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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气情郎 page 6 作者:夏彤

  「觊觎什么?」莫渡寒一脸纯洁无邪的表情。

  「你的美色和钱财呀,大小姐!」

  那他是不是也在觊觎她呢?莫渡寒的眼角轻轻一扬,迅速地瞟一下西门飞雪,那铁面无私的威凛,和漫不在乎的德行,教人好不生气啊!

  「不然,你以为我雇你当书僮是做什么用的?」像她这样的千金小姐兼大美女,出门当然需要一个英勇的保镳呀,即使不够英武,最少也要人高马大能唬得了人。

  唉,既然已经沦为人家的书僮了,他西门飞雪还能说什么?难道要他跪下来求那个笨女人,别给他找麻烦!

  穿都穿出来了、戴也戴出来,他又能拿她怎样?总不能把她那身华服剥下来,让她光着身子进京赶考吧!还是想一想他的地契,头比较不那么疼。

  「地契带了没?」

  「唉,我又不是傻瓜,怎么可能把那么重要的地契带在身上,等你来抢啊?」

  哟,说她笨,这时候又变聪明了,还会防他呢!

  哼,该防的不防,真正想保护她的人,倒被她当强盗看,西门飞雪呀,没想到你堂堂一个男子汉大丈夫,居然会栽在这个小女人的手上?哼!谁让你一出少林寺就急着奉献出佛陀的爱心,而且还偏挑一位骄纵傲慢的千金小姐来爱呢?

  ☆   ☆   ☆

  晨曦中的莫府,透着一份大宅院特有的宁静安详氛围。

  忽然,平地一声雷--

  「不得了!大小姐离家出走了!」

  一个要去请莫渡寒起床用早膳的丫鬟发现了家书,发出了尖锐凄厉的声音,响遍了莫府的每一个角落。

  正在吃早餐的莫员外和莫夫人吓得从椅子上弹起来,立即奔到女儿的房间。

  「老爷、夫人,大小姐真的离家出走了,她最爱穿的那几件衣服都不在了,只留下一封家书。」

  莫员外接过女儿的万言书,火速地瞄了一遍,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大力拍桌。「荒唐!简直太荒唐了!」

  莫夫人也拿来看,边看边掉泪。

  「渡寒,我的渡寒,她从来没有一个人离家过,又没带丫鬟在身边,谁来照顾她呀,万一着凉病了,那可怎么办啊?呜~~」哀哀地哭将起来。

  「你还敢哭,那丫头都是被你这个做娘的给惯坏的!姑娘家上什么学堂读什么书,还越读越起劲,学人家进京赶考,这都是你宠出来的。我早说了快点把她嫁给知府大人的公子,免得夜长梦多,你总是推三阻四的,老说舍不得女儿那么早就离开身边,现在还不是一样,离家出走了!」

  莫夫人哭得更伤心了!他们俩做了大半辈子的夫妻,她还是头一遭被老头骂得这么狼狈呢!

  「我死了算了,女儿不见,又被老爷责备,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啊?」她作势要去撞墙,却一头撞进老爷的胸膛里。

  「嗳哟,好痛啊!」夫人的头还挺硬的,他的胸骨老了,不堪一撞啊。「夫人,你别再闹了,场面已经够乱的。」

  莫夫人趴在老爷的怀里嘤嘤地啜泣着,呜呜咽咽地,忽然就想起来了。

  「渡寒的胆子最小了,根本不敢一个人出远门,老爷,你看会不会是昨天那个想杀你的人又来将渡寒挟持走了?」

  莫员外思索片刻,同时仔细观察女儿的房间,床上的被单折放得很好,桌椅没乱,茶水杯也没破,一点打斗的痕迹都没有。

  「不可能,那小子如果真要挟持渡寒的话,昨天就不会放她回来了。」

  莫夫人听了点点头,也觉得老爷说得有道理,而且渡寒回来的时候,脸上完全没有惊惶的神情,如果她那双老眼没有昏花看错的话,女儿甚至还有那么一点开心欢喜的模样,忽然又大叫一声。「糟了!」

