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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灵妖剑 page 12 作者:亦君

  片刻后,他站起身向杨掌柜交代道:“杨掌柜,请你立刻把这封信用飞鸽传书给我  五哥,五哥接到信后自然会明白。”

  才一交代完,武子铃旋即神色匆匆,大步的往门外走去。

  眼看师兄又要丢下她,令狐雨柔心急的大喊:“师兄,你要去哪?我也要一同前去  。”

  听到师妹的叫喊,武子铃停下脚步,回身道:“师妹,你就先在此逗留几日,让杨  掌柜带你四处走走,师兄有要事在身,不能陪你,几天后师兄再来接你。”匆匆的交代  完后,他使施展轻功,身影迅速没人一片黑暗之中。

  “师兄!”令狐雨柔急喊,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令狐姑娘,依小的看,你还是先歇息吧,小的另有要事要办不能耽搁,小的这就  先告辞了。”

  “哼!谁要你陪,滚滚滚!都给我滚……统统都给我滚!”

  令狐雨柔生气的把桌上的笔墨扫到地上,被人遗弃的委屈占满心头,泪水也爬满双  颊。

  她突然想起与师兄在祈连山上习武的日子,在那段日子里,她是多么的快乐、多么  的受师兄宠爱。

  “呜……”

  越想令狐雨柔也就越觉委屈,索性趴在棉被上大哭一场。

  宋亭恩来到黄府巳经五天了,追五天来他四处探听武传的行,等待下手的机会,  只可惜武传身旁总是有其他兄长跟在一旁,他即使出手也没有胜算,更可能无法全身而  退。

  这次段祺丢给他一个天大的麻烦,明知武家庄的人兄弟个个武艺高强又团结,段祺  还接下杀武传的请托。宋亭恩知道他若杀了武传,自己势必成为武家庄追杀的对象。

  如何才有机会下手呢?如果杀了武传后,他势必不能回巫山,得另觅栖身之所,他  要去哪儿呢?到哪儿才能不被武家庄的人发现?

  武家庄的势力遍布天下,尤以京城一带更盛,也许他该考虑到南方去。

  宋亭恩喝了一口茶,也叹了一口气,他想起几天前与欧阳傲儿不期而遇的情景。一  转眼,傲儿已二十三岁了,从他养育傲儿开始,每见傲儿纯真的脸庞亲匿的向他撒娇时  ,他就心如刀割,他是凶手!是他的残忍让傲儿失去了一切。

  他对傲儿的愧疚随著她的成长而日益加深,会将傲儿送至祈连山交托东方邪也是因  为他实在无法面对她、面对自己所犯下的罪孽。

  他这辈子是无法坦然的去面对傲儿了!

  也罢,以做儿的本领一人独闯江湖是不成问题的,他大可放心。待这次他杀了武传  后,就到南方隐姓埋名,过著与世隔绝的生活,永远不再受段祺的要胁,也不再当段祺  的傀儡。

  正当他想得出神时,突然一支飞镖射入,宋亭恩旋即从椅子上弹跳而起,他敏捷的  以右手接住飞镖后,迅速打开房门一采究竟。

  “谁?”宋亭恩大喊,漆黑的花园内除了风吹动树叶所发出的声音外,并未瞧见任  何身影,他手中的飞镖上绑了一张纸条,很显然的,射飞镖之人只是为了传消息给他,  并未真的想伤害他。

  宋亭恩赶紧回房,解下飞镖上的纸条,就著烛光看著纸条上的字--明日午时,洛  阳城外的无情崖上决一死战。

  看著纸条上的字迹,宋亭恩觉得似曾相识,但又猜不出具出自何人之手。“会是谁  呢?”

