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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情人 page 6 作者:宫紫芹

  “襄襄,今天是星期六,我要回别墅陪我爸妈吃晚餐,待会儿商浩恒会来接我,一道过去怎样?我那个宝贝妈妈老念着你这个干女儿最近没去看她。”李翡崎提出邀请。

  尹襄婷叹了一口气。“我是很想。只是你知道,那些大学部的例假不会来实验室,我才能安心做我的事,否则平常不是有人和我抢机器用,就是缠着我问东问西,请教南请教北,没事还会被老板捉去出公差。不趁星期六、日赶点进度,我的实验根本就无法在我预设的时限内完成。”

  她的责任心过重,这是襄婷的优点,也是缺点。

  博士班学生至少有四年的时间可以完成规定的课程及论文以取得学位,但一般人刚脱离硕士班的论文压力,在博一时不免稍稍松懈,借此让自己休息一下。尹襄婷却不是如此,她不仅不愿放松,反倒拼得比忙硕士论文时更为卖力,几乎是一天二十四小时全卖给了实验室。

  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不是普通人过的,李翡崎自己也尝过个中滋味:只能拍拍好友的肩膀以表安慰之意。

  “商浩恒几点来接你?”

  “他说公司的事忙完就过来,大概六点。”李翡崎开始收拾杯盘狼籍的现场。

  “你对他是什么样的感觉?崎崎。”

  尹襄婷冷不防提起这个极端敏感的问题,李翡崎一瞬间呆住了。过了三十秒,她才讷讷地开口。

  “我……我没想过这个问题。”

  “哪你知道他对你是什么样的感情吗?”

  翡崎摇摇头,表示毫不知晓。自从她伤势痊愈后,商浩恒很少和她见面,即使见着了也是数分钟的事,仿佛公事很忙;可是这一星期却一反先前的态度频频来找她,他前后如此大的改变令她茫然不知所措。

  望着翡崎若有所思又面带桃红的脸庞,情场老将尹襄婷已了然于胸。

  翡崎恋爱了。

  见她带着少女的羞涩及浑然无瑕的纯真,开始了初恋,尹襄婷为挚友的际遇忧喜参半。喜的是,一直与恋情背道而驰,不识爱情滋味的好友终于遇到了她喜欢的人;悲的是,如果那个男人对她只是兄妹之情,甚至是游戏态度的话,初坠情网的翡崎是否能够承受得住?

  但是,襄婷也知道,爱情是两个人的事,身为局外人的她一点忙也帮不上,只能站在暗,处,默默地支持,期望能有个美满的结果。

  至于眼前的情形,尹襄婷决定暂时不点破李翡崎的迷惘,让一切顺其自然,接下来就看商浩恒的态度如何了。

  襄婷由一堆抱枕中挣扎爬起来,拍拍身上弄皱的衣裳。

  “时间差不多了,你该准备回别墅,我先回T大去了。”

  “那你不跟我回去?”李翡崎有点失望地瞄着她。

  襄婷笑看着翡崎,仿佛见到一只摇尾乞怜的小狗在呜呜叫,再不走她可能会被这女人拐去别墅,两天不得下山,还是趁早落跑比较实在。

  “下次喽!拜拜!”

  看着好友一阵风似消失在门后,李翡崎耸耸玉肩,转身向房里走去,准备换件衣服等待商浩恒的到来。

  第四章

  晚霞过后的别墅,静静地隐人无声来袭的黑暗之中。

  斜叼着雪茄,李诺翔坐在二楼书房的长沙发上审视一叠叠文件。眼神流转间,他瞧见门口处悄悄探头察看的女孩。

  “崎崎,进来。”他将资料搁在一旁,微笑迎向踏人书房的女儿。

  “爸,还在忙啊?我待会儿再来好了。”

  眼见女儿转头欲走,李诺翔赶紧挽留,千万美金生意也比不上女儿一笑。

  “已经忙完了。来,爸爸抱抱。”

  李翡崎高高兴兴地投入父亲的怀抱,小脸磨蹭着宽大的胸膛。窝在身长一八O的父亲怀里,一六O公分的她宛如洋娃娃般娇小。

  “女儿,你的漂亮妈妈呢?”

