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桐一听到吩咐,很快就端来了早膳。
小桐突然冒出一句话:“牢里那个人,是不是该?他送份早膳?”
“唔!”陆纬之被小桐的问话吓了一跳,刚塞进嘴里的饭差点就喷出来。
“少爷!您没事吧?”
“为什么突然提起那个人?害我吓一跳。”陆纬之清了清喉咙怒斥。
“先前少爷特地要我?他准备一份晚膳,我才以为早膳也要送一份去。”
“从今以后都不用替那个可恶的家伙操心!他过他的,我过我的。”
“是!我明白了。”
小桐伺候著陆纬之用膳,没再说话。等陆纬之一吃完早膳,他默默地收拾好碗盘,
正要走出房门时,却突然被叫住。
“等等!”
“少爷还有吩咐?”
陆纬之欲语还休,脸上净是挣扎的痛苦神色。
小桐不懂陆纬之想说什么,仍在门口耐心等著。
过了好半晌,陆纬之才放弃挣扎,长叹口气,心不甘情不愿地喃喃地骂道:“可恶
!为什么我非得要刹那种人担心!”
“咦?”小桐疑惑地看著他。
“你待会儿还是送一份早膳到地牢里吧!”
“可是……”小桐记得少爷才刚要他别理那个人的。
“别罗唆了!你快去就是。要不,我可又要改变心意了。”
陆纬之将杵在门口的小桐推出门,催促著他快去办事。
小桐嘴里虽咕哝著主人的反覆无常,但还是照著陆纬之的吩咐,到厨房弄了份早膳
送到地牢里去。
地牢里,齐仲凛一听到有人走近,还以为是陆纬之去而复返,待一看清人是陆纬之
的侍僮,一时失掩失望神情。
“你家少爷呢?为什么不来?”
小桐一听这话,立刻板起了脸。“我家少爷是心肠好才来看你那么一回,别以为少
爷该时时来看你!这种污秽的地方,可不是少爷该来的。”
“啧啧!”齐仲凛笑著摇摇头。“陆纬之看起来文文弱弱的,想不到教出来的小僮
这么伶牙俐齿。”
“你可别欺负我家少爷,不然我就不?你送饭了。”小桐一脸认真的说,提在手中
装贩的篮子往身后藏了起来。
“放心!我喜欢他,疼他都来不及了,怎么会欺负他呢!”
“你喜欢少爷?”小桐惊讶的眸子闪闪发亮。
“怎么?不行吗?”
“不是的。”小桐笑著摇摇头,一副找到志同道合的人的开心模样。“我也一样,
我最喜欢少爷了。”
齐仲凛一听到眼前小僮的放,脸色沉了下来,锐利的眼瞳在那天真无邪的笑容上仔
细瞧著,待判定他的“喜欢”和自己的“喜欢”涵义并一样,这才缓和了神色。
“少爷应该也很喜欢你喔!他本来要我不要理你,可是后来又叫我送饭来。”
小桐将篮子里的早膳端了出来。
“是吗?你怎么知道他喜欢我呢?”
齐仲凛这话听来平稳,其实心头狂跳不止,七上八下紧张等著答案。
“因为少爷原本很生你的气,可是后来还是原谅你了,所以少爷应该是喜欢你的。
”
“哦,是这样啊!”齐仲凛有些失望,原来陆纬之并没有亲口
说喜欢他。
“好了,我还有别的事要忙,我先走了,碗碟我晚一点会来收。”
小桐办好了吩咐的事,兴高采烈的回去向陆纬之禀报。
“牢里的那个人说他喜欢你喔!”
小桐急著传话邀功,他自认为少爷听了这话一定会高兴。
然而,陆纬之刚喝进嘴里的茶被吓得喷了出来,俊白的俏脸顿时堆满怒意,青一阵
,红一阵的。
“谁希罕他喜欢来著!”陆纬之嗔骂道:“你也真是的,这种事也拿来嚼舌根,今
后不准你再胡说了!”
没想到少爷勃然大怒,小桐低著头,委屈地嘟著嘴辩解道:“我说的都是真的啊!