  到底是何人想置他于死地呢?不管是谁,明日午时到了无情崖,他就会知道答案了  。

  ※※※

  无情崖无情崖在洛阳城外以北十里处,无情崖上草木不生,人烟罕至,终年吹著北  风,奇怪的是,只有早晚才会尘沙飞扬。

  午时将至,欧阳傲儿头戴面纱,身影肃然的站立在无情崖上,狂风呼呼的吹著,她  形单影只,衣袂飘飘,更添几许荒芜凄凉。

  自离开武子铃后,欧阳傲儿在怡然客栈的马厩内牵了匹马,日夜兼程马不停蹄的赶  路,饿了以干粮里腹,喝了掬取溪水止渴,累了她便趴在奔驰的马上打盹,赶了四天的  路,终于到了京城。

  一到京城她也不稍事歇息便夜潜黄府,以射飞镖的方式,约师父于今日午时在无情  崖上决一死战。

  她已经五日未曾真正的合过眼,此刻的神情显得相当的疲累不堪。

  无情崖上狂风依旧,凄凉的呼号声此起彼落,如哀诉、如悲泣,好似在为即将展开  的师徒之战悲鸣著,闻者无不为之心酸。

  终于午时已至,宋亭恩如期赴约,他的身形在狂风中从远方慢慢的朝她行来,直到  与欧阳傲儿还有数十步远的距离时,宋亭恩才停下脚步。

  “在下宋亭恩,不知是何人约在下在此决一死战?”宋亭恩警觉的问。

  由于对方与自己皆头戴面纱,所以宋亭恩实在很难看清楚站在他前方的人是谁。

  看著她师父的身影,欧阳傲儿的身子是僵硬的,她不自然的回道:“师父,是徒儿  。”

  听到欧阳傲儿的声音,宋亭恩太震惊了,他连忙跑上前,来到她的身前,“傲儿?  !

  你……你怎么会约师父在此地碰面呢?是有要紧事告诉师父吗?”

  他压根也没想到约他在此决一死战的人会是傲儿,这……这肯定是傲儿同他老人家  开的一个玩笑。

  眼看宋亭恩的手就快要抚上她的肩,欧阳傲儿突然像避蛇蝎般的退离一步,不让宋  亭恩的手搭上她的眉头。

  宋亭恩的手停在半空中,他眼里有著不敢置信。“傲儿……”他不明白爱徒为什么  要避开他?

  欧阳傲儿神情痛苦的望著对她慈爱依旧的师父,她真的不愿意相信段祺所说的话,  但段祺所言不无道理,如今唯有亲自向师父证实。“徒儿……徒儿已经遇上了段祺,段

  祺告诉徒儿说……说……”

  她突然胆怯的问不出口,她害怕从师父口里得到证实,更害怕面对事情的真相。

  “段祺?!段稘告诉你什么?”宋亭恩神情大变的急问,双眼也紧盯著她。

  难道傲儿知道事情的真相了?段祺违反约定告诉傲儿了?天啊:他该如何面对傲儿  ?

  宋亭恩紧张错愕的神情让她心痛,也让她更加肯定段祺所言,她悲伤的问:“他说  狗贼沈元亮告诉他,师父才是徒儿真正的杀父仇人!是吗?师父真的是傲儿的杀父仇人  吗?请师父告诉傲儿实话,告诉傲儿真相!”

  欧阳傲儿的眸里有著悲伤的祈求,全身的血液沸腾著。

  “你……你相信段祺所说的话吗?”面对爱徒的质问,宋亭思不答反问。

  此刻他的内心犹如万马奔腾,思绪纷乱的连他自己都驾驭不了,他能对傲儿说出残  忍的实话吗?能吗?

  “不,徒儿只相信师父所说的话。”欧阳傲儿眼神坚定,回答得相当笃定。只要师  父矢口否认,她就会永远相信师父,当作一切不过是段祺在骗她。

  她的话让宋亭恩羞愧得几乎抬不起头来。苟活了二十年,他真能再继续的隐瞒下去  吗?唉,该来的终究还是会来。

  宋亭恩满怀懊悔的开口道:“唉,该来的终究还是会来。为师对不起你,傲儿,事  隔二十年,为师已经不想再背负著罪孽而活。这二十年来,为师的良心无时无刻不受著  煎熬与谴责,并非为师贪生怕死,而是为师无法在你面前坦承,日子越久,越是无法对  你坦承为师曾犯下永远也弥补不了的罪孽啊!”

