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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嫁 page 4 作者:连清

  石飞渡冤枉地道:“我没有隐瞒,况且你该相信他有这份本事把自己隐藏起来,这六年来他不也成功做到了。”

  也对。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对不起,我不该误会你。”海恋惭愧道歉。

  石飞渡闭了闭眼。“没关系,我不怪你。”他恼的是她的深情不悔。

  海恋拢拢发,失笑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无知也很可怜,无故被丈夫?弃,却一直不知道被?弃的理由,现在又像只无头苍蝇似的团团转。”

  “小姐……”

  “没关系,你可以说实话。”她凝视他。“甚至笑我都无所谓。”

  石飞渡紧握成拳,连青筋都冒出来。“我不会笑你,我只希望小姐能够忘记他,彻底地忘记他,别再为他牵肠挂肚,虚掷自己的青春。”

  “如果能忘,六年来早就忘了。”

  “可是他这样对待你?”

  “我无法对他断情。”她道。“我爱关问浪,不会变也不想变,你骂我固执、说我可笑都好,我就是执著于当年的选择。”她站起身。“我想到外头走一走。”

  “我陪你。”

  她点头,两人相伴出门。

  *>*>*>海恋默默无语的走在街上,往来的人群浮动著聒噪的气息,对她而言,热闹的气氛她感应不到,因为她的心跌到了谷底。

  “小心。”若非石飞渡反应快,适时拉住海恋,她已经往人堆里撞去了。

  她狼狈的站稳身子。“谢谢。”真是的,差点儿闹笑话。

  石飞渡眉宇的结打得好紧、好深。“你不可以老是心不在焉的,再这样下去很可能会出事。”

  她黯然低头。“不好意思。”

  “我并不想听你说客气话,我只希望你恢复正常生活。”

  海恋个性一向潇洒,从没?某件事如此固执过,甚至固执到了伤害己身的地步。

  “是你太紧张,事实上我──”海恋声音顿住,目光调往一辆朝她驶过来的跑车上;跑车停在她身边,车窗摇下,是关问浪。

  “海恋,上车。”关问浪二话不说,直截了当地下命令。

  “不可以。”海恋还来不及答腔,石飞渡已出声阻止。

  “你不可以跟他走。”

  关问浪的目光只停留在海恋脸上,对于石飞渡视而不见。

  “上车。”他再次命令。

  “小姐──”

  “好,我跟你走。”海恋往前去。

  “不可以!”石飞渡拉住她。“你不可以跟他去,关问浪分明有所企图,你跟他走会有危险的。”

  “我非跟他走一趟不可,上次来不及解开的谜团我必须要问个明白。”她心坚意决地道。“石先生,你不必担心我,他总不会杀了我吧。”目光调往关问浪的脸上。

  关问浪深不见底的黑眸冷冷一闪。“难说。”

  海恋脸色大变!

  “小姐,别去。”石飞渡再度阻止。

  “你到底要不要跟我走?”关问浪不耐烦地问。

  “小姐──”

  “我要跟他走,况且没什?好怕的!”她闪过石飞渡,义无反顾地上了车。

  关问浪看了眼极其恼怒,却又极尽压抑的石飞渡,猛地将油门踩下,跑车驰骋而去,从后照镜上,他瞧见石飞渡那不安又不甘心的表情。

  “那个石飞渡确实很关心你,从他保护你的态度看来,不像是你的保镖,反倒像是你的情人。”太呵护她了。

  他漠然的侧脸看起来森冷且危险,这代表什??妒忌?

