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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斗美人 page 3 作者:柴茜

  但钟瑶哪里由得他说不,告诉他是给他面子,横竖她要他们下水是下定了。她眉心  一皱,作势喊疼,喀尔东一急,赶忙近身探看,钟瑶看好时机,粉腿一扫,喀尔东便飞  身而起,直宜往黄河河心飞去。

  为何这种苦差都得由他来做?浑身湿漉漉的喀尔东苦命地想,连爷爷也早在天风第  一次作怪时,借口年老体衰,先到前头去等他们,脚底抹油,溜得可快罗!结果爷爷在  前头纳凉,避开天凤层出不穷的馊主意,留他这边受苦受难。

  喀尔东小媳妇般委屈的眼神在看到一群狼族士兵也落得与他一般下场——都成了落  汤鸡时,他的心才稍微好转,还好不是一个人那么丢脸,刚那一团混乱实在是他生命中  最灰暗的一刻,他居然像姑娘般歇斯底里地嚷嚷,说出去他还要不要做人。

  不过上天显然不要他太好过,因为在他顺看岸上放的绳索上岸时,一张他此生不想  再见的面孔赫然出,吓得他差点松掉绳于,再掉进黄河里。

  “喀尔东,凉不凉快?好不好玩?黄河的水格外有味道吧?”钟瑶举世无双的丑脸  在他面前晃呀晃。

  好玩?他只觉好恐怖!“凤姑娘,你莫取笑末将,中原的水,我们塞外之人喝不惯  。”尤其是这种喝法,险些呛死!

  “入境随俗,喝久就会习惯。”钟瑶拍拍他的肩,不安好心地怂恿,心里差点笑到  内伤,嘻嘻!还是有数十名离她较近的十兵被她骗下水。只要她略施诡计,那怕这些呆  呆的家伙不乖乖听她的话。

  喀尔东可敬谢不敏,赶紧岔开话题,“奇怪,方才我明明正跟凤姑娘说话,怎么会  无缘无故跌到黄河里?”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曾出现的锐利,不提有人踢他下河,“还有  我这班狼族兄弟一个个都不谙水性,却有这么多名跳下河,著实令人匪夷所思。”她一  个弱女子,竟能将他一个彪形大汉踢得翻飞,说来令人汗颜,也教人不禁怀疑,她究竟  是什么人?

  钟瑶的脸很快地掠过一丝不自然,奇怪,这二愣子怎么突然开窍,怀疑起她?她还  不想让人知道她有武功,于是装傻道:“你不知道大家多喜欢你这个将军,见你不小心  跌到黄河里,个个奋不顾身,抢著下去救你,要不是我劝著,恐怕整支队伍都要跟看跳  到黄河凉快凉快。”

  睁眼说瞎话,她才是那个在一旁煽风点火,鼓动大家下水救人的元凶。

  喀尔东没拆穿她,阴郁地一笑,“大概吧!”望望四周,掉人河里的人全部救起来  了,他轻扯著钟瑶的袖子,“快上轿吧!咱们还得赶路。”他将钟瑶塞进轿里,大队人  马立即离开,往前迈进。

  经过这个插曲,钟瑶安分多了,她发现喀尔东并不是她想像中的呆瓜,而是十分敏  锐的人,她不敢再随意出主意整人,免得被他瞧出不对劲。殊不知她这样前后不一致,  反倒显得作贼心虚,致使喀尔东怀疑她有问题,也因此相信了她可能有不凡的能力,也  许真的是爷爷嘴里说的天凤。

  巍巍城墙,蜿蜒如一条长龙,坐落为北防,域内犹是欣欣向荣的京华颜色,大潮往  来络绎不绝,各族人民皆汇集于此。

  “这里是偏关,是往狼族的必经之路。出了偏关再往西行,约莫五、六日的行程就  可抵达狼族。”鄂索图在钟瑶身畔解释著。为了行动敏捷,喀尔东将钟瑶的轿子换成马  车,安排鄂索图与钟瑶同坐,也好有个照应。