  他年轻时所犯的错已无法挽回,此刻面对欧阳傲儿,只是让他更加的无地自容。

  闻言,欧阳傲儿几近崩溃,地无法自己的狂吼:“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是师父  ?

  为什么……”

  她抱头痛苦的跌跪于地,得到师父的亲口证实只是更让她伤心欲绝。

  宋亭恩同样痛苦,这一切是他亲手造成的,他是罪有应得,只是傲儿何其无辜,不  该与他一起受这样的苦。“傲儿……”

  欧阳傲儿突然从地上站起,拔出背后的邪灵妖剑,愤怒的瞪著宋亭恩吼叫道:“为  什么不杀我?你当时为什么不一剑杀了我?为什么不杀了我……好,很好,既然你当时  不杀我,现在,我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傲儿,错的是为师,为师无话可说。为师知道不杀你,必定要面对今日的来临,  但为师仍然不后悔,甚至为师认为当年留下你,是为师这一生中唯一做对的事。”能死  在爱徒的剑下,他可以含笑九泉了。

  “拔剑吧!血海深仇,傲儿今日非报不可!这样吧,我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也算  是报答师父多年的养育之恩,我站著不动接你三招,三招过后,我若侥幸不死,乃尽全  力取你首级。”欧阳傲儿一副冷酷无情的模样,东方师父临终前教她要断情,断了师恩  浩大、断了对人该有的牵绊。

  “傲儿……”傲儿算是他唯一的亲人,他下不了手。

  见宋亭恩迟迟不动手,欧阳傲儿取下头纱,冷漠的催促道:“给你一刻钟的时间,  一刻钟后,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宋亭恩同样丢去碍眼的头纱,他双眼锐利,气势逼人的拔出银牙玉剑,同她警告道  :“小心了。”

  话一说完,宋亭恩扬起银牙玉剑向文风不动的欧阳傲儿攻去,薄如蝉翼的剑锋扫向  她的颈项,瞬间,她的颈项多了一道血痕,很显然是宋亭恩手下留情,她方能安然的立  在那儿。

  被奇寒的银牙玉剑伤到,欧阳傲儿立即感到冰寒无比的阴寒之气正从她的颈项传遍  全身,明白师父的手下留情,但她不领情的冷道:“最后两招。”

  宋亭恩再次使力聚气,银牙玉剑顺著宋亭恩的手势在空中盘旋著,突然,它朝欧阳  傲儿射出道道阴寒之气,寒气变成寒冰从她的脚底慢慢、慢慢的冰冻,直到她变成了一  尊雪人后,银牙玉剑直驱而下,眼看就要朝她的心脏穿过时,宋亭恩手势微偏,银牙玉  剑便从她的左手臂划过,她手臂上的冰被剑划破,裂开道道的碎痕。

  三招已过,欧阳傲儿破冰而出,运功化去体内的寒冰后,她的颈项及左手臂的伤口

  旋即流出大量的鲜血,令人看了怵目惊心。

  但她眉头皱也不皱,眼中满是肃杀之气的看著气喘吁吁的宋亭恩,冷声道:“纳命  来!”

  就在她要出招之际,远方传来武子铃的叫喊声:“住手!傲儿住手!”

  欧阳傲儿循声望夫,只见武子铃与武传两人一前一后的奔来。武子铃在前,他明显  的瘦了,脸上除了疲累之外更显万分的狼狈。

  武子铃才一走近,便看到她的颈子及手臂上正流著血,他著急的誽:“你受伤了,  让我看看。”

  “没你的事!别过来。”她回过神像刺猬般的朝他喊道。

  武子铃一脸的担心,仍试著靠近她,“傲儿……”

  “别过来!”她再次大喊。

  此刻,她最不愿意看到武子铃出现在她眼前,她不要他看到她死去的样子。

  武子铃苦笑一声,神情痛苦的看著欧阳傲儿,伤心欲绝的停下脚步。

  突然,他又怒不可遏的对欧阳傲儿大吼:“没我的事?好,没我的事,那你告诉我  ,我为谁担心?我又为谁伤心?好端端的我为什么跑到无情崖来呢?我为什么要如此自  找罪受,每天为你牵肠挂肚呢?你说啊!为什么?”

