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也是,我美好的人生才刚开始,实在不想只跟一个男人纠缠个没完没了,就算你要娶我,我也不会为了一个男人放弃全世界呢!”她故作倔强,很有个性的离去,纯粹是自尊心在作祟。
殷楚不断的提醒自己,这男人虽然帅得不像话,但他既沙猪又八股,千万别对他动心,否则只是自讨苦吃。
尚奇诺瞪着她离去的背影,告诉自己要忘了她,不要再贪恋她的甜美,然而,他此刻的心情却万分复杂,这女人带给他太大的冲击了,他这辈子恐怕想忘也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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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殷楚一手牵着小彼特,一手提着行李准备离开。
经过昨晚反复的思索,她仍然选择离开。
“妈咪,我们不和爹地说再见吗?这样会不会没礼貌?”走到门口,小彼特频频回头问。
“对呀!要离开也不说声再见,的确是很没礼貌,这个道理连小孩都懂,更河况是大人?”一个声音冷不防的从客厅响起。
“爹地!”小彼特张开双臂,跑过去拥抱父亲。
尚奇诺看起来精神饱满,可见昨晚睡得很好。
该死!为什么就只有她睡不安稳,满脑子净是和这男人的往事?
为了给儿子良好的示范,她吸了一口气,说道:“彼特,跟你爹地说拜拜,并谢谢他的招待,我们该走了。”
“昨晚不是说好要留下来的吗?”
“我只是答应昨晚留下来,所以今天得走了。”要挑语病谁不会?她说得才溜咧!
“你们刚回来,一定还没找到落脚的地方,干脆住在这儿岂不省事?”他一副为她着想的样子。
“不用客气了,台北有很多可以落脚的地方,比如旅馆或饭店。”殷楚走过去抓起儿子的手,转身走向门口。
“我想殷奶奶一定很想知道彼特的生父是谁吧!”背后突然传来尚奇诺的声音。
当他见到小彼特时,终于解开六年前的谜团——为何殷家在一夕之间神秘失踪了。
他太了解她了,既然当年她决定生下小孩,而不来找他,当然也不会向任何人透露小孩的生父是谁,否则,他不会到今天才发现。
直到现在,他才赫然发现为何这六年来总觉得心缺了一个角,只因为他的生命中少了她!
“你休想威胁我!你若敢再提一个字,我保证你永远见不到儿子。”明明处于下风,她仍然没有一丝慌张,还想到威胁他的筹码。
“爹地、妈咪——你们可不可以不要吵架?”一旁的小彼特怯怯地看着他们,好怕以后再也见不到爹地。
“好好好!”不忍见到儿子难过,尚奇诺举起双手道:“爹地只是不想让你和妈咪走,彼特,你帮爹地求妈咪留下来,好吗?”
尽管是叫儿子代求,但却是尚奇诺破天荒第一次求殷楚。
“妈咪,我们留下来好吗?我好想有个家,一个有爹地和妈咪的家,好不好嘛!”小彼特仰起头,拉着殷楚的手不断摇晃。
“我……”儿子的话令她好心酸,几乎要点头,但又拉不下脸来。
她回头睨了尚奇诺一眼。想利用儿子,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她说什么都不能让这男人主控全局。
吸了一口气,殷楚轻抚儿子的头,坚决地说道:“求我也没用,跟妈咪走!”
闻言,小彼特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了无生气。
好哇,这女人还没学会温柔婉转一点吗?连亲生儿子也舍得如此狠心对待。
谴责的目光射向她,殷楚毫无愧意,潇洒的转身就要走人。
“你好像很怕我?”他快一步拦在门口。
她不甘示弱地扬起笑,“笑话!我用得着怕你吗?”
“这么久没见面,你却急着要离开?”他眯起眼看她,像要透视她的心。
她回瞪他,仿佛在嫌他多管闲事,“我急着离开是因为我赶时间。”
“什么事急成这样?连老朋友重逢都吝于聊两句。”他挑眉问道。
“我回来不是为了跟你聊两句。”她冷淡的回应,一点也不像他口中的老朋友。
“那你回来做什么?”他故意漠视她的冷淡,继续追问。
其实,这几年殷楚随着舞蹈团到世界各地表演,虽然实践了她的梦想,但是,这样的工作,使得她一年之中只有两三个月待在家里,考虑到年迈的奶奶及幼小的儿子需要一个安定的家,她才接受顾芹的推荐,到台湾艺术学院担任客座教授。
不过,眼前这可恶的男人,凭什么用这种质疑的口吻问她,他以为他是她的什么人?
“要你管!”她偏不告诉他。
“不准走!”他直直的瞪她,不知该如何挽留这女人才好。
他说什么也不能让她走,原以为自己对她没有任何感情,直到她突然失踪,他才发现自己有多在乎她。
“凭什么?”她冷笑。
“就凭彼特是我儿子,你们就得留下来。”他抱着小彼特据理力争。
“你就这么肯定他是你的儿子?”殷楚脸色僵凝,通常发生这种事,人家不都是抵死不承认的吗?不然就是闹上法院,来个DNA大比对,他凭什么坚信不疑呢?
