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姊姊一定强 page 5 作者:赢心

  破屋内静悄悄的,只有火堆 啪燃烧的爆裂声。而流转在两人间的空气是窒闷的,左霏霏决定不再待下去。

  「我要去睡了。」左霏霏说道。

  「喔。」风征诏淡淡地应着。

  左霏霏睇着他。「要是村长,他才不会这样。」她嘟囔着。

  她的声音虽小,却被耳尖的风征诏听到了。「是吗?那妳刚才应该跟着他走。」天哪!乱吃醋是男子汉的大忌,他怎么可以如此没风度?

  「你以为我不想吗?」左霏霏口气很冲地道,完全是脱口而出,没有经过大脑的过滤。

  风征诏咬咬牙,忍住从胃处翻涌而上的酸涩。「那妳为什么不走呢?」

  「因为、因为--」左霏霏努力想理由。「因为我要帮霜霜买西湖龙井啊!」

  风征诏凝视着她,深邃的眸子似乎想要看穿她有没有说谎般地锐利。

  就在左霏霏觉得自己会被他灼热的眼光烧穿一个窟窿时,风征诏开口了。「算了,妳去睡吧!」

  他的口气像打发一只狗!

  左霏霏跳起来,怒目忿忿地燃烧着。「你那是什么表情?好象我在找碴、无理取闹似的。」

  「妳现在不就是无理取闹了吗?」风征诏攒起浓眉。拜托,他根本不想跟她吵!

  「是你自己发神经,突然冷冷淡淡的,我才好心关心你一下。」就说这世道做不得好人。

  「妳忘了,我们的关系本来就是这样的吗?」风征诏太习惯与她斗嘴了,有些话他根本完全来不及细想,话就脱口而出了。

  左霏霏倒抽口气。「原来是这样。」她轻喃。本来她以为他们的关系会变好一点,毕竟今晚他是如此用心地想救她。可是这真的只是她自以为是而已!他们原来是怎样,就该是怎样,不会因今晚的事而有所改变的。

  「我懂了。」左霏霏点着头,严肃地道。

  不是这样的,不是--风征诏想挽回一些什么,毕竟他就是想趁这趟旅程,好好地改善一下他俩关系的。他刚才的话,口气是有点冲,但他也只是在吃村长的醋而已。虽然吃得没道没理,他也后悔了。而他绝不想过了今晚,他们的关系又得回到以前。

  「呃,我刚才、我刚才所说的,妳当没听见好了。」书上怎么没教人道歉?他苦恼地思索着。

  「你说了,就是说了!」左霏霏一脸正经,全身绷得紧紧的。「怎能当没说?」

  「我只是一时口快,没心的。」风征诏急忙辩驳道。

  「正是口快,才能把你内心最想说的说出来。」左霏霏毫无表情地响应。

  说她不爱读书,说话应该没什么文理才对,偏偏她有时说的话却又该死的让人反驳不了。

  「那不是我内心想说的。」这是真话。

  左霏霏深深地看着他。「那你内心想说什么?」

  「想说--」喜欢妳!

  但这能说吗?不!至少不是现在,他还没把握她的芳心悬在他身上。

  「想说,我们或者可以做朋友。」风征诏松口气,暗自高兴自己想到了一个既可以当理由,又能暗示自己对她有心的理由。

  「可是你刚刚才说,我们的关系应该冷淡的。」左霏霏指出他前后的矛盾。

  风征诏的脑子飞快地转动着。「所以我才说,想要改变一下咱们的关系呀!我们做朋友,怎么样?」

  「为什么你突然会这样想?」她狐疑地瞅着他。

  「为什么不可以这样想?」风征诏问道。

  「因为你从以前就一直对我冷嘲热讽的,我不明白你怎么会突然又想跟我做朋友了。」怎么想,好象都有点奇怪。

  「人总会长大的,不是吗?」风征诏循循善诱。「我们也不是小孩子了,怎能还像以前那样不成熟呢?」

  「是吗?」左霏霏偏头,秀美的发丝搁到胸前,让她增添了一分女人味。

  「是。」风征诏将她的美丽小心地收藏起来。「如何?愿意跟我做个朋友吗?」

  左霏霏认真地打量他,好象他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认识的人般,她看得非常仔细。然后她重重地点个头。「好吧!你刚刚也有救我,我这个人最讲义气的,为了报答你,你这位朋友,我就交了。」

