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缓慢而轻柔的动作,引起她心中一阵战栗,情不自禁地发出一丝微弱的呻吟。
“如果你不喜欢听,我可以不说。”他含笑低语,满意地欣赏著在她身上所挑起的 每一步反应。
“不……我想听……”她微弱地说道,在他手指热烈又富技巧的爱抚之下,茫然失 措的小脑袋瓜早已不灵光,根本无法再继续思考,更遑论再追问方才的问题了。
他微微一笑,缓慢而慵懒地吻著她羞怯而红潋的脸颊。“我的爱蒂亚公主……告诉 我,你还想知道些什么?”
“人人都想得到的力量,而我却给了你,这是为什么?”伸臂环抱住他健壮的体魄 ,韩梦月痴痴然地抬头对他笑著,晶亮的美眸闪耀著一丝深情不移的光芒。
“修罗,我猜……前世的我一定也很爱你,对不对?”
佐修罗心惊地愣了下,然后温柔地捧著她的脸。
“没错,你对我一往情深。为了我,你甚至连命都可以不要了……”他的目光仿佛 穿透了她身上所有的衣物,黯然地停落在她胸口上那块银色胎记上;那是她为他所受的 伤,他永远都难以忘记……她为他付出这么多,而如今他却要伤害她,他这样做对吗?
“那你呢?”
她羞涩地轻问。感觉他紊乱急促的鼻息吹乱了鬓边的发丝,也点燃起她内心深处最 原始的渴望。
“我!?”热情的眼眸快速闪过一丝慌乱与犹疑的光芒,刻意忽视心中那道强烈的 悸动,他心虚地躲开她深情询问的美眸,故作冷静地淡然道:“你不会想知道的。”
“不,我想知道。”她不肯放弃地穷问不舍。他逃避的态度让她产生了些许的不安 。
他爱她吗?
佐修罗迷惑地在心中扪心自问:在今生,他只知道唯有在她生日的这一天得到她的 身心与生命,他身上的封印才能得以解除;在前世,他则是为了得到她的力量才取悦她 ……无论是在前世或今生,说穿了,他只不过是一直在不断地利用她、伤害她罢了。
或许他对她是有点感情吧,但像他这样一个自私又卑鄙的男人,会有多余的感情去 爱人吗?连他自己都感到有些怀疑……佐修罗不愿再去回忆那些令他内心挣扎难受的过 往回忆,他俯身再次封住韩梦月的樱唇。
在缠绵辗转的热吻中,两人的衣衫一件件地滑落;当他褪去她身上最后一件衣服时 ,同时也带著她跌进他柔软的大床上。
赤裸裸的韩梦月如同一尊完美的白玉娃娃,他狂热贪婪地游移在她每一处起伏的曲 线。当他的目光顺著她平坦的小腹来到她的诱惑处时,体内愈趋强烈的欲望征服了他; 他热切地亲吻著她,大手在她身上火热地四处摸索、爱抚、挑逗著……他几乎倾尽所有 的温柔疼惜她,仿佛他们就只有这么一次的温存。
从全然裸露在他眼前的那一刻,韩梦月已经决定将自己交给他。她用心去感受他每 一次的亲吻、每一次的爱抚、每一次的触摸,直到他伟岸颀长的身躯滑至她的双腿之间 ,她才清楚地感受到他对她的那一分悸动有多强烈渴望。
“对我说——”他低喘地将脸埋进她雪白柔嫩的胸前,感觉她火热的身子正微微地 颤抖著,令人心生怜爱。“说你爱我,快——”
他迫不及待想再听到她深情的告白,想肯定她的心和前世一样,依然深爱著他,至 死都不变。
“是的,我爱你,前世是,今生也会是……”
她意乱情迷地微微喘喊著,急速、甜腻的呻吟不时地由她小巧红艳的唇中流泻而出 ,不自觉地鼓舞了他身体上的挺进。
“我的爱蒂亚!”再也控制不了满心冲击的情潮了,他快速地寻到欲望的入口。“ 我要占有你!”没有一丝犹豫,他忘情地放声嘶喊一声,战栗而猛烈地深入她体内,点 燃更为剧烈的欲火。六百多年来所压抑的情感与需求,全在此时此刻得到释放了。
一阵狂乱不羁的痛楚迫使韩梦月放声尖叫,佐修罗略微粗暴的占有弄疼了她,她听 不见他在嘶喊什么,只觉得下体与两腿之间好痛、好痛!
