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无缺隔著一道窗,清楚听见南烈商的声音自书房内传出,“无缺,你可终于来了。”南烈商早在无缺踏上通往书房的廊道时就察觉到她的到来。她身上的香气令他永难忘怀,即使外头正下著大雷雨,他也可以闻到她身上的香气。
无缺一听见这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她的泪水竟不自觉流下。
“我今天是要来取你性命的。”她直接开口道出今日前来的目的。
“我知道。”南烈商早已知道,也早有心理准备。“那你怎么还不下手?”再度重逢竟是如此局面,怎不令人心伤,南烈商坐在窗边,紧瞅著与无缺相隔的那扇窗。
“我不知道。”无缺看著手中的利刃,却迟迟没动手,只因为她下不了手,她无法杀了她挚爱的人。
“你……有服下解药了吧?”即使明知自己将死,南烈商仍是十分关心她的身体状况。
无缺轻笑出声,“你为何要这么在乎我、关心我?我可是来取你性命的杀手啊!”他怎会这么傻、这么痴?
“我知道,但是你也是我最深爱的人。”说这句话时,南烈商的眼神是无比的深情款款,只可惜无缺看不到。
无缺听见这话,泪落得更急、更凶了,模糊了视线,哽咽著声音道:“没有用的,我们今生注定不能够在一起,因为今日我服下了一日断魂丸,今夜就将绝命。”
“什么?!”南烈商闻言,震惊得再也说不出一句话,他随即站起身,想打开窗见她。
无缺连忙施展轻功,纵身跃上一旁的树上,不愿再见到南烈商,只因见著了他,她的心会更疼。
她怎可能狠得下心杀了他?她舍不得呀!
“无缺!”南烈商一推开窗,却瞧不见她的身影,他连忙往四周瞧去。
无缺隐身于叶丛中,不愿让他见著她。“商,能够获得你的爱,已是我这一生中最幸福、美好的事,若有来生……我愿是名普通女子,再与你相遇。”语毕,她立即施展轻功欲离开。
“无缺!”南烈商一听见她所说的话,内心立即涌上一股不祥的预感,也连忙施展轻功追去。
她方才说了些什么?来生?难道她有寻死的念头?
不!他绝不允许她这么做!若她胆敢先他一步死去,他一定会追她至黄泉,将她夺回。
无缺可以感受到南烈商正追赶在她身后,于是加快往别馆旁的西湖奔去。
“无缺!”南烈商在她身后大喊,“无缺,你快停下来,我不许你有寻死的念头!”
无缺当然没停,到达路的尽头时,她瞧见辽阔无际的湖水。
“无缺!”南烈商尾随在后跟来,看见无缺站在湖边。“无缺,我可终于见到你了。”她的身影、容貌皆令他迷恋不已,亦心疼她的遭遇。他缓缓朝她所在方向步去。
“别再靠近我!”无缺连忙出声欲斥退他,但南烈商根本不予理会,朝她逼近。
“商,你别再靠过来,不然我便自绝性命!”她举起手中的利刃,抵著自己的颈部。
“无缺,你……”南烈商只得停下脚步,不再朝她逼近。“快把刀放下!”他命令她别做出傻事来。
无缺轻摇头,泪水混著雨水自颊边滑下。“为什么?你为什么还要追来?就让我一个人安宁死去吧!”
“你在胡言些什么?你可是我的人,我绝不允许你比我早一步死去。你快把刀放下,同我一起返回别馆,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南烈商朝她逼近一步。
“别过来!”无缺一看见南烈商又靠近她,连忙将手中利刃更抵住自己的颈子,立即划出一道血痕来。
“无缺,你快把刀放下!”南烈商一瞧见她的伤,心疼万分,不敢再动一步。
“商,没有人可以救我,只有‘死灵’的首领身上的解药才救得了我,但是……没有达成任务,我是不可能获得解药的。”看著他的俊容,以往的甜蜜又涌上心头,但只令她心更疼。
“那么你就杀了我吧!”南烈商直瞅著她的眼,道出他的决心,以及她唯一可活下去的办法。
无缺一听,怔于原处不动。“你可知你在说什么吗?”
“杀了我,你便完成任务,就可以活下去,不是吗?”他深情地看著她,“为了你,即使要我死上千万次,或是死在你的手中,我也无怨无悔。”
无缺闻言,开口大骂他的愚蠢,“你怎会如此傻,你怎能如此做?我怎可能下得了手杀害你?”她怎下得了手?她办不到呀!
