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无缺突然想起某事,面露担忧神情、眉头深锁,内心仍是十分不安。
“怎么了?”南烈商抬起她的小巧下巴,直视著她藏不住心事的双眸。
“若是我被老爷子给掳走的话,你可以到杭州城外,往东方走约一个时辰的竹林内,那里有个山洞被大石挡住,正是‘死灵’的所在地。”不知为何,她心里总是十分不安,仿佛最近会发生一件大事。
“无缺,你别担忧,你难道不信任我,认为我无法保护你?”他若无法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他还能够算得上是男人吗?
“我……我只是怕万一……”无缺的话尚未说完,便被打断。
“够了!这话题到此为止,别再说了。”南烈商强硬的态度,令无缺不得不臣服。
这时,有人轻敲著门扉。
“进来!”南烈商口气有些不悦。
推开房门的人是南烈征,在他身后则是一名小丫鬟,手中正端著一碗药水。
“二哥,你的火气怎么还是那么旺呀!要不要我派人煎一味黄连来替你消火气?”南烈征手执白绢扇,一脸笑意地走进厢房内。
“少在那耍嘴皮子!说!你有何要事?”南烈商一瞧见满脸笑意的南烈征,胸口的火气更旺盛。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会开一味药方给二嫂服用,好把体内的毒全消除。”二哥近来火气愈来愈旺盛,他还是小心点,别惹火他。
“拿来!”南烈商打算亲自喂无缺服药,但由于方才的一些事,令他气愤得忘了自己对女人过敏,所以当那名小丫鬟端药靠近他时,他全身便起红疹反应。
“该死的!”看著自己的手背,南烈商低咒出声,连忙退后数步。
小丫鬟一见到这奇特的景象,只能哑口无言,不知所措地端著药站在原地。
“把药放在桌上后,立即退下。”南烈商连忙下令要那名小丫鬟退下,他的疹子这才全数消退。
一旁的无缺讶异地瞪大眼,“我……不是把你给治好了吗?又怎么会如此?”
南烈征代替南烈商解释道:“你的确是治好二哥了没错,但是他只会对你一人不起红疹,其他的女子一靠近,即使是三岁娃儿,二哥仍是会起过敏现象的。”
无缺一听,连忙将视线调回南烈商身上,“真的吗?”这一点令她十分讶异。
“没错。”南烈商有些不自在地向无缺点点头,随即丢给在旁窃笑的南烈征一道冷冽的杀人日光。
南烈征连忙道:“二哥,待你忙完之后,我有事相谈,请来书房一趟。”语毕,他立即识相地离去,以免一不小心惨死在二哥的掌下。
南烈商冷哼出声,算他识相。
无缺看著他们兄弟两人之间的情景,不禁轻笑出声。
“有那么好笑吗?”南烈商见她一笑,心中哪还会有怒气存在,早就烟消云散。他将桌上的那碗药端至她的面前,亲自喂她服药。
无缺喝了一口药水,小脸立即皱起。“好苦!”她不曾喝过苦药,如今尝到这难以下咽的滋味,内心十分排斥再喝第二口。
“良药苦口。”说完他又舀了一匙药水,要她喝下。
“不喝行不行?”无缺轻蹙蛾眉,看著眼前的药水,怎样就是不愿再喝下它。
南烈商挑眉反问她,“你说呢?”他可没那么好商量,更何况这是为了她好,所以她非喝不可。
“嗯……”无缺早就料到他的答案必定是否定的,似乎早已习惯他的霸道,只好顺从地一小口、一小口地喝下。
“好乖。”南烈商脸上浮现出一抹满意的微笑来。
“我应该不用再喝第二次了吧?”她的口中充满苦涩的药味,内心十分期盼他的答案是肯定的。
“那可不一定,你的身子骨太瘦弱,若不多补一补,恐怕将来生孩子时会有些困难。”南烈商皱眉看著她的瘦弱身子骨,内心更是下定决心要将她养胖一些。
“人家才没你所说的那么瘦弱呢,而且……生孩子的事情还不太一定……”说到此处,无缺的俏脸早已涨红,更是害羞地垂下头,不敢再看他。
“怎会不一定?别忘了,我和你之间除了有夫妻之名,更是有夫妻之实,搞不好在你的腹中早已怀了我的子嗣也不一定。”南烈商朝她露出一抹邪笑,要她正视这事实。
“你……你欺负人!”她实在辩不过他呀!