  “你是说你那位美若天仙的妻子啊?”李诺翔看着李翡崎俏皮的双眼转呀转地,分明是想钓他的胃口。“妈咪说要做些小蛋糕给你和浩恒吃,现在正和林妈在厨房里忙。她叫我上来看牢你,以防有人偷溜去八大胡同玩。”。

  什么年代了,哪来的八大胡同?

  李诺翔握指轻敲女儿的脑袋,笑道;“还要你妈叫你才肯来陪爸爸,宝贝女儿,你太没良心了吧?”

  李翡崎抚着脑袋,忍不住喊起冤来。“李大总裁,您这样说就不对了。平日有事无事都会看到你和你老婆卿卿我我,沉醉在爱的天地里。我如果不适时闪开点,打扰人家谈情说爱是会遭天打雷劈的,您说是吗?亲爱的爹。”

  面对女儿强而有力的控诉,李诺翔只有讪讪傻笑的份。她简直比当年的妻子更顽皮、更古灵精怪。

  “好了,爸爸,不糗你了。说故事给我听。”李翡崎好心地放过老爸,说出来书房的主要目的——听故事。

  “故事?”

  “对!你和妈咪的故事。”。

  李诺翔扬起浓眉,看着满脸期待的女儿。“你妈咪没告诉过你吗?”

  “有,我问过一次。结果她还没说半个字,泪水已经哗啦哗啦地狂泄出来,我差点被她的眼泪淹死。从此以后就再也没提起这件事了。”

  “好吧!”李诺翔抱着女儿,下巴枕在翡崎的头顶上,像是说床头故事般的缓缓启口。”

  “很多年前,有一个男孩,父母在一场工厂大火中丧生。因为家里清寒,办完丧事后,年仅十岁的他只好离开家乡,寄居在异地的富有亲戚家中。”

  李诺翔抬起头,眼神飘向远方,儿时回忆仿佛历历再现。

  “小时候的男孩,除了课业以外,还要帮忙做家里所有的杂事,提水、生火、煮饭、打扫。吃不饱,睡的是主厝外的小木屋,孤孤单单一个人,在大户家庭中过着和佣人一般的日子。”

  这是他最无助的阶段,没有家人,只有自己。

  “因为长期劳动的关系,他的身子长得比同辈们高大,个性冷漠,不爱搭理人,学校里的同学大多不愿跟他来往,只有一个小他五岁的小女孩搭理他。她生得一张很可爱的小圆脸,活蹦乱跳,胆子很大,非常顽皮,她的名字叫作筱笛,是隔壁望族游家最疼爱的小女儿。”

  那就是她的母亲了,翡崎在心中暗自思量着。

  “筱笛常常跟在男孩的后头,他做什么工作,她也跟着帮忙什么。就算他吓唬她,对她叫骂,甚至假装要动手打她,她还是笑嘻嘻地,仍然继续跟着他,我行我素。”他陷入回忆中,片刻未曾出声。

  “爸,后来呢?”李翡崎提醒父亲继续说下去。

  “就这样过了几年,两人逐渐长大,男孩念完当地的职校,服完兵役,离开寄居多年的豪宅,独居在村庄外缘。此时的女孩已是出落成亭亭玉立的美人,再加上富家身世,成为当时村内所有单身汉的梦中情人,男孩也是其中之一。多年来的相处,使得两人情慵暗生,直到男孩脱离了豪居牵绊、独立生活时,他们才互相告白,许下非卿不娶、非君莫嫁的山盟海

  誓。”

  停顿一会儿,清了清略嫌干涩的喉咙,他接着述说。

  “筱笛的家人知道这件事情后,立刻来找男孩谈判。她的父母要求他离开他们的宝贝女儿,否则将使他无法在庄里立足。男孩拒绝了,但是为了他和筱笛的未来,他决定到台北打天下,并且和筱笛约定六年后回来风风光光地娶她过门。”

