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可不能这么说,在京城她是没办法露脸,但在外地可没说不行,凭她这张脸,要多赚个几千万两又有什么问题?咱们可不能和钱过不去。」彭妤艳打起如意算盘来。
「外地?」彭子海愣了一愣,随即阴狠的笑了起来,「我的好妹子,你果然聪明。好,今天我就暂且饶了她,等你把寒家的事处理完後,咱们就带著这棵摇钱树,以及寒家的财宝一起到山西享福去。」
「没错,到时候咱们兄妹俩富可敌国,荣华富贵一生享用不尽,谁还敢看不起咱们,敢说咱们是破落大户?」
无视奄奄一息的季巧儿,两人齐心的奸笑声响彻整座妓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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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彭妤艳嫁进寒府後,寒家各地分铺的生意,就陆陆续续传来了好消息。
盐运生意蒸蒸日上不说,订单根本应接不暇,生意畅旺、兴隆到让人忙不过来,就连之前最棘手的官府航道运输问题,也在弹指之间轻松解决。
没有人怀疑彭妤艳这个真命天女所带来的好运,即使人人都知道寒浩之到现在压根没和她同过一天房。
为此,彭妤艳在寒家可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但她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态势,让下人们个个是胆战心惊。
这天,她又大剌剌的带著从彭家跟来的丫头,假藉逛街之名,出门去了。
进了妓院後门,彭妤艳同彭子海直接走进关著季巧儿的房间。
看著蜷缩在床边的季巧儿,彭妤艳十分满意的扬起嘴角。
「哟!怎么今儿个这么安静?」
被关在这里已经一个多月的季巧儿,整日惶恐不安,在吃没吃饱,睡也不成眠的反覆折腾下,本就削瘦的她如今更形孱弱。
见到这两个凶神恶煞,她紧紧将身体缩起,如同惊弓之鸟的不断发抖。
「你……你们又想干嘛?」
「我们想干嘛?」彭子海笑得邪恶,「无事不登三宝殿,咱们兄妹可不会吃饱闲著没事来看你。」
「没错!」彭妤艳直接点名意图,「季巧儿,今儿个,咱们是来和你谈条件的。」
「条件?」季巧儿毫无血色的脸有些茫然,「什么意思?」
彭妤艳走近季巧儿。
「呵,别装傻了,你也知道我进寒府的目的为何,只是这两个月下来,任凭我用尽方法,还是无法得到寒府半毛钱,非但如此,寒浩之这家伙已经越来越难搞,很多事情压根瞒著我不让我参与,再这样下去,我的计画必定落空!」
「如果你肯回头是岸,事情一定不会变成这样,其实少爷是个心肠很软的人,只要你向他认错,就算他知道你一开始居心不良,也一定会原谅你的。」季巧儿试著做最後劝说。
「放屁!谁要跟那种克妻克子的煞星过一辈子?他心软?哼!全世界也只有你说寒浩之的心肠软,在我看来,他对待敌人可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彭妤艳斥道。
季巧儿摇头,「你太不了解他了……」
「我不需要了解他,我只要银子,我已经没时间了,最近我总觉得心神不宁,这里疼那里痛的,一定是这煞星在我身边的原因,在我被他克死前,一定要拿到金库的钥匙!」
彭妤艳逼近季巧儿。
「告诉我,金库的钥匙放在哪里?你不是寒浩之的女人吗?如果你肯说出钥匙的下落,我可以考虑放你一马,让你离开这鬼地方。」
「金库的钥匙?」
季巧儿当然知道钥匙放在哪里,只因寒浩之在她面前,向来不隐瞒任何事情。
「不!我只是个下人,怎么可能知道钥匙在哪里?更何况,就算我知道,也不会告诉你的。」
「你不说?早料到你不会这么简单就说出来的,看样子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非让你尝尝我的厉害不可。」季巧儿欲盖弥彰的神色逃不过彭妤艳的法眼。
「你……你想干嘛?」季巧儿害怕的看著两人,尤其彭子海那张不断贴近的淫晦脸庞,直叫她不寒而栗。「不要!不准碰我,否则我就死给你们看……啊!不要!」
「又想死?」彭子海一把揪起季巧儿的长发,恶狠狠的道:「现在的你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想死有那么简单吗?识相点,快告诉我钥匙在哪里?」
季巧儿头皮痛得发麻,泪水流出眼角。
「我不说、我死也不说!你们这些坏人,心肠这么狠毒,将来一定会下十八层地狱!」
「别跟她废话,哥哥,让我先给她点苦头吃,不怕她不说。」彭妤艳拿出一条皮鞭,对著地上「唰唰」的甩出可怕的声音。
「贱女人,你说是不说?」
季巧儿看著如同蛇灵一般的长鞭,背脊已是冷汗直流。
「不!我不会说的!你就算打死我,我也不会告诉你。」用尽仅存的骨气,她豁出性命。
彭妤艳眼一眯,长鞭如闪电般「啪」的一声,硬生生打在季巧儿身上,然後一鞭接著一鞭,毫不手软。
「该死的贱婢子,快说!快给我说出来!」
长鞭一鞭鞭如火烧,烙在季巧儿身上,她想逃,却让身後的彭子海给箝制得动弹不得。随著鞭声起落,带起片片碎衣及点点血迹,季巧儿已痛得几近昏厥。
「该死的贱奴才!」眼看遍体鳞伤的季巧儿居然宁死不屈,彭妤艳气得将皮鞭一丢,「哥哥,我看这贱丫头就交给你了,在你手上,我倒要看她的嘴是不是还能这么硬?」
「呵呵呵!」
彭子海闻言开始摩拳擦掌,兴奋得跃跃欲试。
这一刻他不知等了多久。
「好妹子,你说的没错,女人只要落在我手上,就不信还能坚持多久?」
「不……不要!」季巧儿从晕眩中惊醒,不断摇头,把下唇咬出了血,「你们不可以这么做,不要!」
「要我不玩你也行,除非你把金库钥匙藏在哪里说出来,否则由不得你。」
季巧儿瞪著彭子海,一咬牙,依旧坚持。
「你们这两个坏到骨子里的大坏蛋,就算你们拥有全世界的金银财宝又如何?你们的下场绝对会比现在的我凄惨一百倍、一千倍、一万倍!」
事已至此,她又有什么好顾忌的?