  风征诏忍不住纠正她的「江湖话」。「我不是要妳报答我,我是真心地希望跟妳做朋友,不因其它的原因。」

  「有分别吗?」左霏霏茫然地问。

  「当然有。」风征诏努力想让她明白两者的分别。「交朋友应该是真心的:而报答只是妳出于一时道德仁义的驱使而已,并不是妳真真切切地心甘情愿与我交朋友。所以我希望妳是真心想交朋友,而不是因为报答。」

  左霏霏想了想。「我是真心的报答。」

  风征诏说不出话来,因为他又被她气得血直往上涌了。他害怕自己一开口,就会吐血。不过,他至少跟她成为朋友了;无论是因为什么原因,总是件好事。

  第四章

  他们终于到了杭州。

  「我们今晚要在哪儿落脚?客栈吗?」左霏霏问。

  现在他们正坐在「百伦楼」里吃饭与休息。杭州比通州繁华热闹,左霏霏很喜欢这种热闹。

  「不,我有朋友在这里,我们可以去叨扰几天的。」风征诏喝口茶,悠然地说道。

  说实话,左霏霏真有几分佩服他。奔波了几天,虽然他们不是每晚都睡在野外,但左霏霏就无法时常保持干净、整洁的外表。而他呢?无论晚上睡的地方有多差,第二天早上,你绝对可以看见他干净、整齐的模样。更别说,还有几次他们过山越岭时,遇到的各种狼狈事了。他又再一次让她体会到,他并非只是个书生,他是个男子汉,是个有勇气与智谋的男人!

  心里对他的好感不自觉地增加,她不是不知道,只不过全归于他们是朋友的情分上。

  「你的朋友?连我也跟着去,会不会下方便?他的地方很大吗?多我一个人会不会不够地方住?你的朋友好不好?有没有怪癖?我怕弄出笑话。」左霏霏连珠炮似地问。

  风征诏呷口茶,才浅笑道:「妳放心,他人虽然称不上和蔼可亲,但也不是什么坏人。而且他的地方很大,弄个别院给我们住应该没问题。」

  「真的吗?」左霏霏疑惑地看着他。「你会有这么有钱的朋友?」还有别院呢!

  「喂,大家当朋友而已,又不是结婚,不用谈什么门当户对吧?」

  也对喔!

