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为了杜绝他的问话,腾格尔索性伸手拿过他手中的酒瓶,将两人的杯子斟满。“喝酒。”
安达什么缺点没有,就是喝了酒后异常多话,让人受不了。
依言喝尽杯中佳酿,安达一边喷喷称赞,一边继续追问:“怎么可能没事?看你眉毛都打结了。”打了个酒嗝后,他自顾自的接着说道:“在烦恼下次出航的人员吗?别担心,还有半年多,慢慢挑就……”
“不是。”
“不是?那是在烦恼东山树林起火的事啰?别烦,我算过了,损失不大,不会影响明年……”
“不是。”
“也不是?那……”
“好了、好了,你不用猜了,我只是累了、想睡觉了,行不行?”被他烧得头痛,腾格尔索性将手中的酒瓶放下,倏地站起身来。“你自个儿慢慢喝吧,我先回房了。”
语毕,他转身就走,以至于没有注意到安达眼中闪过一抹诡计得逞的光芒。
回房好呀,不回房哪儿来的好戏看?
* * *
腾格尔一走进自个儿的房间,敏锐的神经倏地绷紧;他止住前进的脚步,微眯起眼,活似发现猎物的灵豹般,炯炯有神的环视四周。
有人!空气中飘着一抹淡淡的、不属于他的味道。
虽然那气味不至于令他讨厌,但是,属于自己的地方教人莫名闯人,他还是不悦地抿起唇。
是哪个该死的家伙?他可不记得刚刚有让人进来呀。
西岛上没有人不知道他的规矩,他可以大方地和大伙儿分享一切,惟有这一方天地是他一个人的;就连打扫工作,他也不假人手。现下居然有人胆敢轻率来持虎须,这可有趣了。
黑暗丝毫不影响他矫健的身手,腾格尔再次快步前进。
这生活了二十几年的屋子,早就成为他生命中。的一部分了,他轻易的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微微勾起嘴角,适才在大厅里烦躁的心情奇异地一扫而空,许久未出现的兴味浓浓地充斥着他的血脉。
炯炯发亮的眼眸仿佛搜捕猎物的鹰般,敏锐地扫视四周。倏地,他定定的盯住夜夜休憩的睡榻。
好家伙,竟敢进犯他的地方!
毫不犹疑地举步向前走去,他轻巧的脚步仿佛有自己的意识一般,绕过了屋子里头的摆设,伫立在床前。
在这儿!
即使躲在厚重的棉被中,武学根基深厚的腾格尔,还是轻易地听出隐藏在空气中的细微呼息。探幽的黑眸瞬间一亮,闪着嗜血的光芒。
既然有人自愿送上门来供他解闷,他不用的话,岂不辜负了来人的好意?
两脚微张,稳稳地站在床前,他眯起眼,那模样既邪恶又可恶。
不晓得掀开被子后,等着他的会是怎样的惊喜?他两手抱胸,闲适地猜臆着。
腾格尔难得有如此耐性,没有在第一时间将猎物生吞活剥地撕裂。
瞧这被子隆起的模样,不似粗壮之人,加以不时掠过他鼻间的淡雅香气,腾格尔几乎可以确定躲在被中的是一个女人。只是,不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丫头胆敢以身试法了。
同样的剧码总是一再上演,怪只怪他母亲给了他—一张太过俊帅的脸;即使他无心也无意,自以为能够绑住他的女人还是不断地费尽心思,只盼有朝一日情郎的视线能够落在自己身上。
他很清楚,她们爱的不只是他的身体,还有他难以数计的财富!
可喜的是,虽然这些渴望飞上枝头的女人多不胜数,但是,她们倒还规矩,迄今还没有谁胆敢直接闯进他的地盘。因此,今天这样的情形反而让他倍感兴趣、
无聊的日子实在过得太久了,偶尔有些变化也不错,说不定还能遇上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呢!腾格尔兴致高昂的想着。
敢只身前来挑战他的权威,除了勇气可靠外,其内蕴力量也不可小观。为了“尊重”来者,他是不是应该表现得害怕些,才不至于又落人口实,说他狂妄自大。
暗自讥嘲着,腾格尔缓缓放下环胸的双手。
他真是无聊太久了,才会站在这儿胡思乱想。
定下神,他伸出手抓住被角,猛地一掀——
“仙女!”
