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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恋曲 page 6 作者:嘉恩

  “来人呀!”南烈商吼道。

  “二少主有何吩咐?”门外守卫立即入内,拱手作揖,等候指示。

  “通知杨总管,派人明日一大清早去城内添购物品,我将于后天迎娶在别馆内‘作客’的那名女子。”他所决定的事,没人可改变得了,她非嫁他不可。

  “呃……是,属下遵命。”主子的话照做就是,来人于是退下办事。

  南烈商对女人向来不屑一顾,这是全唐境内的人皆知之事,如今他竟要娶妻,这消息必定会引起骚动。

  南烈商心想,无缺愈是不嫁给他,他就愈执意要娶她。

  早在第一眼见到她时,他就要定她了,管她是哪个暗杀组织所派来的杀手,他对于她的心意不变,她注定要成为他的人。

  因为一时的妒意而强行占有她的身子,为此他内心有著一丝愧疚,但是得意之情更甚于愧疚之心,他是她今生的第一个男人,也会是唯一的一个。

  至于无缺,则是他有生以来头一次这么强烈想要的女人,对她的占有欲之强,恐怕连他自己都无法衡量。

  回想起方才拥她于怀中的感觉,是无比的甜美,令他沉醉其中,更无法自拔地要她一次又一次。

  他们今生注定一辈子没完没了,而他也一定会依照他的誓言,迎娶她为妻,此言此誓,绝不反悔。

  他要她,他要定她了,没人可改变。

  即使强占了她的身子,强娶她为妻之后……无缺会恨他一辈子,他也无所谓,他要她在他身旁一辈子,哪儿也去不了。

  ***

  一早便有人前来为无缺量身,准备赶工为她缝制嫁衣,整个别馆内热闹非凡,有别于平时的宁静。

  无缺仍被铐著,哪里也去不了。

  她不能够嫁他,不能嫁呀!她怎能嫁给啸傲山庄的二少主呢?他们两人的身分地位悬殊,他的家世背景显赫,她则来历不明……如何能登对?

  为何他执意要娶她?世间温柔多情的女子何其多,为何他偏偏只要她,她不懂……明日,她便要嫁与他为妻,令她心神不宁、焦躁不安。

  若是老爷子派人来将她带回,或是派人来暗杀南烈商的话,她该如何是好?脑中一直涌出许多不祥的预兆,令她不知该如何是好。

  “南烈商……他今日会来吗?”无缺一脸忧心地看著老嬷嬷,希望她给她的回答是肯定的。

  “咱们做下人的,不能谈论主子的去处,更不可以胡言,所以……”

  “我明白了。”是呀,南烈商怎会将去处交代给下人知晓,尤其又是在看守她的人。

  “小姐,二少主可是真心要迎娶你,你就别多想了。”老嬷嬷世面见得广,怎会看不出无缺的忧心。

  “我……”无缺无言以对,她还能怎么说、怎么做?她就是希望南烈商别娶她,然而事事一切都按南烈商的吩咐去办,婚礼已成定局。

  他是真心要迎娶她入门?还是为表示负责?心好乱、好疼……众人全数退下去为明日的喜事做最后准备,只留无缺一人在房内。

  他今夜可会来见她?她满心盼望著。

  静静地等候他的到来,却还是她一人黯然心伤地度过漫漫长夜。

  第四章

  南烈商在江南啸傲山庄别馆内举办了一个既简单又隆重的婚礼,没有邀请任何宾客前来,只因为他要保护无缺,避免因“死灵”发现此事而前来掳人。他可以确定无缺就是“死灵”暗杀组织之一员。

  吉辰一到,南烈商并未著上新郎红袍便前往无缺的厢房去迎娶她。

  一踏入厢房,便瞧见无缺也没更衣,凤冠霞帔整齐地置于她身旁。

  “为何不换上嫁衣?”他皱眉问道。难道她这么不愿意嫁给他?

  无缺不发一语,抬起手腕给南烈商瞧,“如何更衣?”她的手被铐住,要她怎么换嫁衣,未免也太可笑。

  “该死的!”他低咒出声,居然忘了此事。他立即取出怀中的钥匙,为她打开手铐。

  手铐一被打开,无缺便想逃离,却又被南烈商识破,一把钳住她的纤腰,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你居然还想逃?”他怒目望著怀中的人儿。

  “为什么?普天之下强过我的女子何其多,为何非我不可?”无缺死命敲打著南烈商的胸膛,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南烈商任由她捶打,待她累了停手之后,才道:“因为她们不是你,我所要的女人只有你一人。”

  “为什么?”无缺再问,抬起一双泪眸,不解的看著南烈商。

  “你该换衣了。”南烈商回避她的问题,迳自取来嫁衣为她换上。

  他为何这么强烈的要她,连他自己也搞不懂,如果可以的话,他倒希望有人能告诉他。

  “你真的要娶我为妻?”无缺任由南烈商为她换上大红嫁衣。

  “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好怀疑的?”为她穿好嫁衣,便取来凤冠为她戴上,强行拥著她到大厅拜堂。

  “我配不上你呀!”他为何那么固执,非要娶她为妻!