  「夫人,你又怎么了?」

  莫夫人拉住老爷的手,慌得说不出话来。「渡、渡……寒、寒……她、她……跟、跟……人、人……私、私……奔、奔了--」两母女一紧张结巴的症状还真是一模一样。

  莫员外皱着眉。「夫人你在胡说些什么?渡寒怎么可能跟人私奔?她要跟谁私奔?」他这个老婆就会大惊小怪。

  「就是那个挟持她的男人!」

  「夫人,你--」

  「昨天你也看见了,那个男人的手--握住咱们女儿的--」呜呜呜,她都羞于开口了,何况女儿本身所受到的刺激惊吓。「渡寒是个读过圣贤书的姑娘,她知书达礼,深谙廉耻,她比谁都明白名节对女人的重要,噢,渡寒一定以为自己不再清白了,知府大人的公子会嫌弃她、不要她了,才会委身于那个粗鲁又野蛮却长得俊挺的鲁男子。」

  经夫人这么一提,莫员外也听得胆战心惊,夫人所言也不全无道理啊!

  莫员外急忙大叫:「长财!」长财是专门管帐房的长工,年近六十了。

  「老爷,你要叫也叫那些年轻的保镳,长财年纪大了,怎么追得到渡寒呢?」

  长财虽然老了,但一直是他最信任的心腹。「长财,你快去库房检查看看,有没有少了什么贵重的东西?」

  莫夫人听了觉得奇怪。「老爷,你这时候还有心情叫长财去查库房?还不快点找人去追回咱们女儿!」

  莫老爷闷着头,皱着脸,在房里踱来踱去,却是一句话也不说。

  直到长财微佝偻的身影慢吞吞地走进来,他除了上气不接下气地喘息着,脸色也苍白得不若寻常。

  当场,莫老爷就知道事情可能比预期的还严重。

  长财拿出库房的帐册,一一清点回报。「老爷,库房里的确少了一些东西。」

  「嗯,哪些不见了?」

  他提着一颗心,长财每讲一样,不管是珍珠玛瑙还是金银珠宝,他的心就好象被割一下。

  「就这些东西了?」好吧,谅她出门在外需要盘缠,他这个做爹的就忍痛,就当作是给她的嫁妆吧。

  「老爷,还有一样东西……不见了!」

  「啥东西?你倒是快说呀,是金块还是手链?」难怪人家说养女儿是赔钱货。

  长财吞吞吐吐了半天,才冒出一句:「是周村的地契!」

  莫员外又拍桌大叫:「什么?!」连地契她也敢偷,这丫头越来越不像话了!「是周村的哪一块地契不见了?」

  「全部。」说了最后一笔,长财才合上帐册,报告完毕。

  莫员外眼球往上吊,浑身发抖,手脚痉挛,一副怏厥过去的吓人模样。

  「快--去--通--知--知--府--大--人--的--公--子--把--大--小--姐--找--回--来--」

  咚!昏倒了。

  第四章

  走了一大段路后,西门飞雪停下来,从腰际上解下水囊来喝水。

  口干舌燥的莫渡寒听着他大口喝水的声音,咕噜、咕噜,看得直吞口水。

  西门飞雪皱着眉问她:「你不会连水都没带吧?」

  莫渡寒噘起两片干燥如旱田的嘴唇,委屈又无辜地摇摇头,心里却不甘地想着,又给他逮着机会嘲弄她了。

  「我、我、不、不--渴!」

  哼,真是个死要面子的大小姐!明明就渴得快要干涸了,还要倔强。

  他怎么可能眼巴巴地看着她渴死在自己的面前呢?只是气她光懂得穿著一身光鲜亮丽,却忘了带最重要的水。西门飞雪转过身去,不想看她那张美丽却有点蠢的小脸蛋,叹口气,再把水囊递给她。他故作冷淡地说:「你渴死了,我去跟谁拿地契?」

  早就渴到快不行的莫渡寒杏眼一瞪,气西门飞雪居然只在意那份地契,一点都不关心她,负气地将水囊夺过去朝嘴巴哗啦啦地猛灌,不料灌得过急呛着了,她一阵猛咳!