“为何你下不了手?”南烈商强迫她道出她对于他的情。
“因为我早已被霸道的你给征服,心早已沦陷!早在初次见到你的那晚。我便变得再也不是自己,深爱上你了。”早在与他相处的那短短几日,她便爱上了他。
与他相处的那些日子,以及献身给他的那一夜,全是她人生中最美好的幸福回忆,令她永难忘怀。
但是,她的幸福日子无法持续下去,终将瓦解、消逝。
南烈商自然是十分满意听到她这答覆,但是却不希望在明了她的真心后,只能拥有她冰冷的尸体。
“无缺,快回到我身边,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南烈商一改强硬的命令态度,以温柔的话语要她放下刀,回到他身边。
无缺知道他对于她的深情、情话绝非虚假,但她不能再伤害他,令他生活在痛苦中。
此生能获得他的爱,她已无遗憾。
朝南烈商展露出一抹绝美的微笑,无缺转身跃入湖中,任由冰冷无情的湖水包围她。
“无缺!”南烈商连忙向她落水之处奔去,跃入湖中。
她怎能如此做?怎能如此伤他的心?又怎能如此自私地留下他一人独活于世间?
不管如何,他非要她做他的妻子,即使是阎王,也无法带走她。
潜入黑暗的冰冷湖水,他终于找到她的身躯,连忙将她抱起,往湖岸游去。
上岸后,无缺已无气息。
“无缺!无缺,你快给我清醒过来,我绝不允许你死去,你听见了没?快给我醒来!”南烈商连忙以内力逼出她体内的水,并将真气传给她。
“咳……咳咳……”无缺咳出了一大口湖水,随即又陷入昏迷。
南烈商以手探了她的鼻息……虽然微弱,但脉搏已回复,身子也还是十分冰冷。
他连忙抱起她,施展轻功迅速返回别馆。
***
南烈商将无缺抱进房,把她身上的湿衣全褪去,两人盘坐于床上,他以内力为她暖身,并将她体内的毒物排出。
“咳──”无缺在南烈商的运气疗伤之下,吐出大量黑血,随即便全身无力向后倒入他的怀中。
南烈商皱眉看著无缺所吐出的大摊黑血。以她中的毒之深,以他这样运功为她逼毒可会有效?而征又还没来到,他可否救得了她?
他开始焦虑不安,害怕会失去她。
从来不曾害怕过的他,如今终于尝到何谓“害怕”的滋味,他好怕,真的好怕失去她。
此时,无缺缓缓地睁开眼,瞅著南烈商。“我……可是在作梦?抑或是已死去,所以才能够如此幸福地枕于你的怀中?若这一切全是幻境,就让我沉醉其中,永远都别苏醒过来……”
“傻无缺,你并不是在作梦,这一切全是真实的呀!你摸摸,我的心是为你而跳动,身躯是为你而温暖。”南烈商连忙将她的小手置于胸口,让她感受他的心跳与温度。
“为什么你要救我?我已是濒临死亡之人,何必要救我?那……只是徒劳罢了。”泪水决堤而出,她枕于南烈商的怀中痛哭失声。
“傻瓜,我怎能眼睁睁地看著你死去?这样子我哪还有资格说爱你?”她怎么那么傻?她怎能如此轻易地寻短见?“你为什么那么自私,自寻短见,留我一人独活于世间?你怎能如此残酷待我?”南烈商情绪激动地在她耳畔低吼。
“我……”无缺声音哽咽,再也说不出话来。
原本以为离开他,会是对他最好的抉择,没想到只是更加伤害他罢了,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无缺主动攀上南烈商的后颈,轻柔地献上她的红唇,“吻我,让我享受我人生中最后一次的欢愉。”她以赤裸娇躯磨蹭著他的胸膛。
“无缺,你……”南烈商万万没料到她竟会这么做。
“嘘,别多言,吻我。”无缺闭上眼,给予南烈商一记深吻,小手在他的结实身躯上游移抚摸著。
南烈商怎忍受得了无缺的深吻、触摸,立即化被动为主动,将她的娇躯反压于身下,深情地吻著她的唇、她的娇躯各处……
“商……我爱你……”无缺睁开眼眸,深情地注视著南烈商因激情而变得深邃的眼瞳,道出她内心深处对他的真挚情感。
过了今夜,如果她能够活著的话,她愿与他共度今生,成为他的妻子,只可惜……她无法完成她唯一、也是最后的愿望了。
南烈商怎会不明了她内心在想些什么,立即道:“我不许你有放弃的念头,我们两人好不容易能够相聚,即使你死了,我也一定去阎王那把你带回来,你听见了没?你是我的人,生生世世都是,所以我绝不允许你死去,明白了吗?”