”
“是是是,我知道你说的是真的,但是那种人的话怎能随随便便就相信呢?今后我
可不想再听到这样的话了。”
“我知道了。”
小桐邀功不成,反倒被训了一顿,只好黯然离开。
陆纬之见房门关上才松了口气,瘫坐在床上。
他被小桐突如其来的话搅得心乱如麻,但为了掩饰,只得装腔作势地将小桐骂了一
顿,可真委屈他的了。
这天下午,小桐觉得被骂得很冤枉,所以非常不愿往陆纬之的房里来,午膳;晚膳
都是匆匆放就走人,连陆之叫他好备沐浴的热水,他也是将木桶、热水备好就离开,不
像往常还留下来帮陆纬之更衣、梳发。
陆纬之知道他还是?早上挨?的事呕气,也就由著他去,这些事自己动手做也无不
可。
他轻哼著曲子,将一件件脱掉的衫裤挂在屏风上,在身子还没冻僵前赶紧跳进冒著
热气的浴桶里。
冬天洗热水澡是最畅快的一件事了。
是故,陆纬之除非病得下不了床,否则天天都得沐浴,为此他还请陆振派人?他特
地打造一个可以让他愉悦地舒展四肢的大浴桶。
陆纬之愉悦地享受著热水浸润全身的温暖舒畅,陶醉得闭上了眼。
突然,他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但他却连眼睛都懒得张开,就朝屏风外喊道:“小
桐,今天我不用你服侍,你在屏风外等著就成。”
但是屏风后走来的脚步声并没有停止,很快地就来他身边。
“我说不……”
陆纬之的话随著看清眼前的人戛然而止。
站在他面前,用狂妄的眼神直勾勾盯著他的人正是齐仲凛。
不该出现的人,却突然出现眼前,惊得陆纬之瞠目结舌,说不出话。
“你……你不是……在地牢里吗?”陆纬之吓得结结巴巴。
“我也想沐浴。”齐仲凛面不改色地说著,好像很理所当然似的。
齐仲凛话一说完就动手解衣。
“喂!你在做什么?”
“脱衣裳啊!沐浴总不能穿著衣裳吧!”
“你要沐浴干嘛在我房里脱衣裳,快出去!”
陆纬之因为他的举止羞红了脸,想起身阻止他继续,偏偏身上一丝不挂,离不开浴
桶。
就在陆纬之慌乱无措之时,齐仲凛已经将衣衫脱得一件不剩,大刺刺地站在陆纬之
面前。
见到那股肉紧纠结实的健壮身躯,陆纬之连忙将目光移开。
除了自己之外,陆纬之从没见过其他人光著身子的模样,这时他一颗心紧张得就快
从胸口跳出来了。
“你这样太无礼了!快把衣裳穿回去。”
“我不要!”
齐仲凛不但一口回绝,还上前一脚踏进浴桶里。
“啊!”陆纬之惊叫一声,仓皇地想逃开,却被齐仲凛一把抓住。
这个浴桶由身形纤细的陆纬之使用绰绰有余,但一加入身材健硕的齐仲凛立刻显得
狭小,陆纬之裸露的肌肤被迫与齐仲凛的肌肤贴触著。
“你快出去!”
“不要!”
齐仲凛兀自将双手环上陆纬之的腰,陆纬之浸在热水中的下身再也保持不了距离,
被逼得跨坐在齐仲凛腰上。
“放开……嗯……”
陆纬之的话被齐仲凛迎上前来的唇堵住,湿润灵活的舌更趁他不备强行探入他口里
放肆的掠夺、纠缠。
“嗯……”陆纬之被吻得喘不过气来,而他身上爱抚、游走的大手眼看就要将他逼
疯狂的境地。
“我想吻你想得快疯了,你知道吗?”齐仲凛气息粗重,声音低沉沙哑灼灼燃烧著
渴望。
陆纬之还来不及说任何话,齐仲凛再吻上他诱人的唇,这次是狂猛又热切的深吻,
像要将他吞噬般。
陆纬之那快要飘散的理智,在他一番狂吻下完全被吞没,剩下的只有被挑起的情火
,和欲望翻腾的炽热身躯。
“为什么你要对我做这种事?”陆纬之喘息著问。
“因为你美得让人禁不住想占有你。”
陆纬之蓦地睁大双眼。他无法接受齐仲凛的理由,再度抵抗道:“如果想抱美人,
你该去找女人啊!”
