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妙小姐,晚安。」放松她,他温柔的在她唇畔吐纳。
跌进有他的气息里,她睡着了,一夜好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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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了两天,聂骏平被家里的人紧急召回。
聂宅位于东京市郊,近百坪的日式宅院相当幽静,自从聂家两老不管事后,就住在这里享清福。
「爸,妈,大姊,大姊夫。」一进门,长辈都在,他们一脸焦急。「发生了什么事,这样紧急?」黑瞳扫向一旁,看见父母身旁的两位旅馆总管。
他们怎么也都在场?
「骏平呀,事情不好了!」大姊一见他进门,就急急走了过来,抓住他的手臂。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中田总管和上川总管也来了?」聂骏平看着大姊,再望向她身后的大姊夫。
「今天一早三位总管都接获警方通知,说有人向他们通报,我们温泉旅馆的温泉是混了水的假温泉,据说到警视厅去通报的那些人,手边握有我们的温泉水质检测报告,报告中的确证实我们的温泉水是假的,混入了大量加热的自来水,没有实质的疗效……」
负责管理「松屋」的大姊夫张信达将事情原委向聂骏平说明,平时只要是聂骏平不在日本或休假期间,他和妻子聂佳倩就会帮忙坐镇另外两家温泉旅馆的管理工作。
「居然有这种事?!」聂骏平震惊万分,黑眸扫过大厅的其它人,便看见另外两位总管都一脸忧心的点了点头。「警察在旅馆还是离开了?检测报告呢?」
「聂先生,报告在我这里。」中田总管将手中的检验报告递给他。「警察走了,不过他们要求我们暂停营业,这……『菊屋』这边怎么能暂停营业?现在正是旅游旺季,我们这几天也接了不少台湾团的旅客,一停业的话,信誉和营运将受到极大的损失呀!」
「『柳屋』也是,星期四将有三个韩国团,近百名客人要住宿……」
「『松屋』也被某大财团预订了,这两天虽没满房,但从大后天起连续三天,客房全被订满了,旅馆绝对停业不得……」
负责「柳屋」的上川总管,还有负责「松屋」的张信达也争相报告。
聂骏平面色凝重,在场的人也都一样,不过管理权在聂骏平的身上,加上聂家父母非常信任儿子的能力,所以他们和女儿、女婿一样静待聂骏平的决策。
「骏平,现在我们要怎么办?」温泉旅馆是聂家的事业,她和丈夫也都持有股份,这要是出了差错,恐怕会影响全部,聂家上下将会……聂佳倩真的不敢想象呀!
「我去一趟警视厅了解状况,至于你们就先回旅馆去,在警方没有后续动作前,一样照常做生意。」
交代完,聂骏平转身大步离去。
一股不好的预感在胸口划开来。日本温泉一向相当的竞争,不少业者因为眼红同业,常常会使出手段陷害同业,这样的事情时有耳闻;但他自信一向不曾得罪任何同业,即使近年来生意做得极佳,也不曾刻意炫耀,反而一直保持低调经营。
可是他这样的作风,为什么还会招致麻烦?!
这点,他绝对要好好调查了解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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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骏平离开后,两位旅馆总管也随即告辞,聂父叫住了正准备尽快返回旅馆的女儿聂佳倩和女婿张信达。
「爸,有什么事?」
「佳倩,妳打通电话给易叔,叫他来日本一趟,现在这边出事,我得找个信任的人来帮忙,一定要度过难关不可。」一直没发表意见的聂父,心中有了另一个决定。
「好,我马上打电话。」聂佳倩急急退回屋内,进父亲的书房打了国际电话给远在台北的易德发。
易德发一接到电话,马上允诺在将「荷屋」的事交代妥当后,过两天就会即刻前往日本。
由于事出紧急,老人家忙着打理「荷屋」的事,接着又匆匆收拾行李赶往机场,没空打电话知会小女儿易心妙,直接飞往了日本。
他打算等见了大老板之后,再腾个空去看看女儿吧!
第五章
累坏了,真的累坏了!
易心妙没想到和一个五岁小男孩「约会」,竟然会这样的累人!
中岛彻平日的表现明明是很斯文安静的呀!为什么一跟她出门,就到处乱跑?害得她一路直追着那帅气小身影大街小巷乱窜,在人满为患的商店街还差点找不着人。
两个小时下来,她一双修长匀称的美腿跑得酸了,眼睛盯人盯得累坏,在好不容易将中岛彻送回家后,她对天发誓,以后再也不要跟这位小帅哥约会了。
打开公寓大门,不见好几天的一双黑色皮鞋赫然躺在玄关处。
他回来了!