  “我要你就好,别人要怎么说,就随他们去说吧,以后不许再有这些奇怪的念头。”南烈商已说得十分明白,他不在乎世俗的看法,就是执意要娶她。

  “可是……”无缺的话尚未说完,便被打断。

  “没有可是!”南烈商的强硬态度,令无缺再也说不出话来,内心万分委屈。

  南烈商带领无缺到大厅时,却瞧已有一人在那等候,他皱起眉头。

  “你怎会这么早就到了?”南烈商神情不悦地瞪著一脸悠哉、手摇白绢扇的南烈征。

  “没什么,只是一接到二哥的来信,十分思念你的近况,所以特别连夜快马加鞭地赶来。还好我来的时机恰到好处,不然的话……一错过二哥的婚事,那我岂不是太对不起自己和双亲、大哥、大嫂、三哥及小妹、妹夫呢?”南烈征万万没料到,他今日来到江南别馆,马上就有一大惊喜迎接他的到来。

  “少废话!既然你来了,就为我主婚。”南烈商才懒得理会南烈征的一堆废话。

  “哎呀!二哥,你不介绍一下二嫂的名字,这样教我如何主婚?”南烈征走近南烈商身边的女子,希望能更加仔细看清二嫂的容貌。

  “小子,你再靠近一步,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南烈商将无缺抱于怀中,盛怒地眯起眼警告他。

  “好好好,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见面。二哥,你还未介绍二嫂呢。”他对于二哥所看上的女人,十分感兴趣。

  “她叫无缺。”南烈商冷酷且简单回答。

  “啊?就这样?”南烈征傻眼。没有其他要补充说明的吗?

  “南烈征!”他对于他已经快要没有耐性了。

  “好好好,我明白了。”南烈征一看到南烈商眼中即将冒出的火焰,就知道自己再多嘴下去,肯定没命。他连忙为两人主持婚礼大事。

  “一拜天地!”

  无缺在南烈商的“同步带领”之下,被压著身躯,朝外跪拜天地。

  南烈征见了,内心充满疑问。二哥为何强押著那名女子拜堂?莫非是……强娶?若真是这样,那可就有趣了。

  “二拜高堂!”

  由于南烈门和韩湘不在场,便请杨叔替代。

  “夫妻交拜!”

  无缺自始至终都不配合南烈商的举动,逼得南烈商只能一直强押著她拜堂。

  “送入洞房!”南烈征在说这话的同时,发现了一件令他颇为讶异的事,不禁瞪大眼直瞅著南烈商瞧。

  二哥他……何时不对女人过敏了?为何他身上没有瞧见任何红疹出现?他刚才可是一直拥著那名女子的,不是吗?

  ***

  南烈商紧拥著无缺的纤腰返回她的宅院厢房、也是两人的新房,一进到房内,无缺便挣脱开他的束缚。

  “你怎能如此霸道的强迫我与你拜堂?我绝不承认这场可笑的婚事!”隔著圆桌,她朝著南烈商吼道。

  “哼!我做都做了,你又能奈我何?别忘了,你早已是我的人,这是不争的事实,所以你是非嫁我不可。”他已顺利和她拜堂成亲,这已是事实,无法更改了。

  “我……我恨死你了!”他的处处霸道,令她宛如受困笼中之鸟,毫无自由。

  “哼,随你!”虽然明知道无缺会憎恨他,但南烈商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但是亲耳听见从她口中道出这句话来,仍令他感到一阵心痛。

  举起置于桌上的酒杯,他一口饮尽,接著命令她,“过来喝交杯酒。”他将属于她的那杯酒举起,递于她的面前。

  “我不要!”无缺一把将他手中的酒杯拍开,酒杯破裂于地,酒亦洒落一地。

  南烈商盛怒地眯起眼,瞪著老是令他发怒的无缺。“好,很好!”他重新倒了一杯酒,全数饮入口中,将圆桌另一端的无缺一把拉入怀中。

  “你……你要做什么?”无缺死命挣扎著,却怎样也逃不出他的怀抱。

  南烈商俯下脸,一口覆上她的鲜红朱唇,强将口中的酒液灌入她喉中。

  无缺放弃挣扎了,泪水自她颊边滑落。

  南烈商见状,温柔地拥抱著她的娇躯,往床铺步去坐下。她枕于他的怀中,他为她取下凤冠,轻抚著她那如缎的秀发,低语安慰著她,“别哭了。”

  “为什么你总是如此霸道待我?为何你执意要娶我?我……真的无法嫁给你呀!”枕在他宽阔的胸膛,嗅著属于他的独特阳刚味,她更加心疼了。

  “为什么不能嫁给我?身分、背景的不同吗?我压根儿不在乎那些,我只要你一人,我只要无缺!”南烈商轻拥著她的娇躯,道出他不变的承诺。

  “因为我……咳……咳──”无缺突然感到胸口一阵剧痛,吐出一大口鲜血。

  “无缺,你怎么了?!”南烈商连忙扶正她的身躯,查看她的情况。

  “是……七日断魂丸……”一阵剧痛又向她袭来,令她疼得难受,再度吐出一口鲜血后,便昏过去。

  “无缺!无缺!”南烈商连忙唤人请南烈征前来,为无缺检视身体状况。

  南烈征一听到有大事发生,连忙赶来新房内。“二哥,什么事这么慌张地要我过来?”南烈商没有回答,神色慌张的要他立刻为昏迷的无缺把脉。

  南烈征收起一贯的笑容,专注心思为无缺把脉,而当他一探得她的脉象时,不禁皱眉,神情严肃。

  “如何?”南烈商见到他的表情时,内心涌上不祥的预感。

  “二哥,这名女子究竟是哪里来的?她已经身中奇毒,性命垂危。”南烈征将实情告诉南烈商。

  “什么?”南烈商激动不已,一把扯住南烈征的衣襟。“你可千万别胡言,再检视一次!”