“有你的这一番话……我死而无憾。”无缺眼中的泪水,因南烈商的这一番话而决堤滑落两颊。
“该死的!你是听不懂我的话吗?”南烈商立即含住她的朱唇,让她无法开口说出任何不祥的话语。
他要爱她到无法去思考任何事情,要她忘掉一切,尤其是她所剩无多的生命的事情,他要她满脑子只想著他,无心想其他的事。
南烈商的大手在无缺的娇躯上游移著,令她娇喘不已,而他的唇亦跟随著他的手往下移。
他以舌尖逗弄著她因兴奋而坚挺的蓓蕾,一手轻抚她另一处雪白酥胸,而另一手则继续往下爱抚著她的娇躯,直至她的最私处。
“啊……商……”无缺因南烈商的爱抚而无法正常思考,只能不停地娇唤著他的名。
她全身好烫、好难受,渴望著他进入她体内最深处,身子更因他的触摸而喜悦地颤抖著,轻摆动著她的身躯。
南烈商轻抚著她的密林处,感受著她的湿润。
“商……嗯啊……商……”无缺此刻只能够无助地轻喊著他的名字,期待他来满足她最深切的渴望。
南烈商爱抚著她的花苞、蓓蕾,声音因激情而变得更加低沉,在她的耳边低语著,“无缺,你可想要我进入你体内?”
“嗯……”无缺星眸微睁、双眼迷离,朱唇半启地娇喘回应。她的体内好似有一把烈火在燃烧著,而只有南烈商才能为她浇熄。
“那么……就开口要求我,说你要我。”南烈商以舌尖轻舔她的白哲细颈,令她更加欲火焚身,难以自己地不停娇喘著。
“啊……我……我要你呀……商……”南烈商的手指灵巧逗弄著她,害她全身不停颤抖著,娇喘连连,一切都照著他的话语去做,只求他快点浇熄她体内的欲火。
南烈商自然是十分满意无缺的反应,俯身含住她的朱唇,一举进入她的体内。
“唔……啊……”南烈商的挺进令无缺心跳更是加快,全身止不住颤抖,紧拥著他的肩头。
“我要你活下来,活得好好的,成为我今生及来生唯一的妻子,为我生下孩子,我们要永远在一起,你听见了没?”南烈商边爱她边霸道地说。
“啊……商……商……”无缺因他的律动而娇喘连连,完全忘了自己。忘了天与地,只愿此刻是永恒的。
“无缺,我挚爱的人儿呀!”南烈商紧拥著她,不断地在她体内进出著,爱了她一遍又一遍……
***
南烈商拥著早已累坏而深沉入睡的无缺,看著她甜美的睡容,他内心百感交集。
他虽然命令著她不许去想生死的事情,但是他怎能不去在乎?怎能不去想她的性命已在旦夕?
时间残酷流逝,此刻已过寅时,再过不久,黎明即将来临,而无缺就将……该死!
他却什么也不能为她做,他真是无用呀!
轻抚著无缺的如云秀发和精致五官,看著她许久,他竟十分没用地落下泪来,因她而落泪。
男人落泪,这对他而言,是一件极为可耻之事,但如今他什么也不在乎了,若是要他用血、用生命救她一命,他也愿意。
紧拥著她的娇躯,感受著她的体温、心跳,他真的不愿意她死去。
天色渐明,日光透过窗棂入房,与昨夜的雷雨交加截然不同。
南烈商看见天都亮了,而在他怀中的人儿仍有心跳、呼吸、体温……他简直不敢置信,连忙轻摇著无缺,轻拍她细致的脸庞。
“无缺,无缺,你快醒醒呀!”他的神情及眉宇间皆充满著喜悦。
“嗯……”无缺在南烈商的叫唤声中醒过来。
“你瞧!”南烈商连忙抱著无缺到窗边,指著东方耀日逐渐升起之处。
“已经天明了?”无缺讶异地瞪大眼看著天际,再回过头来紧瞅著南烈商。
服下一日断魂丸便只有一日可活,而她……居然还活著?这怎么可能?难道老爷子拿错了毒药给她,抑或是她真的命不该绝?此生注定与南烈商白头偕老?
南烈商欢喜地抱著她转圈,“太好了!老天爷真是待我不薄,让你留在我的身边,让我们生生世世做夫妻。”
真是太好了,老天爷并没有那么残忍地待他,没有将无缺从他身边带走,这一切真是太好了,他真是世上最幸福、快乐的人了。
“等等……商,为何我会没事?难道是因为哪些缘故,才除去了我体内的毒?”她想弄清楚,自己为何会没死。
“这……”南烈商闻言,这才开始思索著可能的原因,但是任他怎么猜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就在此时,门外有人禀告,“禀二少主,四少主刚至别馆,现于大厅内等候。”
南烈商闻言,心中大喜,连忙吩咐道:“我知道了,告诉四少主,一会儿我就带夫人至大厅。”征或许可以解答他们的疑惑。
“是,属下遵命。”一接获命令,守卫立即退下,去大厅传达消息。
南烈商则抱著无缺返回床上,为无缺穿上他之前为她准备的罗裙。
无缺酡红著一张俏睑,轻声斥责,“我又不是三岁娃儿,自己会穿衣的,你别老是为我穿衣……”他难道都不会不好意思吗?为女人穿衣……可不是像他这大男人所该做的举动呀!
“我就是喜欢为你脱衣、穿衣,你又能奈我何?若你是害躁的话,那可是和你昨夜的表现完全相反了喔。”南烈商一瞧见她的羞颜,就是忍不住想逗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