“他有双和我一模一样的蓝眸,这种宝蓝色的眼眸遗传自我母亲,我一眼就认出他是我的儿子了。”没什么好怀疑的,小彼特根本就是小一号的尚奇诺。
她无话可说,杏眼圆瞪,眼睛喷出的火花足以烤焦他,“你想怎样?”
“留下来。”他还是这句话。
她冷笑道:“儿子是我生的,你没有权利留下他。”
“笑话!生小孩是两个人的事,又不是你一个人办得到的,没有我的贡献,你生个……什么!”他气得差点连粗话都说出口。
殷楚很不客气的回敬道:“对!你的确说了一个大笑话,你贡献了什么?不过是精子罢了,哪个正常的男人没有?”
“那又怎样?所有的小孩不都是这样生下来的?”这又不是他能决定或改变的事。
“哼!让我告诉你,小孩是女人怀孕才能生下的,怀孕时行动不便,不能出门玩乐,还得忍受害喜的痛苦。我连上下楼梯都小心翼翼的,生病时也不敢吃药,还得定期去做产检,担心肚子里的孩子是否健康……生产时要忍受阵痛的痛苦,产后要忙着恢复身材,还要带小孩,半夜起床喂奶换尿布,兼顾家庭和课业……这种种才叫做贡献,比起这些,你贡献了什么?”
面对她的咄咄逼人,尚奇诺哑口无言,半晌才呐呐地道:“但至少……他应该姓尚!”
不提则已,一提起更令殷楚恼怒,“你这只大沙猪!不过给了一点精子,凭什么小孩就要跟你姓?!他可是在我的肚子里成长,他的一切都是我给的,如果不是我,你的精子不过是一坨蛋白质,请问你有什么资格跟我争?”
她一口气骂完,光看他那企图辩解,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的模样,她就觉得通体舒畅。
这时,尚奇诺的手机响起。
他接起手机喂了一声,脸色越来越凝重,“好,我马上来。”
深深的吸一口气,他仿佛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是安养院打来的,爷爷病倒了,被送进医院急救,医生说……说要有心理准备,所以……你能不能让我带彼特去见爷爷,也许是最后一面了。”
突来的消息令殷楚一阵错愕,想起尚爷爷是那么的疼爱她,遂回道:“好!我也一起去。”
第五章
火速赶到医院,马上有医务人员前来报告,“病人吃早餐的时候,不小心被痰梗到,口中的食物也一并噎着了,刚才经过急救,情况总算稳定下来,你们可以进去看他了。”
尚奇诺听完报告,匆匆的进入病房。
“爷爷!我来看你了。”他俯下身轻声叫道。
“阿诺,是你呀?”尚爷爷身上插了不少管子,脸色十分憔悴,原本闭上的双眼微睁开来。
他握住尚爷爷伸出来的手,“爷爷现在觉得怎样?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尚爷爷长叹一声,“我没事,唉!人老了真不管用。”
“爷爷千万别这么说,你会长命百岁的。”殷楚牵着小彼特来到床边,发现尚爷爷老了许多,头发变得稀疏也全白了,眼眶不觉热了起来。
“咦……你是!”尚爷爷瞪大眼又眯起眼,似乎认不出来。
“我是小楚,我来看你了。”她柔声说道。
尚爷爷双眼为之一亮,带着意外与惊喜,“小楚?真的是你,太好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呢,”
她鼻子一酸,强忍着泪水,连忙安慰道:“怎么会呢!等你出院,大家又可以聚在一起了。”
“唉!我老了,总有一天会离开人世,我唯一不放心的是阿诺,他的年纪也不小了,却迟迟不肯结婚。”尚爷爷握住殷楚的手,感慨地道。
尚奇诺抱起小彼特,“爷爷,你瞧,你已经有曾孙了呢!”
“你……你说什么?”尚爷爷震惊的猛眨眼看着小彼特。
“祖爷爷好!我叫彼特。”小彼特稚嫩的小手握住了尚爷爷的。
“这是真的吗?到底是怎么回事?让我看清楚一点……”尚爷爷伸出手,在小彼特脸上摸了又摸。
“爷爷,彼特是我和殷楚的孩子,等你的身体好了!我再告诉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尚奇诺边说边睨着殷楚,要她附和。
殷楚懒得理会他,连忙转移话题,“你也真是的,为什么要让爷爷住安养院呢?”
“这不能怪阿诺,是我自己要住安养院的。阿诺工作忙碌,整天都不在家、我一个人在家无聊,才想到要住安养院,这样也比较有伴。”尚爷爷立刻为孙子解释。
“可是,妈咪说一家人要住在一起,所以我都是和祖奶奶、妈咪住,祖爷爷住在安养院好可怜喔!”
