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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棍诱爱 page 3 作者:铃兰

  又狠下心的留下来。

  在她自私的纵容下,养成了婷婷骄纵蛮横的个性,对于人事物都十分笨拙恶劣,惹

  得人人对她嫌恶有加。而她常不自觉,依然故我。高家服务多年的下人常背着婷婷臭骂。

  唉!如果喜儿的优点能分一点点给她就好了。

  同在高家帮忙的佣人提醒她,“娥嫂,想什么那么专心?快忙不过来了。”

  她这才如梦初醒,赶紧完成手边的工作。

  ???

  高家举行这个宴会意义非凡。主要的目的是要把高正清世交好友的小儿子介绍给上

  流阶层。整场晚宴就见高正清身旁站着一位极为出色的青年人,不论是外貌抑或是不经

  意流露出来的气质,都显得尊贵非凡。

  其实以李鼎鹤的家世背景何需高正清推荐?以李家的名望,自有大批有力人士等着

  与他结识。李家是移民第二代,长辈在香港成功的打下根基,让子弟兵去拓展海外事业。

  生意从进出口贸易、餐厅、海运交通、医疗都有深入的涉足,有一定影响国际经济的力

  量。

  家族分支极多的李氏却极为团结,是以称为不倒的李氏财团。

  李鼎鹤正是李氏当家的最小儿子,甚得长辈的宠爱,兄姐也极为疼爱,对于他的未

  来规划并不加以干涉,采取放任姿态。

  不过如果以为他刚从哈佛大学毕业,学子气息未脱的话,那就错了。

  李鼎鹤自小聪颖过人,对数字有异常敏锐的反应,所以家族生意他了若指掌,而且

  主动要求在兄长身边学习,关于开发创业这方面,特别有兴趣。

  这也是他选择台湾这地方为出发点的原因,台湾是个小地方,却能创造出不凡的经

  济奇迹。

  虽然亚洲有很多优秀的国家,香港、新加坡、日本都曾经列入考虑,但是他认为愈

  是人文复杂、制度混乱的地方,愈能考验他的能力。

  他有着喜欢挑战困难的兴趣。

  但是有一件事,他可是敬谢不敏,那就是参加宴会。本以为来台湾,人生地不熟,

  应该可以避免。但是他还未触及这块宝岛,高叔就帮他办了一场不小的欢迎宴会。

  他一向讨厌束缚,喜爱自由;而此刻却像个演技精湛的演员,向着众多宾客一一握

  手,交换财经事务的观点。

  老实说,他十分想溜出去透透气,偏偏身边有个浓妆艳抹、品味低俗的肥女人,硬

  挽着他的手臂,故作小鸟依人状,明明像只臃肿的河马。

  要不是看在她是高叔女儿的份上,他早想拔掉她双手的箝制。

  坏就坏在,高婷婷是高叔的独生女。

  而高叔不仅是父亲的挚友,也是他一直很尊敬的长辈。小时候,高叔跟已故的高婶

  很宠爱他,为此他也只有担待些。只是他想不通,高叔怎么会教养出这种“异于常人”

  的女儿?

  不过显然高叔对这个独生女的作为也十分头疼,眼见自己的女儿又想藉着嘻笑扑进

  他怀中,高叔终于出面主持公道。

  “婷婷,你这是什么样子?太没分寸了,女孩子要有女孩子家的样子,瞧你站没站

  姿。”真为她感到丢脸。

  高婷婷留恋不舍的放开李鼎鹤健壮的手臂,不情愿的抱怨,“有什么关系?鼎鹤哥

  哥又没说话。”

  第一次见面就叫得那么亲热,全身都要贴在男人身上。李鼎鹤不动声色的微笑,心

  里评论道:这女人肯定是花痴。

  上门是客,他总要给高叔留点面子,否则他早就把这女人踢飞到一旁去,哪用这么

  委曲求全,忍辱负“重”?

