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就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埋在小手上的小脸先是皱著眉,后是嘻嘻笑著, 弄得一旁婢女怜儿不知所措,只能侧著头望著唐韶菡的反应。
突地,一抹修长的人影进入亭中,他挥挥手遣了怜儿下去,之后便无声无息从唐韶 菡的后头,一把将她抱住,往他的怀里送来。
她一惊,连忙移开小手,轻声一叫后,身子便被转了过去,一张俊美令人屏息的俊 颜映入她的眼里。
她忘了尖叫、忘了惊讶,那张俊颜就这么的吸引她的注意。
而管念祯话也不说,便俯身覆上那瓣桃花唇,覆口就吸吮著她口里的芬芳,不忘探 进如蛇的舌尖,挑弄著那生涩丁香小舌。
她想要反抗这亲密的动作,只是在他粗野却带著温柔的动作之下,她只能臣服,小 手也攀往上他的颈子,踮起脚尖尽量配合他的深吻。
好半晌,他才离开她诱人的小嘴儿,望著她娇喘连连、更加粉嫩的脸颊。
第一次有女人,这么吸引他的眼光,令他移不开她的视线。
她平缓自己加快的心跳后,抿了抿微肿的双唇,一双小手不断的绞著自己的衣袖, 完全不知道要对他说些什么。
见她扭捏的样子,他用手指勾起她的下颚,轻声问著:“没有什么话要告诉我的吗 ?!”
她瞠大眼,拢了拢眉头后,大眼里全是不解的问:“我……我该对你说些什么呢? ”
他嘴角一扬。“什么都行。”他执起她的小手,轻吻著。“例如你一天没有见到我 ,你想我。”他的声音平缓而有磁性。
她的脸儿又涨红,听著他露骨的情话,没经验的她,只有轻咬著下唇,可眼里却带 著浓浓的笑意。
“那……”她的声音有些颤抖。“那你今儿个上哪儿去了?我……我见不著你的面 。”
“所以,你想我了?”他噙著笑意,望著她掩不住心思的小脸。
嗳,他非要将事情说得这么白吗?害她脸儿滚烫像炭火在烧。
她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只是重复的问著:“你今儿个上哪儿去了嘛!”她娇嗔 著,全是小女人语气。
“送信到唐府。”他的嘴角有著明显的嘲讽,但却隐藏的很好。
一听,她一双大眼里盛满了讶异。“你……你送信给严叔?那严叔有没有问起我?
有没有怪我?”
“有,他当然有问起你。”他邪笑,拉著她往石椅上坐著,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那严叔有怪我不回去吗?”她的胸口怦怦跳著,从小就是义父将她带大,所有的 事情都不敢违抗严叔。“严叔有生气吗?”
他摇了摇头。“你严叔没有生气。”
今早,他故意送信给严硕,也亲自往唐府拜访,只是严硕一见到他的面容,吓得当 场说不出话来。
管念祯则是噙著一抹残忍的笑容,虽是风度翩翩,可说出口的话却是充满著恨意, 他向严硕挑衅,说唐韶菡就在他的手里,正任由他的处置,且他要唐府千金,为唐付出 十年前那场血债,让唐在黄泉之下后悔莫及,折磨唐韶菡为复仇的手段之一。
严硕气喘吁吁,已遭灭门的管府应无人幸存,可却从管念祯的口中得知,管府的三 条血脉在那晚幸运逃出,一生绝不忘记此仇,他们全认定唐是间接凶手,如果当晚唐没 有离开,就没有这场灾难了。
管念祯只是丢下一个恼人的消息,不等严硕的解释,便又无声的离开唐府,让严硕 懊恼的自责不已。
“真的吗?”那银铃般好听的声音将管念祯拉回现实。“严叔真的没有生我的气? ”
“真的。”他的大手拂著她的脸庞。“他很耽心你。”当然,她落在一名复仇的恶 魔手里,严硕是该耽心她的未来。只是,严硕永远也找不到她的下落,除非他主动将她 送回,不然严硕永远也找不到“忆念山庄”。
“那你有没有跟严叔说我很好呢?”她天真的没有怀疑他,相信了他的话。
“当然有。”他笑著,见她愈往陷阱走来,离复仇就愈近,也离地狱愈近了。
“那你是不是得将我送回,好让严叔放心呢?”
“会有这么一天的。”他将她搂得好紧。“只不过不是现在,你还不知道我的心意 之前,我是不会将你放开的。”
又是这么露骨的情话,害得她不知道该将小脸埋在哪里了。
见她一副情窦初开的样子,他相信要折磨她的日子近了。
只要她为他付出一切,那么就会尝到背叛的滋味,犹如唐对待他父母一般,而且他 还要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折磨他。
管念祯的眼里,闪著一抹冷酷的眸光,她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女人,他不会将她放在 心上的。
从遇到她的这一刻,他的心里就不断的警告自己,这女人是杀人凶手的女儿,不该 动心。
每天,他总是要这么反覆嘱咐自己,就怕自己也沉入那天真的漩涡里,忘了想要复 仇的心。
“听说,爷从庄外接了一名女子回到山庄,而且还将她安置在他的寝室里。 ”一名打扮妖艳的女子,身上著了一套薄纱,那粉嫩的肌肤裸露在外,令人有无限的遐 想。
另一名有著相似的脸孔,却显得盛气凌人的女子提高了声音:“哼,我听我的丫头 说,只是青涩的丫头罢了,怎么能比得上咱们姐妹俩?再说爷每晚都到咱们这里过夜, 你说那女子还有魅力吗?”