“修罗!不要!好疼啊……”
她不自觉地流下眼泪,出于本能地用力推著他亢奋有力的身躯,抗拒著他的进入, 这才让他惊觉自己的粗暴。
“别紧张,待会就不疼了。”佐修罗放慢起伏的动作,让她有时间适应他的存在。
佐修罗心疼地吻去她脸上的泪,温柔地掳获她呻吟的唇瓣。撕裂般的痛楚在他时快 时慢、时狂野时轻柔的节奏下,化为一阵阵难以言喻的欢愉。韩梦月渐渐沉醉其中…… 最后他再也控制不了,放纵满心炽烈的欲火,任由它瞬间化为熊熊烈焰,将初尝禁果的 韩梦月带入一阵天旋地转的激情缠绵之中——风,好柔;月,好美。这是属于情人们的 夜……***
夜风微寒地掠过树梢,除了风声虫鸣,四周呈现异样的宁静……傲立在镜子前,佐 修罗惊喜地凝视著镜子中的自己。
银色的眼眸在他的注视下逐渐变化为灰色,湿热的身体似乎也充满了无法言喻的力 量。他知道自己身上的封印已解除一半,因为他已经拥有了韩梦月所有的身心;接下来 ……只要再亲手结束她的生命,那他的封印就可以彻底地得到解除。到时他不但可以恢 复强大的法力,甚至还可以轻易地回到紫星去,杀了拉维克那个卑鄙小子。
佐修罗渴望再次拥有那惊人的力量。他转身缓缓走回床边,心中已作了一个可怕的 决定。
韩梦月倦困地紧闭著双眼,睡姿撩人地躺在凌乱不堪的双人床上。恩爱过后的肌肤 显得光滑柔嫩,全身上下呈现一抹诱人的粉红色,佐修罗不禁有些为之动容,凝聚心头 的那股杀机几乎有些动摇了……就在这个时候,心底一道冷冷的声音却无情地提醒著他 ——“佐修罗,倘若错过了今晚,那你将再次失去解除封印、恢复法力的最佳时机,你 已经寻寻觅觅、等待她六百多年了,难道你还要再这样痴傻地继续等待下去吗?你甘心 吗?”
不,他不甘心,他厌恶等待与捉迷藏这两种游戏。
是的,他绝不能错过今晚。寻寻觅乱六百多年了,他好不容易才找到转世后的她, 他怎能在此时心软退怯?他可不想再多等个六百多年,让这一切的心血毁之一旦。
没错,梦月她必须要死,他这一身该死的封印是她给的,她有责任为他解除封印。
斥退心头那股莫名的情愫与怜惜,佐修罗毅然地伸出他冰冷的双手,强迫自己无情 地掐进韩梦月纤细粉白的脖子。睡梦中的韩梦月因为缺氧而猛然惊醒,反抗地强烈挣扎 著,微启的眼眸蓦地闪过惊恐不解的光芒,仿佛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这一切……“修 罗!?你做什么?快放开我……不要……”
韩梦月努力地倒抽著气,她握紧细拳不住地捶打著佐修罗,但他依然没有松手的意 思。
只见他无懈可击的俊脸正严肃地紧抿著唇,深邃的眼眸充满了挣扎与犹豫,还有著 一丝明显的痛苦。
为什么修罗要杀她!?这是场恶梦吗!?
天!如果是恶梦的话,就快让她醒过来吧,她不要这样的梦啊——韩梦月被他勒得 几乎喘不过气,窒息的痛苦令她的脑海渐渐昏厥,思绪化为一片惨白,再也无法思考了 ……看著韩梦月痛苦万分的神情,佐修罗的心竟也跟著泛起一阵阵椎心刺骨的痛楚,黯 淡的冷眸闪烁著挣扎与极端的痛苦。
韩梦月的挣扎趋近平静了。她缓缓合上泪眼,脸庞泛著死白,黑发湿乱,嘴唇凝成 两片紫,绝望的泪水不时从她眼角沿著面颊悄然滑下,滴落在他冰冷有力的双手上;那 就好似在提醒他,她的生命正逐渐地在他的手掌中流失……他将再次永远失去她……惊 觉这个残酷的后果,佐修罗心一紧,一股莫名的恐惧不住地在心底扩散著,然后占据了 他整个心房。他不禁自问:他真的希望梦月死在他手中吗?他真的希望吗?
该死!他是怎么了?为何突然变得这么优柔寡断?只要梦月一死,他就可以恢复强 力的力量,到时他想要什么还怕会得不到吗?他干什么感到心疼与不舍?甚至于害怕会 永远失去她?难道他真的爱上她了?
又是一阵心惊!佐修罗神情凝重地拢紧双眉。在韩梦月就要断气之前,他不自觉地 松开了手,然后想都不想地俯下脸为韩梦月做人工呼吸。
他好不容易才找到她,他怎么能让她再次永远离开他?
他根本一点也不希望她死在他手中,一点也不。他怎么会愚蠢到连自己的感情都无 法察觉到呢?
看著血色回到她的脸上,嘴唇不再泛著冰冷的暗紫时,他才安心地缓缓离开她的唇 。
轻轻拨开韩梦月脸上的长发,看著她泪痕犹存的脸庞,粉项上烙印出青紫色的瘀痕 ,佐修罗霎时痛彻心扉。他蓦然惊觉自己根本无法伤害她,这六百多年来,他只顾著四 处找寻转世后的她,一味地只想利用她来解开自己身上的封印,从来没有正视过自己的 感情;而他也一直以为自己是为了解除身上的封印,所以才会甘愿这样等待寻觅了她六 百多年,丝毫没有怀疑过自己真正的想法。不过直到了今晚,他才惊觉事实并非如此单 纯;多年来的等待与寻寻觅觅,全是为了能与她生生世世相守在一起。
前世的他已伤她太深,而这一生,他又怎么忍心再伤她一次?