  还好他聪明,事先婉拒高叔的好意,执意要住饭店,要不然可能会被女人给夜袭。

  他嘴角隐隐泄漏出笑意。

  李鼎鹤有张孩子般的阳光笑脸,全靠他热情幽默的性格,才能保有赤子之心。所以

  很少有女人不迷失在他那张俊朗的脸庞下。

  多亏了温柔娴雅的李妈妈,把他的脸生得恍若春日的阳光般灿烂。尤其他还戴副无

  度数的银框眼镜,更衬托他斯文有礼。

  年纪比他小的女生会唤他声哥哥,语气充满信任仰慕;比他年长的成熟女人对他那

  张无辜的笑脸,会卸除戒心,发挥母性本能的宠爱他。

  仗着自己的身份,从小到大,享尽女人香。每到过年,那些女性长辈全对着他好,

  惹得同姓兄弟自叹不如。

  如今驱策自己到台湾来跟高叔学习、观摩台湾的市场,不得已只好告别那些爱慕他

  的小姐们;想不到却被高婷婷这个八爪女给纠缠住。

  这花痴,从他一下飞机就缠着他,对着众多客人语多暗示,表现出一副女朋友的样

  子。

  拜托,他可是第一天认识她,况且他也是有选择性的。

  他已经有点招架不住,差点要打破自己从不对女人怒骂的金字招牌。

  高正清也是会察言观色之人,他发觉鼎鹤的笑容愈来愈僵硬,也频频改变动作,对

  女儿也是一副不耐烦的模样,只是微笑,并不搭腔。

  够了。至少他给足他面子,没有当面发作,也算是忍耐指数高的人。

  为完女儿再次丢人,他只好硬声斥责,在久未重逢的故人之子面前给她难看,暂时

  压制住他那如狼似虎的女儿。

  他询问臭着脸的高婷婷,“我要你去叫喜儿来这里,你有没有跟娥嫂讲?”

  “叫啦,老早就叫了。”她敷衍的摆手回答。不晓得父亲为什么那么在乎那个卑贱

  的下人?

  端睨高叔的表情,“喜儿”这号人物好像比他女儿还受重视。

  李鼎鹤感兴趣的问:“喜儿是谁?”

  提到喜儿,高正清不由得笑逐颜开,正想炫耀他的得力助手,“喜儿是——”

  他还未开口说明,高婷婷已经抢先答话,“就是下人的女儿。”偷腥的野猫。

  高正清皱眉,警示性的瞪了她一眼,“不要胡说。”

  如此爱护的口吻,更让李鼎鹤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让稳重内敛的高叔刮目

  相看,获得他的青睐?

  “喜儿是我的随身秘书之一,母亲在高家帮佣,自小是我看到大的,她就住在那栋

  房子里。”他指着遥远的一栋红瓦屋。

  有需要如此大费周章的解释给他听吗?李鼎鹤很纳闷,捧场的顺着他指的方向望过

  去,就见被排排树林半遮掩的红屋。心中对这号女子更加感兴趣,他甚至多疑的揣测,

  该不会是高叔的红粉知己吧?高叔丧妻多年,需要有朵解语花倾诉,这的确不难解释高

  叔的兴奋。

  高正清滔滔不绝的继续往下说:“喜儿真是不可多得的好女孩,她十分孝顺,工作

  方面又很细心谨慎,更重要的是,以后你们要一起工作,当然要介绍给你们认识。”

  父亲对下人之女褒奖有加,让高婷婷很没面子。她是他的独生女,偏偏爸爸老是对

  她的所作所为皱眉头,百般挑剔。

  根本是对她有偏见,对喜儿存心包庇。她内心愤恨不已,嘴脸变得十分丑陋。

  哼!她不会饶过喜儿。突然,她瞥见喜儿忙碌穿梭在宾客之间,心生诡计。

  她假意的告退,“爸爸,我去补个妆,马上回来。”然后高傲的扭着屁股,往喜儿

  的方向走去。

  喜儿还未踏进厨房,就觉得气压低冷,接着就听见主厨大声斥骂几个副厨动作慢、

  偷懒什么的,好像因为材料准备不够,戴着白扁帽的主厨脸色颇有愠意。

  她见风转舵,大声往厨房里呼喊:“大厨师,你的甜品太美味了,外头吃得精光,

  供不应求,再多做点,否则要为你做的食物抢出人命来啦!”拍马屁的话人人爱听。

  一句话让原本皱眉的大厨眉眼露出得意之色,骄傲的对着众小厨喝道:“听到没?