冷香望了自己姐姐冷盈一眼,暗地为冷盈的直性子摇了摇头。“姐姐,爷都将那名 女子安置到他的寝房里了,难道还不足以威胁我们吗?再说,每晚来到我们的阁房过夜 ,却没有……你说是不是有问题?”
冷香的话不无道理,她们姐妹从香盈院被迎到“忆念山庄”里有段日子了,管念祯 还是没将她们招入寝房,只是到她们的阁房休憩,却从不留下过夜,而这十几天更是反 常,仿佛只将她们的房里当成客栈,休息个几个时辰又离开了。
“妹妹,那你说咱们该怎么办?”冷盈是个直性子,没像冷香多了深沉的心思。
“听说,那女子每到这个时间,就会来这儿赏夕阳,咱们只要在这儿等她就成了。 ”
冷香的话才刚说完,唐韶菡便跟著怜儿往石亭中走来,只不过今儿个石亭里却已先 有二名女子在里头了。
唐韶菡并不以为意,未等怜儿开口,便走入亭子里,好声好气的开口:“二位姑娘 好。”
冷盈及冷香对看了一眼,明白面前就是刚进府的女子,只是唐韶菡那和气的态度, 让二人顿时傻了眼。
莫非,她还不知道她们的身份吗?
“嗯,唐姑娘可真是好闲情,听说唐姑娘每天都来这儿赏夕落?”冷盈皮笑肉不笑 的问著。
唐韶菡本来就没有心眼,直觉得点了点头。“是啊,这儿看夕阳最美了,二位姑娘 也喜欢到这儿看夕阳吗?”
冷香一脸漠然的看著唐韶菡,突地扬起一抹冰冷的笑容。“姑娘不知道,有时爷还 会陪咱们姐妹看夕阳呢!”
爷?唐韶菡侧头想了一下,她们应该说的是管念祯才是。因此露出笑容。“是啊, 有时管公子也会陪我一起看呢!”而且还一同陪她说著羞人的情话,想起,脸颊又红起 来了。
冷香听著唐韶菡的口气,阅人无数的她,知道唐韶菡是个没有心眼的女子,她嘴角 一扯,这种女子很好解决。
“而且,爷看完夕阳后,还会招我们姐妹之一服侍他,夜里让爷销魂。”她语出嗳 昧。
唐韶菡不是笨蛋,一听也有几分明白,她知道男人少不了有几个暖床的侍妾,只是 她摇著头为管念祯解释。“现在他没有了,他每晚都回到寝房陪我……”未说完,她捂 著口,惊觉自己还未嫁给管念祯,不该说出这种羞人的话来。
“耶?”冷香佯装惊讶,一脸吃惊的望向冷盈。“姐姐,昨晚爷不是才去找你服侍 ?
你不是说爷昨儿个好猛,让你下不了床来?”
冷盈嗤了一声,顺著冷香的话接下去:“当然,爷昨晚明明就在我那儿过夜,直到 快鸡啼时,才整装离开呢。”她望向一脸迷惘的唐韶菡。“你这女人,是不是天生的骗 子啊?爷明明昨晚在我这儿的。”
“是啊,我记得前天是在由我服侍爷的,难不成唐姑娘要说,爷前天在你那儿过夜 ?”
唐韶菡惨白著脸,她细想前几天,管念祯都是拥著难以入眠的她入睡,等到她一睁 开眼时,她依然是窝在他的怀里,根本不见他有离开过的痕迹……只是这二名女子,为 何说他是在她们阁房过夜呢?
她心里为什么感到一丝丝的苦涩?
“唉,唐姑娘以为我们在骗你是不是?”冷香好声好气的问著。“可能是爷怕唐姑 娘吃醋,所以趁你入睡时,才来找咱们姐妹的。不然,唐姑娘今晚假寐,证明我们姐妹 俩的话是不是骗你。”她指著不远处的阁房。“那儿,就是我们住的地方,今晚你可以 来一探究竟。”
唐韶菡喉头有著一阵苦涩,想咽却又咽不下,只有退后几步,连忙跑离亭中,怜儿 连忙跟上。
“哼,这样就跑了,真无趣。”冷盈望著唐韶菡的背影,不满的哼著。
“好戏还在后头。”冷香呵呵笑著。“她今晚会证明我的话,那么她和爷之间势必 有场争吵。”
夜,风凉露寒。
唐韶菡一整天都闷闷不乐,再加上管念祯一整天都不在,天色都转为黑幕了,依然 不见他的影踪。
她知道他忙,可是今天遇到冷盈、冷香二姐妹,她们的话萦绕在她心头,紧紧揪著 她的心不放,揪得她好痛。
她不明白,他都说喜欢她了,为什么还要趁她入睡时,半夜去找她们姐妹温存呢?
