唇角漾开温暖的笑意,她一小口、一小口的嗫饮著温牛奶,因为他的存在而感到心安。

  “以后,我不会再等你了。”他看她喝光牛奶才开口。

  她抬眸瞅他,那双焦急透著烈焰的眼已恢复了以往的温煦,但他的话教她惶然……一直以来,他都在等她!那……不会再等了是什么意思?

  他拿开她手上的空杯,用一双大掌将她的冰凉双手包裹起来。温柔的眼光直望进她的眼底。

  “让我照顾你。”他语气坚定。

  照顾?!他当真把她当小猫小狗了?对他的在意,已经不是她所能控制了,她不想陷下去呀。避开他的眼。她忍不住任性刁难:“好啊,你娶我。”都怪他那双眼睛、他的笑容迷惑了她。

  他松开她的手,静默……她的胸口发闷,不是说“适婚年龄的男女没兴趣谈恋爱”吗?他该找人结婚去,不是在这儿对她胡乱承诺。

  “我答应你,我们结婚吧。”他突然说。

  开玩笑!她回头,见他带著一脸笑容,双手绕到她颈后,她闪躲不及,惊愕地瞪著他为她戴上的戒指项链!

  她瞪他,这男人想玩什么把戏?

  “不许食言。”他让她看见他身前的戒指和她的是一对。

  “这算什么?”她绷著脸,生怕自己要认真啦。“我没兴趣跟你玩爱情游戏。”

  他执起她的手,用那只缠著纱布的手牢牢握紧她,深情的凝望,柔情的声音:“不玩游戏,你必须嫁给我。”

  必须!他太闲了才惹上她?抑或太忙了,需要一个伴侣便草率选了她?

  她笑了一下,说出自己的缺点让他明白:“我不会煮饭、不会处理家务,我很懒。有时候连多说一句都懒……”他们是两颗不同轨道的行星。两个不同世界的人,他想娶谁都容易啊,别闹了吧。

  “你只要习惯我的存在。”他沉稳的接下她的话。

  别这样呀!知道自己抗拒不了他的温柔诱哄。而今他又说出这话来教她迷恋不已,她不禁嗔恼起他的用心。挣扎地说:“我要自由……”

  “我给你一只手的自由。”他很快地打断她。松开她的右手。牢而不紧的握著她的左手。“这样的自由够不够?”

  她怔怔地凝望他,这男人不说服她是不会放弃的!她为他的温柔固执轻轻一叹,卸下了最后一道心防,轻笑:“成为你的妻子还可以拥有自由去牵别人的手,这条件确实吸引人……”

  他笑容一敛,单手一缩,用唇消灭她的音……侵略性的气息教她惊悸,一手搁在他的胸膛上,她微颤的回应著他。

  “别拿我们的婚姻开玩笑。懂吗?”他鼻尖顶著她的。

  懂吗!这人……专制起来竟也不失温柔,令人慑服呀。

  他温热的手指滑到她颈间。

  不懂成吗?她双颊绯红,嗫嚅地说:“昨晚……是他强迫我的,我……”

  “怕吗?”他因她颈上的吻痕蹙眉。

  “有阿裴保护我……”她很快的说,又很快的勒住舌头,改为解释:“嗯……你不要误会,阿裴她是……”

  他的手指滑过她的蜃瓣。“今后,我会保护你。”

  她一怔,他的笑容令人迷恋成瘾,他的承诺……亦然呀。

  “如果不是‘寒梦手札’,你要让我等到什么时候?你料准了,有人帮你找我,是吗?”他说得无奈。忍著不见她,等著她主动找他,结果,还是他的名片夹在手札里,让捡到的人联络了他。

  他怎么会知道“寒梦手札”?那些梦里情事映入他眼帘了!她蓦地脸红。那些梦境写在本子上就像她的爱恋日记呢,他会不会笑她幼稚?

  他双手捧起她的脸,柔声警告:“女生也不许吻你,懂吗?”

  她眨了眨眼。他看她迷惑的表情无奈笑了,昨晚他甚至一度失望到了极点,以为自己的情敌是个女人啊!