  「不过我得去狮峰山,那里产的龙井是最好的。」她总算没忘记这一趟的任务。

  风征诏望望天色。「狮峰山离这里也不近,如果现在就去,一来一回天也要黑透了,还是明天再去吧!太晚拜访人家是不礼貌的。l

  左霏霏想想也没错。「好吧!」反正今天、明天去也没差。

  吃过饭,他们来到城西一座府邸,朱红的大门上悬着横区,上头写着「聂府」二字。

  「哇,这里好大!」比她家的院子大了许多。

  「妳在这里等着,」风征诏对于她的大惊小怪有些好笑。「我去问问。」

  「这不是你朋友的家吗?为什么还要问?不可以直接进屋去吗?」左霏霏又冒出许多问题。

  「这是礼貌,乖乖在这儿等我吧!」从来不知道她是个问题娃娃,现在他开始感到有些头痛了。

  左霏霏噘噘嘴,对他的态度感到不满意。但好歹他现在是她的朋友,她又发作不得。

  风征诏跳下马车,来到朱漆的大门前,执起门环敲了敲。

  「来了--」门内传来长长的应答声。

  门打开,出来一名老仆人。风征诏认出他是聂府的老管家。

  「管家,您老身体还好吧?」风征诏微笑揖礼。

  老管家上上下下地把他打量一番,才笑开来。「原来是风少爷啊,好久不见了,想不到你还记得我。怎么这么久都不来?自从你去了通州,到现在都多少年了?」老管家努力地想着。

  「我上次来是三年前。」风征诏扶住老管家说道。

  「对、对,都三年了。」老管家摇摇头、慨叹一声。「岁月不饶人,老啦!」

  「管家,您老说笑了。我这次是来找聂云的,他在吗?」这才是他的目的。

  老管家摇摇头。「少爷经常不在家,现在家里只有小姐而已。」说到这里,他朝风征诏挤挤眼,别有深意地笑着。「小姐已经十七岁了,花般美丽,虽然还有些淘气--」

  风征诏急忙打断他,深怕老管家再这样唠叨下去,会让现在正好奇地探出脸、瞧着他们的左霏霏听到,到时他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管家,那我们可以在这里叨扰几天吗?」他这次来,是因为聂云早些时候以飞鸽传书叫他来的。想下到他来了,聂云却不在。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老管家笑呵呵的,忽又一顿。「你说『我们』?还有人跟你一起来吗?」

  「是的。」风征诏转身,向左霏霏招手,示意她下来。

  左霏霏火红的身影倏地跳下马车奔过来,恍如天边一朵赤红的晚云向他们飘过来一样。

  「她、她,她是?」老管家吃惊不小。

  左霏霏「飘」到他们跟前,展开笑颜地向老管家盈盈一福。

  「她是我的朋友,左霏霏。」风征诏自然地牵起她的小手,向老管家微笑介绍。「霏霏,他是胡管家。」

  「胡管家,您好。」左霏霏灿着一张娇颜,任谁看了,都舍不得给她难看。

  老管家一怔一愣后,才说道:「妳好、妳好。左小姐真是漂亮啊!是风少爷的娘子吗?」那小姐岂不是没希望了?亏他还看好他们呢!

  「我才不是他的娘子。」左霏霏急急地否认,却止不住脸上浮上的红霞。奇怪,她为什么要脸红?这明明是误会,解释清楚就好啦,脸红什么?!左霏霏,妳太没用了!她在心里暗骂。

  风征诏深深地凝睇她,心里替她加上一句:妳现在不是我的娘子,但很快就会是了。

  噢!老管家又笑开来。原来如此,那风少爷跟小姐还是有希望的。

  「请进、请进。」老管家做个请的手势,又转头吩咐下人替他们拿包袱、送到客房内,并照顾好他们的马。

  「老管家真的好有魄力。」左霏霏依着风征诏身畔,轻声地道。

  风征诏「嗯」了一声,注意力仍然放在他们交握的双手上。她忘了叫他放开,他也舍不得放开。

  她的手比他所想的要粗一点,掌心有着浅浅的茧,想必是因为以前经常打架、后来又没有好好保养的缘故。她对自己一直是漫不经心的;有好几次,他见到她受了伤,都只是随随便便地敷个草药。而伤口尚未结痂,她又继续出去疯。

  她该庆车老天爷对她的眷宠,让她有着一身美好的肌肤。不然她早变成夜叉了;还是满身疤痕的那种!