  “哦,那我可是迫不及待了。”望著长城愈来愈远,钟瑶没有离情依依,反而雀跃  不已,恨不得能立刻到达狼族。

  以前她总以为塞外很荒芜,住的全是一些未开化的野蛮民族,每次遇著老二,总是  取笑他是番邦来的士著,还说自己一辈子也不会踏进蛮族一步,想不到在与狼族这群热  情又开朗的族人相处之后,才发现自己错了。

  或许是因为她是天凤吧,他们对她嘘寒问暖,照顾得无微不至,任由她予取予求,  她捉弄他们,他也不生气发火,还傻呼呼的自投罗网。就像上回,他们没有一个人会游  泳,却被她骗下黄河,虽然吃了水、吓得半死,事后连骂也没骂她一声。而且她的样子  丑得无人能出其若,他们还是很亲切地跟她说笑、玩闹。日子一久,她反而欣赏起他们  宽阔的眼界及飒爽的气魄。

  “我也是。”鄂索图欣慰满怀,他没找错人,这女孩确实不同,想必能应付狼族内  忧外患的情势。

  钟瑶将视线由窗外转向鄂索图,问出她老早就该问,却一直忘了问的重要问题,“  狼族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需要找我这个不相干的外人帮忙?还有,所谓的‘天凤’到  底代表什么意思?”

  鄂索图神色变得衰伤,语气带看浓浓的无奈,“说来话长啊,原本老朽有打算要对  你提一提,就怕凤姑娘没兴趣听我唠叨。”

  “有兴趣,当然有兴趣。”钟瑶忙不迭点头,路途迢迢,她若不听点有趣的故事,  恐怕会闷死!她什么都不怕,就怕无聊。

  “就从狼族的起源说从头说起。”鄂索图开始诉说那段已湮没在黄土里的前尘往事  ,“狼族的祖先往前推去,其实就是鲜卑拓跋氏,狼族便是其中一支。在东汉时,曾据  有匈奴旧地;三国后期徙居于盛乐;晋时绪于建国,便随后被灭:总算天不亡狼族,几  番波折之后建立了魏,入主中原。可惜好景不长,狼族始终属于草原,无法在中原久居  ,在一连申内乱中改朝换代,由隋替之,狼族因而退居到塞外,回到自古以来就生存的  草原。”

  好遥远的历史、听来有些严肃。身为汉人的钟瑶第一次体会到边疆民族的无奈,好  像老是被赶来赶去,没个定所。

  “然后呢?”

  她忽然想起那个人,过去她一直觉得他虽然比青狼好相处一点,但是身上仍然存著  一股冷漠,好像谁也没办法真正接近他的心,是不是和这有关?他没有安全感,是因为  多年的飘泊吗?钟瑶甩甩头挥去胡思乱想,专注听鄂索图说话。

  “原本狼族的势力远挺强的,但到了大唐天威一震灭了东突厥后,狼族的生存便明  显遭到威胁。东有武功强盛的大唐,西有剽悍的西突厥,夹在两强之间,狼族实在……  ”鄂索图心酸地道出狼族目前的窘境,“最糟糕的是……唉!”他不知想到什么,又是  重重一叹。

  “是什么呀?”钟瑶的好奇心被挑起来。

  “我们的狼主是个好战恋色的粗人,狼族在他的领导下更一蹶不振。所幸……”

  突然,一阵马嘶声后,钟瑶所坐的马车失去控制的猛冲,周遭响起人马乱窜、兵刃  交接的打斗声,令钟瑶听不清楚鄂索图后头的话。

  慌乱之中,喀尔东和另两名狼族战士来到马车旁,焦急地道:“我们中了突厥人的  埋伏,札木顿亲自率军攻击,恐怕一时不能杀出重围。爷爷,你和凤姑娘先走,咱们在  狼族碰头。”

  不待他们回应,两名战士已分别将鄂索图与钟瑶由车里拉出,置于马上,策马狂奔  ,离开后方狼族与突厥血腥的杀戳。

  “他……”钟瑶在奔驰的马背上不住回头望,编贝般的齿著下唇,带著微微颤抖看  著与她相处多日的狼族勇士一个个负伤。

  “风姑娘,别看。”带著她的士兵劝她,“战争总是无情的。”

  不,不!

