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多话的女人。他不悦的挑了黑眉,封住她的饱唇,一尝她的味道。
她瞠大双目,口里钻入那滑溜的舌尖,窜进她的口里后,还不断的挑拨著她的唇舌 ,且热情的轻咬著她的唇。
她真不敢相信,这是他第二次咬她。
没有经验的她,依然是僵著身子不敢乱动,任由他的舌尖侵袭,待他吻著她的唇舌 。
该死!要不是她负伤在身,他或许会失去控制的拥有她。
她像是抹了蜜糖似的,令他一口又一口的尝著她的丁香小舌……吻,渐渐的放柔, 细长而缠绵,终于,她像是被吸空力气的瘫软在他的胸膛里,听著他微微急促的心跳。
“这几天,你安心的在房里养伤,不用再做事了。”他的眼光放柔,对她的态度似 乎有很大的改变。
她先是点点头,后是小声的开口。“少爷,那……我的薪俸可不可照领啊?”
这女人就是会煞风景!他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
她扁著小嘴,知道自己又惹恼了他,只得转了个话题。“少爷,你的伤口好一点了 吗?有没有上药?”
“我的伤口好得差不多了,倒是你,好好休息才是重要。”
她乖顺的躺进他的怀里,点点头。
这种气氛有点暧昧,可是她好喜欢。
也许,受伤不是一件坏事,因为她换来了慕容北的关心及温柔……
第七章
田香香坚持否认她伤了唐霜儿一事,而且还高喊著唐霜儿诬赖她的清白,想要反咬 唐霜儿一口,慕容北不是笨蛋,他口头警告田香香,要是再敢碰唐霜儿一下,便要她自 个儿看著办。
田香香气坏了,她以为慕容北会站在她这边,没想到他却是往唐霜儿那边倒,至于 慕容李婵,则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完全不为谁说情。
庄里的奴才眼尖,渐渐发现唐霜儿不同一般下人的身份,以前不屑、欺负唐霜儿的 奴才,全都对她改了观,现下都只想摇著尾巴巴结她。
和少庄主同睡一间寝房,谁会相信唐霜儿及慕容北只是单纯的主仆关系。
由于唐霜儿身上的伤还未痊愈,慕容北不准她踏出厢房一步,他还说了,要是她敢 背著他偷溜出门,只要走一步,便扣掉她一文钱的薪俸。
一听到要扣掉她的薪俸,她连气都不敢吭,每天都乖乖的在房里养伤,慕容北还拨 了一名婢女负责她的膳食,让她恢复成过去的千金之躯。
可苦日子过惯了,现在有人侍候,她却又不怎么习惯。
闲得发慌的她,将厢房从里到外都打扫了一遍,可是这只花了她半天的时间,用完 午膳,她又闲到闷了。
于是,她拿出针绣,坐在落进阳光的窗口边干起活儿来。
下午的阳光并不刺眼,柔和、温暖又舒服。
她手上拿著绣针,缝著手上那上好的丝绸,这可是她请沈大娘到市集里帮她挑的绸 布,她若想在慕容北的寿辰当晚,把衣服做好送给他当礼物,便得加快赶工了。
她用金银两色绣线交织在深蓝色的绸布上,勾绘出美丽的图形来,那华丽而细腻的 绣法,巧夺天工得令人惊叹。
一边绣著衣裳,她一边想著慕容北收到这份礼物时,会有什么表情。
会是夸奖她呢?还是会面无表情,骂她是个笨蛋呢?
应该是后者吧!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他的个性就是这么不善解人意 ,可是……最近的少爷温柔得异常,弄得她有点手足无措的。
刚开始她真的不习惯他软言软语的样子,不过呢,这阵子她已经习惯了怪怪的少爷 动作温柔、言语严厉的作风,反正啊,她心里知道他是关心她的。
她认真的绣著,完全忘了四周的动静。
就连田香香带著乐儿进房,她也完全没有警觉,注意力全在手上。
乐儿无声接近唐霜儿,一把抢过她手上的绣作,这时唐霜儿才抬起头,发现田香香 及乐儿正不怀好意的看著她。
“贱丫头,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田香香在一旁冷眼盯著唐霜儿瞧,打量著她带著 瘀伤的小脸。“没想到你竟敢向表哥告状,你活得不耐烦了!”
唐霜儿眼里全是乐儿手上拿的绣作,怯懦的开口:“请把那件衣裳还给我好吗?” 如果那绣作被她们抢走,她再重绣,就赶不上慕容北的寿辰。
田香香这时将注意力放在乐儿手上那件绸衣,发现上头有著精致的绣画,她嘴角勾 起讽刺的笑容。“怎么,敢情你是想做一件衣服给少爷吗?”
