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满心满口都是爱?
聂赦魂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淡淡地开口道:“夏野。”
“是,聂先生。”
“带她去‘魂舍’。
“‘魂舍’?”夏野一凛,?了眼阎锁心,回道:“是的。”他带著幸灾乐祸的嘴脸踱到她跟前去,挑衅地问她:“野丫头,你敢去吗?”
“聂赦魂的地方我?什?不敢去?”
“你不后悔?”
她的目光仍然只锁住聂赦魂。“你让我去哪我就去哪,我给你空间和时间解开你心头的谜团,这段期间我保证不闹事,可是你要答应我,随时来看我。”
他依旧沉默,不给答案。
???一路上夏野哼哼呵呵,高兴时就瞪她一眼,不高兴时就一脸示威。
“喂,你还没哼够吗?你累不累啊!”阎锁心没好气地咕哝著。莫名其妙,在聂赦魂面前就正经得像只训练有素的忠狗,然而一离开他的视线,就立刻变成只斗鸡,专找她麻烦。
“哼!”他踩下油门,加快车子速度。
“喂!你有完没完,你想死啊!”开那么快。
“找死的人是你吧。”他没好气地回她。
“哈!”阎锁心无所谓一笑。“想想也真是有趣,这一路上你得装出恐吓的嘴脸来吓唬我,实在是难?你了。”
“有趣的人是你,都死到临头了还笑得出来?”不可思议啊,难怪“夜行组织”难缠,光看这个小魔女的功力就晓得“夜行组织”有多?恐怖。
“我?什?笑不出来,告诉你我现在的心情愉快得很。”
“魂舍”,顾名思义,这准是聂赦魂的私人地方,他能让她走进属于他的空间,意义不言而喻。
“我看你是还没尝到苦头才敢这么悠哉。”等到了“魂舍”
她不求饶才怪。
“就算有苦头我也愿意尝,只要能更进一步接近聂赦魂,上刀山下油锅我都不怕。”她无畏地呢喃道。
夏野被她带著甘甜感情的口吻给刺激了胸口。“你是没神经,还是没脑子,都成了阶下囚,还想跟聂先生谈情说爱。”
她到底有没有智慧?
阎锁心无视于他的警告,反而兴致昂扬的想探索聂赦魂的秘密。“夏野,我问你,你知不知道你的主人可有心上人?”
“心上人?”她脑子当真正常吗?这时候问这种问题。
“有或没有你快点说。”
本来他想?出童上羽来挡箭牌,哪知一对上她那诚挚的小脸,他却不自觉地说出了实话。“我奉劝你别再打聂先生的主意了,他这人谁都爱、也谁都不爱;他对谁都好、也对谁都不好,你弄不明白的。”
她皱起眉头。“你在绕口令啊,兜了一大圈,到底是什?意思?”
“意思是──我也不知道!”这是绝对的,聂赦魂并不好了解,他的行事作风向来以就事论事来办,看到的都是最终的结果,除了工作以外,要切入他的精神领域,找出他的喜怒哀乐,并不简单。
阎锁心却当他有意欺瞒。
“算了,你不说我就自己找答案。”这下属倒满忠心地护卫著主人。给他加个分好了。
“你行吗?”瞧她兴致勃勃,这小魔女又在打哪门子鬼主意。
“?什?不行,你少瞧不起女人了。”她敞开了心扉正是?掳获聂赦魂而来,她只为他。“我会让他?我改变初衷,教他只爱我一个,只对我一人好。”
瞧她信心十足,仿佛胜券已在握,夏野却不敢苟同的喷气降她气焰“你少往自个儿脸上贴金了,想感动聂先生,你下辈子吧!”
她精光四射。“不必下辈子,夏野,我就用今生证明给你看!”
第三章
车子行驶到一处靠海的区域,在一块占地千坪的土地上,却只建有呈现ㄇ字型的三层楼建筑,而且要进入这块私人地域,还得经过层层关卡;阎锁心看得很明白,当车子驶进林荫大道上的同时,每株大树上所设置的监视器以及防卫武器都已经?动,假使来者有任何敌意,必被歼灭,而且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接著,夏野将车子停在冰冷的铜雕栏杆门前,这扇门是进入建筑物的唯一通路,在铜门正缓缓开?的时候──“你下车吧,这里就是你满心期待踏进的‘魂舍’。快点进去吧,里头的‘朋友’正准备好好招呼你呢!”夏野满怀恶意地吓唬她。
阎锁心下车,瞧见已有三位中年男女站在门口准备迎接她。
她突然回头弯下身子,对驾驶座夏野道:“那你呢,不跟我一起进来吗?”