  海恋突然觉得心情转好些。

  “石先生不仅是我的保镖,也是关心我的好朋友,我们相处五年,是有些交情,但他不是我的情人。”石飞渡的定位她必须说清楚。

  “只是好朋友?”唇边的笑意似冬雪。关问浪突地打转方向盘,将车子驶进无人的巷子内,停下。他侧首,锐如猛禽的黑眸透进她的灵魂深处里。“情人就是情人,以你现在的身份地位,没必要掩饰。”若非交情极深,岂能相处五年。

  她被冤枉的低嚷道:“我们本来就不是那种关系。”

  “或者说你在骑驴找马。”炯炯发亮的眼神像要吃人似的。“你就这么享受被男人捧在掌心的滋味吗?”当年,他就是付尽心力陪她度过最难挨的年少岁月。

  刚转好的心情又荡进谷底。“你怎么可以这样讽刺我,我是你的妻子!”他这种羞辱将她置于何地。

  “我担不起。”他不留情地道。

  “?什?担不起?你不爱我了?”她抓住他的肩。

  他拨开肩上的手,反问道:“那你爱我吗?你记得你曾经对我所许下的誓言吗?”

  “我当然记得!我承诺过用全部的生命来爱你。”

  “那么你做到了?”

  “我当然做到了!”六年不见,至今仍视他?唯一的男人,这还不足以证明。

  “撒谎的女孩。”他忽然笑了笑,?手轻触她下巴。

  “我没有撤谎。”她脸色凛然。

  “是吗?”他托起她的下巴。“那么你吻我?”

  “吻你?”

  “不愿意?”

  “我……”他奇怪的要求分明不怀好意。

  他疏离地瞅著她。“吻我也需要思考这么久?嗯?”

  她心一横,将身子倾前,唇瓣贴住他的唇片,然后轻柔地刷著。

  接著,海恋慢慢睁开眼睛,眸心对上他的眼瞳,瞧见他无情的注视时,她悚然一惊!

  “呀!”她欲退,关问浪却扣住她后脑,转而夺去主控权,狂炙地在她柔软的唇瓣上吮吻著。

  不愉快的感受灌进心底,就如同那天他无理掠夺她的情况一样,难道又要遭受他强悍的侵略。

  海恋使劲推开他。

  “你这算什?,是在惩罚我,在我身上发泄你的愤怒?!”她气喘吁吁的撇开脸。“我不想忍耐了,在这种情形之下,我不想跟著你。”她必须给自己一点空间,否则持续下去她会被他的诡异行为给缠到窒息而死。

  “不敢再玩下去了,现在想离开我了。”狐狸尾巴显露出来,她在害怕了。

  “我要下车。”在这种情况下她无法理智的跟他说话。

  哢!关问浪却锁上车门。

  “你?这是什?意思?”她扳不开车门。

  “你是一颗重要的棋子,现在走不得。”

  “棋子?”

  “没错,这就是我留下你的理由,也是你唯一的工作。”

  海恋的心被狠狠鞭笞著。“我没义务配合你。”

  “由不得你。”他再度将跑车?动,奔向无法预知的未来。

  *>*>*>“你确定消息正确?”唐绮,一个年届四十的妇人,外表风华绝代,再加上保养有方,光看表相,会以为她只有三十岁的年龄。只是这女人一双千年寒冰似的诡异双眸,会让人打从心底惧怕她。

  虽然合作十余年了,罗新从不否认内心对她的恐惧,至今仍然不敢背叛她。

  “是的,夫人。虽然我是在偶然间瞧见他,但他除了更显成熟以外,并没有多大改变,我可以确定他是关问浪,就是关盛的私生子。”罗新有此把握。

  “他不是六年前就已经死了。”而且是死在她精心布置的奇局下,在他临死前的那一刻,他一定又悔又恨又怨又不甘,因为他是死在最心爱的女人手上。

  这就是相信爱情的恶果哪!

  “我也觉得奇怪?”当时他也亲眼目睹、亲身参与。“个中原因目前还不清楚,我也还在查。”罗新低下头,不敢直视她邪门的眼。

  “怎么会这样?当年我明明让海恋一刀杀死他。”不可原谅,太不可原谅了,只要是对不起她的人,她一个也不放过。

  “那时关问浪左胸胸口明明被海恋捅上一刀,照理必死无疑,却不知?何他可以死而复生。”

  啪地一声,唐绮气急得折断笔。“不可原谅,我不能容许关盛那个私生子存在著,?了让海恋捅他一刀,我花了多少心血,好不容易才催眠了她,指使她去杀他怎么能够功亏一篑……”她阴冷道。“那个关问浪现在人在哪里?”

