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用家里的传讯方式回答我就可以了吗?”
学医的眼光较常人精准,兆雷瞥一眼初蕾微凸的小腹,不悦地说著,但是责备当中
,立即将一把椅子放在她身前。
管捕头好奇地看著这群人,但见兆雷没有介绍的意思,也只好闷在一旁打量。
“师兄,我们回你家再聊好吗?”初蕾田微拧眉头,这儿的场地大开放,不适合谈
论重要的事情。
“不行!”管捕头看得出这些人的气势不凡,但看举止之间并非武艺高强者,让他
们住进骆宅,如果出事,后果只怕不是他这个小小的捕头能担得起。
兆雷也有相同心思,师妹的武艺尚可,但是有孕在身,不能动武。其他的人,以兆
雷所了解,并无高深的武艺,他深恐自己一个人无法保护大家周全,也之摇头拒绝让大
家住进骆宅。
“师兄,我们所带来的人已经将东西搬到你家了。”初蕾娇俏的笑出声,她就知道
兆雷会有这种反应,所以先行遣派手下进入骆宅,来个先斩后奏。
兆雷长叹口气,他了解师妹个性固执,由于师妹的关系,他相信这些人不会被轻易
说服,于是搂住天水起身肃客。
***
骆家大厅中,坐满了远到的宾客,老漠为了许久没看到这种热闹景象而眼眶合著热
泪。
一阵寒暄、客套、奉茶……忙乱过后,兆雷请远道而来的客人先行休息,任何事情
等待明晨再谈。
初蕾摇著头拒绝,为了她有身孕,驭风一直要她休息,她休息到怕了的地步;
接到兆雷传来的消息,初蕾正庆幸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可以活动筋骨,但是固执的
驭风硬是拒绝她的远行计划。
如果不是她坚持到不时会偷溜的地步,驭风无奈之余只好怀著愧疚感,将国家交给
贤臣们照料,亲自陪伴爱妻前来中原。
正待出发时,适逢云天皝为了开解玉玲珑的思乡之情,准备带著娇妻回中原省亲,
顺便沿途寻找离家、玩得乐不思蜀的云天水。
目地相同,于是大家就结伴同行。
兆雷瞥见初蕾晶亮的眼神,明白她的好奇心正旺盛,非得现在打破沙锅问到底不可
,但是还有一些事情尚未得到证实,公然谈论会打草惊蛇。
毕竟是一起长大的师兄妹,初蕾对于兆雷的个性摸个九成,明白他不会公然地问她
,有关他所传的信的内容。
初蕾的眼珠子一转,大厅中,除了那位管捕头外,其他的人不能算是外人,如果使
计让他离开,她不就可以立即和师兄讨论事情,满足她旺盛的好奇心?
初蕾装了几年遵守八股的姑娘,明白风俗习惯,当然她更明白丈夫的个性,于是暗
暗以手肘顶了顶驭风,在他询问的目光下,伸指偷偷指著天水。
了解爱妻心思的驭风立即了然地清清喉咙说:“天水与兆雷怎么会兜在一起?
看起来是不是要请我们喝杯喜酒?”
