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不爱他,那么事情也就不会变得如此复杂了。
“对了,我们公司发展一切顺利,那你那个投信公司怎么办?还要继续经营下去吗?”
正伟的话提醒了樊邑,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想著他和纪芯予之间的问题要怎么解决,而是他一手创立的投信公司和鲁浩东要怎么解决。
“我会尽快解决这件事。”
这些日子他甚少到公司去,而鲁浩东只打过一通电话给他。虽然他没去怡壬,但公司有他的眼线,他很清楚鲁浩东最近都在做些什么事!
因此,他决定将计就计,让鲁浩东去接手投信公司,这也可以让他省下不少气力和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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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大医院的复健室
“纪爷爷,你看,我今天走了十分钟喔。”七岁的瞳瞳一张稚脸粲笑著。
“瞳瞳,你今天比纪爷爷还要厉害。”感染到小女孩那开心的笑靥,纪正康也微笑地摸著小女孩的头。
“医生叔叔说我只要多努力,就可以跟以前一样定得很好。”
“嗯,纪爷爷相信瞳瞳一定可以做到,因为瞳瞳是最棒的孩子了。”纪正康鼓励著因为其母亲骑机车不小心,出了车祸,导致腿骨断裂的瞳瞳。
“爸,你今天气色看起来很好。”
纪芯予来到医院探视她父亲,一走进复健室,就看见她父亲笑得很开心的和瞳瞳说话,看到父亲的气色这么好,她感到很高兴。
瞳瞳一见到纪芯予,高兴且有礼貌的向她问好。“纪阿姨,你好。”
“瞳瞳好乖。”纪芯予喜欢这个可爱的小女孩。
“瞳瞳,复健的时间结束了,你该回房间吃药了。”瞳瞳的妈妈推著轮椅让瞳瞳坐下。
“纪爷爷,纪阿姨,我先回去了。”瞳瞳向他们挥了挥手,随即让她妈妈给推出复健室。
纪正康看著瞳瞳离开,不胜唏嘘地说道:“那个孩子的复健很辛苦,可是她每次都很开心的做复健,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那个孩子曾偷偷的告诉我,其实她觉得复健很痛,可是她每次一哭,她妈妈就会跟著哭,而且还哭得很伤心,因此她决定以后都要笑,这样她妈妈也就会跟著笑,她妈妈开心,她也就会很开心。”
“她年纪那么小就懂这些,真是一个贴心的好孩子。”她不过是个七岁的小女孩,纪芯予佩服瞳瞳的懂事和勇气。
纪正康幽幽地叹了口气,“唉,这阵子我常在想,以前我真的很对不起你母亲,因为我一直忙于事业,每天在家陪你们母女的时间真的很少。”
“爸,你不要想这些,好好的复健才是最重要的。别忘了,大家还等著你这个正康大家长回去带领我们呢!”她父亲个性一直很强悍,不过她很少听到她母亲抱怨父亲。
“是吗?”纪正康缓缓地吐了口气,神情自然,“你知道吗?看著瞳瞳那么努力的想要让她妈妈开心,我就在想,拚了大半辈子,我究竟得到什么?我真的快乐过吗?”
纪芯予不明白她父亲为何突然说这些话,听起来像是失去了斗志似的,她不曾见过她父亲这样。
“爸,你别这样,医生不是说了吗?你的复健情形很好,不但很快就可以出院,以后还是可以回到公司的。”
“我不是在担心我身体的问题,而是这阵子我想了很多。”就像他从鬼门关绕了一趟又回来,然后复健期间看了不少人的努力,特别是七岁瞳瞳的贴心,更教他感动。
这辈子他打拚了这么久,但得到什么呢?
一次又一次看著瞳瞳那稚嫩的笑脸,他发现自己似乎不曾这么样开心的笑过,拜了瞳瞳所赐,他住院这段期间是他人生笑的最多次的时候了。
然后他看著每天下了班之后,必定到医院陪伴他的女儿,神情一次比一次的憔悴,尽管她脸上也都是挂著笑容,但那样带著疲惫的笑容,让他看了很心疼。
“我在想,是不是该把正康给卖了。”
“卖掉正康?”纪芯予惊愕地看著她父亲,“爸,你今天是怎么了,为什么会突然开口说要卖掉正康呢?正康可是你一手辛苦创立的心血不是吗?”他记得父亲还说过,要让正康成为他们纪家世代的事业不是吗?