  “不清楚。”

  “又不清楚!”她毒辣道。

  罗新一震!“呃,夫人,这、这件事我也是昨天才知情,所以来不及查探更新的消息,我唯一掌握到的相关消息是──关问浪好像找上了海恋。”

  “哦?他去找海恋?”她沉思道。“他找她是何目的?重拾旧爱还是回头报复?”

  罗新不敢接腔。

  “关问浪到底想做什??”她自言道。

  半晌后,罗新才又开口问:“夫人,还要对付关问浪吗?”

  “当然。”她毫不犹疑。“关问浪的母亲,那个骚婆娘,当年要不是她出现横刀夺爱,关盛也不会转而去爱她,就此冷落了我,到最后甚至不要我。”她一脸阴煞。“没有人可以对不起我,关问浪的妈对付我,我就要她儿子付出代价,关盛不要我,我就要他关家日夜不宁。”唐绮自认义正词严,殊不知她跟关问浪的母亲都只是关盛的情妇。

  罗新不敢多言,跟在这个行事极端、思想疯狂的女人身旁,只要有利可图就行,其余的顺著她就不会有问题,况且他俩早就是唇齿相依的关系了。

  第四章

  当关问浪强行扣锁住车门,不让海恋离去后,便将车子开出市区,往“某个”方向奔驰而行;也因?确定了他打算去的地方,海恋才逐渐冷静下来,任由他“拘禁”自己而不再有任何的反抗。

  一个钟头过后,到了目的地,他慢慢缓下车速,终而停下。

  沉默许久,关问浪终于打开车锁。

  “你还记得这里吗?”他问道,目光直视窗外的景致,一瞬不瞬。

  她看了他一眼,开门下车,迎面微风吹来,一阵阵的清香草味沁入她的肌肤内。

  “我怎么可能不记得,以前你常骑著机车载我来这里散心,这块草原有太多、太多关于你我之间的回忆,我怎么可能忘得掉。”过去种种充满著许多甜蜜,尤其这里还是他们订下婚约的地方呢!

  关问浪跟著下车,站在她身旁两步距离。

  “倒是你,你记得过去吗?”海恋侧首反问,问话的同时乍射而来的阳光刺眯了她的眼,教她一时间难以看清他的相貌。

  她的心顿时沉了──这是否意味著他们的距离愈拉愈远,模糊而遥远哪……本以为他会不屑回答,然而关问浪却出乎意料地用著低沉的声音缓缓道著:“当然记得,你最喜欢躺在我怀里接受阳光的洗礼,跟我说悄悄话。”只是景物依旧,人事全非了。

  “是啊,当我心情不好时,你哄我;当我快乐时,你抱著我开心地团团转;每次来这里,都会有精采的故事发生,那么──”她正视著他,抱著最后一丝希望,希望他们可以再度拥有一页美丽的回忆。“你今天带我来这边,是预备给我什?样的‘惊喜’?”

  关问浪淡淡笑了。“噩梦吧。”

  “噩梦?”海恋一震!第一次彻底认知到与他之间的距离是无法跃过的。

  “没错,是噩梦,对你来说,这绝对是场永生难忘的噩梦。”接话的人并不是关问浪,而是一道娇脆的女声。海恋直觉回头,瞧见一名身著黑色紧身皮衣裤的女孩朝她踱过来,手上还拿著一把短匕首晃呀晃地。

  “你是谁?”海恋问道。?何这种偏僻地方会出现妙龄女郎?而且还大剌剌的介入她跟关问浪的谈话中。

  “我是谁?”女孩鬼里鬼气一笑,手上的匕首甩呀甩地。

  “你想知道我是谁呀。”

  “你认识她?”海恋转而问起关问浪。

  “他当然认识我蓝绿。”女孩又抢话回道。

  “蓝绿?”奇特的名字,是真是假?