“我何时欺负你了?你是指……昨夜之事吗?”南烈商故意提醒她,有关于昨夜发生的情景。
“我……”一回想起昨夜之事,无缺的一张俏睑火辣热烫。连忙将头埋进他的怀中,没脸见人。
“好好好,不取笑你也不捉弄你了。”与她相处愈久,愈发觉更多她的可爱之处,内心更是疼惜她。
无缺这才抬起头来问南烈商,“你真的只对我不会起过敏反应吗?”看著他的俊容,她们感到十分不可思议。
“这还用问吗?你方才不也瞧见了?不过,这世上还有两人不会令我起过敏反应。”“是谁?”当她得知还有其他女人不会令他起红疹反应时,内心竟有些吃味起来。
“你的脸色……不是挺好看,你可是在吃醋?”南烈商故意吊她胃口,可万万没料到她的反应竟比他预期还强烈,内心感到有些讶异,得意感更是不在话下。
“没有。”无缺别开脸,不想让他瞧见自己因吃醋而变得有些不悦的模样。
“傻瓜。”他将她的俏脸勾回,在她的唇上印下一吻,笑道:“你何必和你的婆婆和小姑吃醋?”
“啊?你是说……”天!她竟被他再度逗弄,老是被他耍得团团转,真是气煞人了。无缺赌气地别过脸,不去理会他。
“别气。”南烈商将她一把抱入怀中。“是我不好,不该逗你的,这样行了吧?”他净说著自己的不是,无缺这才展露笑颜来。
“我想,把这里的事情做一个结束之后,再带你北上至长安的啸傲山庄,见我的双亲和小妹,再一次风光迎娶你进门。”之前是为了她,所以才刻意不将喜事张扬出去,如今他终于可以告知天下了。
“嗯,一切都依你。”无缺柔顺地点头,展露出幸福的笑颜,偎于南烈商的怀中,倾听著令她感到安稳的心跳声。
或许是昨夜太累了,无缺没一会儿便沉沉入睡。
南烈商轻柔的将无缺放置于床上,在她的额上印下一吻,便离开厢房,往书房步去。
***
南烈商一到达书房,便瞧见南烈征一脸倦意地坐在椅上,等待著他的到来。
南烈征见他来,忍不住开口抱怨,“二哥,我可是等你等很久了。”
“啰唆。”南烈商才不去理会他,立即开口道:“这次请你下江南,不为别的,正是要你协助我将‘死灵’铲除,从此自江湖上消失。”
“这我自然明白,但是,我们还不清楚他们的所在处,如何部署?”南烈征一听到此,精神立即恢复,兴致高昂地提出疑问。
“这你大可放心,方才无缺已告诉我‘死灵’的所在位置,只是……”他取来地图一看,心中的担忧,果然成真了。
“如何?”南烈征连忙步上前,与南烈商一同看著杭州城外的地形图。
南烈商指著东杭州城外的竹林。“瞧,此处的地势平坦,没有任何屏障可作为掩护,而在这竹林的最深处,有座山陵和竹林相接合,在这座山陵内,便是‘死灵’的所在地。”
“二哥的意思是……”南烈征收起笑容,一脸严肃地道。这下子恐怕有些麻烦了。
“咱们恐怕无法派太多人前往围攻‘死灵’,此山形看来似乎只有一条路进出,因为在这山陵后面为河川,而此通道出入口又为大石所挡蔽,由此可知通往‘死灵’的通道并不大,仅能约莫一人通行。”南烈商分析道。
“那就是说,咱们仅能派出精良的几人,秘密潜入‘死灵’?”
“正是。”南烈商思索了一会儿后,才道:“若咱们能够将‘死灵’的杀手引出,将其大半战力减去,之后便可包围那唯一出入口,再由我们两人进入其中,将‘死灵’给灭亡。”
“‘死灵’目前的杀手有几人?”会有上百人,或是上千人吗?南烈征有些担忧。
南烈商将手中地图放下,深思一会儿后,才道出他的想法,“依照无缺所言,他们每回出任务,必定会服下老爷子的七日断魂丸,好控制他们一定得于七日内返回取解药,再加上首领是位老者,必定无法控制太多人,所以我猜测,‘死灵’应为精英的杀手组织,最多不会超过五人,以避免他们联合起来反叛。”
“那么岂不好办?”才五人,他就没啥好担忧的了。
“别轻视、低估了对方,毕竟他们是江湖上首屈一指的暗杀组织,身手、武功如何,完全无从得知,千万不可大意。”南烈商的冷静分析,令原本松心的南烈征立即回复警戒。
“那咱们是否得找三哥前来援助?”
“不成,角如今在东北塞外的牧场,即使有千里马,也无法于近日内赶来江南。因为无缺已警告过我,‘死灵’或许会于近日派人潜入别馆,因此角是无法赶来的。”而他也必须再加强山庄内的部署,以免有人会掳走无缺。
“是吗?”南烈征沉默了。看来他们这次可碰上一大难题。
南烈商取来别馆的地形分布图,指出几个不易防守之处,立即下令加派人手严加守卫。
事情交办妥当之后,南烈商这才放松心情。
南烈征则在此时开口询问,“二哥,你打算何时带二嫂回长安啸傲山庄,好让爹娘瞧瞧她?”
