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霍远豁然开朗地双手合击,脸上挂着奇异的笑。
“什么?”总觉得现在“秀逗”的老爸会狗嘴吐不出象牙。霍香蓟不抱希望的想。
“难怪我女儿变得好安静、好贤淑又好温柔,而且……”他停顿,瞧见霍香蓟鳞起的眉和武成新满脸好奇。 “而且老爱往阿新家跑,扫扫地、浇浇花,洗洗东西……长那么大,就没见她整理过我房间,阿新啊,说不定你家还比我家干净呢!”
喷!哪壶不开提哪壶!红潮爬上霍香蓟的俏脸。
她抢过武成新手中的锅铲,紧闭红唇,跳下他的大腿,低着头转回厨房,动作一气呵成,流畅不拖拉。
呃……原来,离开这三年,都是小蓟帮他打理的。武成新扯开唇,傻笑。
干净的庭院、无尘的地板……难怪回国当天被单是暖的……心里某个部分发酵膨胀了。
眼神随着她的身影飘移,直到她隐没在长廊,而他的目光忘了收回。
“年轻真好。”霍远舒服的躺在沙发,啜饮热努。“想当初,我年轻的时候……”
* * *
草草结束晚餐,霍香蓟拉着武成新离开自家。
“女儿啊,你要回家睡吗?还是要睡阿新家?”霍远追出门外问道。
霍香蓟随手乱挥。“会啦,会啦。我会回家睡啦!”正牌主人都回来了,怎么会再睡他家里!
霍香蓟强拖着跟霍远道晚安的武成新,往他家走。
她推他进门后,顺手开灯,深吸口气道:“今晚,我爸说的都不是真的,扫地、浇花我可没做过,他误会了啦,你也知道他这人,一做起研究就短路错乱,什么母猪会播种,小猫会看门,这种话他都说得出来,所以你别当真,我不可能做那些事……”
她噼里啪啦的说一堆,东看西瞧的,就是对不,上他的眼,这让武成新感到好笑。
愈描愈黑,就是形容现在的情况吧!霍香蓟无奈地叹气。“我要回家了。”
在她转身的当下,他迅速地捉住她。“先别走,我有东西要给你。”黑眸里火光隐隐跳动。
他手掌传来的温热体温,灼烫似的烙进她的心口,她犹豫了。
“来。”不给她思考的时间,他加重手腕的力道,拉着她上二楼到他的卧室。
他扭开艺术灯,鹅黄色柔光照亮堂内,有一种柔软梦幻的错觉。
阿新的手掌上有厚茧,她印象中没有这些;而且他的掌温热而丰厚,她细致手腕上留有他烙铁似的体温,这让她发怔。
他拉上窗帘,从身后抱住霍香蓟,嗅着她清馨香甜的气息,在她颈侧厮磨,伸出舌舔噬她血液快速流动的颈动脉。
她全身战栗,双手环着自己,脚下柔软无力。他在干吗?她心铁慌。
“害怕?嗯?”他灼热气息灌入她冰冷的耳内,她一震,瘦弱的背紧贴在他发烫的胸膛,他顺势用力环抱她纤细盈弱的腰。
他……好嗳昧,不该是这样的。“你……不是有东西……要给我……”她说得断续,舌头打结,提醒他来的目的。
“对,我有东西要给你,你不说我倒忘了。”他拉开她连身长裙的拉链,热吻沿着她的美脊落在露出的每处肌肤上。
她觉得她的身体着火了,需要冷水降温,这些接触太过亲密,引发的感官浪潮也太过激烈,让她无法承受。
我的天,他是在诱惑她吗?