  还不快马加鞭。”大大改变厨房的气氛。

  她对母亲俏皮的眨眨眼,捧着点心又往外走。

  前方走近兴师问罪的高婷婷加紧脚步的故意杵在她面前,结果两人互撞。她手中的

  杯盘乒乒乓乓的摔破在地,碎成片片,引来不少人围观。

  糟糕,坏事了。她小吐舌头,赶紧道歉,“对不起,是我的错。”双手没停的拿纸

  巾擦拭高婷婷的衣服。

  高婷婷看着自己精挑细选的红色晚礼服沾上五颜六色的汤水,气得七窍生烟,口不

  择言,劈哩啪啦的辱骂,“你不长眼,老是撞上我,你什么意思?嫉妒我啊?”

  “对不起。”她没身价的道歉,头垂得低。

  高婷婷双手按腰,不住的用肥短的食指戳喜儿的肩膀。“别以为我爸疼你就起来,

  我才是高家的大小姐,别老想飞上枝头当凤凰。对我爸阿谀谄媚,说我坏话,再怎么样

  也不过是下人的女儿,有什么好得意?”她说得口沫横飞还不停口,脸上横向乱颤。

  喜儿见围观的客人渐多,心想,不能让高先生丢脸。反应迅速的退回厨房。

  “喂,本小姐在训人,你竟然敢跑?”说着也追进去厨房。

  一到厨房,高婷婷更肆无忌惮的嚣张起来,毫不留情的数落,“你啊,贱种投胎。

  你爸绑架我,害死我妈,现在又想来搞鬼破坏我跟我爸之间的亲情。”

  喜儿尽量不去在意她攻击性的话,静静听她破口大骂,宛如木头人,神情冰冷。

  胡月娥见状,赶紧过来询问,“大小姐,发生什么事?”她弯着微胖的身躯,陪笑

  的挡在她们之间。转头又双手摇晃女儿的手,“是不是你又惹大小姐生气?”

  “我没有。”喜儿闷闷的低语。

  无辜的语气让高婷婷气焰更为高张,她愤恨的抖着身上的服饰。“没有?你女儿故

  意打翻食物,泼洒在我身上,你知道我这套衣服多贵吗?这是纽约名时装设计师限量发

  行的晚礼服,天下就只有这一件,你要怎么赔我?一辈子也赔不起。”

  胡月娥忧虑的盯着大小姐的衣物,果然沾染甜汤水,扩及下摆,衣服已告泡汤。

  她摇头叹气,厉声责备喜儿,“怎么这么不小心,大小姐的衣服都被你弄脏了。”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委屈的泪水在喜儿的眼眶里打转;连母亲都倒戈。

  “唉!你啊!”胡月娥痛心的叨念着女儿,而后尴尬的对大小姐求情,“对不起,

  喜儿不懂事,你大人有大量,原谅喜儿好不好?我再买一件还你。”

  高婷婷下巴抬得高,傲慢的由鼻子喷气,“哼,买还给我?你这老太婆怎么买得起?

  这件所费不赀,要像我爸那种有钱人才买得起。你不过是穷下女,怎么买?还是你想教

  你女儿学他爸去偷去抢?”言辞多有羞辱胡家母女之意。

  嘲讽得胡月娥抬不起来。

  骂她、打她,甚至百般讥讽她都行,她绝不还口,但是喜儿最痛恨别人怪罪她辛劳

  的母亲。母亲是个可怜的女人,没有必要为着父亲的不仁,背负莫须有的罪状。她吃太

  多苦了。她发誓只要有她在,谁都休想欺负她妈妈。

  她护卫着母亲,瞪着高婷婷,不悦的回嘴,“你说够了没?”

  “哎呀,你还回嘴?”大小姐脾气发作,高婷婷怒不可遏的反手给喜儿一个巴掌。

  “啪”的一声,清脆响亮,厨房众人不约而同的面面相觑。

  喜儿忿忿不平的要冲向前与她厮杀,母亲却苦苦劝阻,整个人抱住她的身子。“喜

  儿,不要,你不要对大小姐胡来。你不要伤害大小姐。”

  她不能理解的蹙眉,音调不稳的唤:“妈,她骂你!”