唐霜儿抿嘴不答,只是垂著头。
她真不明白,为什么田香香这么喜欢找她麻烦,她又没得罪任何人。
“贱丫头!”田香香握著粉拳,气得想撕裂这件衣裳。
唐霜儿见状,上前想要阻止的同时,却被乐儿拦住身子。
“还给我!”她见到田香香的眼里不怀好意,她惊觉自己的心血,也许就会毁在她 的手上。
“做梦!”果然,田香香一气之下,用尽力气将丝绸撕裂,这动作惹来了唐霜儿的 尖叫。
“不要——”唐霜儿挣开乐儿的钳制,上前抢回田香香手里的绸衣,只是夺回手里 的绸衣,已成了破烂的布。
为什么,田香香总是要找她的麻烦呢?她心痛的泪水终于滚滚而落,瞠目结舌的呆 看著手上的绸衣。
“啧。”田香香则是嗤哼一声,一点也不后悔自己的行为,还冷眼旁观唐霜儿噙著 泪水的样子。
她真是受够了!唐霜儿重重的喘著气,身子直挺挺的往田香香面前一站,脸上有著 生气的表情,对于田香香这不可理喻的动作,就算她脾气再怎么好,她也没法子再忍气 吞声了。
她咬著下唇,用力的推了田香香一下,田香香身子一个不稳,便这么往后一跌,臀 部就这么结结实实的坐在地上,口里也直喊疼。
乐儿一见,气得也上前推了唐霜儿一把,让她跌坐在地上后,赶忙伸手去扶自己的 小姐。
“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田香香火气上来了,她挥开乐儿的手,自个儿气呼呼的站 起来,便往唐霜儿的方向扑去,直接跨坐在她的身上,粉拳直往唐霜儿的脸左右开弓的 捶打。
唐霜儿用双手挡著,她的身子比田香香丰盈了许多,平日又经常劳动,力气自然大 过田香香许多,她将田香香推离自己的身上,扬起白嫩的手掌就往田香香的脸上揭去, 这下她是真的火了。
这个可恶的田香香,平时老对自己动手动脚的,也就罢了。可是她千不该万不该毁 了自己十多天来的心血,白白糟蹋了她注入满满的情意的绣画。
这是给少爷的,里头有她特别的情感呀!她像是豁出一切地和田香香扭打著,心里 实在是气愤难当。
“来人啊——”乐儿想自个儿一人,肯定是分不开这二个女人,于是便扯开了喉咙 大声的叫唤著。
二个女人滚在地上扭打著,二人的发髻因此而散乱不堪,在翻滚中,身上也沾了不 少污泥。
她不甘心、不甘心!田香香在心里叫著,她绝对不会输给唐霜儿这个下贱的奴婢, 一想到慕容北对她的好,田香香又发狠地痛揍她。
场面看起来非常的火爆,似乎任谁都难以将她们二人分开。
直到一个冷硬的声音,引起了二人的注意力。
“全都给我住手!”
☆☆☆
唐霜儿闻言立刻住了手,当她往旁边看时,一张冷如寒冰的俊颜映人她的眼里,只 是她这一分心,却让田香香捉到机会,往她的脸上揍了一拳,疼得令她捂著脸庞。
慕容北皱著俊眉,怒视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他咬著牙开口道:“你们这是 成何体统?”
“少爷……”唐霜儿站起身,头垂得非常的低,满头的乱发也跟著垂下,遮住了她 大半的脸,可眼尖的慕容北却隐隐约约看见她嘴角的瘀青。
田香香一看清来者,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哽咽的让乐儿扶了起身子,委屈的 拭著泪水。
“表哥,这婢女好凶呐!”田香香用柔荑拭著泪水。“人家只不过来看看表哥在不 在,这婢女便动手打我……”她抽泣,一副受害者的模样。
慕容北虽然还不清楚究竟谁是谁非,不过他却是第一次见到唐霜儿这么生气,这个 田香香到底是对她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事情?
“我说过,不准你再碰她了吧?”他的声音冷硬,眼光检视著唐霜儿的全身,发现 她脸上又添了几处的瘀血了。
“人家没有动手。”听到慕容北的话,田香香的哭声更具震撼力了。“是她先对我 动手的,要是表哥不信,可以问乐儿。”
“是啊、是啊!”乐儿连忙点头。“这霜丫头可真是大胆,不但将小姐推倒,而且 还欺负小姐哩!”
唐霜儿没有出声,只是听著她们一言一语的刻意毁谤,眼角定定的瞄向慕容北的俊 颜上,她在意的,是他的反应,而不是她们。
慕容北没有表情的瞪著田香香一张梨花带泪的脸庞,他长袖一挥,寒声的下命:“ 滚出我寝房!”眼里透著不耐。田香香错愕不已,站在原地回不过神来。
“快!”他拢眉。“别让我说第二遍,否则我就将你撵出慕容山庄。”
田香香心一惊,狼狈的随著乐儿离开,她知道慕容北说到做到。
唐霜儿吁了一口气,看来少爷并不相信她们的片面之词,她弯腰捡起地上那被撕毁 的绸布,心血被毁,她心痛地摇头,现在连缝补的机会也没有了。
慕容北跨开脚步来到她的面前,压低声音道:“为什么同香香打架?”他勾起她的 下颚,审视她青紫的脸颊。
“是她不对。”唐霜儿嘟著小嘴。“她可以找我麻烦、欺负我,可是就是不能毁坏 我的东西……”她清澈的眼眸看著他的黑眸时,心里竟然有一种酸楚。
他一听她的话,便将眼光移下,发现她手上紧抓著一件绸布,大手从她的小手上抽 过那丝滑的绸缎。
一摊开来,那华丽的绣线映入他的眼里,只不过他没有半点感觉,反而冷冷的开口 说:“你就为了这块破布跟香香撕破脸?”他瞧了瞧,却没瞧出这上头是她绣出对他的 情感。“你知不知道你的身份只是一名婢女,香香是主子,你怎么可以……”
他的话,她没听进去,一双大眼只是看著他清冷的黑眸,及他一张一合的薄唇。
为什么他都不问原因,就急著定她的罪呢?她的心,正淌著一点一点的苦涩,可却 无力为自己辩解什么。
他说的没错,她是身份低下的奴婢,田香香是高贵的千金小姐,也是他得宠的女人 ,她拿什么跟人家比?