“天水,快说!”身为兄长当然得主动关心妹妹的未来,天皝低喝地命令天水说明
。
“相公,这种事……怎好意思在……”玉玲珑改不了憋憋的个性,抬起眼眸望了管
捕头一眼,有外人在场,公然谈论闺房之事,会损及天水的清誉。
既然谈论的不是公事,皆捕头也不好意思在场,同大家拱个手,道声失陪,即离开
大厅。
从这群人出现,天水的心一片慌乱,直到现在都还没恢复,畏缩地躲在兆雷的身后
,这下被直接点到名,不得不硬著头皮站出来。
天水哀怨地瞥了兆雷一眼,都是他不好,如果他许下诺言,她还可以理直气壮地向
大哥说,如今这段感情只是她一头热,她没有理由反驳大哥的责骂。
对了!孩子。
天水望了初蕾一眼,伸手按住小腹,笑著说:“大哥,我不回去了,我的肚子内已
经有孩子了。”
“噗哧!”兆雷霎时将满嘴的茶水喷了出来。
“咳!”同时,初蕾也被茶给噎住了。
“什么?你竟敢动了我妹妹?”天皝来不及咽下茶,在惊人的暴怒声中冲向兆雷,
一把捉起他的衣襟,将他略提了起来。
兆雷无奈地瞥一眼天水,在她含情带羞的笑意中失神,即使他身怀武功,也无法闪
过天皝的大手。
初蕾是学医之人,现在又百了怀孕的经验,她的大眼睛一瞄,即知天水仍是待字闺
中的女孩,不过有好戏瞧的情况下,她当然不会主动出来说明。
“大哥!你快点放开他。”即使没有得到承诺,天水也不后悔将心交给兆雷,眼见
他落人大哥的手中,情急之下,立即上前用力拉开大哥的手。
“小子,我不管你是谁,敢动匈奴公主,就等于和整个匈奴王国为敌。”不悦的天
皝轻易地甩开天水的手。
“相公,快请松手。”玲珑缓步上来,小手轻轻放在天皝的手上,立即让天皝松开
钳制的力量。
“大嫂!”天水看得出玲珑的重要,立即缩到她的身旁,嘴里甜蜜的呼唤,先建立
一点交情。
“小姑!”玲珑肃衣,规矩地行礼。
“天水……”兆雷看了她一眼,为了她的清誉,他不能顾到地的幻想,必须当众说
出真相。
突地“呜……”准时的凄厉哭声响起,打断了兆雷的自白。
“哇!”胆小的玲珑立即顾不得闺女风范,如中箭的兔子般,跳入天皝的怀里颤抖
。
驭风看过兆雷所传来的消息,即使有所准备,但是颈背的寒毛仍忍不住直竖起来,
强压住惊吓,上前搂住爱妻,保护著她。
“驭风,别掩住我的耳朵,我听不清楚。”活见鬼的事不是每个人都遇得到,初蕾
拉开驭风放在她耳上的手掌,兴致勃勃地侧耳聆听传说中的哭声。
“嘻!我也不怕。”天水兴致盎然地对著初蕾说,她好高兴,终于有另一个女子和
她一样的不怕这种哭声。
“天水,唱条歌来压下这个声音。”天皝望著怀中惊吓的爱妻,不悦地蹙趄浓眉,
说。
天皝心里算著,虽然天水的歌声并不顶好听,甚至比那种哭声还难听,但是让爱妻
听“人”所发出的难听声音,至少她比较不会怕。
“好!”天水马上答应了。大嫂看起来胆子太小了,需要转移注意力,于是天水清
清喉咙,放开她的音量,唱起得天独“破”的曲子。
“哈哈哈!”兆雷最不给面子,第一个放声大笑。
“哇!”初蕾拉起驭风的手掌掩住她的双耳。
“啧!”驭风没有手可以护住他的耳朵,连连翻著白眼,为了爱妻与爱子的心理健
康,只好忍受阵阵惊心动魄的歌声。
“嗯!不错,进步许多了。”自小听习惯天水的破嗓子的天皝,感受到她的歌声似
乎更具有威力了。
满堂的歌声与嘻笑声,让大家忘了鬼魅的哭声,还是连鬼魅也受不了天水的声音?