“进去?我?嘿嘿,我才不干呢!”他不是头壳坏掉,跑进去找罪受。
“?什?你不陪我。”她小嘴一撇。
“是你自己要来的。”
“好,算了,我自己进去。可是你要记得回去跟聂赦魂讲,叫他晚上一定要来见我。”否则被困在这里不就没有意义了不是吗?设下种种陷阱,委屈自己,不就?了守在他身边。
夏野扬扬眉,对她的请托不置可否。
阎锁心见状恼怒地嚷道:“反正你一定要替我传话,否则出了事,你得全权负起责任。”
哟,反过来威协她。
“阎大小姐,我看你还是先担心你自己的处境吧,我可以告诉你,‘魂舍’其实是段氏家庭拘禁犯人的地方,这里是另一种形式的监狱,把你送到这里可不是让你享受的,你是个犯人。所以在我家主人下令以前,你将会被困在这地方,直到确定你是否有罪为止。”
“我不管你们要怎么做,总而言之我在晚上一定要见到聂赦魂。”她毅然地撂下话,令夏野一愣,有一瞬间被她所散发出来的勇气给慑服。
“好,我保证替你传达。”有些狼狈的丢下承诺,他旋即转动方向盘,驶离魂舍。
阎锁心这才回过头,走过大门,开始仔仔细细打量眼前冷冰冰的建筑物。
没有感情、四周静悄悄的,除了远方的海涛声外,什?都没有,这里的感觉和聂赦魂的办公室气氛有著异曲同工之妙。虽然前面有三个人正带领她走进屋内,她却感受不到人气,周遭散逸的尽是空空荡荡的气息,这股既冷且冰又空茫的气氛著实让人不寒而?!
“我就住在这间房。”既然他们不肯开口,只好由她来加诸缤纷色彩,她四处瞧瞧后,热络地询问他们:“请问,我可不可以随意改变这房间的摆饰呢?”
三人对看一眼,并不言语。
“可不可以?”她烁亮的眸子闪烁狡黠的光芒。“不说话就代表同意喽,其实就算你们不同意我还是要照做,要是我的行为惹你们生气,那最好,能生气就代表你们都还活著,不是死人!”
三个佣人眉头同时一皱,多亏多年的训练让他们不至于被激怒而开口反击。
“好修养,不跟我这个野丫头计较,真是有一套。”阎锁心讽刺地鼓起掌来。随后走去推开窗子,让清凉的海风徐徐吹拂进来。“刚才夏野吓我说这里是个另类的监狱,要我好自?
之,其实就算这里是监狱那又怎样,我决定的事情能拦阻我?我清楚你们是故意利用这种气氛来压制禁不起吓的懦夫,可惜用在我身上全是枉费,我不怕的,也不会因此而透露出更多的秘密来,其实你们可以直接去告诉聂赦魂,除非是他亲自来见我,由他亲口来问我,否则我不会告诉其他人关于‘夜行组织’的事。”
三个佣人互看一眼,选择退开,无喜无怒的脸皮看不出他们的想法。
呼!
像极了活僵尸。
可真折腾人。
阎锁心把自己的身子往床上丢,气虚地躺著,怔怔望著天花板,忖想:不愧?“恶神”,他对付敌人的手段极其恐怖,而且不留情面。但虽如此,却依然深深吸引著她。
因为她有把握,一旦闯进他心扉、进入他的灵魂、得到他的爱情,那为他将对自己永远忠实。
只要能让他动情,就会一辈子爱上,永远不背不弃。
他的个性跟自己其实颇?相似。
都是执著到了极点的!
到时候两个人?杠起来共度未来人生,共闯人间新鲜事,那将是多?充实的旅程啊!她好期待。
???“叫聂赦魂来见我!”
是夜,此刻是约好见面的时候,但是聂赦魂却没有依约出现。
阎锁心看都不看桌上的晚饭,只是道:“叫聂赦魂来见我。”
翌日。
聂赦魂并没有出现,而昨夜的晚饭是一粒米也没少的摆在桌子上。
而这一天,早餐、中餐、晚餐,阎锁心碰都没碰一下。
再一日。
阎锁心已经饿了近两天,摆在桌上的晚餐也只剩下余温,但却原封不动。
“叫聂赦魂来见我!”她重复同样的话,而原本并不理睬她的佣人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你还是吃点东西吧,聂先生不是你随唤随到的人物,他倘若要见你,自然会出现。”
又隔一日。
阎锁心静静躺在床上,她全身都没有力气了,但她也不想动。聂赦魂不来,就算饿死自己,她也非要等到他出现不可。
她一定要等。
???她快死了,她可能快死了,她真的好饿、好饿……饿到胃好痛,头昏脑胀的,眼前一片昏茫,看什?都模模糊糊的,甚至连耳朵都快失去功能。
她真的快死掉了。
原来──濒临死亡就是这种滋味啊,呵呵呵……她尝到了,这算不算是不枉此生了呢?
呵呵呵……她大概是饿傻了吧,才会觉得这种情况很难得,要是老哥知道她现在正“享受”死亡的滋味,不立即杀过来才怪,然后顺势一记拳头干脆把她送往西天──铲除祸害嘛。
不过她明白老哥现在一定也忙得东倒西歪,极可能被聂赦魂纠缠得手忙脚忙。
?了协助她困住聂赦魂,所以阎亢必须耍点诡计误导聂赦魂走往错误的方向,迂回一点,好为她争取跟聂赦魂相处的机会,让两人有足够时间谈心事,到两人的恋爱有个眉目后,就可以并肩直捣古复的狐狸窝,一举歼灭他!