  「喂,你在发什么呆?我在问你话耶。」左霏霏娇叱道。

  「呃,什么?」风征诏从他们相握的手、转而望进她清湛灵动的美眸中。

  「你刚才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出神!」左霏霏有些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他低笑着,望她的眼神漾出一抹温暖。

  迎视着这双以往只有嘲弄,现在却泛着温暖与温柔的眸瞳,她一阵怔愕。她以为自己会感到恶心,至少不该是这样的心旌摇荡,好象她的心正在融化一样。

  「妳刚才在说什么呢?」风征诏笑问。

  觉得自己再与他的眸光相对,自己就会软化成水的左霏霏有些狼狈地敛眉低首。「没,我只是想问,你跟这家少爷很熟吗?」

  「是的,」见到又抬起头的左霏霏的清眸中,透出更多的探索光芒,他徐缓地回答。「我还未搬去通州时,是住在杭州的。而且我与聂云也是八拜之交,因此我们经常有联络。」

  「你们是怎么成为朋友的?」左霏霏很好奇,依风征诏现在的家境,跟她家是差不多的,似乎跟富贵人家是攀不上关系的。

  「我们--」风征诏才开口,就被一声尖叫打断。

  「风大哥!风大哥,真的是你吗?」清脆的女声尖叫道。

  而但那清脆的声音,却让左霏霏感到刺耳;而迎面奔来的人儿,也娇俏得让她感到碍眼。

  哼,什么风大哥,还疯大哥呢!左霏霏在心里扮个鬼脸。

  「风大哥!」身穿绣着花与蝶的人儿飞奔过来,扑进风征诏的怀里,「成功」地让他们交握的双手分开。

  「果儿,又胡闹了。」风征诏对她有着兄妹的感觉,所以对她所做的事,都抱着宠溺的爱护。

  「我哪有,哥哥不在家,我都很乖呢!」雀儿般的聂果儿一下子就让风征诏的心思转到她身上。

  左霏霏感到心有微微的痛感,就像是被一根针轻轻扎了下。拋开恼人的不舒服感觉,左霏霏细细打量着眼前的人。

  聂果儿年纪与霜霜差不了多少,个子很娇小,俏丽的脸上镶着一双灵活的眸子,里面波光潋滟,每一转动似乎都像鸟儿轻轻掠过湖面般,泛起粼粼波光。

  聂果儿也在打量着左霏霏。亮丽的娇颜、玲珑的身段,枣红的衣裙映衬着她微红的脸蛋,像株嫩嫩的花儿,绝对能吸引男人的眼光。

  「是吗?」风征诏对她的淘气非常清楚,才不相信她有多乖呢!

  他拉过左霏霏,为两人做介绍。「她是左霏霏,她是聂果儿。」

  「妳好。」聂果儿率真地伸出手来。

  左霏霏与之交握。「妳好。」

  「妳的手好粗喔。」聂果儿大惊小怪地叫着。

  左霏霏像被什么烫了一下似的迅速收回手,藏到身后。「是、是啊!」她窘迫地说道。

  「果儿,」风征诏轻喝一声,对她的口没遮拦有丝不悦。「霏霏每天都要工作的,手自然不像妳的那么娇嫩。何况她的手不是粗,只是有些茧而已。」

  聂果儿的眸中闪过狡黠的光芒。「风大哥,你居然帮着别人来骂我。你从来没骂过我的。」她委屈地噘嘴。

  看到聂果儿委屈的样子,左霏霏反倒有些讶异。他居然帮她说话耶!虽说他们现在是朋友,但也只当了几天而已;而他与聂果儿的关系应该更深才对,所以没道理他会帮自己的啊!

  想到此,左霏霏的心中缓缓地流过蜜般的甜!

  「我没有骂妳,」风征诏感到冤枉。「我只是说实话而已。」

  「你就是骂我。」聂果儿的明眸可疑地浮起水雾来。「我哥不在,你就欺负我。」

  「天地良心,」风征诏感到一个头两个大。「我根本没骂过妳,我只是说道理而已。」

  「你还说!你还说!」聂果儿颇有「一哭二闹」的架式。

  「别理她。」左霏霏看不过眼地说道。

  「关妳什么事?」聂果儿霍地转过身来,怒目睇着左霏霏,刚才还闪着光的泪水不知蒸发到哪去了。

  「妳太刁蛮了。」冷淡的声音传了过来。

  不是左霏霏、不是风征诏,是聂果儿最怕的--聂云,她的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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