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我打你吗?”
“才不是。我不怕您打我,而是怕您脸上那沧桑的痕迹……"她忍不住伸出柔荑,轻拂他冷硬的脸孔。
他攫住她的手,“别碰我!”
“不碰就不碰……哈啾!”就在她急急抽回手的同时,突觉一凉,接着打了个大喷嚏。
“你该换件衣裳了。”他拧起眉。
“是该换了,衣服湿了好冷。”晶晶看见他也一身湿,跟着又说:“您也该回去换衣服了。”
“我会回去,不用你操心。”
“十七爷,奴婢恭送您。”她急着要起身,可双脚一磴地,发现她的腿好疼,疼得都快站不住了!
“啊--”结果她又跌坐在椅子上。
“你怎么了?”他瞠大眼。
“我觉得腿好痛……十七爷,能不能麻烦您帮我拿衣裳过来?”她只有请他帮忙了。
慕禾烈眉头紧镇。这丫头还真不是普通的麻烦呀!
忍住气,他走向柜子随便抽了件衣裳给她,“等我走后,你就可以换上了。”
“谢谢十七爷,您真是个大好人!”晶晶抱着衣裳,直对他道谢。
慕禾烈没说什么,转身便步出她的房间。
慕禾烈离去后,晶晶正要换衣,可麻烦事来了--她双腿又不能动,要如何起身褪衣呢?
“唔--呃--”她不停挪动着身体,却是半点不由她。
才刚跨出门的慕禾烈听见里头发出的怪叫声,于是停下步子贴着门问:“你又怎么了?”
“我……我没事。”她现在这副样子实在够丑又够笨,她绝不能让十七爷看见,否则他一定会嫌弃她的。
慕禾烈本想就这样走开,可是他又不放心她,于是又问:“你换好衣服了吗?”
“还没。。她很痛苦地动了动身子。
还没?有人穿脱衣服这么久的吗?慕禾烈顿觉困惑地又道:“你还真会拖!别以为病了又会有一堆人照顾你……你是不是要我帮忙呀?”
“不要!我不……啊!”好痛,她扭伤大腿了!
听见她这声惊呼,慕禾烈立即破门而人。看见她依旧穿着那身湿衣裳坐在椅子上,他火气都上扬了。
“看来你真是要我帮忙是不?”他咬牙问。
“呃……不、不用。”晶晶虽然脑子受到了影响,可她仍知道“男女有别”。
“那就快,我看着你换。”他忍着气说。
“您要看?”她垮下小脸,有丝为难地说:“十七爷,我不是不肯换,而是我不能动……我的脚真的好疼,疼得都不能动了。”
其实她也好着急,这种感觉就好像自己是废人一样……她不懂为何跳个水池竟然会将自己弄成这副样子。
“不能动?!”他诧异地问。
她委屈地点头掉泪,“而且很痛……”
他走向她抓住她的脚一看,这才发现她的腿因为跳入冰冷的池水而抽筋,之后可能为亟欲抓住东西自保,双腿拼命舞动中撞到池里的大石块。
“还好你会痛,不然就真完了。”说着,他就要撩高她的裙摆,这举动让晶晶吓了一跳。
“不要!”她慌张的扯住自己的裙子,像看怪物般地瞪着他。
“哦,你也懂得这是不对的?”他以为她傻了,就连“礼义廉耻”也全忘了呢。
“本来就不对,您是十七爷,是我家小姐的相公,您怎么可以 ……不不不,我可以自己试着起来。”她小脑袋摇得像博浪鼓一样。
“你家小姐?”他冷冷一哼,“她早就不要这个夫妻关系了!”
“她……她是不想要,可是在我心里,您还是我家姑爷呀!”她小嘴噘了起来,压着裙摆的手并没有松开。
“放开。我没意思对你怎么样,只是你的脚可能扭伤了,我得看看。”头一次,他发觉跟一个女人说话这么累。
“可是……”她困难的动一动双脚。还真是疼呢!“可是十七爷,您是大夫吗?要不怎会治我的伤?”
她还真是罗唆!他揉揉眉心才道:“我不是大夫,但练过武的人对这种外伤都会治疗的。”
晶晶听得似懂非懂,这才缓缓松开手。
就在她松手的剎那,他已将她的裙摆掀起,抓起她的小腿仔细观察。
看他这样瞧着自己,晶晶双腮不禁烧红了,那是一种发自潜意识女性的自觉……
“瞧,这儿又红又肿,分明是撞到脚筋了。”
他抬起脸,看见的竟是她含羞带怯的模样。
说真格的,她面如芙蓉、艳若桃李,虽谈不上国色天香,可也秀妍如花。
他发现了自己出轨的念头,眉头不禁一蹙,暗骂自己到底在想什么?怎可以对一个丫头有了这种不该有的遐思?!