难道,她真的比她们差?还是,他说的话全是哄著她?
她从没有喜欢过男人,可是和管念祯这十几天的相处,她却喜欢上他了,甚至比严 叔、自己的姐妹还要喜欢,为何当她知道自己喜欢他时!他却又要去找其他女人温存呢 ?
她不懂,真的不懂。
直到,精致的桧木门被打开,那潇洒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先是见她难过得坐在床 沿上,惊讶她还没有睡。
“在等我?”他上前,眼里没有忽略她难过的表情。
她抬眸,无语的望了他一眼后,想问出口的话,却又说不出来。
他坐在床炕,大手拂去她眉间的褶痕,唇吻上她美额。“怎么愁眉不展的?谁惹你 心烦了?”
她欲言又止,想想还是不要问好了,也许是那二姐妹骗她,她自己会找寻答案、真 相。
“我……”她摇了摇头,闭上双眼闻著他特有的皂香味、气息。“我等你等得好累 ,你今天好晚回房。”
他以为她烦的就是这件小事,忙安抚著她。“我忙,以后会像这般晚点进门,你要 是累了,别等我,自个儿先休息,知道吗?”他将她身子抱往床内,让她的身子躺平, 自己也和衣躺在她身边。
她侧躺在他枕臂上,望著与自己靠近的脸庞,他高挺的鼻尖正摩擦著她的小鼻,小 小的动作却充满柔情。
她知道,此刻的她被他捧在手上、宠在心上!只是女人都是疑神疑鬼的,因此她没 有多说什么,便钻进他的怀里,闭起眼睛假寐著。
而他便也轻搂著她,暂时闭上双眼。
寝房里,又恢复一阵宁静。
夜深沉,二更天。
管念祯从他寝房出来,板著俊脸的他,像是忍著极不舒服的感觉,走在回廊里。
那该死的小女人,每晚总是像只乱钻的小猫,将他弄得满身是火,每当这个时候, 他总是要离开床铺、离开他的寝房、离开她诱人香甜的身子,否则一个不能克制,他会 强要了她,坏了整个计划。
他要她愿意交给他,而不是自己强要她,因为他要的是她的心,无怨无悔的交给他 后,游戏才会好玩,因此玷染了她身子并不有趣,有趣的是要顺道勾了她的心,蹂躏她 的真心。
所以忍住满身被撩起的火焰,往冷盈、冷香的阁房走去,自从唐韶菡进山庄后,他 每晚都到她们姐妹之一的房里休息,直到快要鸡啼时,才离开她们的房里。
而这几个时辰,他并没有发泄男欲,只是将那名待妾的房里当成休息的客房,休息 够了便离开。
今晚,为了躲避唐韶菡那撩人的睡相及不自知的诱人动作,他又得逃离自己的寝房 ,来到冷盈及冷香的阁房。
二姐妹的阁房就在隔壁,今日他选择了冷香的阁房,推了木门,便见到冷香己坐在 柔软的铺上等著他、身上只剩贴身的肚兜。
管念祯皱眉,下腹的肿胀已经让他很难过了,此时又让他望见这撩人的身材,裸露 的酥胸正刺激著他的感官,直让他的血脉喷张。
他是个正常的男人,被这么一诱惑,反应也明显的变化,只是他咬著牙,闷声说: “把衣服穿上,我今晚没要你服侍。”
冷香嘴角噙著笑容,明知道他开始难耐,故意又将惟一蔽著身子的兜儿给褪去,那 如蛇般的细腰也扭著,往他的面前走去,细长的手臂也攀上他宽阔的肩,一对饱乳摩擦 著他的胸膛。
“爷,奴家想要你,你好久没要奴家了。”她探出那鲜红的小舌,在自己唇边画著 圈圈,刺激著他最后一丝理智。
管念祯是个男人,他的血液正往上冲,那欲望等待发泄。
冷香是个窑姐儿,因此小手抚著他坚硬的胸膛往下移去,身子也渐渐蹲了下去,小 手解开了他的裤头上的结……他闷哼一声,紧握著拳头任由她的膜拜及亲吻,理智正一 点一点的被情欲吞噬,他只知道他需要一个女人,为禁了十几天的身子解脱。
他渐渐被冷香掌握著,男人的弱点就是臣服在女人柔情的攻势之下,他松开紧握的 拳头,想闭起双眼享受她的服侍时,突地门外却发出碰撞声,扰乱他飘散的心神。
他皱眉,有人在外头偷窥?他望了身下吞吐他欲望的冷香,心烦的将她推开,套上 了裤,便急忙的往外观视。
只见一抹渐入黑暗里的纤细白色人影,那长至腰际的绸缎黑发还在黑暗里闪耀著。
该死!他紧握著拳头,心里不安的悸动涌上心头。
“爷?”冷香站起身来。“有人吗?”
他冷眼望了冷香一眼,挥去她烦人的身子,不语的往那跑远的人儿背影追去。
冷香见他远走,知道自己的计谋已经达成,回头捡起自己散乱一地的衣物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