她父亲是真的想要卖掉正康吗?纪芯予认真的看著她父亲,发现她父亲脸上的神色和缓,那样的表情一点也不像她所想的那样失志,而是一种她从未见过的慈祥。
“你放心,我没有怎么了,事实上,我还觉得自己一生没有比现在更清楚知道自己要什么了。”纪正康脸上带著和顺笑容,“我想卖掉正康是有我的理由,你应该先听听我的说法。”
“好,爸你说。”
“一家人可以开开心心的一起生活,日子无忧无虑,这就是人生最快乐的事了。
虽然我这样说是晚了点,因为你母亲已经去世了,但我希望你将来可以过得快乐一点。”
“爸,我没有不快乐……”
“你不要再骗我了,这阵子我闲得去观察每个人的表情,我看得出来你很累,不过你的个性还真的像我,有点倔强又不服输。”
纪芯予没想到她父亲这 样的关心她,让她感动的红了眼眶。
“我们父女好像好久不曾这样好好的坐下来谈天了。”纪正康看著女儿,“我说了我想说的话,那你呢?有没有什么话要告诉我呢?我可以感觉到你有事隐瞒著我,对不对?”
“爸,我每天就公司和医院两头跑,哪会有什么事瞒你呢?”知道她父亲原来是这么关心她,纪芯子觉得很满足了,其他的等以后再跟他说好了。
“是吗?不然等你想说的时候再告诉我好了。”纪正康不勉强女儿将事情说出来,“有关正康要卖的事,等我下个星期出院后再去找买主,我想转卖出去还了债之后,还有几百万的盈余才是。”
“爸,你想过若正康卖掉之后,你要做什么呢?你还年轻,我怕你日子会过得很无聊。”
纪正康想了会,然后淡笑地说道:“或许我会到医院当志工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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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时候,纪芯予和丁筱雯一起到餐厅吃午餐。
“我看伯父这次生病住院,不只个性变了,连想法也完全不一样了。”丁筱雯在听了纪芯予说的事之后,有感而发的说著。
“虽然我爸他看起来气色很好,但是其实我还是有点担心他是不是因为自己将来手脚会不方便,因而失去斗志,所以才故意这么说的。”尽管那天在医院她父亲已经劝过她了,可是她仍为她父亲担心。
有关她父亲想卖掉正康一事,纪芯予和丁筱雯讨论著,她想听听看好友有什 意见,毕竟筱雯对公司和她们家的事都很清楚。
“我倒觉得伯父说的是真的。”丁筱雯一脸肯定的说著,因为她认识纪伯父很多年了,她当然知道他以前的脾气。
“最近我每次去探望伯父,他脸上都有著笑容,那种像是如释重负的轻松表情,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呢!”
“我当然也有察觉这一点,只是我仍旧不确定,我父亲他是真的想要过平淡的日子吗?”毕竟看了她父亲忙了大半辈子,纪芯予仍无法完全相信她父亲所说的话。
“小予,我觉得你想太多了,事情并没有那么复杂。”
“是吗?”
“其实我蛮高兴伯父他这样的改变,因为接下来的日子,他不用再埋首在公事上,可以好好的享受自己的人生了。”
人家不是说在鬼门关绕了一圈的人,想法都会改变吗?因此纪伯父会变得如此和蔼可亲。丁筱雯虽惊讶,但很快就接受纪伯父的改变,况且这样的改变对纪伯父是好的。
听好友这么说,纪芯予也渐能感受到父亲的心情,或许她应该顺著父亲的意思,在未来的日子,让父亲好好的享受他以前忙碌工作,所失去的优闲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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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如果你是来找樊邑的,他还没有回来。”
晚上十点多,门铃声响起,是鲁浩东来找樊邑,纪芯予开门告诉他樊邑还没有回来。
“樊哥最近都在忙些什么?为什么这么晚了还没有回来?”一连好几天都未见樊邑的人影,只是偶尔打个电话说他有事不能到公司,公司的事暂时交给他一个人处理。
公司的事交给他一个人处理?哼,公司早晚一定会成为他的,毕竟上亿元的资产有一半是靠他鲁浩东赚来的。
而他今天来找樊邑,是来看看他是否过得好好的,他该做的事已经做好了,就等著某个人主动消失了。
“我不知道。”纪芯予没给鲁浩东好脸色看。
不过事实上,纪芯予真的不知道樊邑最近在忙什么。
他总是很晚才回家,而且通常隔天都比她还早出门,有时候甚至没回来。
虽然她和樊邑住在一起,但是她向来不过问他的事,而且就算她问了也肯定是白问,因为他不会告诉她的。
鲁浩东看著纪芯予,奸笑地说道:“难道你不怕樊哥他外面另有其他女人吗?不过没关系,等你再回到酒店上班,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鲁浩东的笑容数纪芯予感到恶心想吐,她一点也不想再跟这种败类说下去。“樊邑不在家,如果你要找他,可以打他的手机!”
正当纪芯予要将门给关上时,鲁浩东速度很快的将门给挡了下来,猛地一推开之后,大剌剌的走进屋子里。
“喂,你进来做什么?我说了樊邑他不在家,请你马上出去!”不知怎地,鲁浩东的不请进入,让纪芯予感到讨厌之余也有些害怕,不过她尽量僵著脸,不让他看出她在害怕他。
而且她不确定樊邑今天晚上会不会回来。
“我进来等樊哥回来。”
“他搞不好会很晚才回来,你现在马上就出去!”纪芯予生气的赶人。
面对纪芯予的生气,鲁浩东不但不以为意,还露出一抹淫媚笑容。“啧啧啧,真凶哪,不过,我很喜欢。
怎么样,要不要跟我来一次啊?我敢保证我的‘小阿东’绝对不会输给樊哥的。”
恶心!