易心妙的心瞬间亮了起来,疲累消失了大半。她迅速脱了凉鞋,抓着背包往房里冲,一进卧房,就看见聂骏平和衣躺在柚木大床上,闭眼沉睡。
竟然大白天的就在睡觉?!从没见他这样子,易心妙带着一颗好奇的心走上前,站在床畔俯身凝视着他熟睡的倦容。
浓密而飞扬的眉,微显狭长的眼,直挺的鼻梁,还有极富个性、略微丰厚的唇瓣,他的五官十足十的男人味,高大的身形更是粗犷而结实,尤其当他裸身时,完全呈现在她眼中的精健肌理和健康黝黑的肤色,都是令她为之痴迷的。
她爱他吗?
易心妙嘴里虽不曾承认过,但在心中却不得不坦承,她的确是爱他的!而她对他的爱,其实早在她莫名其妙答应要与他交往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成形。
原来,他早已进驻了她的心中,即使两人身分有别,即使她对他有许多不满,但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真的爱上了他!
这份爱,还在延续当中,只不过能延续多久,就不是她所能掌握的;她只知道,自己该在还能拥有他的时候,好好把握。
就在易心妙痴痴的看着他时,聂骏平蓦地张开疲涩的眼皮,伸手穿过她的发丝,大掌往后勾住她的后颈。「我很吸引妳,让妳这样看我看得入迷嗯?」
「你、你不是睡熟了?」怎么突然醒来?
鹅蛋脸微微染了薄红,居然被他逮到她「迷恋」的眼神……欸,很尴尬耶!
「我只是闭着眼休息,没睡。」他懒懒勾唇,看着她闪避的尴尬眼瞳,不禁失笑。「妳常趁我睡熟的时候,用这样勾引人犯罪的眼神偷看我?」
他们交往有两年了,她对他还是保有一份女孩的纯真和羞涩,聂骏平爱极了她这可爱的一点。
「我才没有要勾、勾引你──」旋即否认,香腮爆红。「聂先生,请你不要乱讲哦!」
「没有吗?」大手扫住她的后脑勺,将她俏红的脸压向自己。
「没……没有的事……」晶亮圆眸怔怔与他黑邃的眼瞳相对。
否认。
「不肯承认?」
「没有的事,何必承……唔……」
大手施了点力,她的脸更凑近他,甜嫩的唇被他给封吻住了。
一触上她的甜美柔软,聂骏平这几天来为了旅馆的事心生烦躁,还有奔波的疲累全都一扫而空。
翻身将她密实的压在健躯下,熟练的剥除两人身上的衣物,他的赤裸覆上细腻娇胴,浅细的喘息声在房内回荡起来……
许久之后,易心妙真的累坏了,偎着他布着汗水的胸膛而眠。
「你心里有事?」她感觉到了,他烦躁着。
闭着眼的聂骏平,缓缓掀开了眼皮,垂眸睨着她。
粉扑扑的鹅蛋脸正微仰起,直瞧着他,她漂亮的眸子中,现在写着担忧。
「嗯。」他没隐瞒,点头应道。「旅馆出了点事,不过情况已经在我的掌握当中,应该很快就可以获得解决。」
粗砺的指腹滑过她的粉颊。
「我相信你有能耐可以解决任何事。」朝他嫣然一笑,她的话十足表明了她对他的信赖。
「我知道自己可以解决任何事,包括易叔那边……」刻意的,他转移了话题。
「这、这是两回事,不要混为一谈啦!」她瞠眸白了他一眼,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将脸埋进他的胸口,她闭眼想睡了。
这动作,分明就是在逃避!拥紧她,聂骏平在心中无声一叹。在他还未解决旅馆被控告的事情之前,暂时没有心力谈他们之间这棘手的问题。
疲困的眼皮重新闭上,这件事还是暂时先搁置着吧!
易心妙被聂骏平拥着,两人又倦又累,很快便被睡意席卷,易心妙脑子开始昏沉起来,而聂骏平则是早已睡熟了。
可就在易心妙昏昏沉沉之际,门铃蓦地响起。
易心妙吓了一跳,从聂骏平的怀中跳了起来。
会是谁呢?
伸手揉着困眼,她看着一旁倦极的俊容,为了避免门铃声吵到他,她飞快下床,胡乱拿起了聂骏平向来惯穿、总是摆在沙发椅背上的蓝丝睡袍套上,迷迷糊糊的走到门口将门打了开来。
门一开,易心妙立刻像雕像一样,僵住。
「爸?!」老爸怎会突然从她眼前蹦出来?
老爸的出现让她脑袋出现一片极度紧张的空白。
「妳生病了吗?脸色怎会这么白?」易德发直挺挺的站在公寓门口,担心的看着女儿发白的脸色。
他已经来日本三天了,这三天他都陪在大老板身边,到旅馆去帮忙处理一些事情,不过因为小老板忙于在外奔波联络事情,所以彼此目前还没机会照到面。不过既然来到了这里,他也还得留个几天,所以和小老板见面的机会还有,至于女儿这边他则是顺道过来看看,小住一天就又得回大老板那边去帮忙了。
「没、没有哇,我只是……」她看着老爸,挡在老爸面前,不知该说什么,更不知该不该让老爸进门。
「咦?妳身上穿的衣服好象是男人的……」就在易心妙惊惶无措时,老人家突然推推眼镜,凑上前来,仔细盯着她身上的衣服瞧。「嗯,越看越像。心妙,妳不会是和男人在同居吧?」突然大喝一声,易德发皱纹横生的脸庞布满怒气。
「我、我、我……」易心妙的脸色更白了。她看着老爸凌锐的眼神,吞了吞口水,回头看向虚掩的房门。
否认的话说不出口,她该怎么办才好?