  “你可以缺乏参与感,但必须让我走进你的世界,懂吗?”手臂一圈,将她安置在自己的胸口上,他要她习惯这颗为她颤动的心。

  懂吗?懂吗?她昏沉沉、醺醺然地笑著。

  她不想懂呀。但他都巳经硬闯了,她能不开放通行吗?这男人呀,看似温柔,其实拗得很。

  “你骗我!你送我回家根本不顺路嘛。”他们住的地方相臣一小时的车程,顾路才怪。

  “是啊,我早就等著这天,让你松了防备,把你拐画家占为己有。”他笑说。

  靠在他的胸膛上。倾听著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和他隆隆爽朗的笑声,她的唇角溢出无奈却甜甜的笑。

  这男人究竟是哪来的?竟像夏天天一样,教她没辙了。

  ***

  “这么好的人,当然不能糟蹋了,嫁他就对啦。”“寒舍”里,阿裴欢天喜地的嚷嚷,好像要当新娘的人是她咧。

  “对啊,你家烧掉那天,他从我们这里知道你回家睡觉后急得像世界末日耶,冲到火灾现场翻上阳台,拿拳头击碎你房外的玻璃,我都吓死了?”阿珂第N次重述,无愧记者身份。

  “如果像陶姑姑说的是情债。那是他欠了我。还是我欠了他呢?”汪寒一脸困惑。

  “管他的咧,结婚之后。从此过著幸福快乐的日子就对啦,”阿裴可没料到这么快就看到好戏了。什么情债啊,根本不够精彩。

  “哪天啊,我要把我们几个女人的故事都写下来。主题是……幸福的童话。”阿珂期待的说。

  “没啥事发生,哪来的幸福啊。”阿裴敲醒阿珂的美梦,现宝的摊开巨幅图纸。“看我的大作比较实在啦,主题叫‘寒舍五当家’喔。”

  汪寒看见图上的五张脸,忍不住惊叹:“阿裴,画得很像耶!’’

  “对啊对啊……要装框挂起来。”阿珂趴在桌上研究著。“咦!无心人?土丫头?胆小妹?剌玫瑰?”

  “贴切喔?”阿裴好得意,她不但勾勒出汪寒的清冷、夏天天的土气、阿珂的拙样、凌虹延的艳丽和自己的帅气,还能用三个字把握她们的特质,她佩服自己咧。

  “我是胆小妹!”阿珂不服气,鼓起两颊瞪阿裴。

  “你是紧张大师。”阿裴也趴在桌上,指著图上的每个人说:“汪寒是没心的女人、天天是土气丫头、虹延是冷艳律师,还有帅气的阿裴,呵呵……‘寒舍’的女人都很特别喔。”

  “帅气阿裴?”阿珂吐吐舌头,翻出眉笔在阿裴的画边“刷刷刷……”画符似的写下“男人婆”三个大字。

  阿裴伸出摩掌捏上阿珂的脸颊,痛得阿珂龇牙咧嘴鬼叫。阿珂挥舞著手想要报仇。却让阿裴灵敏的蹦开去。

  “我去放歌献给胆小妹。”阿裴得意的嚷嚷,蹦蹦跳跳的朝吧台去。

  “臭阿裴,讨厌啦!把人家的肉捏垮了怎么办哪,人家最近跟皱纹抗战已经够辛苦了。”阿珂推正眼镜,直揉著红通通的脸。

  “怕老就别当女人啊。”阿裴大声回她。

  汪寒笑。这两个人年纪都不小了,行为和外表却常像毛孩子。

  阿珂看汪寒,忍不住又哀声叹气:“唉,可惜天天和虹延不在。你要结婚啦,阿裴要去旅行,‘寒舍’要关门休息,下次再聚在一起又老一岁了!”岁月是女人的大敌啊。

  夏天天为了伺候好她的怪主人,课都不上了,当然没空来“寒舍”闲晃;至于凌虹延则是专办离婚的名律师,大忙人一个,要见她得预约呢。

  “阿珂,要努力创造出‘幸福童话’喔。”汪寒柔声地说。她不确定自己的幸福是否系在程亮廷身上,但她知道了——原来,即使她的心遗落了。即使她对世界缺乏参与感,但,她和天下所有女人一样渴望自己有童话般的际遇呀。

  每个女人都该拥有一部属于自己的“幸福童话”!汪寒仿佛听见了冉姑姑的声音说著。

  “哎,但愿啦。”阿珂眉眼挤成一堆,不知道汪寒在鼓励她勇于追求幸福,而对自己写出幸福的故事不具信心。

  回裴按下音响的play键,轻柔的音符流泄而出,柔美的歌词扣紧了听者的心——“好冷……雪一片一片在天空尽情缤纷……雪已积得那么深……雪一片一片一片拼凑你我的缘份……你还痴痴地等……”

  汪寒漾出笑靥,想到了雪便想念起那个像阳光的男人。

  “我、我、我眼花啦?你们……你们谁告诉我啊……”阿珂紧张兮兮的摘掉眼镜,拚命揉眼睛。

  。怎样啦?阿珂眼睛痛喔?”阿裴跑回来,跟著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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