  南烈征一反平时玩世不恭的模样,表情依旧严肃地道:“二哥,你别激动,先静下心来想一想,我是会在危急之际,还故意捉弄人的无聊之人吗?”

  “她……真的身中奇毒?”南烈商放开南烈征的衣襟,跌坐于一旁的椅子上。

  “没错,而且已一段时间。”看见南烈商落魄无助的模样,南烈征心中也难过至极。

  二哥完全不似他在商场上意气风发的模样,令他颇不敢相信。

  若是他能够知道她中的是什么毒,或许还有一丝希望可救她一命。

  “二哥,她有没有告诉过你,一些有关她中毒之事?”

  “这……我根本就不知道她有中毒,咦?”无缺在昏迷之前,好像说了一句话,“征,你可知道何谓‘七日断魂丸’?”这或许是一个线索。

  “七日断魂丸?那好像是“死灵”那个暗杀组织所制造出的毒药,让杀手们在每次出任务时服下,规定他们一定得在七日内完成任务,好返回组织取解药,否则七日期限一到,便会七孔流血致死。二哥,难道她是‘死灵’内的人?”

  “我并不清楚她的来历,但是……我也猜测她是‘死灵’之人。”如今,南烈商只在乎她能否无性命之忧,并赶快清醒过来,其余的事情,他完全不在意。

  “她来到庄内多久了?”南烈征想知道更多的消息,以评量她日前的情况有多危急。

  “加上今夜,已是第六日了。”南烈商抱著头,神情痛苦地问道:“可有办法治好她?”他希望征的回答是肯定的。

  南烈征重叹一口气,摇头道:“没办法了,她最多只剩下一日可活,唯一能救她一命的,就只有‘死灵’的首领,不然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救回不了她。”

  “是吗?”南烈商心痛万分。既然连征都无法救她一命,那么……如今只能放她走了。

  南烈征叹口气,转身离开,让这对新人单独相处这最后一刻。

  南烈商坐于床榻上,抚著无缺的精致容颜,将她的容貌深深烙印在心里,他要永远将她记在心中。

  经过了好一会儿后,无缺才幽幽地自昏迷中清醒,一睁开眼,南烈商的身影便映入眼帘。

  “你可终于醒了。”南烈商看著无缺那过于苍白的容颜,他就一阵心疼。

  “你……你知道我为何不能嫁给你的原因了吧!”一看到他的悲痛神情,无缺便知他已经知道她的身体状况。

  “为何不早点告诉我?”南烈商皱紧眉头,低声斥责她。

  “我怎么能说呢?我怎能透露自己的身分?”无缺看著南烈商,眼中的哀愁,任谁也看得出。她的身分与苦衷……不能道出口呀!

  “你为何这么忠心于‘死灵’,为何不为自己著想?”南烈商为她的忠心、固执感到悲痛不已。

  “你……你全知晓了?”无缺瞪大眼,不敢相信南烈商早已知道她的身分。

  “江湖上的事,都瞒不过啸傲山庄。”南烈商缓缓道出事实来。就连当今圣上,有时都得倚重啸傲山庄的广大人脉,好探得一些不易获知的消息。

  “是吗?”既然他已经知道她的身分,她就把一切都讲明,“我的确是‘死灵’的人,除了身分与你完全不配之外,我还是个没有未来的人,就连自己的生死都无法掌控了,我又如何能嫁给你?”她凄凉一笑。

  他怎能娶她?娶一个即将死去的人?她的大限只剩下明天,过了明天……就是她的死期,任谁也救不了她。

  “你我两人已拜过堂,喝过交杯酒,从今日起,你便是我一生的新娘,任谁也无法改变这事实。”南烈商轻抚著她的细致脸庞,肯定的告诉她,他这一生只娶她一人为妻。

  “你……”无缺的眼中含著泪,模糊了视线,捧著南烈商的俊容问道:“为什么你就是非要我不可?我可能明日就死去了,就算如此……你为何还执意娶我为妻?”他有著大好的未来,何必断送于她身上?

  “因为我在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爱上你了,所以非你不可。”在将失去她的时候,他才领悟出自己为何那么在乎她、执意要娶她为妻的原因。

  早在第一眼见到她时,他便被她的神秘身分所吸引,而她异于其他女子的行径,更是令他为她深深著迷。没有一个女人敢与他争辩,敢违抗他的命令,更别提一声不吭地任由他鞭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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