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喝点什么吗?”纳格走到吧台,先为自己倒了杯酒,压压脱序的情绪。
“刚才我喝到一种甜甜的、玫瑰味道的鸡尾酒,好好喝耶!你这里有没有?”她趋 上前慵懒地倚在吧台上。
他不经意的瞄了一眼,就被她那慵懒的神情给震摄住,胸口如同遭受到雷极般的振 动不已。
他悄悄的吸一口气,保持镇定道:“有,那叫‘狂欢之酒’,每年的嘉年华会才喝 的,平常可喝不到。”
“那我要多喝一点。”她笑得甜滋滋。
于是,纳格拿出调酒器动手调制起来,不用几分钟,一杯粉红清澈的“狂欢之酒” 便送到安淇面前。
“好喝,我还要!”她一饮而尽,舔舔嘴角把空杯子交给他。
纳格纠起眉头犹豫道:“这种酒虽然甜却很烈,你还要喝吗?”
“要,人家一定要喝个够!”不然,即使回台湾有这种鸡尾酒喝,没有嘉年华会的 气氛就不好喝了。
瞧她撒娇的模样,他当然只能说:“好。”
纳格望著她脸红红的样子,尽管笑得无邪,却不断引诱他所有的邪念,只觉得她很 白、很嫩、很香、也很可口……天!他干嘛把她和食物联想在一起,这只有令他觉得好 饿,好想一口吃掉她。他想,他不只变得愚蠢,似乎还很疯狂。
酒醉使她慵懒地倚在床边,那不具侵略的神态,不经意流露的妩媚,全在他来不及 提防时,偷偷撩拨起他的情欲。
他有些难以自持地凝视她,“我……”
“你什么?你自己说,喜不喜欢我呀?”她粉嫩的舌尖轻舔上唇,并来回地摩挲。
“喜欢!”他肯定的回道。
早察觉他那奇异的目光是喜欢她的。她娇笑问:“那有多喜欢呢?”
“喜欢、很喜欢……不!我根本就爱上了你!”他又再次肯定的回道。
“爱上……我?”她眨眨眼,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然后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见她站不稳,他立即上前扶著她,“你醉了。”
“是啊!我一定是醉了,才会这么地……迷糊。”她倚在他怀里自言自语。
唉!醉就醉吧!就当作是在做梦。
她芬芳柔软的身体如此贴近他,手指似无意的滑过他的后颈,令他整个人不由得为 之一震,同时也把理智给震跑了。
纵使他想推开她,却一点力气都使不上,何况他心里压根就不想这样做。
“你说爱我?我才不信!”她突然像个孩子般地撒娇,在他身上磨蹭著。
纳格忍受著她在他身上要命的扭动,又要竭力维持镇定的声音,他都快抓狂了。“ 我说的……都是真的,就是好喜欢、好爱你!”
“那你爱我什么?”她戳戳他的脑袋。
“我喜欢你的笑、你的高兴、你的生气、你的快乐。不快乐,还有你的一切一切我 都爱。”他一口气说完。
她却悠闲的低笑起来,信口说道:“你骗人,别以为我不知道,好多女人喜欢你, 所以你也只是说说而已……你这坏蛋,讨厌的坏蛋。”
说到最后,她委屈的举起粉拳打在他的胸膛上,但每下敲击都是诱惑,他闷哼一声 ,这已是他忍耐的极限了。
他抓住她的双手,看她醉得不轻,又笑又哭,于是安慰道:“可是,我都不喜欢她 们,只爱你一个。”
她仰起头,娇嗔道:“哼!你根本就不爱我。”
“我爱你,我发誓!”他说著就举起右手。
“谁希罕你发誓啊?”她生气的推开他。
从没有哪个女人可以这样挑起他的情欲,这个时候他只想博得她的信任,便低声地 哄道:“那要我怎样做,你才肯相信我?”
“嗯……”她想了一下,改变主意说:“既然说爱我,那你为什么不抱抱我、亲吻 我?好让我感觉到你有多爱我。”
他惊喜地把她重抱回怀里,像是下定决心般的头一低,然后便牢牢的、深深的吻住 那过分诱人的唇瓣。
第四章
几近饥渴的探索,直到他自己都喘不过气时,才不舍的稍微离开她的唇,叹息道: “这样你总该相信我是爱你的吧!这几天我发了狂似的想你,我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 到你。当我再见到你时,才察觉错过你是多么的愚蠢!”
“我才不信!”安淇猛摇头。男人的话掐头去尾,再打个对折也信不过。
“为什么不信?我是真心的。”他急忙辩解,并紧拥住她,深怕她会突然不见了。
“说说谁不会?尤其男人不都是说话不算话。”她哀怨地斜睨他,害他为之心疼。
“你……你别难过,要我怎么做,只要你说出来,我一定照办。”他斩钉截铁的承 诺。
瞧他急得满脸通红,就为了想证明他有多爱她,超感动的!