“把衣服脱了。”他命令,低沉的嗓音魅惑她狂跳的心,令她动弹不得。
武成新坐上床沿,高大的身躯蓄满了力量,优雅地扯开领带抛向地毯,性感得让她心跳漏了半拍,他用眼神焚烧她,邪恶的气息弥漫四周。 “过来。”
不要理他,千万不要理他!她在心里呐喊,但她仍扯着半褪的衣裙,听话地缓走到他身前。
这是什么世界啊,她心里所想的跟行为所做的不一样。
“脱衣服。”他拨弄她垂于胸前的发丝,黝黑的眼眸在她起伏的女性特殊曲线上流连。
“我……”不稳的语气透露出她的不安。千万不能脱,脱了你就完了……她在心里捶胸嘶吼。
武成新看出她的失措及矛盾,微微降温,不想吓坏她,便带笑的抱着她的纤腰道: “我送你的东西,必须要脱衣服。”
“是……什么东西?”好神秘。理智叫她别再问,但地嘴巴不听话。她抿着唇,懊恼地对上他深邃幽暗的眼。
他低头在床边捞起一个纸袋,递给她。“去换给我看。”他心跳很快,仿佛要蹦跳出体内。
“衣服?”原来是衣服,霍香蓟接过后便往浴室走去。他回复正常了,她应该很高兴的,但却理不清心底那失落的感觉。
武成新没应声,压抑且期待她换上后的模样。
浴室明镜,照射出她酡红的双颊,热得发烫。她必须要降温!她打开水龙头,将冷水泼在脸上。
半晌,才拿出纸袋里的衣服,接着,她不安的语气从浴室传出。“新,为什么是这个?”而且Size还刚好,怪怪——
“你换好了吗?”他手握成拳。“出来,我想看你。”语气温柔得让人心醉。
“可是……”尾音消失在她嘴里。穿这个给他看?!没搞错吧!
等丁会儿,浴室的门缓缓打开,只露出她红通小巧的脸。“新,这……”不太对,是吧?!
他起身,强牵她走出浴室,不理她的抗拒。
她穿了他的浴袍,过大的袍子穿在她身上更显得她娇小可爱,他温柔地扯着袍绳,蠢蠢欲动。’
“浴袍得脱掉。”说到做到,没给她犹豫的时间。拉开袍绳,撒去浴袍,映人眼帘的是她害羞微颤的身躯,穿着他设计的“衣服”,—色泽鲜明,小巧浑圆,将她烘托得更艳丽。
呃……她脸红透了,羞死人。
纯男性的欣赏跃上他的眼。“你好美。”他将她勾到怀里,舔吻啃咬她光洁的耳垂,抚上她穿着胸罩的上围。
“为什么送我这个?”她觉得无力,身体发热,却打着颤,因为他的眼神。
“我没告诉你……这是我设计的,而你穿起来是那样的合适好看……让我好惊艳,也好兴奋。”他低头覆住她的唇,蛮横的将舌探入她口中,吸吮翻覆到她呼吸困难。
他说什么?什么设计?什么……兴奋?脑袋糊成一团。
武成新身上散发出来的热力几乎快将她融化了,呻吟出声,她能感受到他的悸动及……渴望,她变得好奇怪,急促的呼吸,迷蒙的双眼,莫名的空虚……仿佛也渴望着什么……
“被单是你帮我晒的,嗯?”他将她放于柔软大床上,轻巧地解开背扣,抛开。
不是……但她说不出口。护住光裸的上身,躯体泛红,被他迷乱得无法思考。她是不是该回去了
“床单是你帮我铺的?”他压上她,将她困于他强壮手臂之间,让火烫的肌肤印在她发抖冰冷的身躯,探索她的红唇、颈项、锁骨及粉嫩的胸脯……
不……是。她想死鸭子嘴硬,可才到嘴边的话被他的唇覆盖,顿时脑袋不只糊了还牵丝。
“地板、植物都你帮我弄的?”嗓音沉滞嘶哑像是爱抚她、怜惜她。
她抖得像秋天的落叶,无法否认,如同她无法抽身一样,迷醉的眼眸,波光灵动……
”我想要你。”他扯开衬衫,露出结实精壮的胸膛,月光攀上他古铜色的肌肤,注视她的黑眸里燃烧着仅存的理智。
夜晚的星子在闪烁,仿佛熄灭的火光,微红。她沸腾的血液、内心的鼓动、诱惑的氛围,逼得她无法思考……只能任他恣意妄为……
第四章
天亮了,她也醒了。
昨晚溃堤的理智也回笼了。
深蓝色的上好丝绸告诉她她的所在位置,不用低头看地也知道,丝质被单下一定是光溜洁白。
事情是怎么发生的?
