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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贵公子 page 2 作者:水蓝

  当然,此后何家那血浓于水,但却又爱又恨,十分特别的“姐弟情仇”,就此展开序幕——

  ※※※

  另外一件铸成何家姐弟反目成仇的关键事情,就发生在何鹰雄刚满周岁时。

  中国人的古老传统中,有样特别的抓周习俗,就是在新生儿满周岁的那一天,在他的身边放满各式各样的物品,让孩子自己去抓自己最感兴趣的东西来把玩。

  传闻这是一种可以由小看大的独特习俗。父母们可以从孩子手里所拿的东西,来参考以后栽培孩子,该往哪个方向发展。

  据说贾宝玉小时候抓周,最感兴趣的不是书册、刀剑或金银珠宝,而是胭脂。因此预测出他一生中都在红颜脂粉堆中打滚的命运。

  在鹰雄满一岁的生日当天,何家也应景地在铺了华丽波斯地毯的地上,放满了一堆东西,准备让鹰雄抓周。

  只见那一丁点儿大的小家伙在一堆玩具、书籍、杂货堆中钻来钻去,每样东西都摸摸看看,却什么也没抓起来把玩。

  何母一见宝贝儿子圆滚滚的小脸露出可爱的笑容,满足又骄傲地朝着众人说道:

  “你们有看过这么可爱的笑容吗?我的鹰雄简直就像天使一样。”

  但鹰雄灵活的大眼,其实是盯着二姐朝君手中的芭比娃娃直笑。

  他口水流个不停的小嘴,似乎仍十分怀念一年前品尝芭比娃娃那种美妙的滋味。

  朝君则一脸警戒地将芭比娃娃藏在身后,生怕自己心爱的玩具,再度遭到弟弟的荼毒,但,为时已晚——

  知子莫若母,何母立刻一眼便看出了,鹰雄对姐姐手中的芭比娃娃有着浓厚的兴趣。

  她笑咪咪地问女儿:

  “君君,把你的玩具借给弟弟玩一下,好吗?”

  “不要。”

  朝君毫不考虑地拒绝,她可不想再被弟弟咬掉另一双漂亮的鞋子。

  “妈咪明天再买两个新的芭比娃娃给你,好不好?”

  朝君考虑了一下,还是摇头。

  这个娃娃跟了她一年多了,有特殊的感情,所以就算妈咪用两个新的芭比娃娃来换也不行。

  见她拒绝,何母立刻开出更诱人的条件。

  “十个新的芭比娃娃。只要把你的芭比借给弟弟玩一下下,你明天就可以多十个新的芭比娃娃陪你玩、陪你睡觉哦!。

  这个条件实在很令人心动。朝君考虑了一会儿,终于勉强地点了头。

  她有点心不甘、情不愿地嘟着嘴巴,将手中的芭比娃娃交给妈咪。

  “君君最乖、最懂事了,妈咪香一个。”

  顺利地替最宝贝的么儿拿到他望着的芭比娃娃,何母欣慰地轻吻一下懂事的女儿,将芭比放到儿子身边,却不见鹰雄看那个娃娃一眼。

  他的注意力,突然转移到了大姐希诗怀里的兔宝宝玩偶上。

  这次何母改朝大女儿希诗甜甜地一笑。

  “诗诗乖,把你的兔宝宝借给弟弟玩一下好不好?”

  “不好。”

  希诗将怀中的兔宝宝抱得死紧。

  “弟弟脏脏,流口水,会把兔兔弄脏。”

  “兔宝宝脏了可以洗澎澎啊!洗了就干净了。而且弟弟的口水一点也不脏,等弟弟再长大一点,就不会流口水了。”

  “不行,兔兔会怕。”

  其实怕的人是希诗,她实在不忍心见到自己可爱的兔宝宝,变成了滴满口水的脏兔子。

  “妈咪明天再买两只兔宝宝给你,只要你现在借弟弟玩一下你的兔兔,好不好呢?”