阎锁心原本是已经计划好了的。
哪知计划却没有变化快,聂赦魂那个无情郎居然理都不理她,把她丢在这栋“魂舍”,而且连见都不肯见她一面;人都见不著了,还怎么谈情说爱呀。
亏老哥还努力地替她争取时间,结果尽成白费工夫。
不仅如此,现在的她都快饿死了、快饿死了……“把密码交出来!”恍惚中,有道冷冽的磁嗓劈进她耳膜内,听起来像是阎锁心期盼已久的声音。不过她并没有起身,这是死前的幻影吧,她想──她是快死掉了,所以才会听到聂赦魂的声音。
“起来,别装死。”
呀,好残忍的叱责呀,这聂赦魂真不负“恶神”这封号,连她快死了都还无情的羞辱她。
阎锁心难过地眨了眨眼睛,下意识地侧过头去,焦距虽然不断晃荡,但横看竖看都是聂赦魂的脸庞。
不是死前幻影,那么──“是你,是你,你来了?你真的来了?”她惊喜地呢喃,不知打哪来的力气让她撑起虚弱的身子,这招苦肉计终究有用,他还是来见了。
聂赦魂见她原来神采飞扬的小脸憔悴不堪,娇柔的身子还拚命挣扎地坐起来,更试图移下床。
他眉一皱。
“密码呢?”他冷森追问,方才一闪而逝的不舍硬生生被他给拔除掉!这妮子把戏太多,防不胜防,不吃饭或许只是她的诡计之一,何必替她难受。
“什?密码?”看见他精神就全来了,阎锁心靠著意志力站起身,摇摇晃晃地走向他。“我听不懂你在说些什?耶?况且你该关心的重点不是什?密码,而是我的身体才对吧,我都三天没吃饭了,好难受哟。”她靠近他,想找寻慰藉,不意他却冷冷一退,避开她的手。
她脸一僵。
“聂大哥,怎么说你都该扶我一把吧。”她站都站不稳了,还得到这种对待。“你知不知道我会弄成这样都是你害的,你还这样对待我?”她恼怒地诉说著自己的委屈。
“与我何干!”莫名其妙的女人,是她自己选择不吃饭,怪谁,还大剌剌地把罪过推到他身上。
她小手按著胃,因?痛苦而把五官全拧皱成一团。“当然与你有关,是你失约,不来见我,而且那些阴阳怪气的佣人还真把我当成囚犯一样看待,对于我的要求听而不闻、视而不见,是你们把我整成这副德行,怎么会与你无关。”
“那是你自找的。”她该庆幸“魂舍”的人并没有对她执行真正的精神折磨。
“你──”停!不能跟他吵,这不是她的本意,她是来当他妻子的。“好了,我不跟你争论了,反正你终究还是来见我。”她满足一笑,美丽的笑?犹如艳阳下初绽的第一朵红玫瑰,惊走空气中的沉闷。“我好饿。”她朝他撒娇,期待他的爱心。
有一瞬间,他反射性地打算吩咐厨房替她准备一桌好饭好菜,好拯救处在垂死边缘的她,只是在这念头闪起的同时他惊觉到自己是否掉进一个陷阱中。
他的心湖何时掀起过波澜为他又?谁而动过感情?没有!所以她怎么可能打破这个藩篱,尤其她还是敌人的身份。
“饿?那是你自找的。”他的口气又降至冰点。
“可是起因是你,你不该负点责任吗?”他还是无动于衷,真令人气馁。忍耐,不能倒下,好不容易引他出现,一定要有所建树,这才不会对不起自己的肚皮。
“我没有责任!即使要论对错,也全是你咎由自取。”他冷冷地回道。
她咬牙道:“好,就算是我咎由自取,那你就不能感动一下、怜惜我一点吗?毕竟我的所作所?全是因?我喜欢你,想跟你在一起,我?了你可以不顾一切,那你至少也该用心动来回报我吧,哪怕只是一点点。”
“我?何要心动?”说得冠冕堂皇,以爱?名,殊不知满肚子阴谋。
“因?我爱你呀!”她几乎要嘶吼了。
然而,他却面无表情地笑出来。
“你……你……你……”唔,她快昏了。
“我们并不认识。”她的爱因何而来?在一星期前,他们甚至是陌生人。
她甩甩头,不能昏,昏了就前功尽弃,肚皮白挨饿。阎锁心执意要跟他说个清楚。“你说得对,你是不认识我,所以你也不知道我已经认识你两年多,这两年来,我听过许许多多关于你的传说,尤其是你对付‘夜行组织’的手法与气魄,以及执行每一项任务的方式都让我深深折服。从我听到你名号的那一?那,我就欣赏你、喜欢你,尤其当我看见你的真实面貌后,更是爱你爱到无法自拔了,我可以很明白的告诉你,我对你可是一见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