  每每想起当年的天真和单纯,比起现在饱经沧桑的自己,像是天堂和地狱般相隔。岁月无情,但往事却丝毫不曾由心中淡去。

  “男孩来到台北之后,才发现想要出人头地难如登天。在阴错阳差的际遇中,他踏人了黑社会,在刀光血影中生活。当时正值各帮派换血、势力交接之际,五年下来,他凭着聪明才智、大胆的手腕和极佳的契机,创立了傲天盟,成为当时北部第一大帮。成立盟的初期,百废待兴,他虽然忙得昏天暗地,但心中时刻惦记着六年之约,他对自己立誓,一定要在约定时间内娶回美娇娘,两人再也不会分离。然而在他即将履约那年秋天的午后,浑身狼狈的枝笛不预警地出现在他的面前。

  “在他迫间之下,才知道筱笛的家人打算把她嫁给邻庄陈家大户的幺子,为了躲避一场不情愿的婚事,她冒险离家逃到台北来投靠他。一对苦命鸳鸯终于如愿以偿,在天地为证、两情相悦的情况下私订终身。唯一让他遗憾的是,因为他的身份特殊,时逢黑道动乱敏感时刻,再加上不愿妻子卷入江湖是非之中,因此并没对外公布他们的婚事,连结婚登记也没办理,彼笛只能做他的地下夫人。但是筱笛甘之如饴,只要能和爱侣在一起,有无名分她都不在乎。一年后,筱笛生下了一个可爱的女儿,此时的他们才算是真正拥有一个家庭?记得你皮夹里的照片?那是你母亲怀你时拍的。”

  夜渐渐深了,父亲低沉的声音像迷雾般缭绕在房间之中。

  “平静的日子似乎天生与他们作对,南部某些帮派忽然起了争执,到后来演变成派系械斗,傲天盟连带受到影响。他终日为平息各帮派的冲突,疲于奔命。为了不让道上的纷争牵连到妻儿安危,他将妻子和尚在襁褓中的女儿送到中部乡下一个小村落避难,自己好全心全意解决眼前的事件。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几个盟里的叛徒,趁兵荒马乱之际想掠夺盟主之位,进而对他的挚爱下手。待他接获密报带着一批人马赶到居处时,只见到全村残破碎裂的屋闱废墟,浓漆的黑烟不断地冒窜着向他示威。”

  “那些人放火烧了房屋?”李翡崎伸手抚着父亲的脸,试图平息紧皱的双眉及激动的线条。

  “不,他们把整幢屋子都炸了!”

  细嫩的手停止举动,全身血液仿佛一瞬间被抽干。父亲当时看到的是炸得支离破碎的建筑,那代表里头的人只有一种可能——尸骨无存!

  可是,她和母亲为何仍好端端地活在世上?

  父亲没有回答她的疑惑,只是紧抱着她,仿佛害怕她会再次消失。

  “发生了这件几乎令他疯狂的事件后,原本和善的他整个人变了!变得无情、狠心,他用极端残忍的手段消灭杀他妻儿的叛徒,重整傲天盟,以强大的武力取代原先的劝和手段来镇压动乱,再度统御黑道。因为这次的黑道灾难波及层面太过广泛,引来警、政界的高度注意,待整顿完后,他便离开台湾到美国去,远离这块令他心碎的土地。”父亲的故事到此告一段落。

  李翡崎紧靠着父亲温暖的胸膛,细细思量方才父亲所说的每一句话,不禁开口吐出一大串问题。“妈咪没说当年我们是如何逃过一劫吗?她为何事后没寻找你?她又为什么要一个人过活?这不合道理啊!”