她又低低的娇笑起来,“你真的只爱我,不会爱别的女人?”
看见她原本哀伤的脸泛起笑容,他也跟著高兴起来,“当然,这辈子我只爱你一个 ,下辈子也是,下下辈子也是……”
天!哪来这么多辈子?男人果然都爱信口开河。
安淇娇斥道:“够了!要是这辈子你看都不看、理也不理别的女人,我就相信你是 真心的,不过,天知道你能这样子多久?”
“我发誓、我保证一辈子爱你,绝不爱别的女人,视其他女人如粪土。”纳格深情 的摸摸她的粉颊,冲动的又想吻她。
虽然台词很老套,说的也没啥创意,但她听了还是挺开心的,“既然这样,为什么 你还不碰我?”
“可……可以吗?”说真的,他想得胸口都发烫了。
“你不想?”她嘟起小嘴。
“想!想得都受不了。”纳格低沉沙哑的声音透露出渴望。
“那你还在用‘想’的,就不会用‘动’的吗?”她的指尖伸进他的衣领,令他兴 奋得骨头都快酥了。
“你……”品尝著让他朝思暮想女人的温柔与娇媚,竟教他震撼过度,说不出话来 。
“不喜欢我碰你?”她装作失望的样子,却拿起他的手指轻触芳唇,好像在品尝他 的甜蜜般。
“喜欢,太喜欢了。”他用力的抽一口气。
就是太喜欢了,所以他决定抛开平日的理智与原则。
“喜欢的话,就要自己动手喔!”她打开洋装背后的第一颗扣子,然后出其不意地 投进他怀里,示意他完成其余部分。
“你是认真的?”这样大胆的邀约,简直令他惊喜交加,双手颤抖地解开她的扣子 。
“当然,和你一样的认真。”她露出如同天使般的笑靥,却潜藏了邪恶的欲望。
他再也按捺不住,低吼著以紧绷的身子覆盖住地,沙哑的喘息在她耳边徘回。
“老天……你好甜,我是多么的想要你。”在她的诱惑下,他努力克制狂乱的思绪 ,先以双手、双唇探索她的曲线。
她半睁著星眸,圈揽住他的脖子取笑道:“我喜欢看你无助的模样。”
他也不回话,只是慢慢的、有节奏的、煽情的在她的娇躯上挑逗,点燃她的欲望。
当两人结合的一刹那,纳格感到她的身躯一阵紧绷,不禁紧张的问:“怎么了?要 我停下来吗?”
“不!”安淇深吸一口气,“你别动,我只是……只是想感受一下这种不可思议的 感觉。”她闭上眼睛,细细品尝男女欢爱的奇妙滋味。
今晚,圣胡安市的夜,是个充满激情的夜……令令令安淇在恍惚中睁开双眼,昏暗 中看见身旁躺著一个男人,而且全身赤裸地看著她。
不会吧!她的房间怎么会有个裸男出现?吓得她马上抱著枕头从床上跳了下来。
“我是不是吵醒你了?你还好吧?”他也跟著起来,还温柔地摸摸她的脸颊。
她用力的眨眼,无奈光线太暗,再加上天旋地转的脑袋使她无法思考、“好什么好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到底想怎么样?我告诉你,我可是会中国功夫 ,而且我是柔道黑带高手,也是……也是剑道、拳击冠军……还有……我有—把刀,是 很大、很大的刀……我、我可不怕你喔!”她已吓得语无伦次。
她只希望嗓门超大、动作够粗鲁,可以达到一丁点吓阻的作用!
“你看清楚一点,是我。”他把灯打亮,令她一时间睁不开眼。
安淇边揉著眼睛边火冒三丈的嚷嚷,“少罗唆!本小姐我要下去柜台搞清楚这到底 是怎么一回事,竟然把男人放到我的房间里来,难道他们看不出来我是女的吗?”
原来她还以为自己是在旅馆里。纳格提醒道:“别紧张,你现在不是在旅馆里。”
“紧张个头啦!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咦……泰山?”她终于看清楚了 ,顿时掩嘴惊呼。
纳格高兴的说:“是我。你总算清醒了。”
“你怎会在这里?”她还是没完全清醒。
“这是我的游艇,你不小心误闯上来,然后……”他停顿下来看她是否记起来。
“然后怎样?”安淇看著他等待答案,一副完全不记得的模样。
“然后就这样!”他紧紧地盯著她的胸前。
咦?等等!他的眼神……她低头一瞧,随即一把拉起床单遮住身体,以最高分贝的 声音对他吼叫,“为什么我没穿衣服?是不是你扒光的?”
“是你自己先扒的,但我也有份。”纳格露出一脸无辜、无奈兼错愕的表情,却很 诚实的回道。
他都坦承不讳了,她不用想就知道两人干了什么好事。
看她一副随时会咬人的模样,纳格赶紧给她一瓶冷饮,好让她消消气。
喝过冷饮,深吸了一口气抚平情绪,安淇揉揉发胀的额头,“昨晚我是不是喝了很 多酒?”
