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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边桃花不要采 page 10 作者:宛琬

  “隔行如隔山,你帮不了忙的。”巫净拒绝了他的好意。

  “我人缘好,三教九流的人都认识一些。”他拍胸脯保证道。

  “我自己会找到的。”她给了他一个感谢的微笑。

  “别逞强。”他俯低脸,亲密地轻咬了下她的鼻子。“不然咱们来打个赌。”

  “赌什么?”

  “赌我如果找到能帮你的人,你就让我搬到你家住。”才说完,连他自己都错愕地怔愣在原地。

  呃,他刚才说了什么?

  他……他居然在建议自己和一个女人同居?他别开眼,意外地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这个赌注我没法子接受。”巫净将他的狼狈看在眼里,心里虽然不舒服,却理智地要求自己冷静面对。“我们充其量只能称为在交往中,我不想让笙笙有错觉,以为我们就要在一起生活了。我知道你喜欢笙笙,所以,你也不希望见她伤心,不是吗?”

  “我很少让人堵到说不出话来。”他苦笑著,笑容有些不安。

  “那恭喜你找到对手了。”她假装没注意到他难得的慌乱。

  “我这个人向来不服输,总是要还击的。”当“同居”这个想法窜进他脑子里时,他便意识到巫净对他的不同,可是,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想定下来了。

  她让他很心动,但他还需要一些时间……

  风劲文拉过她的手腕,吻住了她的唇。

  他吻得激烈,两人的体温一下子便上升至沸点。他的手探入她的衣服里,隔著丝质内衣挑逗著她,直到她呻吟出声。

  “妈妈,叔叔的手为什么在摸你的胸部?他是色狼吗?”

  巫水笙清脆的声音,让纠缠在一起的两个大人在最短时间内弹跳开来。

  巫净尴尬地侧身扣上胸前的衣扣,不料女儿却不死心地跟在她身边,好奇地追问道──

  “叔叔是色狼吗?”她问得一本正经。

  “我不是!”风劲文郑重申明。“我是情不自禁。”

  “什么是情不自禁?”巫水笙又追问。

  “妈妈被蚊子咬了,叔叔在帮我抓痒。”巫净轻咳一声。

  “啧啧啧,这么破烂的理由你也说得出口。”风劲文故作惊讶地睁大眼,做了个打冷颤的动作。

  “你给我闭嘴,不准搞破坏。”巫净警告地瞪他一眼。

  “那妈妈为什么亲叔叔的嘴呢?”巫水笙扯扯母亲的手,水亮眸子仍然充满了疑问。

  “那是因为妈妈觉得叔叔很可爱,所以给我一个KISS。”风劲文抱起巫水笙,在她的小脸上印下一吻。“就像我觉得小笙笙很可爱,所以也给你一个KISS一样。”

  “那你们要结婚吗?像妙丽阿姨和留叔叔一样吗?”巫水笙捧著风劲文的脸,兴奋地问道。

  “笙笙,妈妈没有要跟他结婚。”

  “叔叔还不确定。”

  巫净和风劲文同时回答。

  风劲文凝视著巫净,再也无法否认自己确实开始考虑要踏入婚姻了。

  巫净十指扭绞,一颗心差点跳出喉咙。她没想到他会那么说……

  “巫净小姐,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快否定我?”风劲文怀里抱著巫水笙,大声地向巫净抗议著,眼神却充满深情。

  “你如果对婚姻有兴趣,以你的条件,不会到现在还没结婚。”她嘴里虽这么说,心却像掺入糖蜜一样,甜孜孜的。

  “我不排斥走入婚姻,只是从没遇过让我有这种念头的人。”他投降了,不想再挣扎。或许,他该尝试看看,给彼此一个机会。

  “有些人一辈子都不会遇到那个人。”她说。

  “但是,我现在感觉‘婚姻’正在对我招手。”风劲文老实说道,虽然脸上的表情仍称不上雀跃。他自由惯了,能不能真正定下来,连他自己都不确定。

  “就世俗眼光来说,你不必屈就一个已经有了孩子的女人。”巫净伸手接过了女儿。

  她可以理解他的挣扎,所以她不会逼他。况且,笙笙的身世,仍是梗在她胸口的一根刺啊!