  “我问了,当初下台中见她时第一个问题就是问她为什么。她什么都没讲;只是倒在我怀里不停地啜泣,一直不断地说终于盼到我来。我无法见你妈咪流一滴泪;那比杀了我还更令我痛苦。或许她有难言之隐,我不想逼她,总有一天她会说出来。丧礼完后;我移居加州,每年只有在祭日时才回台湾;统辖傲天盟及后来创立的傲翔集团,都是居于幕后掌控。除了一些盟里重要干部和集团主管知道我的名字,外界只晓得‘JERRY李’的名字。或许如比你母亲才会找不到我。”

  翡崎恍然大悟。难怪平日在浏览商业和影视新闻时,总是看到傲翔集团的两大龙头杰瑞李及霍克商的人名,却不见任何照片,当时她还以为不是外国人就是混血儿,这正说明母亲无法寻得父亲下落的原因。

  “我一直以为你和纤纤早在二十三年前那场灾难中丧生,完全没想到上天垂怜,让我还能见到你们。”

  一颗晶莹的泪水至高处漓落在李翡崎的手臂上,翡崎双手环抱父亲,刻意不抬头看含泪的硬汉,只是用行动来传达对父亲的安慰及宽谅。她一点都不怪他,是命运捉弄人,使有情人经历二十多年的生寓死别才再度重逢,过往痛苦的一切也就随时间烟消云散了。现在所拥有的人事物才是最值得珍惜的,她相信母亲一定也会这么想。

  经过一段激动情绪时分,李诺翔渐渐恢复冷静的外表。

  “公寓住得还习惯吗?要不要再添些什么?”此刻的李诺翔只想摆脱过去的阴影,谈些愉快的事情,例如有关女儿的话题。

  “那间公寓太棒了,襄婷差点想连根拔起把它带走呢!诙有的东西都已经买好;不过冰箱空了,因为今天下午被一只大蝗虫吃光了。明天回去时我还得再去市场补点食物。”提起那间公寓,翡崎心情愉快得连好友都可以出卖。

  “你确定是一只?怎么浩恒告诉我他看见两只呢?”

  在晚餐前和商浩恒谈天时,商浩恒告诉他当他去接翡蜂时,见到地板上满是零嘴饮料的空袋空罐,像是大军横扫过后般的零乱。

  “讨厌!不说了。”翡崎把头埋进父亲的胸膛,遣起发虹的脸颊。

  李诺翔原本想给女儿留点面子,一直忍住,最后实在曼不了,大笑出声,久久不止,翡畸拼命用手指戳着父亲的胸口,警告他克制点。

  他觉得笑够了才停止,但望着女儿的跟神中仍闪烁着满满的笑意。“宝贝女儿,累不累?该上床睡觉了。”

  “不要。”翡崎摇摇头,方才被父亲笑了半天,她绝对要惩罚老爸,看他以后还敢不敢。

  “谁叫你笑人家的?还笑得这么嚣张。我不管,我还要听故事。”

  “还要听?”

  跟见女儿气嘟嘟地噘着嘴,李诺翔马上见风转舵,努力扮起说书的角色。

  “那爸爸说些傲翔集团的事给你听,嗯?”

  “好!”

  带着微微凉意的夜风由半掩的窗台吹人书房,父亲述说着“傲翔”的成立,原为黑道的人如何磨练成为商业尖兵,筹设各地新公司时所遇到的困难和阻碍,以商浩恒为首的傲翔团队如何在国际商场上过关斩将,挣得今天的地位。倾听着的翡崎心中暖烘烘地合上双跟:想着有父亲的日于是如此温馨,就像她多年来梦到的情景一样。

  当李诺翔尽责地说完一段时,才发现怀中的女儿早已进入梦乡。他轻轻地抱着女儿,享受片刻浮生宁静。

  “崎崎睡啦?”游纤纤轻悄悄地走进书房,滑人他身旁的位置,斜倚着丈夫的宽肩,满足地看着沉睡中的女儿。

  “她好漂亮,就是瘦了点,不知道饭都吃到哪里去了?”

  “咱们女儿就是这种吃不胖的体质,这样也好,不用担心过重变形,否则啊,以她的食量,早成了小肥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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