肯定是!其实她心里有数,不然怎么会搞出这种飞机来?还那么“淫荡”的把贞操 给搞丢了。
纳格亲匿地把她抱在怀里,“你是喝醉了,但我很清醒,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是 你第一个男人,对不对?”
“嗯……”她的记忆逐渐恢复,不断的点头。
“那你疼不疼?累不累?要不要多休息一会儿?”他更加紧环住她,连连地发问。
难不成他还想怎样?安淇顾左右而言他的问:“这里是……”
他对她充满了依恋,深深吸取她身上的清香才回道:“这里是游艇的舱房。”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她又问。
“上午十一点了。”他看看墙上的壁钟。
她哀声叹气,捡起乱成一团的衣服穿上准备离去,不料又被纳格抱坐在他的大腿上 ,“你要去哪?”
“回旅馆去。”下午就要和同事搭飞机回台湾了,大伙儿会等她,但飞机可不会等 她一个。
他为难道:“恐怕不行!”
“你、你……你想囚禁我?”她有些惊慌失措。
他听了不禁失笑,但还是强忍著安慰道:“别担心!我以勇士之名誉保护你的安全 为己任,相信我,我会给你幸福。”
“什么?!”她指著他的小手几乎要颤抖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怎么听起来好像要和她长相厮守,共度一生似的。
“当我见到你的那一刹那,你就已走进我的生命,我的一生一世是属于你的。”纳 格亲吻著她的颈窝,然后舔咬她的耳垂。
什么一生一世?想吓死人吗!
他的意图明显得不能再明显了,但安淇认为快快画下这错误的句号才是明智之举。
“你的意思是……”她故意一脸迷惘,真希望这一切只是场误会。
“我们立刻就订婚。”他喜孜孜的微笑。
拜托,她才不要在十万八千里之外谈异国恋情,然后独自一人在台湾害“长”相思 。
还没等她回答,纳格又立即改口道:“这样太麻烦了,干脆就结婚吧!你喜欢什么 样的婚礼?古典式、新潮式,或另类一点的?”
这……未免想太多了吧?安淇的表情有如看到惨绝人寰景象般震撼。
等她稍作镇定后,才舔舔干涩的嘴唇道:“对不起!我想你弄错了。”
“弄错了什么?”他愣住了。
她先挣脱他的怀抱,然后以浅浅的微笑道:“我不想留下来。”
“好啊!你不喜欢留在波多黎各,那你喜欢去哪?我都可以带你去。”他好大的口 气,他说的好是什么意思?但他那双眼眸,看来又如此深情款款,教人不忍心拒绝。
噢!她管不了那么多,也没时间再扯了,“我不管!我现在就要走人,我可不和陌 生男人共处一室。”
什么?!原来他只能算是陌生男人!这可惹恼他了。
纳格直勾勾地盯著她,然后沉声道:“是你先勾引我的!”
“好好好,我都想起来了,是我不好,是我酒后乱性。”她被他的气势吓了一大跳 。反正已经是这样了,还管谁先勾引谁。
瞧她一副敷衍的口气,他不自觉地紧握拳头,“难道你想这样就算了?”
咦?安淇呆愣的盯著他,半晌才道:“不然要怎样?我坦白告诉你好了,我是不可 能和你结婚的。”
拜托!她都不计较了,他该不会想把事情闹大吧?
“为什么不可能?”纳格难过的紧盯著她,不愿相信她会如此干脆的拒绝。
“因为我从小就热爱摄影,希望走遍全世界,捕捉各种镜头,拍出罕有的美景。”
原来是这样。他释怀的说:“这跟婚姻并没有冲突呀!”
安淇不以为然的瞪著他,“谁说的?我想专心一意的做好这个工作,不要感情的束 缚,也不要有家庭的牵绊,才能无拘无束的跑遍全世界,把生命百分之百奉献给艺术。 ”
“你没试过,怎能这样断定感情和家庭会影响你对艺术的热爱?”他一步步逼近。
“我自由惯了,只想和志同道合的朋友——起工作,怎么可能让婚姻和家庭来绑住 自己。”她揉揉额头。
“难道说和这些朋友在一起,比你的未来幸福更重要?”遇到这样的女人,他不知 该称赞她还是驳斥她。
“那还用问吗?身为一个艺术工作者,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和志同道合的人一起工作 ,这才是我未来的幸福.”她再次揉著昏沉的脑袋。
“任何事都不能改变你的想法?”纳格双手紧捏著拳头再问。
“当然!”安淇很笃定的回道:“他们不只是和我心灵契合的工作伙伴,也是我最 要好的朋友,我们约定要一起环游世界,用镜头捕捉人生百态,我不可能为了你背叛他 们。”
虽然这个答案令他很失望,但见她脸色苍白,他又不舍的低声问道:“你头疼,是 不是?还是身体不舒服?”
是头疼啊!但她是头疼著不知该如何脱身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