这是他脑海中第一个浮现的念头。
恬适的睡颜让深蓝色的被单衬得益发静谧,晶莹剔透的脸上,自然地浮现着两朵纷纷淡淡的霞云;两道弯弯的黛眉仿佛青山般静静坐落着,嫣红的菱唇则因熟睡而微微张开,轻缓的呼吸伴着微微的乳香味,让他的气息不自觉的深沉。
美!
相信每一个看到她的男人一定不会吝于给她赞美,就连挑剔的腾格尔也不免看傻眼了。
今天天气稍嫌闷热,仅盖着一条薄软丝被的美人儿,更衬出其娇小却玲珑有致的身形;若隐若现的肌肤天真地挑逗着他的自制力,侧躺的姿势让她胸前的浑圆半露,引人遐思。
这是哪家的姑娘?怎么如此面生?腾格尔不自觉地放轻呼吸,双手环胸,静静地打量着。
看她的打扮不似有钱人家的小姐,除了恬静的气质外,说她是小乞丐也不为过,难不成是家里新请的丫头?
不过,话说回来,她跑到他房里做什么?
别说家里的丫头,人人都知道他的房间是禁地;所以,也不会有哪个姑娘家,会天真到不明白独自跑到男人房里会发生什么事;尤其像她长得这般标致,怎可能不明白男人使的下流手段?
咦,等等,她不会就是安达那伙人特别为他准备的“礼物”吧?
思及她可能也和大厅里那些贪婪的女人一样,为了荣华富贵可以委身伺候每一个出得起银两的男人,怒火使无法控制的盈满胸怀。
“喂,起来!”他粗鲁地伸出手,推了推蜷缩在被子中的身子。
该死,她的肌肤甚至比上好的丝绸还要滑腻,他不该碰她的!
燥热缓缓从下腹最敏感的部位升起,在全身奔腾流窜,让他口干舌燥。他从来不知道光是用眼睛看就能让男人兴奋,他第一次这么强烈的感受到自己亟欲纾解的欲望。
“唔……”不受欢迎的打扰仅让薛铃香嘤咛一声,翻了个身又继续睡去。
这被子好暖、好舒服,她不要醒来。
难得的满足让她在梦中扬起嘴角,那抹甜腻的笑容更让腾格尔胸口一窒。
一笑倾国,大抵指的就是她这个样子吧!
惊艳的表情在腾格尔脸上久久不曾散去,他甚至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下腹部迅速胀了起来,火热的欲望在血管里冲撞。
该死,居然仅仅一个微笑就让他冲动得想将她嵌入自己的身体里,尽兴的享受她的柔软及香气。
突然意识到自己在想些什么,腾格尔脸色一僵,忍不住低咒出声。
一定是丁爷酿的甘露在作怪,他才会这么反常!他现在该做的是把这个占据他床榻的女人赶出去,而不是站在这儿大发春梦。
“起来、起来!”满腹的懊恼让他失去惯有的控制力,强大的手劲瞬间捏红了白腻的臂膀。
“唔,好痛!”娇喊一声,床上的人儿终于不堪他的暴力举动,不舒服地锁紧了两道细致的秀眉。
腾格尔立刻放开自己的手,她的娇呼声莫名的牵动了他的心,在一瞬间涌上的不舍及怜惜,让他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
他病了吗?否则,怎会让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打乱了心绪?
不解地瞪着自己的巨掌,腾格尔蹙起眉头。
女人对他来说向来不具任何意义,他对自己的欲望也一向控制得很好,就算安达那票弟兄每每绞尽脑汁想看他痴狂的模样,也不曾得逞;为什么这会儿,他居然会对这个擅自闯入他房间的女人起了不该有的波动?