现在仔细想想,在前世,虽然他一再地伤害她,但他的确是爱她的;而今生的相逢 ,他一颗心依然紧紧牵系在她身上,这是无疑的事实。
他是个自私懦弱的男人,只因前世伤她太深,所以他一直在逃避自己的感情,不敢 坦白承认,更没有勇气面对。
不过这次他不会再逃避了,六百多年的折磨已经够了,他不想再失去她了。只要能 永远将她留在身边,就算不能恢复强大的法力、无法再回到紫星都没关系,他宁愿当个 平凡的地球人。
真的,只要有她的陪伴就够了,因为——他爱她。
情不自禁地拥紧怀中的佳人,佐修罗以法力柔柔吻去她粉颈上的瘀紫,然后极其轻 柔地在她紧抿的唇瓣上印下深情的一吻,悄声说:“我爱你,我的爱蒂亚……”
只可惜沉睡中的韩梦月只记得他冰冷的眼、欲置她于死地的双手;而他深情温柔的 告白,她完全听不到。
第七章
既然打定主意留在地球,沙鲁特就不得不为日后的生活作出慎重的考虑与安排。
在紫星,他可算是一国之君;在这个完全陌生的地球上,他虽具有控制他人意识的 能力,但他还是和一般地球人无两样,还是要为生计打算、为住处烦恼。
虽然沙鲁特体内的力量并没有因和韩梦日结合而有起色,但最基本的一些意识控制 、透视能力他还是有的。而他其实是可以利用这些能力来解决所有生活上的问题,但他 行事光明磊落,根本不想这么做;若非必要,他是尽可能不使用那些能力。这也就是他 和佐修罗最大的不同。佐修罗是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甚至杀人放火他都在所不辞; 而沙鲁特却不屑以法力来控制别人的意识、达到自己的所愿,他认为那些都是不真实的 。和韩梦日交往的这些日子里,他发现人与人之间的相处之道,还是以诚相待、真心相 交最令人感到舒服,他喜欢那种感觉。
所幸沙鲁特的适应能力还不错,在韩梦日和她父亲的劝邀之下,最后他终于进入韩 伯信所开的贸易公司做事。沙鲁特是个很得人心的领导人,不久之后就成为韩伯信最得 力的助手,全公司女职员心中的白马王子。
自从进入韩梦日父亲开的公司上班之后,沙鲁特每天都很忙碌;他忙著适应环境、 忙著跑补习班学习地球上所有一切的知识与常识。而韩梦日这时候才开始发觉沙鲁特的 思想和生活习惯和一般人真的很不同,一些基本的日常生活常识他一点概念都没有。不 过说他笨又不对,他的学习能力强得令人赞叹,只要过目就不忘;韩梦日真的搞不懂他 是白痴还是天才,怎么行为思想会那么古怪又那么地——与众不同?
不过沙鲁特很少谈到他个人的私事,他从不谈他的国家,也从不谈他的家人,他只 告诉韩梦日他来自很遥远的国家,而且也没什么亲人,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儿,所以才会 四处旅行。沙鲁特在说这些时,神情落寞又悲伤,令韩梦日好心疼,从此再也没有追问 他来自何方以及他的身世背景,因她不想再勾起他伤心的回忆。在这段日子里,韩梦日 就这样默默地陪著他一起学习,两人的感情也日渐深厚,令人羡慕不已。
对沙鲁特而言,韩梦日不但是个温柔体贴的好情人,而且也是个最好的老师。
两人的约会地点不是图画馆就是逛书局,韩梦日一直陪著他到处当书呆子,因此沙 鲁特对韩梦日一直感到很歉疚。打从海边回来之后,他们就很少再到户外踏青游玩了; 所以在韩梦日生日这天,他特地向韩伯信请了两天的假期替她庆祝,打算陪她好好地玩 个痛快。
他们一起到台中游玩,各处的名胜古迹都留下他们的足迹与笑声,一点也不嫌累地 玩到晚上;直到他们感到肚子饿了,才决定找个地方解决民生问题。
上了车,韩梦日脱掉鞋子,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和姿势后,她才笑嘻嘻地朝正在开车 的沙鲁特问道:“沙鲁特,你打算带我上哪儿吃好吃的东西啊?”
“待会你就知道了。”沙鲁特看了她一眼,脸上的笑容有些神秘。他熟稔地转动方 向盘,温柔地又回道:“今晚我准备了一个很特别的地方,你看了一定会很喜欢的。”
“哦?”
韩梦日好奇地眨眨笑眼,猛然想起沙鲁特曾说过要给她一个惊喜,于是也不再追问 ,她倒要看看他所谓的惊喜是什么,她期待著。
车子驶入台中郊区,最后停在一栋度假别墅前。
“这是?”
韩梦日下了车,满脸惊讶地瞧著眼前熟悉的建筑物。
这不是她们家在台中买的度假别墅吗?沙鲁特是怎么知道这里的?难道是爸爸告诉 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