「该死的贱货!敢诅咒老子我?看老子怎么治你!」
正当彭子海恶狠狠的一把要扑向季巧儿时,房门「砰」的一声,让人硬生生踢开。
彭氏兄妹震惊的回头,迎著阳光,只见破门处,赫然站著一个伟岸不群的身躯,虽然一时看不清是谁,但那一身猛烈的怒火叫人不寒而栗!
「寒浩之?!」
彭妤艳首先出声,一个踉舱往後退了好几步。
「怎么会是你?」
彭于海惊恐的看著一脸严厉的寒浩之,及身後几名寒家护卫,神色极度不安。
早就怀疑季巧儿的失踪,和彭妤艳脱不了关系的寒浩之,经过这些日子的跟踪,终於在小安机警的通风报讯下,连同府中护卫火速赶到此处。
寒浩之身体绷著,拳头握得死紧,双眼才锐利的扫完两人,视线就惊停在满身是血的季巧儿身上。
「巧儿?巧儿!」
面对憔悴不堪的季巧儿,寒浩之内心充满惶恐,他一个箭步狂奔到季巧儿身前,「砰」的一声,跪倒在地。
「不,不!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伤成这样?」
从未想过季巧儿会是这般情形,他伸出的两掌不知所措,声音也不自觉抖了起来。
「少……少爷?」再见寒浩之,季巧儿恍如隔世,她不断眨著眼,不敢相信寒浩之真的在她眼前。「真的是你,少爷……」
「是我!当然是我!」她微弱的声音、苍白的脸蛋、浑身是伤的凄惨模样,在在让寒浩之眼眶泛红。「老天爷,是谁?到底是谁把你打成这个样子?」
季巧儿压抑多日的泪水,在寒浩之不敢置信的大吼声中,滴落成河。
「少爷、少爷……我没事,我、我真的没事……」
她一颗颗的泪水,伴随著一声声抽噎,就像针一样,刺得寒浩之心头一阵揪痛。
「巧儿,别哭,别哭呀!傻丫头,别哭了,我在这里,我人不就在这里?」他呼吸粗重,闭上红透的双眼,将季巧儿拥进怀中,满心不舍。
偎在这朝思暮想、宽大温暖的熟悉怀中,季巧儿就像回到家里,忍不住抛去所有矜持,恨不得将这些日子来的委屈,一古恼的渲泄出来。
「我好害怕,这些日子以来,我每天都怕得快死了,他们两个……他们两个真是全天下最可恶的大坏蛋,我讨厌他们,我讨厌他们!」
她如泣如诉的声音,令寒浩之心如刀割。
「我知道,这一切全是这两个下流无耻的东西搞出来的,该死,我只恨自己没有办法早点找到你,否则,你又怎会白白受这么多苦?」
「少爷……」季巧儿抽抽答答的抬起苍白的小脸,用力指著彭妤艳控诉,「就是她!她真如你所说的,是个只要寒家财产的坏女人,少爷,你要小心,她刚才一直逼问我金库钥匙的下落,我不肯说,她就打我……一直打我……」
「你这贱婢,给我住口!你才要小心别被这丫头给骗了,她才是包藏祸心的那一个。」彭妤艳不料事情变成这样,胡乱编造谎言,「其实自从她被娘赶出去後,便一直怀恨在心,伺机报复寒家。这事被我知道了以後,怕她对你不利,才将她暂时囚在这里,准备找到证据将她送官究办……」
「才不是!少爷,你不要听她的话,我没有……」季巧儿慌乱的摇头,以为寒浩之会相信彭妤艳的鬼话。
他怎么可能受彭妤艳这挑拨离间的话影响?