烦躁地甩甩头,他怒目瞪着渐渐舒展眉心、又沉沉睡去的人儿。
这女人是八辈子不曾睡过觉吗?不但安心地在他的地方睡得一塌胡涂,还无视于他的干扰!
不甘心自个儿伤脑筋,腾格尔火大地一把掀开她身上的被子,使力将她从床上揪起。
“起来!”就不信这样还吵不醒她!
他恶劣的咧开唇,有些期待她睁开眼睛的模样。
“唔,好吵喔……”长长的眼睫毛终于不堪干扰,心不甘情不愿地掀动了两下。
她已经多久没有好好睡一觉了?似乎从那个大胡子用十两银子说动她上船帮忙做些杂事后,她就不曾合上眼了。
生平第一次坐船,她才发现自己会晕船,想象中的白浪滔滔及波光粼粼,让她每天除了头晕、呕吐外,就是病恹恹的瘫在甲板上。没帮上任何忙不说,还让同时上船的姐姐多了不少工作,真是惭愧。晃了十来天好不容易挨到可以下船,她不好好休息一下肯定垮了。
小小的身子禁不住往下滑,渴望重新躺回柔软的床上。
那个大胡子心地真好,虽然外表挺像林子里的大熊,但是,见她晕船也没责备她,更没向她要回十两银子,还帮她找了这么个漂亮的房间休息。这大概就是夫子说的“人不可貌相”吧!
她流离失所这么多年,总算遇上贵人了!
睡得迷迷糊糊的脑子乱七八糟地转着,薛铃香一点儿都没有清醒的打算。
再一下就好,她只要再睡一下下,养足精神,待会儿一定会努力做事来偿还那十两银子的报酬。
瞧那黑色的头颅犹不放弃地继续点着,腾格尔火了。
这女人未免也太夸张了吧,这样也能睡?他一点儿都不怀疑就算此刻突然来个地震、火灾,她犹然不会清醒。
瞧她困倦的模样,腾格尔倏地起了坏心眼。
既然她是安达特别为他准备的“大礼”,没有道理他要苦苦压抑自己;毕竟,从十五岁那年起,他不知推掉了几十个“礼物”,偶尔也该给大伙儿一个面子嘛!
瞧她这模样肯定还是处女,睡着了也好,免得她待会儿痛得乱吼乱叫,扫了兴致。
不让自己有思考的时间,腾格尔抬高她依旧睡得迷糊的小脸,毫不迟疑地印上她的唇。
嗯,好香、好软的滋味呀,这次安达的眼光真不错!
第六章
轻轻探出舌头,腾格尔煽情地描绘着她的唇形,一双大手也不空闲的游移,感受贴在他身上的温香。
真看不出她小归小,该有的可是一点都不含糊呢!
忙碌地在她身上四处游移,不一会儿工夫,原本还算整齐的衣裳已被拉开了领口,诱人的身躯几乎没有遮蔽。
天哪,她居然没有穿亵衣!
绵软的胸脯上点缀着两颗樱桃,鲜艳欲滴,腾格尔脑门一轰,两眼霍地睁大,看得目不转睛。
老天,她真是上天为了造福男人所特别打造的顶级尤物!
满意的低喟一声,腾格尔灵巧的舌钻进她的小嘴里。
他已经记不起上一次放纵自己享乐是什么时候的事了,不过,他倒是从未像这回一样,这么急着宣泄自己;光是这样吻着她,下腹便胀痛了起来。
“唔……”
怎么会这样?原本柔软的床铺怎么会在一瞬间变成张着大嘴吃人的怪物?
一波波强烈的炽焰朝她袭来,热得她几乎窒息;薛铃香本能地挣动着,无奈,仓皇而无力的挣扎似乎没有任何帮助,只助长了怪物的气焰。她可以感觉到自己正一点一滴地被吞没、融化……
“呃……”
口中的灼热让她的身体酥酥麻麻的,习惯粗重工作的身子不知怎地,竟使不出一丁点儿力来;她蹙起眉头,渴望为胀痛的胸口争取一点儿救命的空气,却无法如愿。
不,她不行了!