  “你认为我是屈就吗?”风劲文反问她。

  “不,我和笙笙相当有价值。”巫净自信地道,亲吻了下女儿的脸颊。

  风劲文看著她们母女两,发现自己现在只想做一件事──

  他上前一步,长臂一伸,拥住了她们母女两人。

  巫水笙咯咯笑著,伸出小手转而让他抱著。

  “给我们一次机会,让我们试试看能不能营造出‘家’的感觉吧。我原来的提议仍然有效──如果我找到了能帮你的人,你就让我搬到你家住。先别开口,让我把话说完。”他搂著巫净的腰,毫不避讳地在巫水笙面前给了她一个吻。

  “我再一次保证,不论我们的结局如何,我都会想出方法不让小宝贝伤心的,相信我。”他握住她的手。

  巫净看著他认真的眼,却怎么也无法平复此时的心悸。

  真的要试吗?如果他们的结局是分手,而他知道了笙笙是他的女儿,他们之间怕是要纠缠不清了。

  “好吗?”风劲文挑起她的下颚,深情款款地凝视著她。

  巫净闭上眼睛,命令脑子停止运作,让她的心主宰一切。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地点了头。然后,她得到了一个又一个柔软的吻。

  睁开眼,她看见女儿正笑著在她的脸上印下了大大小小的吻,而风劲文眼里的笑意,让她觉得幸福得想哭。

  也许,这一回,她的幸福会停留得久一些。

  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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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一早,巫净带著巫水笙飞回高雄。

  风劲文则搭机回到台北──他的工作实际运行的地方。

  他的心情始终维持在阳光状态,也开始期待起住在高雄的日子。

  高雄是个很有发展性的地方,拥有不少有特色的高楼,代表了这个城市有接纳新作品的空间。他今年在高雄收购了十二块土地,正是因为他有自信可以在南台湾创造出另一番天地。如今看来,高雄和他的未来息息相关──不论是在事业或感情上。

  他很重感觉,而巫净很实际,可那又如何?

  建筑这回事,不就是要结合感觉与实际,然后再创造出最好的成品吗?这一点,他正好相当擅长。

  一回到台北,他先让司机把他载到“风城”的办公大楼。

  “秘书小姐,我回来了。”风劲文吹著口哨,半靠在秘书的办公桌上,脸上挂著微笑。“有没有什么事要报告?”

  “这几天的重要文件和资讯,我都整理在档案里了。”秘书递上三个银色档案夹。“你的私人信件,我放在最上面。”

  风劲文打开档案夹,第一封就是精子银行寄来的信。

  “总不会是现在才检查出我有什么爱滋病吧。我每年都做健康检查,而且坚持全程使用保险套,以确保自己及对方的安全。”他自我调侃著,朝秘书扮了个鬼脸,才拿著档案夹走向他的办公室,边走边拆著精子银行的蓝色信封。

  他从信封中拿出一张手写信纸,笔迹优美,内容却很震撼!