“我不要女人,我只要你。”
齐仲凛说罢便将陆纬之抱起,跨出浴桶,大踏步往床边走去。
一阵冷风吹来,让陆纬之刚被挑起的热情被吹散,理智和矜持重新又回到他脑子里
。
“别再闹了!放开我!”
齐仲凛将挣扎不休的陆纬之丢上床,紧实健壮的身躯随之覆在他细致而柔弱的身子
上。
“我绝对不会放开你!”
陆纬之被齐仲凛眸子里执著的情意所攫,一时忘反抗。
第八章
“不要以为让你欺负了两次,就该有第三次!”
陆纬之稍稍从震惊中恢复,立刻竭力推拒著覆在他身上的沉重身躯,他扭动著身躯
,拚命想逃躲那轻薄的抚触。
他深知齐仲凛的那双手有多令人心醉、多让人无法抗拒。
只要齐仲凛的手所到之处,总像火在燃烧似的,灼热得让人难耐。
齐仲凛轻易将陆纬之抗拒的手压制在身体两侧,恶狠狠地道:“我不仅欺负你第三
次,还会有第四次,第五次。”
陆纬之狂乱地摇著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身体竟会喜欢,甚至渴求齐仲凛的抚触。他
们两个可都是男人啊!
齐仲凛温柔地吻去陆纬之眼角的泪珠,及逸出细微哽咽的唇。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是为了报复我爹将你关在地牢里吗?”
陆纬之轻声控诉,身体还因方才的一番缱绻而疼痛不已。
齐仲凛轻笑一声,吻了吻那渐红未退的双颊,说道:“我不说了吗?是因为你美得
让人放不开手。”
“我又不是女人!”
“你比女人还让心醉!”
齐仲凛的唇移向细白的颈项,体内再次烧起对陆纬之的渴望。
“啊!你不会又想……”陆纬之心里一阵慌乱。
“没错,我又想要你了。不管要你几次都不够!”
别开玩笑了!我会痛死的!“陆纬之吓得一脸惨白,他可不想再尝试那种被撕裂的
疼痛。
“放心,这次我会很温柔的。”
“我不会放开你的,绝不会!”
齐仲凛在耳边宣誓般的话语让陆纬之心悸,却又感到某种异样的安心。
一连几日过去了,陆振苦苦等候的钦差并没有到临。
随著日子一天天过去,他的焦躁不安益加明显。
他生怕齐仲凛恢复后会强行逃狱,更怕会有人来劫狱。
他万万也料想不到,若是有心离开,齐仲凛任何时候都能远走高飞。
但是此刻齐仲凛宁可待在地牢不愿离开,因为他可不想放弃夜夜与陆纬之温柔缠绵
的机会。
几日下来,陆纬之的身躯变得更加甜美诱人,齐仲凛说什么也不会放过这样的他。
因而,他夜夜利用齐季清留下的钥匙打开牢门,潜入陆纬之房里与他缠绵。
而陆纬之则经常在大白天里发怔,若有所思地想让人猜不透后,双颊常常泛著红润
,食欲和笑容也都比以前来得多,整个人看起来精神、气色舒朗许多,给人一种容光焕
发的感觉。但是他有时却也会莫名其妙的陷入悲伤情绪中,整天连一句话都不说。
昨天,陆纬之听到父亲命衙役又送了一封急函到京城,要京城方面赶紧派人来将齐
仲凛审判定罪。
陆纬之一听到这个消息,胸口一阵刺痛,宛如利刃利破胸膛,要将心剜出似的。
从那时起,陆纬之就没再笑过了。
他隐忍著胸口的疼痛,整日坐立不安。
每当夜里承受著那夹杂著痛楚的欢愉时,胸口的疼痛更是加剧。
“怎为了?你从昨天就不太对劲。”
齐仲凛紧拥著他,浓眉因疑惑而蹙,熠熠生辉的眼眸漾著忧虑。
陆纬之沉默不语。连自己都不清楚的事,怎么告诉他呢?