“你现在马上给我出去,否则我会打电话报警……啊!”纪芯予话还没有说,鲁浩东一个飞快向前,钳制了她的双手,让纪芯予紧张的大叫:“你快点放开我!”
“你真的愈看愈漂亮,怪不得樊哥这阵子连酒店一次也没有去过,看你这么泼辣,想必床上功夫一定也很带劲,是吧?”
鲁浩东愈看纪芯予愈喜欢,如果那次在酒店里,她不是让樊哥给带走了,那 她早就是他鲁浩东的女人了。
“下流!你放开我,别忘了我是樊邑的女人,如果待会儿他回来见到你欺负我,他一定不会饶过你。”纪芯予挣扎的想要甩开鲁浩东的钳制,可是他的力气大的吓人。
“你不要骗我了,我看得出来你很紧张。而且你刚刚也说了,不知道樊哥在做什么,那么表示他今天晚上有可能不会回来了,不是吗?”纪芯予的挣扎让鲁浩东更想要她了。
“你不要这么紧张,我鲁浩东一定会好好疼爱你的。”
鲁浩东大手紧抓住纪芯予,然后迫不及待地强吻了她,不料却让纪芯予给回咬回去,让他当场痛得叫了声。
他推开了纪芯予,同时生气的怒掴她一掌,力道之猛,让纪芯子当场往一旁飞了过去。
“该死的婊子,居然敢咬我!”鲁浩东面目狰狞的狠瞪著倒在地上的纪芯予,“稍微赞美你一下就自以为高贵吗?说穿了还不是妓女一个!”
从头昏中醒来的纪芯予,看著鲁浩东,她很清楚自己的处境。忽地,她瞟到了桌上她刚刚用来剪布的剪刀。
鲁浩东怒不可遏的咒骂著:“他妈的,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多贞洁?”
在鲁浩东冲向纪芯予的同时,她忍住脸颊上灼热的痛楚,飞快的起身拿起桌上的剪刀,在鲁浩东伸手准备抓她的时候,转身将剪刀剌向他,当场把他的手臂划出一道伤口来。
“啊!我的手!”鲁浩东痛得大叫一声。
在鲁浩东因让她剖伤而退后的同时,纪芯予很快的又从柜子里拿出水果刀来。如果他胆敢再对她动手动脚,她一定会杀了他!
“出去!你马上给我出去,你敢再靠近我,我一定会杀了你!”纪芯予喊著,尽管她真的很害怕,可是她一定不会让他碰她的。
“可恶!该死的臭婊子!”鲁浩东怒目看著纪芯予。
虽然他很想上前去痛宰她,但是看著她手上拿著长长的水果刀,他一点也不怀疑她会将刀子刺向他,因为刚刚他就是太看轻她了,所以才让她给割伤了手臂。
“臭女人,你就祈求樊哥他会一直要你当他的女人,哪天等你栽在我手上,我一定会好好回报你的!”
捣住自己手上血流不断的伤口,鲁浩东生气的转身离开。
看到鲁浩东离开,纪芯予第一件事就是马上将大门给锁起来,走回客厅时,整个人因过于害怕而瘫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第八章
樊邑回家一打开大门,就见到纪芯予趴在地上大哭著。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怎么会趴在地上哭呢?
樊邑急急地走向前,“小予,发生了什么事?”
趴在地上放声大哭的纪芯予,因为哭得太用力了,没有听到开门声音,也不知道樊邑回来了,因此在樊邑伸手抱住她双肩的时候,她以为鲁浩东又回来了,而害怕的大声尖叫:“啊!不,你放开我……”
樊邑抓住了全身颤抖想逃开的纪芯予。
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小予,是我,樊邑,你看清楚!”
当樊邑拨开了挡在她脸上的长发时,让那粉颊上异常的红肿给吓了一跳。
“小予,到底发生什么事?刚刚谁来过这里了?对方打了你是不是?”
看见樊邑,纪芯予害怕的心一放松,顿时哭得更大声了,因为她刚刚真的很害怕很害怕。
“邑,刚刚……我真的好害怕,呜……”纪芯予紧紧的抱住樊邑,在他温暖的怀抱里痛哭著。
看到纪芯予情绪激动,樊邑将她紧紧地圈抱在怀里,经过一番的安抚之后,纪芯予这才停止了哭泣,然后任由著樊邑将她抱回房间。
樊邑用毛巾包了些冰块,坐在床沿,小心翼翼的替她红肿的脸颊冰敷著。
“可以告诉我,刚刚发生了什么事?”因为她一直哭,他只好先安抚她,所以到现在才问她。
“究竟是谁来过这里?对方又为什么要打你呢?我看到地上有血,我刚刚检查了你的身体,那些血不是你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