“那该怎么办?”她怯怯地问。
他望着她那直盯着他的小脸,随即从她柜里又找来一条布帕扭成长条后道:“咬着它。”
“什么?”她傻傻地瞪着那团布。
“我叫你咬着它!”他受不了地再说一次。
“哦,好。”虽不知道十七爷的用意,可晶晶就是本能地信任他。
她咬住那布团后,就见他抓起她的腿,在红肿突起的地方用力一压,然后猛地一拉--
“啊--”她大声嚷着,布团掉了下来。
眼看她如此疼痛,慕禾烈的手劲儿居然一松,可又想着若不赶紧将淤红揉散,她得疼上好几天。
“来,咬上。”拾起布团再一次塞进她嘴里,这次慕禾然缓缓运足气,打算以内力化开里头的淤血。
他就这么揉完一条腿后又换另一边,疼得晶晶双手紧扣住他的肩,强忍住那刺骨疼意,额上泌出了涔涔冷汗。
她那强忍的模样,让他心口没来由地又一次泛疼。
怎么搞的?她只是个丫鬟,他没道理对她产生不该有的情怀,何况自从姬敏儿之后,他已好久好久不懂得何谓心动的感觉了,对于秋岚,他也只不过视她为姬敏儿的替身。
“十七爷……好了是不是?”她抬起一对泪眸,却正好凝上他的眼。 ‘
就在这一瞬间,两人同时一震,慕禾烈立即别开眼。“好了。不过现在你还不能动,晚点再看看有没有进步。”
说着,他便开始褪去她的湿衣,吓得晶晶脖子一缩。“十七爷,您这是做什么?不要--”
“难道你要穿着这一身湿衣睡觉?”他不耐地反问。
“我不要,可是--”
“你还不能动!”他没好气地吼。
“我知道我不能动,可是……可是……”她偏着脑袋想了好久,突然有了主意,“可是您可以叫莠儿来帮我。”
“你要她来看我们的笑话吗?”他眉儿一挑。
“我们有什么笑话可看?”
哼,这下她倒又傻了!慕禾烈撇撇嘴,“看我们两个衣裳都湿透……下人们又爱嚼舌根,这一传出去可难听了。”
“难听?”她眉头轻锁,“这有什么难听的?就是您救了我嘛!”
“这是你的想法,下人却不这么认为。经过这次后,你就会知道严重性了。”
就像他“篡位”的传闻,数年过去了,仍是余波荡漾。
“哦。”她虽不理解,但还是点点头。
就在她的小脑袋瓜直绕着他刚刚所说的那些话打转时,她的外衫已被他褪去,裙子也被他扯落。
她红着脸,心跳狂烈,接着她竟看见他取来干净的抹胸和底裤走了过来。
“啊!您--”瞧他居然拿着她如此私密的小衣衣,晶晶已经有头晕眼眩的感觉。
她看着他慢慢靠向自己,并在自己身前坐下,跟着竟解下她的抹胸……
慕禾烈刻意不将眼光投向那引人犯罪的渊薮,以温柔的手法为她重新穿上,但在动作间,他的手仍会不经意地触碰到她雪白的丰软,让他气息狠狠一窒。
“十七爷,您快点儿,我好冷。”她不敢稍动地催促着。
她的提醒让他恍然发现自己在做什么。可也因为如此,他居然隐忍不住地紧握住她的饱满,指头狎戏着那小巧的粉红蓓蕾。
“呃……”她张着惶然的大眼,扭动着想摆脱他。“不要……十七爷,我是晶晶,您认错人了……”
“我知道你是晶晶。”他半眯起眸,一对氤氲狭目直凝着她那张怯弱的小脸。他不否认自己想要她--不是因为她有姣好的容貌,毕竟以他的身分,要美女还不简单?
而是懂他内心所想所愿的人实在太少了,而这丫头,就是硕果仅存的那一位。
转过她的身子,他用力吻上她的唇,晶晶赫然震住,己不知该怎么回应了。
接着,他的大手抚上她腴自修长的双腿,带给她另一种无法抑制的酥麻抖颤感受!
他直抚上她的腰际,惹来她深深喘息与低吟,复利落地勾下她的底裤,爱抚着她优美的圆臀。
“十七爷!”她倒抽口气。
他没有回答,只是低下头,以热唇晶尝她滑腻柔软的身子……
“嗯……”晶晶慌乱的握住他的肩膀,用力想推开他。“十七爷,您不可以!我不是小姐……”
一听到“小姐”这两个字,慕禾烈心底的火焰随即燃烧了起来,大声吼回去,“别跟我提那个贱女人!她既然敢与别的男人私奔,我慕禾烈也不要她了……懂吗?我不希罕她!”
“可是您爱她呀!”晶晶率真的说。
“爱?”他撇嘴一笑。他承认他是喜欢宿玉秋岚,不过那仅是因为她长得像姬敏儿,他企图从她身上得到补偿,但他万万没想到,就连她也……
“怎么了?”晶晶抱住自己,尽可能遮住身上的重要部位,抖着声问。
“我早就不爱她了。”说着,他便低头含吮住她的乳头,不顾她强烈的挣扎,以蛮力箝住她柔软的身子。
“呃?”她瞠大眼,傻气地反问:“那十七爷也不爱我,您不能对我这样的。”
慕禾烈窒住了呼吸,心底直回荡着她这个问题--他爱她吗?
哈……他怎么可能再爱上一个女人?他不是已被女人伤透了心?