费力地睁开眼睛,一张突然放大的脸孔蓦地出现在她眼前,仿佛梦中的大嘴妖怪般紧紧吸住她的小嘴。
薛铃香愣了一下,才惊骇地大叫,圆睁的瞳眸里,清楚映照出她的恐惧。
“唔……呃……啊……”
她的叫声尽数消失在另一张大嘴里,只依稀余下嗯嗯啊啊地呻吟声,为两人的亲近更添暧昧。
看着她清灵的大眼睛,腾格尔知道他的放肆吓醒了睡美人,也知道该停止这孟浪的举动;但是,口中尝到的甜津却让他身不由己。
丝滑的内壁,柔软而有弹性;小小的贝齿发出截然不同的性感邀约,他细细品尝着每一处带给他的震撼。而后,灵活的舌尖仿佛进入无人之地般长驱而入。
虽然她从头到尾部只是害怕地瞪着他,但不可否认的,腾格尔在她身上得到了莫大的满足,口中尝到的甜蜜足以弥补她的青涩。
现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他干嘛非得吃着她的小嘴不可?
自清醒后薛铃香一直处在震惊的状况下,只知道自己的嘴唇既痛且麻,仿佛火燎般灼痛;缺了气的胸口剧烈发疼,好似即将爆开一般。
脑子又开始混沌了,薛铃香圆睁的大眼终于逐渐乏力地闭了闭。
拜托,谁采救救她吧?怎么这大嘴怪不用呼吸吗?
乱七八糟的念头开始出现在她的脑海里,薛铃香只觉得眼前一黑,虚弱的身子连摇晃都没有力气。
猛然察觉怀中的人儿已经满脸通红,即将昏厥,腾格尔方才意犹未尽地移开自己。
这小笨蛋!难道没有人教她接吻时,鼻子该负责呼吸的工作吗?
虽不满地埋怨着,但不可否认的,男性天生的优越感,让他的心里因她的清纯而感到莫名的喜悦。
他是她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
即使知道她是安达准备的礼物,今夜过后两人的生命就再无交集,腾格尔还是忍不住勾起嘴角。
一离开他的钳制,薛铃香发软的身子顿失倚靠,软绵绵地倒向床铺;清凉的空气霎时以排山倒海之姿灌人她的口、鼻,让她忍不住贪婪、急促地呼吸着。
这一定是老天惩罚她偷懒的结果。
痛苦地摇着胸口,好一会儿,她才感觉眼前的黑雾逐渐散去,轻柔的拍抚自己,让呼吸渐渐平缓下来。
* * *
使劲地撑起自己,薛铃香茫然地看着身处的房间。
之前,她被那个大胡子带到这里来时,整个房间乌漆抹黑地;她只能隐约感觉到这个房间大得吓人,和她以前住过的小屋大大的不同。现下,厅前的巨烛正熊熊燃着,将四周照得宛如白昼一般,她才知道这个房间华丽精致的程度,不下于皇宫别院;雕龙画凤的梁柱,衬得整个房间更是气势非凡。
看到这个景象,薛铃香心里直打颤。
惨了、惨了,她竟然浑身脏兮兮的闯进这么个高级的房间,依她以往的经验,一顿好打怕是逃不掉了。
柔软的身子因即将到来的责罚瞬间绷紧,微微颤抖着。
都怪那个大胡子不好,居然要她在这儿休息,她刚刚睡着时没有流口水吧?
惶然地呆坐在床上,薛铃香乱七八糟地想着。
这屋子的主人不知道是怎样的人?她该不会莫名其妙在这儿丢了宝贵的生命吧?虽然她的存在对社会没有多大的贡献,但是,这个世界是如此美好,她可不想年纪轻轻就撒手西归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