第九章
天色未明,天水即悄悄地溜出房间。
昨夜被那阵鬼叫声打断了大哥的问话,让大哥无法逼她承诺立即回家。
她必须努力,在大哥逼她回去以前,让兆雷明白她的重要,并且让兆雷许下承诺。
昨夜,她躺在床上不成眠,脑筋转了又转,烦恼著该使用何种方法让兆雷爱上她。
对了!天水想起中原有一句话,叫做“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如果她帮兆雷查出凶
手,也将凶手捉来送给他,他一定会明白她的深情,感动的同时,一定也会对她付出真
心。
想到美好的未来,天水嘻地笑出声,兴奋难耐,好不容易天色微光,即偷偷地溜出
房间。
悄悄地走到废弃的仓库方向,确定四下无人,天水立即趴到地上,如猎犬般,仔细
地搜寻蛛丝马迹。
“奇怪!为什么会这样?”天水爬起来坐在地上,两眼不解地望著当初囚禁著管捕
头的木桶。
如果不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能耐,天水会照以往的个性,立即将发现告诉兆雷,但是
她摸摸自己的小腹,为了将来,她必须独力完成。
坚定自己的信心后,天水又趴了下来,以手肘支撑,匍匐前进,一寸寸地摸索著线
索。
清晨的露水慢慢渗入了衣服内,凉意侵入了她的肌肤,天水微打个冷颤,不管这些
外在的干扰,也不管没睡好的疲惫身体,固执地趴在地上,找其他线索来解开疑惑。
太阳渐渐上升,终于扫去湿意,灼热的温度渐渐烤干了她的衣服,穿在身上的衣服
由湿慢慢变干的变化让她觉得不舒服。
天水举手挥去额上凉凉的汗渍,终于停止趴行,坐起来休息。
“哼!原来如此。”天水嘴里喃喃地说著,她有足够的证据知道鬼哭神号的由来,
但是仍无确实的指证凶手是谁。
“先告诉兆雷哥哥一点点,让他高兴,也让他不知道答案前,不会议大哥带我走。
”天水念头一转,乐得跳起来,蹦跳地回到前面的厢房找兆雷。
“哇!好脏!”走到池塘边,瞥见粼粼波光,天水停下脚步审视自己的仪容,她希
望以美好的容貌见到心上人。
“嗯!先清洗自己。”当下一决定,天水即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
***
时近晌午,再晏起的人也都坐在大厅等著用膳,唯独不见天水的人影出现。
兆雷运起功力,明白左近没人偷听,于是低头靠近初蕾。
“师妹,你查得如何?”
“根据书上所记载,以及爹娘传给我的讯息,现今江湖中,只有一位老魔头,叫‘
幽冥厉鬼’的人才会使用“摄魂魍魉”,不过听说他在十多年前就消失,也没听说他有
传人。”初蕾低声地说。
初蕾的答案与他暗中所查相符合。
“师兄,你家有什么足以引起杀机的宝贝吗?”初蕾不管兆雷的沉思,拉拉他的袖
子问。
兆雷嘲弄她笑著。“我也不知道,先父为人大方,加上百年基业不愁吃穿,所以许
多人捧著所谓的“传家之宝”来典卖,先父都没有拒绝,买下的东西堆满仓库,也许其
中真的有宝贝吧!”
“杀机不外是仇或宝,你爹与世无争,我想仇的机率太小,宝的机率很大,师兄,
咱们去寻宝好吗?”初蕾两眼闪动著玩兴。
“哼!乖一点。”听到初蕾的话,驭风忍不住轻声斥喝。
“兆雷,你不信任管捕头?”天皝身为一国之君,管理广大幅地需要一颗精细的心
,即使时间很短,他对兆雷的举止也有所领悟。
“太巧合了,他没有和哭声同时出现在我眼前,而且我到衙门询问过了,原来负责
调查血案的捕头,并不是他的父亲。”兆雷低声说。
“师兄是怀疑管捕头是凶手?不对啊!他看起来只有二十来岁,血案已发生十多年
,十几年前他才几岁?”初蕾说著。
“管捕头是这儿土生土长的人,身世没什么好怀疑,只是没人知道他身怀武功,直
到一年多前,他才突然进入衙门,这是我觉得他很可疑的地方,可是他的年龄与家世又
让我无法怀疑他潜入我家究竟为何。”兆雷甚感头痛地说。
在兆雷的预测中,管捕头应该是“幽冥厉鬼”的传人,但是他出现的时间与“幽冥
厉鬼”消失的时间不吻合。
唉!也许找到“幽冥厉鬼”才能知道真相吧!