“快说!我不准你有事瞒我。”
齐仲凛加重手臂的力道,狂猛的目光攫住那仓皇想逃的视线。
陆纬之干脆将双眼闭上。
“你别以为来个相应不理就可以,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齐仲凛听来似狠厉的话里有著难掩的焦灼。只因他一瞧见陆纬之闷闷不乐的模样,
便慌得手中无措。
陆纬之仍紧闭著眼。
“可恶!你再这样,别怪我折磨你!”
齐仲凛低头轻吻著他红润的唇,舌尖挑弄著敏感的唇瓣。
陆纬之喘息著轻?颤抖的唇,渴求更深的吻。
然而齐仲凛仍是晴蜓点水般啄吻著,不肯满足他的欲望。
“唔……”陆纬之唇边逸出苦闷的呻吟。
“快告诉我!为什么不开心?”
齐仲凛全身窜过一阵战怵,不住轻颤的身体主动贴向齐仲凛,柔软的唇则生涩地索
求齐仲凛那折磨人的嘴唇。
陆纬之吻著齐仲操,嘴里模糊的低喊著:“你走吧!你走……”
齐仲凛益发狂猛、激越地将两人带往只剩燃烧情欲的狂乱欢愉。
待气息稍稳,齐仲凛迫不及待的逼问:“为什么叫我走?我说过不会放开你的!”
陆纬之澄澈的明眸因忧伤而黯淡。他移开视线,闷闷地说道:“你不走也不行,我
爹又派人去京城,不多时就会有钦差亲自审判,既然你能离开地牢,就该赶快逃走啊!
”
齐仲凛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他定下心地问道:“你这是在?我担心吗?”
“呃……”陆纬之蓦地涨红脸,慌张地否认,“我才不担心你呢!你是死是活,和
我一点都没关系!”
“真的没关系吗?如果我死了,可就没人能在夜里疼爱你了。”
“我才不需要你这种疼爱!”他的脸更红了。
“是吗?我倒觉得你挺喜欢的。”齐仲凛扬著眉,笑得好暧昧。
“我没有!我没有!”
齐仲凛无所谓地笑了笑,他只相信他身体的真实反应,而不是他的违心之论。
“只要你跟我离开,我就走。”
“什么!?”陆纬之错愕地张著嘴,没想到齐仲凛会提出如此离谱的要求。他苦涩
地笑了笑。“你别痴人说梦了。”
“我说的都是真的!”齐仲凛深邃的眸子蒙上了怒气。
“我才不管你说的是真的假的,这种荒廖的事你以为我会答应吗?”
“为什么不行?”齐仲凛不死心地逼问。
“为什么?”陆纬之提高了音调,“这种事三岁小孩都知道不行的!让你在我房里
逗留,让同是男人的你拥抱,已经是大错特错了,你竟然还希望我会跟你离开!”
“我可不觉得拥抱喜欢的人、想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有什么不对。”
“你……”他突如其来的告白,让陆纬之目瞪口呆。“你别胡说!”
“为什么你会认为我胡说?若不是喜欢,我会情不自禁的夜夜探访吗?”
“我不信!你一定又在开我玩笑了。你一定会在我相信之后,再对我大大嘲笑一番
,对不对?”
陆纬之说什么也不相信齐仲凛。
“为什么你就是不肯相信呢?”
“这太离谱了。你认为我该相信一个盗贼会喜欢上我这个县令的儿子吗?”
“为什么不?我们现在不也得很好吗?”
“这不一样!我是被迫的。”陆纬之红著脸,说得有些心虚。
“你第一次或许是被迫,但接下来你可配合得很,不是吗?”
齐仲凛环著陆纬之的双臂缩紧,故意挺直腰,让两人的腰间紧密结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