  “你很怀疑吗?”看出她的疑惑,蓝绿笑得更嚣张。“可惜那确实是我的本名,我这人最大的缺点,就是不会说谎。”

  “是吗?”邪里邪气的口吻,让人分不出真假,这个叫蓝绿的年轻女孩予人感觉十分狡猾。

  “当然是。”她媚媚的邪眼儿一挑道。“不信的话你问关哥哥。”

  “关哥哥?”海恋心口忽地抽搐到几乎窒息。

  “是啊,我的关哥哥。”蓝绿一蹦前,倚著关问浪当靠山。

  海恋凝视关问浪。他完全没有制止蓝绿的贴近,他的心向著谁,答案已出。

  她敛下眼道:“你的名字是真是假与我无关,我只想知道你跟踪我们来到这里的目的?”

  “你真聪明,一眼就看穿我有企图。”她夸张的哀叹几声。“其实都怪关哥哥啦,蘑蘑菇菇的也不跟你把话挑明白,我都看不下去了,只好正式出马来替你们‘解决纷争’。”她柳腰轻佻地撞了下关问浪。“关哥哥,你愿不愿意让我介入呀?”

  “愿不愿意都被你说完了,我还能有别的意见吗?”关问浪随她玩,也想看看海恋能够装傻到几时。

  “说的也是。”她笑道。

  海恋看著他俩一搭一唱,表情是从没有过的平静。

  “好样的。”蓝绿忽然赞了声好,能跟关问浪周旋的女人果然不是泛泛之辈,她的镇定就非一般女子做得到的。

  “你现在可以把话说清楚了。”她不会再受到任何震撼,不会了。她现在该怀疑的是,查查清楚自己是否找错了人?眼前的关问浪根本就不是以前那个爱她、惜她、疼她的关问浪,现在这位只想折磨她的男人,不过是披著关问浪的外皮在骗诱她罢了!

  “好,我就把话讲清楚,免得老是搅和不清。”蓝绿突然拿高手上的匕首,银色的刀刃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映照在海恋的脸庞上。“你认识这把匕首吧?”

  她遮眼,刀刃反射出的光芒带有某种阴邪。“我看不清楚。”

  蓝绿不再恶作剧,将短匕首拿低些,避开她的眼睛。“唷,这样总可以瞧清楚了。”

  “距离太远,还是不清楚。”海恋异常平静说著。

  “怎么办?”蓝绿挽上关问浪的胳膊。“她的眼睛似乎不太好耶!”

  “你别上当,她想诱骗你把匕首拿给她。”关问浪一语道破海恋的企图。

  “哦,原来是这样子。”蓝绿恍然大悟。“挺聪明的嘛,所以当年才能把你骗得团团转。”

  “你跟她到底是什?关系?”海恋再也忍耐不住,他?何能够纵容蓝绿对她的种种挑衅。

  关问浪只是揉了揉蓝绿的发顶,笑了笑,并不答腔。

  不肯回答──海恋只觉得阵阵凉意直逼心底、身里,她一直不愿去正视的问题终究要面对。

  她再也逃避不了真相。

  海恋心冷地开口道:“打从我们相遇之后,一直有个莫名的鸿沟横亘在你我之间,我一直猜不透原因,现在这位蓝绿小姐现身了,她可以毫无顾忌地参与你我之间的讨论,想来她是特别的。”

  “她的确是特别的。”关问浪不讳言地道。

  “没错。”蓝绿帮衬的猛点头,又重重加了一句。“甚至可说是意义不凡呢!”大伙是同一挂的难兄难妹。

  海恋抿了抿唇道:“蓝绿……是你关问浪的情人。”海恋一字一字的把她的判断说出来,打从见面时,关问浪就没有否认他有别的女人,如今找她示威也不值得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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