  怎么可以呢!她虽然爱玩闹,却是真心喜欢这些日子以来相处的狼族人,他们都是  好人,瞧她这么丑却不嫌弃她,还热心帮忙她,任由她捉弄,真心视她为要救他们的天  凤,即使是看她不顺眼的喀尔东,她也不忍心让他就这么死了。

  她得想法子才行,身子一扭,滑溜地溜下马背,在士兵还不及反应时,她已先一步  重拍马臀,马儿受惊奔驰得更快,那士兵已无暇顾及她。

  钟瑶柔柔一笑,身子一跃,找块隐蔽的石头,撕下戴了多天的假面具,揣在袋中,  脱下外衣,露出她长年穿著于内的紫色夜行衣,拿出大拇指般的短笛轻吹一声,远处随  即传来一声响彻天的狼啤,一抹紫影从旭日东升的尽头迅速奔来,宛如上天派来的使者  ,轻易攫取众人的目光。

  狼!是狼!

  原本狼是不足为奇的,北方原就多狼,但是浑身是色紫的狼,谁也没见过,紫狼轻  盈一跃,越过众人,大家这才看清狼背上有一位美得教人屏息、著迷得失了魂魄的绝色  佳人、三分清灵、三分娇柔、三分艳丽,再加上一分歼尘不染的仙子气质,众人不由得  忘了杀戮,揉揉眼睛,这……莫非是在梦里,方能得见这样的美人。

  札木顿不愧为突厥之长,首先恢复正常,大声问道:“你是人是仙?出现此处有何  居心?”他一喝,众人方恢复神智,纷纷握紧武器,在紫狼两旁分列成两派人马,双方  都暗自忖度著此女究竟是友是敌。

  钟瑶噗哧一笑,让众人又是一阵迷乱,她甜著嗓音道:“我没问你,你倒是先声夺  人。我偏不说,你能拿我怎么样?”她虽然娇态毕露,但语句里的挑衅意味十分浓重,  札木顿的好胜心不由得被猛然激起。

  原来是个天真的辣娃!配他倒是刚好。札木顿语气一软,“姑娘,这儿战场很危险  ,狼族人个个杀人不眨眼,你过来,让我札木顿保护你。”

  “你?”钟瑶仿佛听到笑话,肆无忌惮的放声笑,不理会札木顿铁青的面孔。

  站离她很近的狼族士兵好心地劝她,“札木顿不是好惹的,你别胡言乱语,惹恼了  他,下场可不是好玩的,你一个小姑娘家,还是赶紧逃走吧。”

  “哦?”钟瑶秀眉一挑,满不在乎地道:“札木顿不是好惹的,你怎么知道我是不  是好惹的?”纤指直勾勾指著札木顿,“你!我要和你比一比。”

  札木顿一愣,随即狂笑,不只是他笑,整个突厥阵营扬起不抑制的笑声,而狼族的  人则不敢相信,她到底打算做什么?

  “凭你?笑话,一个黄毛丫头竟敢向我挑战。你知不知道是我谁?大漠的枭雄——  札木顿可汗就是我。小美人啊,我不想伤了细皮嫩肉的肌肤,那么可惜。”他露出贪恋  的色相。

  “想不想试试?”钟瑶轻抚紫狼,一派优闲。

  她的样子令札木顿产生征服她的欲望,“我若赢了你,如何?”