铁青着脸,他面无表情地拿起干净的底裤为她换上,再为她套上外衫后便站了起来,好似刚刚的一切全不存在,仅是她的幻觉。
“晚点儿我会派莠儿来看你。”说完这句话,慕禾烈便快步走了出去。
见他离开,晶晶才彻底的松了口气。可看着他那孤傲的背影,她的心居然有种说不出的紧绷与疼痛!
尤其想起刚刚他对自己做的亲热举动……她怎么会有很严重的失落感呢?
“十七爷……”她喃喃喊着,无意识地站了起来,落寞的垂下小脸--
她的腿能动了!
“啊!”兴奋的笑靥从她的嘴角划开,她大喊着:“我能走了!我能走了……”
走到不远处的慕禾烈听见房里传出笑声,冷凝的脸不禁漾开一丝温柔的笑影。
这就是她,一个无忧、憨傻,却又特别懂得他的女人。
只是……她这个病症何时才能痊愈呢?
莠儿经常向他告状,说这丫头不肯好好吃药……看来他得逼她吃药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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晶晶看着眼前乌漆抹黑又有着浓浓难闻味道的药汁,说什么都不愿意喝。
偶尔喝一碗也就算了,可莠儿居然天天要灌她三大碗,如果不喝,她便拿十七爷压她--她都已经喝了两个多月,难道还不够吗?
“晶晶,你要懂得感恩。若不是十七爷深爱少夫人,又怎会对你这么好?毕竟你是少夫人身边的人,我猜他这也是移情作用,你不喝就太伤他的心了。”高大的莠儿双手擦腰地大声说着。
“移情作用?”晶晶眼睛微眯,脑子突然呈现难得的清明,“你的意思是,十七爷对我好,是因为他深爱小姐?”
“是呀!不然你还真以为十七爷喜欢你?”
莠儿心无城府的一句话竟让她感到心口一阵抽痛。
这阵子十七爷天天都会来探望她,还一直观察她的眼睛。她曾问他为何要一直盯着她的双眼,他只道:“看你的病进步多少。”
为什么他老说她生病了?她除了有点儿头晕外,其它都很好呀。
“喂!”莠儿见她失神,忍不住在她耳边大吼了声。
“呃--你叫我?”晶晶震了下。
“不是我会是谁呀?拜托你、求求你把它喝了吧。你如果不喝,十七爷会很生气很生气,我们下人就会很难过日子。”莠儿夸张地说,目的就是要逼她喝下连她看了都想吐的药。
“真的吗?我如果不喝,会有那么多人受害?”
大家已经很不喜欢她了,倘若又因为她让大伙儿日子难过的话,那她以后拿什么脸面对大家?
于是她只好勉为其难的端起那碗黑色的药汁,她一直瞪着它、一直瞪着它,都快把它瞪干了,还不见她喝一口。
莠儿忍不下去了,将她手中那碗药捧了过来。“不喝算了!我干脆把它倒掉,让你自己去跟十七爷说吧!”
“不要!我喝就是了。”晶晶哀求地看着她,“把药给我。”
莠儿鼓着腮帮子,“这次不再诓我了?”
“我没诓你,我只是在做准备呀。”
“谁做准备做那么久的?这次你得立刻给我喝下去!”莠儿往她面前一站,就像尊大佛立在她面前。
晶晶点点头,接过碗后深吸口气,强逼着自己将它喝下。
窗外站着两个男人,将晶晶和莠儿的对话全听了进去。
“林大夫,她已经吃了好一阵子的药了,你看看她是不是进步些了?”慕禾烈出声问道。
林大夫笑了笑,“您看呢?”
“我看?”
“对。您看她那样子,有没有进步呢?”
林大夫反问。
慕禾烈眯起眸望着晶晶的一举一动,听着她与莠儿对话的内容,“进步些了,应对上有理多了,眼神也变得清澈。”
“那就对了。她的确复元不少,我得把个脉看看她脑部淤血消了没。”对晶晶有这样的进展,林大夫着实满意。
“请。”
慕禾烈做个邀请的手势。
“十七爷请。”
慕禾烈与林大夫便连快走进了屋内。
莠儿一看见他们,立刻曲膝道:“十七爷吉祥。林大夫好。”
“你先下去吧。”
慕禾烈遣她离开。
莠儿离开后,晶晶立即跟着说:“十七爷吉祥,林大夫好。”
慕禾烈颇觉意外地看着她。不错,她是真有进步,自从她病了之后,从不懂得该向他行礼。
尽管她这举动不过是学着莠儿,但这已是很大的进步。
“起来吧。”
慕禾烈看着那只空碗,“药吃了?”
“嗯,好苦。”
现在她嘴里还有苦味呢!。
“这次我带了一包甜梅,可以配药吃,就不会这么苦了。”林大夫打开医袋,拿出一个纸包。
“真的?!”晶晶雀跃地打开纸包,再剥开里头一层油纸,拿了一颗甜梅放进嘴里。“嗯……这下好多了。谢谢林大夫。”
“好,现在让我来替你把把脉。”林大夫在晶晶对面坐了下来,“请把手伸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