她没等他开口说完,便抢过他手上的绸缎。
田香香毁去的是她的心血,可慕容北却否决了她对他的情感。
绸缎上的绣作,终究是白忙一场罢了。
白费了自己的精神、白费了那带著特殊感情的一针一线。
她该庆幸自己早点认清事实的,为什么心头……却淌满了血?
“你怎么了?”他不自觉的想要靠近她,可见她的身子往后闪了一下,他的眉头不 自觉的皱了起来。
她摇了摇头,感觉到眼里的泪水即将落下,她咬了唇便往厢房内跑了进去,一句话 也不说的冲进自己的小房间里,将自己锁在里头。
他的眼光见到她转身而过时,发现她掉落了颗颗晶亮的泪水,是他眼花看错,还是 她真的哭了?
她在哭什么?他不解,也将脚步移向她的门房外头,手敲著她的木门。
“唐霜儿,开门!”他在外头叫著,手也不停的敲著门。
她的背抵在门边,泪水终于落下,滚烫了她的脸颊。
天啊,她在哭什么?她看著落进手心里的泪珠,发现心里竟然好酸、好酸,酸得让 她想要大哭一场,她却不明白自己为何而哭。
是为了她的绸缎吗?她看著那破烂的绸缎,想起慕容北为田香香说话的表情,她的 心又揪痛起来,好疼、好疼呐!
原来她不是为她的心血而哭泣,是为了他袒护田香香而落泪,她终于明白豆大的泪 水为何而落了。
是为了他对其他女人的多情而落——碰碰碰!他连续敲了三声的木门,心想她要再 不开门,便要破门而入了。
“唐霜儿,你给我出来!”她到底在拗什么脾气?
唐霜儿止住抽泣声,抹了抹泪水,小鼻红通通的转过面对著花雕的门,深吸了一口 气后,将木门打了开来。
一张泪流满面的小脸呈现在他的眼前,他拢眉,问著:“你在哭什么?”
她不能说原因,因为只会让她更嫉妒罢了!于是,她藏好那小小的嫉妒,用手背抹 了抹脸颊,扯了一个谎。“我的伤口好像疼了……”
“真的?”他相信了,拉著她往自己的床铺走去,便要解下她的衣裳检视。
“将外衣脱下,我瞧瞧是不是伤口裂开了?”
她听话将外衣褪去,露了出一大片满是结痂的背部,而上头则是有些红肿,甚至几 处微微的渗出血丝来。
“该死!”他看了,暗骂一声,起身到柜子拿了一罐透明的药膏,用手指沾了一点 ,便轻轻涂在她的背部上。
背部传来他指尖的碰触,灼热而令她心跳加速。
“这药是我特地跟一名神医要来的,听说不管什么伤痕一抹,几天后,伤口
不但治愈,且肌肤不留一点疤。”他轻轻抹上那透明的凉膏,失神地盯著她羊脂般 的肌肤。
如果每天都能这么幸福的话,她愿意一辈子留在他的身边。她背对著他,心里又是 一阵悸动,泪水涌了上来,悄悄的掉满手心……☆☆☆
慕容李婵虽然不过问慕容北的事情,可是多多少少也听到田香香到处找唐霜儿的碴 ,唐霜儿被鞭打一事也就算了,她还听下人说,田香香又主动找上唐霜儿的麻烦,而且 还跟她扭打成一团。
这下慕容李婵可不能坐视不管了。
慕容北已经恢复慕容庄主的身份,平时总忙著经商,有时在外头过夜一天也是正常 ,所以对唐霜儿照顾可能不同,田香香依然会找机会除掉唐霜儿,因此慕容李蝉想出一 个方法,就是将唐霜儿收到自己身边,白天为她的贴身奴婢,晚上则要她回去慕容北的 房里。这样,田香香就没有机会再对唐霜儿下手了。
在慕客李婵的身边,她的工作主要是陪著老人家聊聊天,逗她开心。这么轻松惬意 的日子,正好让唐霜儿养伤。现在,唐霜儿身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且慕容北的寿 辰也一天天的逼近,全庄上下忙得不可开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