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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漫情债 page 6 作者:章情

  ***

  她兴高采烈地看著市集里的玩意儿,而他伴在她身边。

  他们在饰品摊子前停下。她看看这个耳坠子、又看看那个玉镯子,男人挑选了一条红丝线编制的手环。问她:“喜欢吗?”

  “嗯。”她点点头、再点点头,忍不住就喜欢了。

  他拉起她的手腕替她戴上。感觉像是被他锁住了,但,她心甘情愿呀。扬扬手,缀在环上的碎玉随之撞击发声,好悦耳。

  她轻快的从他身边跑开,边跑边回头。

  他怔望著她,那灿烂的笑容多么教人迷醉啊。像只美丽蝴蝶穿梭在人群里,他来不及追上,只来得及惊喊:“小心!”

  她在雪中旋身。卧倒在地。

  ***

  汪寒蹙眉,眨了眨眼睛。这是什么情况?她为什么躺著?睡著了吗?还是……男人趋近她。“哪里不舒服?”

  她瞪著他,怀疑在梦里,反射的抬手一看没有手链!

  “别动。”他握住她,将她插著针头的手轻柔地放在被单上。

  她猛地想起了梦里的手环和古董店里的手链近乎是一样的!红线编环变成了纯金链子。但那淡绿碎玉应该是一样的吧?

  他耐心的眼神等待著她开口。

  “我……为什么在这里?”喉咙干涩,声音沙哑。他凝重的神情令她想起了梦里的人。那人……与床畔的他有著相似的一张脸。

  一切都只是她想像吗?!

  “我被马车撞了吗?”她困惑地低语,想著梦境。

  一只大手轻抚她的额头。没发烧,他松了口气。

  “是小货车。你低著头走路。太不小心了,幸好驾驶及时煞车,否则……”略带责备的话倏然打住,他对她扯开一抹安抚的微笑,“你的话应验了。”

  “嗯?”一幕幕的梦境在她脑海里刷过。最后幻化成一道白幕,留下两个字——前世!她震惊不已,傻看著他。

  “送你来医院的驾驶先生在你的包包里找到我的名片。果然是紧要关头才会找上我,是吗?”他淡淡的语气里有些许的玩笑意味,还有一点点的无奈。

  “喔……”她轻轻吐出一个音。

  他头一次送她回家那晚,给了她一张名片。不放心的交代:“拿著。有事直接打电话给我。”

  “好呀,哪天我被绑票了,生死关头一定找你。”她乖乖的接下。好笑的想:她还有什么理由找他呀?除非再被他当一次,呵!他别想了吧。

  “别胡说。”一只大手揉揉她的头发。她反射的一缩,没躲开他的触碰,蓦地心悸,他的举动不嫌亲呢吗?

  后来,他们有了第六次、第七次……见面,总是他带人到“寒舍”谈公事。或在打烊时间出现。以顺路为由送她回家。她终究没找过他。名片被她收进随身不离的包包里,想不到会遇上意外,让人把他找了来。

  是前世的记忆吗?汪寒将这问号丢进大脑的角落,现下不是追究梦境的时候啊!她想到现实状况,忙坐起身。旋即因为全身刺痛而轻呼。

  “别动!”他按住她。

  她暂停动作,担忧地看他。这冷飕飕的地方像孟婆婆的地盘呀,如果他不在这儿,她……她该怎么办?!

  他垫高枕头让她靠著。“本来应该留院观察的,你不愿意,等你打完点滴,我们就走。”

  他知道她的想法?她接过他递上的水杯,慢慢的啜饮著温开水,纳闷的想:怎么连她喉咙千涩难过他都知道呢!眸一抬,发现他专注的凝视著自己,她心头一惊。很快地伸手遮他的眼。

  “喂。别这样看我。”

  他握住她的手。暗自叹息,她令他心疼了,她可知?

  “喂。你再用那种同情的眼光看我,我就跟你绝交。”她垂下眼帘逃避他怜惜的眼光,怕自己又要产生幻觉啦。

  他一只手轻抚她的发。“要我自我介绍吗?喂,小姐。”

  她偏头笑了,怀疑自己被他当成了一头猫,怎么他老爱摸她的头呀?