  “没关系,没关系,是我的错,她骂得好。我不在意。”

  母亲不在意,她却心疼得快要死掉,“你干什么这么护着她?处处委曲求全?”从小

  到大,高婷婷的辱骂嘲讽丝毫改变不了母亲对高家牺牲奉献的信念。

  是,父亲是对不起人家,但是那关她们什么事?一人做事一人当,他们干什么不去

  找罪魁祸首,何苦让母亲担这发馊的臭担子?

  “发生什么事?吵吵闹闹的。”高正清亲自至厨房探究竟,刚才有人通报婷婷又对

  下人发脾气。“爸,你来得正好,可以为我主持公道。”恶人先告状,高婷婷佯装受害

  者,在他面前摊开衣服,“喜儿冲撞我,把我的衣服弄脏。”

  高正清端睨喜儿细致白皙的脸庞,映着红肿的指印,圆大的眼珠子有着盈盈的泪水

  在打转。想来是女儿的杰作,婷婷的脾气实在太恶劣。

  他动气的训斥,“那也不应该随便打人,你衣橱的衣服多得是,再去换一件就是。”

  他再回望喜儿一眼,万分疼惜,遂又对女儿责骂道:“今天是鼎鹤的欢迎会,你大吵大

  闹,是不是想丢我老脸,让商场上的朋友看我笑话?”

  高婷婷脸皮薄,在喜儿面前被父亲责备已经很难堪,更何况在场有许多佣仆?她羞

  愤交加的瞪视围观的佣人,吓阻他们的窃窃私语。

  然后抱怨的控诉父亲,“反正我做什么你都不高兴。”扭头就往楼上跑。

  胡月娥担忧的撇下女儿,跟着追过去。

  “这孩子。”高正清简直是对自己的女儿头痛至极。

  爱之深,责之切,他希望女儿能从中明白是非对错,而不是一味的胡乱怪罪。他怀

  疑是自己宠坏婷婷,才会让她骄纵到目中无人。

  他走到喜儿跟前,歉疚的开口,“我代婷婷跟你道歉,她行事太过莽撞了。”

  喜儿摇摇头,苦涩的微笑,“没事,是我不好。”脸上火辣辣,比不上母亲丢下她

  去安慰大小姐还让她伤心。

  这种忽视不是现在才发生,从小母亲总是在意高婷婷胜过于她。

  喜儿黯然失色的表情让高正清过意不去,他鼓励似的拍拍她的肩膀。“去休息吧,

  这里人手够了。”

  再待下去也只会为难高先生,喜儿听话的点头,脱下制服搁在厨房,带着满腹委屈

  徒步回家。

  一路上,她告诉自己,深呼吸、深呼吸,把一肚子的怨气吐出来。

  然而情绪却紊乱得无法自理,她愈走愈快,脚步一个踉跄,整个人结实的往前扑倒。

  “哎呀!”她坐在地上,吹着破皮的伤口。好疼喔!

  呆滞的望着远方的灯光,欢笑喜乐的宴会,那个不属于她的世界。

  她盯着伤口喃喃自语,“妈,好疼喔!我的脚好疼……”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奔向

  婷婷,关心她的一切,却忽略我的心情?

  没由来的委屈逼得她的泪水不争气的流下,方才所受的怨气终于忍不住化为泪珠不

  停的滴落。

  “拿去吧!”

  一道浑厚陌生的声音从隐密的树林里传出,她惊讶的摆出防卫的姿态,退后好几步。

  随着细微的声,一道修长硕壮的身影由林子里现身。

  幽暗的月光使她看不清他的面貌,树木的阴影隐藏他真实的脸。

  她抹去眼泪,机警的盯着陌生客,“你是谁?”

  “高先生的客人。”言简意赅。

  她猜也是,虽看不清容貌,却可从穿着谈吐料到一二,何况高家守卫森严,不会有

  歹徒闯进来只为拦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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