“等这些事情处理完毕后,我自然会带她去见爹娘。如何?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了?”南烈商眯起一双利眼,直瞅著南烈征。
“没有、没有,我哪有什么鬼主意呀!”南烈征连忙否认。
“哼!没有最好!”南烈商冷哼出声,懒得再去理会他,迳自埋首于近日的帐本内。
南烈征见南烈商没再瞧他,这才于心吁出一口气。
事实上,他最近可迷上江南的一些莺莺燕燕,而三哥最痛恨他去青楼,所以他才打算趁二哥带二嫂前往长安时,独自一人留在江南这享乐。
南烈征于无聊之际,取出怀中的一只白色瓷瓶,于手中玩弄。
“那是什么?”南烈商被他的动作给分了心,停下拨算盘的动作。
“没什么,只是我之前和你、大哥、大嫂一同下江南时,在途中所捉到的那条金蛇王之毒液,我打算研发出更毒的毒药。”南烈征在说这些话的同时,眼中散发出喜悦的光彩。
“若是直接被毒液给攻击到呢?”南烈商没想到原来那条金蛇王的毒液有如此宽广之用处。
“那即使是我的师父也救不了那人。”南烈征摇头叹气。全蛇王的毒液之毒性强烈,普天之下再也找不到可匹敌之毒。
“是吗?”南烈商沉思一会儿,便伸出手至南烈征面前。“把它给我。”
“啊?”南烈征怔住,“二哥,你何时对毒物有兴趣了?”但他还是将手中的瓷瓶交给南烈商。
“最近可能会有用到它之处。”南烈商于心暗自想到一些计谋,眼中净是肃杀之意。
南烈征一瞧见他这杀人般的冷冽眼神,便在心中暗自祈祷,希望那名惹火二哥之人,下场不会太凄惨。二哥平时为人虽严谨,脾气算温和,但是一旦惹火了他,其下场难以想像得了。
南烈商将瓷瓶放入怀中。“无缺所服的补药,还需要服用至何时?”
“每日三帖,约莫三日即可。”
南烈商立即下令,吩咐底下的仆僮再去煎药。待药煎好之后,南烈商便亲自端药去喂无缺服用。
***
南烈商端著药碗步入厢房内,坐于床榻边看著无缺的睡容。
原本睡得安稳的无缺,不知是作了什么梦,全身冒冷汗,脸上的表情十分畏惧一般,于床上辗转难眠。
“无缺,无缺,你快醒醒!无缺……”南烈商连忙轻拍她的脸颊,将她从噩梦中唤醒。
“啊──”无缺尖叫出声,随即也吓得从睡梦中惊醒,全身冷汗直流。
“无缺,别怕,我会在你身边,别怕……那只是一场梦罢了,别怕。”南烈商连忙将她拥入怀中,轻声安慰她,令她放松心情,平静下来。
“我……我方才梦见我被老爷子给捉走,而你则被他给杀了!我好怕,我真的好怕……”她因内心的恐惧,因此晶莹的泪水不停落下。
“别怕,那只是一场噩梦,你摸摸,我这不是真实的在你面前吗?”举起她的小手,让她触摸著他的脸、五官。
“嗯……”无缺这才真正平静下来,将头枕于他的肩窝,抚著他那厚实的大手,“还好只是一场梦,并不是真实的。我无法想像没有了你的日子……”
“放心好了,我没有那么容易被人给杀了的。”在她额上印下一吻,他取来一旁的补药。
无缺一瞧见那碗药水,立即皱起蛾眉。“又要喝呀?”那药水苦涩的滋味,令她永难忘怀,痛恶至极。
“这是为你好,不喝不行。”南烈商柔声说道,而语气中仍有著命令。
“嗯……可是很苦涩。”南烈商对她的用心和好,她全明了,但还是不愿喝下那碗药。
“就这么不愿喝下?”他挑眉看著眼前似乎愈来愈大胆的无缺,唇畔浮现一抹邪气笑容来。
“你……你想怎样?”一瞧见他不怀好意的笑,无缺连忙向后退去,却被他一把握住手臂。
“喂你喝药。”南烈商一口饮下碗中之物,俯身吻住她的唇,以舌长驱直人,口中之药水自然顺势流入她的口中,令她不得不服下。
南烈商的霸道令无缺莫可奈何,只能够柔顺地服下药,但此次服药,她丝毫不感到苦涩,反而甜蜜万分。
许久之后,南烈商才放开她的唇,挑眉邪气问道:“如何?可还会感到苦涩?”他倒是觉得一点也不苦。
“不会了。”她朝南烈商粲然一笑,令他一时失了魂。
他动情地抚著她的绝美容颜,“此生能够获得如此佳人,我已无遗憾。”
“但愿君心似妾心,朝朝暮暮常相伴。”无缺捧著南烈商的俊容,主动献上她的红唇。
两人陷于幸福的甜蜜中,眼中只有对方,两颗心更是相连在一起。
突然,两人同时自甜蜜中惊醒过来,只因为他们感受到一股不寻常的杀气,就在别馆内。
“是他们!他们潜入别馆内了,我可以感受得到他们三人的气息。”无缺害怕得紧捉著南烈商的衣袖。
“什么?”南烈面目露凶光,表情十分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