「妳真的和男人在同居对不对?这双皮鞋就是那个混蛋的?」语气更重。
易德发太清楚女儿,她不擅说谎,此时她惶恐的神情和粉白的脸色,都在在印证了他的猜测。
「我养妳养到这么大,还让妳来日本读书,结果──结果──」
易德发简直气坏了!他气得浑身颤抖,完全没想到自己如此严格的家教,竟然还是管不住女儿。
他心寒,非常之心寒。
「爸~~我……」易心妙更惊慌失措了,面对老爸这样激烈的动怒,生气到说不出话来,还是头一遭。
她努力想挤出一些话来平抚老爸的怒气,但是聂骏平却在这时候醒来,踏出房门丫──
「心妙,妳在跟谁说话?」赤裸着上身,仅套着长裤,一身刚清醒的慵懒,聂骏平高大的俊影出现在房门口。
啊~~糟!
「小、小老板?!」易德发怀疑是自己老眼昏花了,否则他怎会看见他一向崇敬的小老板,出现在自己女儿的房间?而且还衣衫不整,显然是刚刚起床的样子。「真的是你,小老板?你怎会在心妙这里?你……和她……」
「易叔?」聂骏平乍见易叔,相当震愕;但易叔老脸上的震愕,比他更是多上好几倍。「易叔怎么有空来日本?来看心妙?」
许是沉稳的个性使然,震愕只是瞬间,他是三人当中最先恢复的。聂骏平走上前,将傻在门前的心妙拥到身畔,他镇静而自若的面对一脸不敢置信的老人家。
该来的总算来了。只是他没想到情况会是这样,让他有点措手不及,改以临时接招。
「大老板让我来帮忙一些事,这些天我都陪在大老板身边,没机会和小老板碰面。」恭敬的先回了他的问话,接着才问:「小老板……你和心妙有来往?」看着自己女儿偎进小老板的怀中,这样的姿态……真失身分。
「易叔,我们坐下来谈吧!」怕老人家承受不了这突来的慌乱,他上前想要接过易叔的行李。
「不用劳烦小老板,我自己来就可以了。」易德发怎敢失礼?即使震惊过度,他还是严守主仆身分,执意自己提着行李,踏进这方小公寓。
老人家走到沙发前,只是直挺挺的站着,没有坐下。
聂骏平知道,易德发此刻还是执意遵守彼此身分上应有的礼数。
「易叔,你先坐吧!请你稍等一下,先让我和心妙去换个衣服。」要想改变老人家的想法,不在这一时。
「小老板,这怎么可以,心妙她不能……」老人家欲上前阻拦。他的女儿攀不起聂骏平这样身分的男人,即使他们已经暗自来往、过从甚密了。
「聂,不好吧?!我爸……」易心妙谨遵父命,不敢挪动脚步。
「我不在乎身分问题。」聂骏平用着比平时略显强硬的语气说话,接着不容易叔再反对,推着一脸紧张担心的易心妙,一同进入房内。
易德发凝着一张脸,脸色沉重万分。
没想到他一离开聂家宅院就兴冲冲地赶来看女儿,却让他看到了这样令人震惊的事情。
这怎么办才好?他该怎么对大老板交代?聂家是多有名望且富有的家庭,以聂骏平的身分和地位,适合的对象该是那些上流社会的千金名媛,而非他平凡单纯的女儿呀!
易德发忧心沉重的看着那扇紧闭着的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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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骏平坐在双人沙发上,易德发神情凝重地坐在他对面。
聂骏平一派沈稳镇定,他不认为自己该为身分悬殊的蠢问题而放弃与易心妙的感情。
「易叔,我和心妙交往有两年了,很抱歉,这两年来一直瞒着你。」两人各自沉默面对,至于易心妙,则暂时被聂骏平留在房内,不准出来搅和。
聂骏平面对脸色益发沉重的老人家,语气歉然但十分沉稳。
「小老板,我担待不起你的道歉,是我家心妙不对,她不该招惹小老板你……」抬起眼面对眼前这英姿勃发极为出色的男人,易德发对他是欣赏而尊崇的。也是因为这份尊崇,让他必须谨守彼此的身分──他是主,而他是受其照顾多年的佣仆。
「易叔,心妙单纯天真,她不可能来招惹我的。」语气稍稍沉了一点,他不能让心妙为他们之间的事而受到一点点的谴责。
他要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