她瞟了眼身旁睡得香甜的男子,当时是他诱惑她,还是她扑上去的?
霍香蓟轻巧地翻趴过身,右手垂在床沿,视线落在地毯上的女性胸罩……没错,胸罩!华丽的滚边蕾丝,细致的刺绣织法,圆润大方的平整款式配上砖橘红的大胆色泽。
昨晚他就是要她换这东西给他看。
咦——这胸罩的款式很眼熟,她眯起眼认真的审视着。想起……
昨晚她很紧张,紧张到没在意到这件胸罩,除了颜色外,跟先前惠姨来试衣时穿的那套是一模—样,惠姨说设计这款内衣的人是中国人,而且与国外同步上市——
他说这是他设计的……不会吧!无形的三条线从额边掉落,他到国外学这个?
垂在床沿的右手,勾起胸罩,严苛地打量,眉头打结再打结,无形的三条线变成六条线。
“很美?”
“是很美。”以外型看来有一百分。
“好穿?”
“应该很好穿。”指尖的触感好到不可思议。
“喜欢?”
“感觉很不错。”她最喜欢砖红色了。
……等等,谁在跟她说话?
一回身,她差点被口水呛咳,嘟着一张红脸,水眸睁如牛大,一瞬也不瞬的盯着不知何时起床的他。
畦哩勒,他起床都没声音的哪!而且他一定要靠那么近吗?近到她的鸡皮疙瘩全竖起,感觉到他暖热的体温、暴露于外的肌肤的滑顺触感。我的天,他一定要那么性感吗?。
不由自主地咽下口水,在心里刻划他有个性的脸庞,直挺鼻梁下,是刚毅噙笑的唇,她知道那很柔软;视线非常不规矩地往下移。他未着寸缕的宽阔胸膛,泛着古铜色的肌肤,啊,她想摸上几把,理智告诉她想归想可不能照做,做了就丢脸了。但说真的。她做了,而且还做得彻底,她的手……完全不受控制,还流连忘返。
“喜欢你摸到的吗?”
她对他的问题仿若未闻,柔软的小手专注地抚摸他精壮的身躯、健硕的体格。她的行为举动像极老色女,一切只差没流口水。喝,丢脸就丢脸,无所谓,反正她脸皮够厚。
只是他除了露两点外,其他的养眼画面全被丝布挡住了,小脸掩不住失望地下垂,对着丝被望眼欲穿,恨不得将被单烧出个大洞。
“喜欢你看到的吗?”他不介意她像个色女般瞧他,老实说,他甚至是喜欢的。
“嗯……非常喜欢。”如果能再多露一点就更好了,虽恼自己,但她还是诚实以对。他笑得夸张又开怀,整张脸全埋在她的小香肩上。霍香蓟不明所以,有那么好笑吗?
小蓟很单纯,很真实的表现自己。喜欢就是喜欢,喜欢就是要说出口让人知道,不做作、不扭捏,诚实面对自己,也善待他人,对他而言,这份坦然很珍贵。
武成新深吸口气,将围绕在她身旁的香气吸入肺部,涨满呼出,薄唇勾着邪恶的笑,道:“喜欢我昨晚的表现吗?”
轰!
霍香蓟听到烟火在脑中炸开的声音。
他说什么?地有几秒的时间呆滞,嘴巴开了又关,说了句:“很棒!”