  “我该怎么称呼您呢?程教授?程先生?还是连名带姓呢?程、亮、廷?”她忍不住调皮的冲著他笑。

  “亮廷,像个朋友一样叫我亮廷。”他无奈,非得要他出口要求,才能拉近两人的距离吗?

  “亮——”呃!她咬住嘴唇,喊不出口呀,太亲热了。

  “好,很特别的匿称,寒。”他又摸摸她的头,笑弯了眼。

  “寒!”她瞠眼。误会啦。

  ***

  这是第七天了,程亮廷总在她睡得正甜的时候来敲她的门!汪寒抱著枕头,开门看见房外的人,不禁哀叹一声。掉头往回走。

  他合上房门,扣住她的手腕,不许她睡回笼觉。

  “拜托!不要烦我嘛。”她有下床气,他何必三番两次的来找气受啊?

  “翘课几天了?知不知道期中考快到了。”他跟她到床边。

  管他说什么哩,睡觉天皇老子大,倒头睡大觉要紧啦……他被她一拖,重心不稳的跟著往床上扑去“唉!”这什么情况哪?她轻呼,枕头飞了出去,在他欺压上自己之前霍地清醒了。

  他护著她,没让她在床上摔著,也没让自己压疼她。身子腾空,俯看她瞬间红透的脸蛋,镇定悠闲地问:“想起床了吧?”

  赫!这人得寸进尺喔,都说她的屋子不欢迎人了,他还来。连床都上了!她绷著脸,不生气,倒是心跳噗通噗通……担心被他听见呀。

  “你、你不先起来我怎么起来呀!’’她双手抵在他的胸膛上,因他灼人的气息而心慌意乱。

  可爱!他纵容地笑,在她额上印下一吻,旋即利落起身。

  她惊愕地摸摸额头。这又算什么呀?连她爸妈都不能乱亲她的。他怎么敢哪?怎么可以啊?这不相干的人。真是太过头喽!还是……他对别的女人也都这样?!

  他拿著医药箱坐回木乃伊身边,拆下她手肘的纱布细心查看伤口后,稳声遭:“复原的很好,不会留下疤痕。”

  她往旁边挪位,保持距离以策安全!

  “你……你的口气像医生了。”愈想愈不对劲,这人……有问题!她也有问题,怎么摆不出冰冻过的脸吓走他呢?

  。他扣住她的手,不让她溜远——“明天乖乖的回学校上课,我就不再来吵你。”头也不抬的闷声道。她忘了他的专业原属于医学范畴了?连著几天入侵她的小套房、看她的脸色,她可以不明了他的心意,但不该毫无感受的不将他搁在心上。

  “我上不上课干你什么事啊?”她哼道。那天他不就在校门口等著接送某人吗?她可没兴趣奉陪滥好人,即使是独一无二的对待。她还考虑要不要呢。

  他沉默,举手细腻的上药,熟练的缠上绷带。

  她悄眼打量他,气氛不对了!

  完成包扎,他将医药箱放回原处,不发一语的走向门口。

  “喂?”她下意识的喊。

  他扭开房门,走出她的视线。

  “亮!”她反射的追出去——看他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她蓦地怔了,眼帘无力的垂下。

  得罪他了?!

  好呀,想走就走嘛,反正是不相干的人,她不在乎、在乎的!

  她在乎他?!

  她错愕、震惊、惶惑,心绪紊乱的低垂著头。一道阴影缓缓罩上她的脚趾头。她倏地抬眸——他眉峰微蹙,无奈的眼神,无奈的口气:“你不喜欢我出现。不喜欢我管你,全依你,不好吗?”