  西门飞雪没好气地说:「喝慢点,没人跟你抢。」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活到现在的,完全不会照顾自己,连口水都喝不好。

  莫渡寒不甘被他嘲讽,索性就把他的水全部喝光了,教他也没水喝,要渴大家一起渴!

  西门飞雪哪会介意她喝完了他的水,他介意的是另一件事。

  「喂,你会怕我抢地契,难道不怕我抢你的人吗?」

  难道地契会比她的贞操重要吗?该担心的不怕,不该担心的又乱怕一通。

  莫渡寒倒抽口气,状极害怕地道:「是呀,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这个西门飞雪亦正亦邪的,防人之心不可无。

  这个没脑子的女人,说的还跟真的一样!「如果我真要抢的话,你可能已经在害喜了,哪还能这样开开心心、活蹦乱跳地进京赶考。」

  「你这样废话一箩筐,是想表明自已是太监呢,还是要证明你对我没兴趣?」

  这个女人不但没脑子,还有眼无珠,居然出言不逊,挑战一个男人最重要的男性尊严。

  「有太监长得像我这么英武神勇、器宇轩昂的吗?」

  她娥眉微皱、嘴唇微噘地问道:「那么--就是你对我没兴趣喽?」心里居然有点失落感。

  如果这样能让她松懈心防的话,他倒是可以再对不起佛祖一次,转个弯撒个小谎,冷冷地说:「哼,我还怕你对我有兴趣呢!」

  「谁、谁--对、对--你、你、你--有兴趣?!」她每回一说谎就紧张得结巴,脸色通红、心跳狂烈。

  「那好,大家晚上睡觉也不必包得密不透风,深怕被人脱光衣服盯着下半身研究!」

  哼,根本就是在指桑骂槐,就看他那么一次,可能要被他记仇记上一辈子了。「看一下而已,又不会少一块肉。」

  他忽然踅到她面前来,嘴角噙着一抹诡异的笑。「那你也脱光光让我看一下吧!」

  莫渡寒吓得举起双手护住胸前。「喂,你敢?!」

  「有什么不敢,你敢脱,我就敢看!」

  这个西门飞雪存心跟她耍无赖。「你不是对我没兴趣吗?」

  她那前凸后翘玲珑有致的身躯,配上一张鲜艳娇美的容貌,尤其是生气起来的时候,更是活力张扬,彷佛一朵阳光下怒放的花,男人如果对她没兴趣,那肯定不是太监,就是四大皆空的得道高僧,就像他的师父,而他两样都不是。

  「是呀,我是对你没兴趣,你就省省力气,别浪费力气卖弄风骚企图诱惑我了。」他还真怕自己把持不住呢!

  「哼,谁要诱惑你!」她哪要卖弄什么风骚,太小看人了,真要勾引他,只消一根柔荑纤指就够魅力了,没迷倒他的上半身,也迷昏他的下半身。

  「姑娘家脾气别那么倔,处处要强,放温柔一点,也许有一天,我会对你产生一丁点的兴趣。」

  说得好象她嫁不出去、没人要似的。「哈,想娶我莫渡寒的男人,如过江之鲫,我会在乎你这个穷得连颗包子也买不起的西门飞雪?!哈、哈哈、哈哈哈--」她就是气西门飞雪一点也没把她放在眼里、心里。

  这个女人又蛮又倔,还不服输,明明她就对那些过江之鲫没兴趣,独独慑服在他的气魄底下,还硬要装出一副不喜欢他的模样,唉,何苦呢?!