怕季巧儿太过激动,寒浩之拥住她孱弱的身子,重重吐了口气。
「我知道这一切全是这个恶毒女人搞出来的把戏,我不会误会你的。现在你先告诉我,你究竟是怎么让他们给捉来这个地方的?」
偎在寒浩之的怀中,季巧儿的情绪逐渐缓和下来,抽抽答答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监牢?推入火坑?」寒浩之听得惊愕。
季巧儿讲到心酸处,眼泪又扑簌簌往下掉。
「这个彭子海真的好坏,关在这里都不给人家东西吃,还把人家包袱里仅剩的馒头都给抢走……他怎么可以抢人家的馒头?人家为了那几个馒头,付出了好大的代价,在牢里我都舍不得吃……」
这点滴骇人的惊险过程,让寒浩之听得心惊肉跳。
想到季巧儿为了三文钱,差点落於万劫不复之地,心中那把无明火就冲上了天!
「那该死的狗官,这对该死的兄妹!没想到这些混帐竟敢这样对你,此仇不报非君子,我寒浩之非要替你讨回公道不可!」
「你这贱女人!是谁准你在这里妖言惑众的?」见季巧儿和盘托出真相,彭妤艳已然乱了套。「浩之,你听我说,这全是这贱丫头的苦肉计,什么推入火坑,全都是一派胡言,你别上当……」
「住口!你这该死的泼妇,这里还有你说话的余地吗?」
「浩之,我是你的妻子,难道你信她,不信我?」
「我只相信我的眼睛,如今巧儿人在妓院是事实,这不但证明你和彭子海的不法勾当,她身上明显让人凌虐的伤势更不容狡辩,哪由得你再胡言乱语、恶意栽赃?」
他小心抱著季巧儿起身,青铁的脸异常严厉。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料不到你心肠居然如此狠毒,对一个弱女子可以赶尽杀绝到这种地步,你简直可耻!」
彭妤艳慌乱不已,「浩之……我一向守本分,你不要冤枉我!」
「守本分?自你嫁进寒府来,暗地里就一直不断搞小动作,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寒浩之沉下脸,「你先从娘那里得知金库的位置,然後又千方百计想得到钥匙,你真以为我是白痴?还会睁只眼、闭只眼,由你继续胡作非为?」
「你……」彭妤艳白著脸,往後退了一步,试图挽回颓势,「浩之,好歹我也是寒家少奶奶,金库的钥匙理当由我保管,这也没什么不对……」
「这当然没什么不对,但错就错在,你那骗死人不偿命的假八字!」寒浩之戳破她的假面具。
听到此,彭妤艳「砰」的一声跌坐在地上,颤著嘴。
「什么假八字?寒浩之,你在胡说什么?」
「哼!要不是你不法的意图实在太过嚣张明显,要不是我早就对你有诸多的防范与戒心,我也不会查你查得这么彻底,更别提你在嫁进寒府前,和彭府仆人那些见不得人的情事……」
寒浩之将怀中的人儿抱得更贴近些,对於季巧儿轻若棉絮的体重心疼不已。
「其实本来这些事我都可以算了,只要巧儿平安无事,我可以考虑放你一马,但我怎么也没想到,你软禁巧儿也就罢了,竟还虐待到这种地步。该死!我寒家的荣誉可以置之度外,但巧儿的公道我今天定要一笔笔和你算个清楚!」
「你想怎样?难不成杀了我?」事到如今,彭妤艳知大势已去,白著脸道。
「杀了你,还怕脏了我的手,我有比杀了你还要好的方法,来教训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阵杂沓的人声。
彭氏兄妹惊恐的看著官府衙役冲入房里,将他们给架起。
「不!放开我!」彭妤艳用力挣扎,完全失去平日傲人的气焰,「不许碰我!寒浩之,我好歹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不可以让这些人这样对我!」
「说的也是,寒少奶奶,你倒是一语提醒了我。」寒浩之手指点了点下巴,「没错,这样就把你这恶毒的女人送进牢里,我怎么帮巧儿讨回一点公道?」
彭奸艳流露出惊恐的神色,「寒浩之,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当然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恨恨的瞪了眼彭妤艳後,才低下头,温柔的问季巧儿,「巧儿,你告诉我,你身上这些伤,是不是这贱女人打的?」
季巧儿先是怯怯的看了彭妤艳一眼,才坚定的点头。
「对,就是她,她刚才就是用那皮鞭打我的。我越骂她,她就越用力打我,打得我好痛哪!」
寒浩之深深吸了口气,「这该死的女人!好,我现在就替你出这口气。」
他使了个眼色,一旁的护卫便拾起地上的皮鞭,对彭妤艳使劲抽了起来。
一鞭一鞭,相较之前她鞭打季巧儿的力道,有过之而无不及。
「啊!不要啊!痛死我了!寒浩之,我是寒家少奶奶,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彭妤艳哀号。
「住口,你不要污衊了寒家少奶奶这几个字,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人,而且正因为你现在还是我寒家的人,所以我有权用家法处置你。」寒浩之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