  风劲文站在办公室门口,瞪著那封信,颈间青筋毕露,俊朗的脸庞此时显得狰狞。

  “帮我订一张到高雄的机票──最近的一个班次。”他头也不回地向秘书交代。

  “可是,你待会儿有一场明年度的开发会议要开,公司大老都会到。”秘书表情凝重,不可思议地看著老板的背影。

  “那就改订会议结束后,时间最接近的一个班次。”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巫净的事业主要在高雄,她不会逃走的。

  风劲文站在门边,手抓著信纸,一再地看著上头的字句,仍觉得那些句子一点都不真实──

  风劲文先生,本中心首先向您致上最深的歉意。由于本中心员工冉丽文私自与单身客人进行精子及人工生殖的买卖交易行为,此举已悖离您当初捐精以协助不孕夫妻的伟大动机,且有可能造成您的下一代在不知情的情况之下产生血统混淆的问题。是故,本中心基于道德感,附上买卖您精子的女子照片、姓名、住址、电话。

  姓名:巫净。

  出生年月日………

  住址………

  电话………

  我们诚挚地希望这项意外行为不会影响您日后的捐精意愿。国内有百分之一的男性有无精症的问题,正是有赖于捐精人口的踊跃……

  风劲文猛然把信纸揉成一团,紧紧地捏在手里。

  该死的巫净!

  “发生了什么人命关天的事吗?”秘书好奇地问道。

  “确实是‘人命’关天的事。”一个延续了他血缘的小生命,在他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诞生了。

  风劲文走进办公室里,砰地一声甩上门。

  下一秒,他再度打开门,对秘书交代道:“帮我打通电话联络莉迪亚,接通了之后再转给我。”

  他是个蠢到了极点的大笨蛋吗?一定是的。否则,他怎么会在对巫净怒气勃发的此刻,还不忘帮她找刺绣人才?

  “笨死了!”

  他没好气地赏了自己一个爆粟,拿起精子银行寄来的信,重新再阅读了一回。

  第七章

  相较于风劲文一回到台北时的青天霹雳,回到高雄之后的巫净,则是心无旁骛地处理起公事。

  她把巫水笙和行李交给已经在家门口等待的保母之后,连家门都来不及进,便马不停蹄地开始准备出货的事情──

  要联络日本厂商,要拟定应付的对策,要联络可能会知道这种缎面绣的人……最坏的打算,就是一切从头来过。

  傣雅的筒裙刺绣会是最好的第二选择,可是手工太繁复,该如何简化呢?再重新设计布面吗?而能达到她要求的绣工又该去哪里找……

  一阵天翻地覆的忙碌之后,等巫净回到家时,已经天黑了。

  她把休旅车停在家门口,熄了火后,趴在方向盘上小憩。

  她闭著眼,想著待会儿要做的事──陪笙笙吃完晚餐后,她要去王妈妈那里上香,然后还要再打电话问秘书是不是已经找到绣工人选,还得挑选新的布样,以备不时之需……

  想著这一堆事,巫净睁开眼睛,失去了休息的心情。

  她背起大公事包,下了车,打开一楼大门的信箱,拿出一堆信件,全部扫到袋子里,在走上二楼之前,忍不住回头打量著一楼的早餐屋店面。

  一、二楼原本是妙丽的早餐屋和精油小铺,三楼是妙丽和晴哲的住处,她和笙笙则住在四楼。

  以前,她从不觉得这栋屋子这么空旷,每当她下班同来时,总是能听到妙丽和孩子的声音,那让她有著回家的感觉。

  ……让我们试试看能不能营造出“家”的感觉吧。

  风劲文的承诺跃上她的脑海,巫净勾起唇角一笑,想著待会儿要打个电话给他,问问他关于寻找刺绣人选的事。或者,她只是想和他说上一些话,不用太久,三到五分钟就好。

  她走上四楼,把高跟鞋一踢,将公事包往玄关上一摆。

  “妈妈,你回来了!”