  他的一片痴情天可明鉴,为什么傲儿偏不珍惜要辜负呢?

  欧阳傲儿没有说话只是痛苦的闭起双眼,她又何尝舍得子铃为她这般伤神呢?她是  人,心也会痛,她的痛也需要有人来替她分担,可是像此刻这种情形是没人能替她分担  的。

  “好,既然你执意杀了你师父后自刎,我不再阻止你,但你别忘了我说过的话,天  上人间我必相随。”武子铃豁出去了。

  听了他所说的话,武传惊愕的抓住他的眉头,“八姀!”

  “五哥,你别阻止我了,失去傲儿,我将如行尸走肉般,活著于我又有何意义呢?  ”

  武子铃一脸冷然,态度相当坚决。

  “子铃……”欧阳傲儿慌了,从他坚决的眼神中,她真的相信他说到做到,她不能  让子铃这样做,她求救的望向武传,“五哥,你千万则答应子钤做傻事!”

  武传神情复杂的看著她,如果能,他衷心希望他们俩都不要死,但这个结果全取决  于欧阳傲儿。“欧阳姑娘,若要子铃别做傻事,也得看你做不做傻事啊?依子铃的脾气  ,欧阳姑娘应该知道我劝不了他的。”

  欧阳傲儿与武家兄弟的对话,震撼了默站在一旁的宋亭恩,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徒  儿与他同归于尽的心思。“傲儿,你……你真的打算杀了为师后自刎吗?真的吗?”

  傲儿这是何苦呢?他一直以为只要他死了,这一切自然就会结束,但看来傲儿是无  法忘了他对她的养育之恩。他的徒儿好傻,傻得让人心疼。

  “唯有如此才能两全。”欧阳傲儿语气生硬,事到如今已没什么好隐瞒。

  宋亭恩突然狂笑道:“哈哈哈!傻徒儿,为师恶贯满盈死有余辜,不值得你为我如  此做。傲儿,你知道吗?其实早在五年前为师就已沦为段祺的杀人工具,三年前胡家庄  一家七日的命案是师父做的,流星坡上雌霸镖局的人也是师父杀的,一年前大善人程英  一家也是师父下的手,还有师父此次进京的目的是为杀武传而来--”

  “够了!别再说了,我不要听……我不要听……”欧阳傲儿摇头痛苦的制止宋亭恩  继续再说下去。

  她一直以为这些案子都是段祺干的,万万没想到,原来……原来师父才是凶手。

  “不,傲儿,师父与你不同,师父一错再错已无回头路。而你,你是江湖上人人称  道的冷面菩萨,你替人们铲奸除恶,还有好多百姓需要你。听师父的话,师父会走到今  日这步田地,完全是咎由自取恕不得他人,答应师父,你必须勇敢的活下去,就当……  就当是替师父洗清罪孽吧。”

  宋亭恩被傲儿深深的感动,是他杀了傲儿家人在先,傲儿却还顾念他对她的恩情,  不值得,他不值得做儿为他自白牺牲性命!

  现在,该是他傻徒儿做最后一件事的时候了,唯有他跳崖自杀,只要他一死,傲儿  便不用再报血海深仇,更不会背负弑师的罪名而自刎了。

  一切有了决定,宋亭恩对爱徒和煦的笑著,万般不舍的看她最后一眼后,便义无反  顾的往崖边跑去,纵身往下跳,他的身影很快的消失在众人眼前。

  事发突然,一切不过是眨眼的瞬间,欧阳傲儿先是被宋亭恩的动作吓呆,而后回过  神尖叫:“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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