天啊,她在说什么?!她不可置信的抓扯头发,心在哭泣,呜呜呜——怎么才一晚她的舌头也背叛她了。
瞧她傻得可爱,他紧揽过她,密实地在她唇上印上一吻。她的答案太令人高兴了,他决定犒赏她,也慰劳自己。
窗外,鸟声啾啾,树影婆娑。
* * *
噗!
霍香蓟一口喷出果汁。
“你发神经啊!”好恶心,黄色液体喷满地。
“你说什么?”
“我说,你发神经。”黎冬雪重复道。
“不是这句,上一句呢?”霍香蓟抽张面纸擦掉嘴边的果汁。
“哦,你昨天跟折旧在一起吗?”黎冬雪脸皮超厚地问得入骨。
霍香蓟小脸胀红道:“你怎么知道?”大力吸口果汁降温。
“瞧你容光焕发地散发着女人味,分明就一副被爱过的模样。”黎冬雪再发惊人之语。
果汁含在嘴里,哽在喉间。她一定要讲出来吗?!
霍香蓟快被她的粗线条打败,硬是吞人液体,哑声道:“对啦。”她想她的脸烫得快烧焦了。
“别不好意思,三年不见,温存一下很正常啊!都禁欲那么久了,对身体不好的。”
“雪,你哪来的想法?”她压下害羞的情绪,伸手探着黎冬雪的前额,没发烧啊。
“书上写的。”
“书?!”她不记得哪本书有写。
黎冬雪离开休息室,走到店里,咕哝道:“有啊!”立占定书架前,地挑了本杂志回到霍香蓟身旁。
“就是这本书上写的。”
性爱杂志!
霍香蓟脸色古怪,接下后道:“在哪?”她翻开,快速翻页。
“停,到了。”黎冬雪准确无误的指出具数。“中间段,第七行。”
“你看了几次?”记那么熟。
“一次。”
一次?!哦,她都快忘了冬雪有过目不忘的本领。
“你看,书上还说做多了胸部会变大喔!”黎冬雪意有所指地戳地。
“是吗?”她不太信。
“这本写得不太清楚,我记得还有——本写得更好。”说完,她就咚咚咚地跑到书架前、
“雪,你看完店里所有的杂志?”地采出头,问道。
“全看完啦,除了有包装不能拆的。”记得那本没卖出去啊?在哪儿?
叮当——自动门开启。
一个穿着篮球运动衣的男学生,流丁满头大汗走进店里。
“欢迎光临。”黎冬雪转头顺口道:“现在周年庆,全店八折。”
残阳斜照映上男孩的背部,产生阴影的脸庞让她看不清面容,在瞬间,藏在她心里的阳光身影跟男孩重叠,蒙胧不真实。
愣了半晌,地才回神找到那本杂志,丢给霍香蓟,走到收银台。
“五十元。”黎冬雪又仔细地瞧了瞧那男孩,递上发票。“谢谢光临。”
目光状似不经意地跟着运动男孩,直到离开。
“那男孩很像夏阳学长。”霍香蓟突然冒出这句话。
黎冬雪不发一语地走进休息室,从角落拿出拖把,擦去霍香蓟之前吐出的果汁,然后才应道:“很像,但他不是……”夏阳。
霍香蓟捧着果汁喝了一口,思绪游走。
夏阳学长已不在这世上了……
黎冬雪死命地捉着拖把,用力地擦着地板,来回不停歇。
六年前的一场车祸……
如今的人事全非……
人们都说,地球转动能无声无息带走许多事物。可是从许久以前,黎冬雪就知道时间不会因她的悲伤而停止流走或回转,当然也带不走她哀恸欲绝的伤痛。
所以她要坚强,虽然疼痛依旧……
飞扬在空中的阳光身影,闪耀在她脑海,由清晰逐渐模糊——
* * *
现在是什么情形?
浓郁的香水味弥漫在客厅四周,让刚进门的霍香蓟柳眉微蹙,环顾整个空间,视线最后落在长廊底端,她优雅地迈步向前。
这件衣服的主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