  她摇头。不是的,怎么会不喜欢呢!灿亮的冬阳蒙上了阴影。摆脱不掉烦躁的感觉,她不想看见这样的他呀。

  “你、只要我喜欢吗?”担忧的细语。

  他坚定的向前一步,沉稳道:“只要你喜欢。”

  是呀!她开心得想笑,喜欢他的笑容,想要无时无刻看见他的笑容,可以吗?快告诉他呀,他会依的。她急切得忘了修辞:“我是喜欢你的,我要你的笑容。我喜欢你……”

  倏然明白了,她不爱做梦,因为梦里的他总是这般无奈地让她感到忧伤,而现实的他是她的阳光呀。

  他又向前一大步,稳稳地搂住她,俯身……呃!她瞪著大眼,脑袋瞬间空白了,被动地接受了他轻轻柔柔的吻。

  没有悸动、缠绵,也没有她以为的恶心,好像、好像他们以前吻过!她的舌头没有排斥他呀,还隐约希望他再叙旧一会儿呢。

  “喜欢吗?”他的鼻尖顶著她的额头。给她一个最亮眼的笑容。

  呀。她喜欢他。像喜欢天天、喜欢阿裴一样啊,他又误会啦……但!她麻木的心,确实因为他,一点一点地有了感觉呀。

  再也,再也不是不相干的人了?

  ***

  “我们逃!”她颤抖的手抓紧他,他是她的希望啊。

  “皇上赐婚,违者死路一条。你不怕吗?”他的眼底有火在烧。

  “我不怕。”决绝的口气。只要他在,她什么都不怕。

  “我怕……”

  “你怕……怕死?!’,她怀疑夹杂伤痛的眼瞪视他。怎么可能?她心目中的英雄怕死呵!他说过要陪她到老的,反悔了?

  “我们……必须顾全大局……”他说得艰难,无法漠视她眼中的痛楚。

  “忠孝两全,是吗?那我呢?”她推开他,气嚷。

  他倏地转身。

  她噙著眼泪。他怎么可以贪生怕死?他不知道她倾全心爱恋著他呀,不知道?不知道吗?

  “回去,准备当额娘吧。把我忘了。”他挺直背脊,冷漠地说。

  “不要!我不要!”她不懂,何以相爱的人不能相守。何以婚姻大事不能自主,这是怎样一个时代啊!

  他迈开步伐。她懂也好,不懂也罢,忍痛放弃她,只因为想保她周全,不愿她有丝毫损伤啊。

  热闹的街。漫天飞雪飘落而下,他……仿佛刹那间白了发。

  她怔忡在街头,望著他走远,心……碎了。

  眼看他就要转进街尾的巷里,她把握机会呐喊出心里的最后希望:“我不会忘记你的……我等你带我走……今生无缘。我会等你到来生……”

  她固执决绝的语气教他骇然,猛地顿下。

  大雪,将他们困住了……

  ***

  娟秀的字迹爬上“寒梦手札”的内页,这是汪寒最近的梦。

  钟声骤响,她停笔看手表——啊!考试时间到了!

  进教室后必须先确认考试科目!她再次提醒自己。忙乱地将桌上的课本笔记本扫进包包里。飞也似的跑出图书馆。

  第五章

  什么只要她喜欢!

  竟然限定她不准打工超过十点,不准她翘课,否则……他会约那个跟他略有交情的中文系系主任吃吃饭,请系上的教授一起来关照她这位小朋友。

  他以为他是谁啊?敢威胁她!

  她又是招谁惹谁了?竟然受限于他!

  程亮廷呵!汪寒又恼又无奈地,他的笑容是她的咖啡不成?不过是一星期没见到他呀,竟成瘾似的想念他。

  期中考结束后,冬天的脚步近了。

  “阿裴,我的‘寒梦手札’不见了,你有没有看见?”汪寒一打通电话,劈头就问。

  “没啊,什么时候不见的?”阿裴打个呵欠。难得的公休日,睡到骨头都酸了,她看看墙钟,晚上七点,早午晚餐加上消夜一起解决正好。

  “我昨天还放在包包里的。”

  汪寒东翻西找,台灯被扫落,混乱的声音传进话筒里,阿裴跟著清醒了,忙说:“别急,你想看看是不是放在什么地方忘记了,还是掉了。”

  “掉了……”汪寒失望的喃喃。那就找不回来了!像她的心,落在哪儿都不知道呢。

  “掉了就再重写嘛。”

  “不一样……”她遗失的是她的梦、是她的前世记忆,比她的心都重要的。

  “OK,你坐下,仔细的想想看最后一次看见手札是在什么地方?”阿裴想先安抚她的情绪。

  啊!汪寒灵光一闪,惊嚷:“图书馆!”那天急著去考试的时候……喀!