  刚洗完澡,一身香喷喷的巫水笙笑著冲入母亲怀里。

  “妈妈,今天吃咖哩饭!”她环著母亲的颈子,开心地宣布。

  “真好。”

  巫净抱著女儿,呼吸著女儿甜软的气息,觉得一天的疲惫都在此时褪得一干二净。不论多忙,她总要拨出时间来陪女儿吃晚餐,女儿就是她最佳的疲惫消除剂。

  她朝工读的保母点点头,要她先回去。

  “劲文叔叔什么时候会来我们家?”巫水笙问道。

  “我不知道,这个周末吧。”巫净把女儿搂在怀里,一同窝在沙发上。

  “那我可以打电话给他吗?”巫水笙眨著眼睛,已经开始想念风劲文了。

  “明天再打给他吧,他今天应该也很忙。笙笙,你去帮妈妈拿运动裤过来,好不好?”巫净在女儿头上印了一个吻。

  “好。”巫水笙跳下沙发,冲进母亲的房间里。

  巫净打了个呵欠,拿出公事包里的信件,一边看一边把百货公司广告、邮购目录全都丢到垃圾桶里。

  然后,一封她完全没预料到的信出现在她眼前。

  精子银行?

  他们干嘛寄信给她?

  一股不安的感觉盘据在心头,她抿紧唇,低头就要撕开信封。

  嘟嘟嘟──家中的对讲机正好在此时响起。

  “喂。”她心不在焉地接起对讲机。

  “我风劲文。”

  “你……你怎么来了?”巫净有些惊讶,她看著手里精子银行的信件,一阵心慌袭上心头。

  “你先开门再说吧。”

  她按下开门钮,同时回头对女儿喊道:“笙笙,你的劲文叔叔来了。”

  “哇──”巫水笙跑出客厅,一路笑咪咪地跳下楼梯。“叔叔!叔叔!叔叔!”

  巫净则是急忙将精子银行的信件塞进抽屉里。

  “小公主!叔叔好想、好想、好想你喔!”

  听到风劲文的声音,巫净心虚地看了抽屉一眼,深吸一口气,努力挤出一个若无其事的笑容。

  “叔叔,你不要一直亲我的脸啦!会痛痛!”巫水笙笑著抗议道。

  “抱歉,叔叔还来不及刮胡子。”风劲文抱著她,牢牢地凝视著她漂亮的小脸蛋。

  是心理作用吗?他愈看愈觉得笙笙像他,愈看愈觉得怒不可遏。巫净怎能狠下心来隐藏这个天大的秘密?!

  巫净站在玄关处,看著风劲文抱著巫水笙慢慢地走上四楼。

  “怎么突然跑来了?不是说这个周末才会来吗?”她状若轻松地问,给了他一个微笑。

  风劲文放下巫水笙,面无表情地瞥了她一眼,转身迳自走入客厅中,从头到尾一语不发。

  他漠然的神色让巫净蹙起眉,也随之敛起表情。他远从台北赶来高雄摆脸色给她看?没必要吧!

  “我帮你找到了会缎面绣的人。”风劲文板著脸,沉声说道。

  “你怎么找到的?”巫净喜出望外地惊呼出声,手掌不自觉地抚上他的手臂。

  “总会有人有办法的。那位老师傅住在香港,但是曾在台湾学过鲁凯族的缎面绣,我已经帮她订好机票,请她明天就过来,能做多少算多少。”他深邃的眸子微眯,视线不曾离开她的脸。

  “这真是太好了!没想到事情这么快就解决了。”她兴奋得没注意到他怪异的神色,倚著他的身子,长吐出一口气,轻笑起来。

  “既然我已经替你找到会刺绣的师傅,那么我就算赢了赌约,明天我会搬进来这里。”风劲文把她推到一臂之外,双臂交叉在胸前,口气不善。

  “你是认真的吗?”巫净仰头看他,拧起了眉。

  他为什么一直瞪她?

  “我当然是认真的。而且──”他拉长声调,站到巫水笙身后,握住她的肩膀。“我还以为不论我有没有替你找到会刺绣的师傅,你都应该让我住进来,不是吗?”

  “你是什么意思?”巫净不解地抿紧唇。

  “这个意思。”他从身后的裤袋里拿出精子银行寄来的信函,往桌上一扔。

  一看到信封上“精子银行”四个大字,巫净整个人呆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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