“哼!天水直到现在还不敢出现,是不是在害羞,不敢来见我?”天皝瞥见管捕头
即将进入大厅,假装生气的口吻说话,提醒低头密谈的人们。
“相公,我进去看看小姑吧!”玲珑见管捕头自踏入大厅,眼光即不时地打量他们
,让她觉得不自在,低声向天皝说。
“大嫂,我和你一起进去。”初蕾眼珠子一转,刚好可以趁这个机会好好套问出天
水与师兄问的往来内幕。
“我是这里的捕头,姓管。请问两位贵客是否来自关外?”管捕头等不到兆雷的引
见,开门见山地问。
即使汉朝与西域没有战乱,但是身为官府中的一员,管捕头认为多少得提防一二,
以免将来出事。询问的话很光明正大,但是他在询问时,眼光总让人觉得他的内心在打
别的主意。
“管捕头误会了,这两位是我师妹的夫婿以及她的大伯。﹂兆雷哈哈,随机胡扯著
他们的身分。
“在蛮荒地区打滚多年,没沾上铜钱臭味,倒是沾了一身蛮味了。﹂驭风顺著兆雷
的胡扯,自我解嘲地说。
“但是,关于云姑娘是匈奴公主这件事,你有何解释?”管捕头一眼认天皝的个性
是最直接,以问案的口吻质问。
身为王,哪受得起这般口气的逼问?天皝不悦地蹙趄眉,火爆的脾气将发作。
“不只他是匈奴王。”兆雷打圆场地指著驭风说。“这位还被我戏称为楼兰国王,
因为他们的经商路线已经深到足以影响匈奴国与楼兰园了。”
“呵!混口饭吃而已。”驭风知道天皝的不悦,也随之闲扯说笑。
“相公,不好了!”玲珑急忙地从内室跑出来,打断了管捕头的追问。
“怎么了?”天皝站起来迎住了她,紧张地上下打量她。
“天水、天水生病了!”玲珑喘著气说。
“我去看看!”兆雷的心一紧,不等大家,一个晃身立即消失人影。
***
天水的脸色呈现不正常的红艳,触手是惊人的烫,初蕾取著冷毛巾敷住她的额上,
试图降低地的高温。
“天水!”兆雷冲到她的身旁,伸手摸著她的脸蛋。
“师兄,快点将你的药箱拿来给我。”初蕾虽是学医之人,但是出门在外,她所备
的药物,都是一些防止意外的药,手头反而没有这种平常治疗风寒的药物。
兆雷没听到初蕾的话,自一进入两眼即锁在天水的脸上,执起天水滚烫的手,手指
按在她的脉搏上,紧张的心只感受到自己的心跳,惶急得乱了方寸。
“师兄,关心则乱。”初蕾伸出一手接过天水的手,另一手则握了握兆雷,安定他
的心神。
突地,兆雷回过神来,才急忙道:“我去拿药箱。”走时,他满心祈求地看了初蕾
一眼,立即冲去拿药箱。
最平常的痛,容易受到医术高明者的忽略,取了药箱之后,兆雷苦笑著,什么怪症
他都备有急救的药物,独独简单的风寒退烧药物,他却一点也没有。
“师兄快点去药铺取乐,其他人请出去。”初蕾边吩吋著,一边快速地开好药单,
指挥著奴婢忙碌。
医者最大,即使担心,但是帮不上忙,天皝只好带著大家退出,急得在房门外团团
转。
天水一向健康,但是健康的人一旦生病,来势凶恶得吓人,不由得让大家为天水担
心。
“药来了!”没多久,兆雷亲自带著一碗黑色的药水进入。
“辛苦了。”初蕾瞥一眼兆雷略微疲惫的脸色,明白他使用内力来炼制这碗药,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