  阿裴瞪著听筒,“嘟嘟嘟……”的声音告诉她别费力跟空气问候了。

  ***

  星期六图书馆提前在五点休馆。汪寒不死心的找遍校园的每个角落,就是找不到她的手札。

  晚上十点多,她失望的回到租屋处,正要转进巷口……吱!一辆红色跑车冲过来堵她。

  她捣著胸口瞪著车上下来的颜士祯。他嘴角斜扯,不怀好意的笑著。

  “你跟踪我?”她蹙眉。这坏蛋到底想怎样?

  他不语。走到她面前,邪气的眼紧锁住她。

  她退了两步。原来他不只是厌男,还是酒鬼。哼,不理他。指住口鼻,她越过他走人。

  突地,蛮横的力量从她身后袭来,她惊诧瞬间,身体被扣住动弹不得了。

  “颜士祯?”她惊嚷,双手抵著他。除了父母和夏天天、阿裴。也只有程亮廷和她有过近距离接触。这头酒鬼不能离她远一点吗?

  颜士祯将她圈在车身和自己的弼臂间,贴近她耳边吹吐著酒气。

  “男人的耐性是有限的。我等不及要征服你了,女人。别装啦,你等的不就是我发动攻势吗?”

  “颜士祯!”她恼火的捶打他。“你说什么鬼话?放开我……”

  他轻易的扣住她的手。欲火在身体里蠢动。蛮霸趋近……她反射的扭转头拒绝他侵毒自己的嘴。

  他哼笑,顺势吻上她细致的颈项,一只手不安份的在她身上游移。“小乖乖,让我带你体验火烧般的快感。啊?”

  “不要!”她倒抽口气。惊恐地踢踏,鸡皮疙瘩全起来了。夜里无人,她如何独抗蛮力?他要架她上哪都轻易啊……突地,听见哀嚎一声,颜士祯跳开。

  阿裴拿安全帽砸上他。

  颜士祯痛捣著头,瞪著阿裴咆哮:“妈的!敢坏我的事!”

  阿裴挺起胸膛,吼回去:“你奶奶的咧!没敲破你的猪脑袋便宜你啦。”

  颜士祯脸皮一颤,露出嘲笑。“汪寒,你喜欢娘娘腔,啊?”

  “娘娘腔比你人面兽心强,呸!你这油头粉面的变态,离她远一点。”阿裴叫,搂住颤抖的汪寒,宣示所有权的跟颜士祯仰了仰下巴。

  颜士祯踉跄了一下,被敲了那一记,加上本来就喝多了。晕眩感在瞬间袭来。

  “嘿,怕了喔?快滚啦!”阿裴晃晃拳头,得意呢。

  “小子,你给我记著!”颜士祯恶狠狠的指著阿裴。

  阿裴眼睛一眯,手指傲剪刀样威胁他的命根子。

  颜士祯纵声大笑。矮不隆咚的小子,哪是他的对手啊,头快裂了不走人不行,不然一拳就足够娘娘腔哀哀告饶啦。

  瞪著颜士祯开车走人,阿裴拍拍汪寒的肩膀安慰:“别怕,有我在。”

  汪寒苍白的脸倏地绽出笑靥,睨著阿裴咕哝:“你这样……”

  “怎么?”阿裴挺胸,粗声嚷:“不够威武啊?”

  汪寒伸手在阿裴脸上摸一把。“威武呀,你要是男生我一定会喜欢上你。”

  “真的喔?”阿裴斜睨汪寒。

  汪寒点点头。阿裴外表坚强,内心细腻,比夏天天更适合搞玻璃之恋呢,要不是她难以动情,她一定会喜欢上像男生的阿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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