“不会了,再也不会了,祖爷爷搬回去跟你们一起住,好不好?”尚爷爷眼里泛着欣慰的泪水,精神好了许多。
“好耶!可是……”听到大家都要住在一起,小彼特先是高兴的跳起来,随即又沮丧地看看父母。
“可是怎样?”尚爷爷隐约察觉不对劲。
“妈咪说不要住在爹地那里,所以我不能跟祖爷爷一起住了。”
尚爷爷一听可慌了,不理会身上插着的管子,勉强坐起身拉着殷楚,“这……这是真的吗?”
“呃……爷爷,我……”殷楚急忙扶好尚爷爷,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才好。
“告诉我,是不是阿诺欺负你?有爷爷在……咳咳……”尚爷爷激动得涨红脸,急喘个不停。
尚奇诺立刻搂住殷楚,“爷爷,你多想了!他们昨天才从国外回来,当然是回家住了,等爷爷把身体养好,就可以回家团聚了。对不对啊?小楚。”
尚奇诺的话无异是逼殷楚留下来。
“是啊!重要的是爷爷的病快点好起来,才能赶紧出院回家。”不忍伤尚爷爷的心,她只好这么说。
不料,尚爷爷立刻说:“我没事了,现在就可以出院了。”
“这怎么行?爷爷得住院观察几天,这样我们才比较放心。”殷楚愣了一下,立刻反对,不然她哪有机会逃跑。
“都说我没事了,要我继续躺在这冰冷的病房里,我会吃不下、睡不好,没病也会躺出病来。”其实这间病房既宽敞又舒适,简直可以媲美五星级饭店,却被他说得像牢似的。
“如果爷爷怕无聊,我让彼特留下来陪你,好不好?”殷楚笑着安抚。
尚爷爷却固执得很,“不行!怎么可以让小孩待在医院里呢?万一传染了什么病怎办?”
“那……我留下来陪爷爷好了。”殷楚只好这么说。唉,老人家一拗起来,简直跟小孩没两样。
尚爷爷还是不肯妥协,重重的哼一声,“我就是不想住院,我想回去和你们团聚,我时日不多了,想把握机会和彼特相处,难道这样也算苛求?”
“当然不是了,彼特是你的曾孙,你随时想看他都可以。”殷楚拍拍他的手背安慰道。
“好吧!我去跟医生商量看看。”尚奇诺一笑,眼里净是得意之色。
“有什么好商量的?别忘了我也是医师呢!”尚爷爷还挺不服气的呢!
经过一番检查,医生终于同意让尚爷爷出院,于是,他们一家四口,再加上两名特别护士,一行人热热闹闹地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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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咪!起床啰!”清晨八点,房里传来稚嫩的声音。
“嗯……”
一阵呢喃后,又听见小彼特提高嗓音叫唤,“快起来!你要迟到了。”
“好嘛……好嘛,别再拉我……”殷楚咕哝着打呵欠。
尚奇诺站在房外摇摇头,随即打开门走进去。
小彼特早已穿戴整齐,而殷楚仍躲在被窝里,微睁开双眼看了一眼,随即又继续睡。
看着她酣睡的脸庞,尚奇诺心中涌起无限感触,突然好想拥住她,直到天荒地老。
小彼特露出无可奈何的微笑,“每次都这样,妈咪九点半要去学校见院长的,再不起来就要迟到了。”
“我知道,让我来。”尚奇诺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他走到床边弯下身,拨开她的发丝就要吻上她的唇。
朦胧中,殷楚推开他,“别吵!让妈咪再睡一下……”
“老天,你是如此的甜美……”他在亲吻中低喃着。
半睡半醒间,耳畔突然响起低沉的嗓音,殷楚警觉到这样挑逗、诱惑的亲吻,一点也不像是小彼特。
“你……”她猛地睁开眼,赶忙坐起身。
尚奇诺……他竟然吻她,
“早安!该起床了。”他微笑着,就像每天亲吻妻子的丈夫般,教殷楚有些失了神。
直到小彼特把她推进浴室,她还没回过神,“妈咪!快去刷牙洗脸,再拖就来不及吃早餐了。”
“爹地,还是你厉害,你可不可以告诉我,要怎样亲妈咪她才会起来?”她隐约听到他们父子俩在好闹。
“妈咪每天都要你叫她,才肯起床的吗?”她听到尚奇诺闷闷的笑声。
“是啊!妈咪有时候真的很难叫起来。”小彼特抱怨道。
接着一阵爽朗的笑声之后,“这件事以后交给爹地就行了。”
轻叹一声,殷楚捂住发疼的额角,可以想象尚奇诺脸上那嘲弄的笑。
自从三天前把尚爷爷接回家之后,尚爷爷的身体渐渐好了起来,但殷楚却因此更没办法离开,因为他每分每秒都要见到小彼特才安心。
“你最好听爷爷的话,乖乖的住下来,难道你看不出他很满足含饴弄孙的日子?”只要她有离开的念头,尚奇诺就会抬出爷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