  “我就是你的。”她斩钉截铁地道,让札木顿不由自主露出笑容。“但是,你输了  又如何?”她跟著反问。

  “你想怎佯?”札木顿倒是不怕。

  钟瑶的目光扫过狼族诸人,露出一丝不舍,“我……我要这些狼族人。”

  “原来你想要救他们,好,没问题。”札木顿恍然大悟,爽快答应。

  “姑娘,你别开玩笑了,你一个弱女子怎么对付札木顿?就算你要救我们,也不必  赔上自已,我们狼族人什么没有,就是有志气,死也不会喊声痛,姑娘,你快走,别管  我们了。”沉默许久的喀尔东忍不住出言劝道。

  钟瑶恍若未闻,跃下狼背迳自对札木顿道:“你想比什么?”紫狼往旁一站,遏阻  狼族人的阻挡,使得喀尔东等人不禁担忧万分。

  “随姑娘选择。”札木顿自负武力过人,又轻视钟瑶,故而大方得很。

  钟瑶暗里偷笑,一切果然如她的想像,这个大老粗遇上她,要吃鳖罗,“什么都可  以吗?”她多此一问,令扎木顿不耐烦地点头。钟瑶故作为难道:“那就比我最不拿手  的好了,免得人家说我欺负你。”

  “随便。”娘儿们真啰唆。

  钟瑶得到她想要的允诺,盈盈一笑,自腰间掏出短笛,置于掌心,“我们就比这个  。”

  札木顿傻眼,“这是什么?”

  “这是来自西域的短笛,你既贵为可汗,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东西不会不知道吧?”  她用话套他。

  札木顿在众多突厥兵士炯炯的目光下,只得硬著头皮承认,“当然知道,是短笛嘛  。”

  她十分高兴鱼儿乖乖上钓,“是罗,据说要让短笛发出声音,需要有高深的内力,  所以我要和你比比谁的内力深。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先吹。”钟瑶将短笛就口轻吹,  果然发出悠远且嚎亮的笛声。

  吹完之后,钟瑶笑吟吟地将短笛交到札本顿手上,“该你了。”

  札木顿一生都在战场上度过,何其摸过乐器,但骑虎难下,只好学看钟瑶的模样,  拿起短笛猛吹,奇怪的是,无论他怎么吹,短笛始终只能发出难听的呜呜声响,札木顿  使尽吃奶的力气,吹得满脸通红,也无济于事,气得他拿起短笛猛然往地面一扔,一脸  愤恨不已。

  “敢情你是认输了?”钟瑶不怀好意地问。

  札木顿哪里肯认输,嚷道:“不算,不算。分明是你在笛上动了手脚,否则我怎会  吹不出声?不行,我们再重新比过。”

  钟瑶见他耍赖,不禁黯然变色,“大庭广众之下,我如何动手脚,大家都是见证人  ,都瞧见我吹完立刻交到你手上。”她话中带刺地道;“想不到一个大漠枭雄竟然说话  不算话,欺骗我这个弱女子,说出去贻笑大方也就罢了,就怕你的部属、人民认为你言  行不一,不敢信你,辱没了你的英雄之名就糟糕。”她的话果然在双方人马中引起热烈  讨论。

  “住口!”札木顿喝道,却压不住众说纷纭,气得他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著实  不服气,不甘心到手的胜利就此飞走,大声嚷道;“不公平,那笛于是你的,你自然吹  得出来,我不服,除非你再胜我一回,我才心服口股。”

  钟瑶忍著气,他摆明是耍赖。“如果这回你又输了,那要如何?”

  “我札木顿以大漠枭雄之名起誓,若是我又输给你这个黄毛丫头,二话不说,立刻  退兵。”

  “此话当真?”

  “当真。”札木顿一咬牙,硬声允诺。

  钟瑶对看双方人马道:“好,吹家都听到了吧?”见众人点头,钟瑶才转向札木顿  ,“这次就由你出题,免得又说我占你便宜。”

  札木顿没有推托,再也顾不得颜面问题,现在他只一心求胜,忙不迭应道:“好,  我们就来比谁的气力大。”

  众人一阵惊呼,和一个柔弱的姑娘家比力气,不用比就知道结果。

  气力!想以武力欺负她呵?哼,想得美。

  “要怎么比?”钟瑶始终笑意未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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