  「那你为何还要我陪你进京赶考?何必这么大费周章,随便找一条鲫鱼嫁了,不是省事多了吗?」

  他问到重点了!莫渡寒怔了一下。

  「我爹总以为如果我嫁给知府大人的公子,就是一辈子最大的幸福了。」

  西门飞雪凝视着莫渡寒那充满骄气的水眸。「但是,你不喜欢他。」

  「你怎么知道?」

  「因为有人比他更可爱。」她听得出他在暗示自己吗?

  两人互相凝视,眼神交流,然而莫渡寒却把视线移开,神情有些懊恼。「男人没有一个是可以爱的!」

  原来有钱人家的千金大小姐也有烦恼。「谁说的?!你不一定要嫁给那个什么知府大人的公子--」他下一句话原本想说「你可以嫁给我啊!」然而,话却留在嘴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换了词。「你可以嫁给大侠,也不错啊!」

  莫渡寒看着单纯又傻气得好笑的西门飞雪,嘲讽地大笑一声。「哈!,大侠?!你是指令狐冲,还是杨过?可惜他们两个都结婚生子了,也许还是几个孙子的爷爷了!大侠?你以为这个世上有几个真正的大侠?」

  「有啊,你眼前就有一位。」他马上摆出应景的大侠架式,两手环胸,抬头挺胸,目光看向远方,一副比令狐冲和杨过更像大侠的模样!

  「哈哈,你?大侠?不必了!」她笑得眼角泛出泪珠。

  西门飞雪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他封闭起纯情男子的脆弱心灵,冷着一张脸道:「那你出家当尼姑算了!」

  莫渡寒抿起嘴,偷笑,咦,大男人也会说气话呀!

  「我可不想当一个无才便是德的平凡女子,整天留在家里等那些官宦公子哥来待价而沽,这日复一日下去,迟早会变成和他们一样无聊又无趣。」她不要那样单调荒芜的人生。

  哈,看不出她倒是人小志气高,就像他不想当一名田野间的农夫,而以豪迈洒脱的大侠为职志,看来他们两人还真是挺速配的。

  「那你想做什么丰功伟业?」

  莫渡寒朝北方看去,隔着几重山、几条河之外的某处就是京畿所在吧,灵眸闪动着耀眼的光辉。

  「我要做个披荆斩棘的先锋者,为那些有才有德的女人开辟另外一条出路,所以我要赴京城应考,求取功名。哼,什么知府大人的公子,我就考个知府大人给我爹瞧瞧。」

  西门飞雪一手托腮地望着她,这是头一回看见她眼眸闪着智能的光芒,他忍不住双手鼓掌叫好。「了不起!了不起!好个女中豪杰!」

  她也露出得意状,好象功名已到手了。

  「求取功名之后呢?!你还不是要嫁人!」他担心的是无论她再怎么勇于追求理想,她可能还是没办法和知府大人的公子说不!

  莫渡寒气得想踹他那张笑面虎似的俊俏脸蛋。「我嫁不嫁人关你什么事!」她干么跟他讲那么多心事,简直是对牛弹琴。

  西门飞雪忽然沉默了,纠着眉宇苦思,他要怎么做才能拥有她的人和她的爱呢?

  但是,即便他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到让两人厮守一生的出路,他和她本来就是门不当户不对的人,如何能在一起呢?他告诉自己--西门飞雪,别傻了。

  当他安静地经过莫渡寒的身边时,心灰意冷地丢了一句。「在你把自己嫁掉前,记得把地契还给我!」总不能爱不到人,连地契也得不到吧?!

  莫渡寒被他突如其来的冷淡所震,这个人真是奇怪,刚才还跟她吵得沸沸扬扬的,怎么一下子又冷得像座冰山!

  ☆   ☆   ☆

  太阳偏西了,从没出过远门也未尝过苦的莫渡寒,哪里知道进京赶考是如此劳其筋骨、苦其心志,又饿其体肤的一件事呢?

  走了一整天,一路上所经之地,净是荒郊野岭,连家店铺也没有,她早就饥肠辘辘、饿得没体力再多走半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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