  机灵的希诗一双水灵的眼眸骨碌地转着,不甘吃亏地开出了和妹妹二样的条件。

  “我也要十只兔宝宝。”

  “好,没问题。”

  希诗这才有些不甘心地嘟着小嘴,将她心爱的兔宝宝,交到母亲手里。

  何母眉开眼笑地将那只可爱的兔宝宝,放到心肝宝贝何鹰雄的身边,却不见儿子再多瞧那只兔子一眼。他黑白分明的大眼,在瞬间便转移了注意力,看着三姐毓环正舔得津津有味的棒棒糖直瞧。

  机灵的毓环,一见大姐和二姐心爱的玩具都落到了弟弟的手中,又见那个口水流个不停,看来恶心巴拉的弟弟,紧盯着她手中的棒棒糖,不等母亲开口向她“借宝”,毓环便哇哇大哭了起来。

  “哇啊——棒棒糖是人家的,妈咪不要抢人家的糖糖给弟弟。糖糖是环环的,不给坏弟弟吃。”

  三姐哇哇的哭声,令鹰雄好奇地支起身子,坐了起来,盯着哭个不停的姐姐直瞧。却没注意到,大姐最心爱的兔宝宝,就这样可怜兮兮地被他压在屁股底下。

  希诗一见她心爱的兔兔,成了她那又肥又壮的弟弟“屁下亡魂”,立时心疼地放声大哭。

  “呜……人家的兔兔,被弟弟压扁了啦!”

  最糟的情况,还不只如此。

  搞不清状况的鹰雄,看着三姐将棒棒糖放在嘴里舔得津津有味的样子,也依样画葫芦地随手拿起一样东西,便往漓着唾液的嘴巴里塞。

  而这次的受害者,是二姐朝君心爱的芭比娃娃“咪咪”。

  朝君一看见咪咪那头美丽的金发,塞进弟弟的嘴里后,更是委屈不满地大哭抗议。

  “哇——人家的眯咪变脏脏了!人家不要臭臭的咪咪,还我漂漂干净的咪咪来。呜……”

  一下子,三个女儿齐声哭得震天价响,令何家父母一时之间慌了手脚,不知该从何安慰起才好。

  就这样,何鹰雄的周岁,就在姐姐们大哭的噪音里度过了。

  ※※※

  八年的时间,转眼即过。

  这天,何父和何母有事出远门,家中只剩鹰雄姐弟四人,还有一个正在午睡的奶妈和一个正忙着打扫庭院的佣人。

  朝君刚自儿童音乐才艺班上完钢琴课回来,便见到大姐希诗正好奇地靠在窗边,凝视着窗外。

  “姐姐,你在做什么?今天不用上音乐课吗?”朝君好奇地问。

  “今天我们班的小提琴老师请假,所以我提早回来。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干脆就想些新花样来训练鹰雄。”

  “呜呜呜……”

  一阵熟悉的哭声自窗外飘了进来,朝君好奇地探头往外瞧,却只见到小黄摇着尾巴,开开心心地朝着巷口跑去,没看见鹰雄。

  “底迪呢?我怎么没看到他?”

  “你动作太慢了,底迪被小黄追得逃跑了。”

  希诗气定神闲地回答。

  “是吗?小黄没事干嘛追着底迪跑?”

  “因为我刚刚在他的屁股后面绑了一串香肠,小黄一闻到香肠的味道就汪汪叫,一直追着底迪。底迪被吓哭了,所以就一直跑一直跑。”

  朝君现在有点明白了,原来刚刚那阵熟悉的哭声,真的是底迪的声音。

  “姐姐,你干嘛在底迪的屁屁后面绑一串香肠?”

  “笨,我就是故意要让小黄追着他跑,这样他才不会偷懒啊!不然底迪一天到晚除了吃,什么也不会,将来要怎么保护我们?”

  “不过,我刚刚听见底迪的哭声,觉得他好可怜哦!”

  “这也没办法啊!老师教过我们,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为了底迪的前途,身为大姐的我,也只好忍痛训练他喽!”

  希诗好奇地看着那团哭哭啼啼的小肉球,再度被小黄追着跑了回来。

  幸好小黄是训练有素的黄金猎犬,性情颇为温和听话,除了追着鹰雄后面的香肠跑,流着口水咬了根香肠下来啃之外,倒也认得鹰雄是他的小主人,不至于对小主人乱来。

  希诗发现鹰雄那双小短腿,居然也能跑出这么快的速度,不禁在心中啧啧称奇。看来她的训练效果还不错。

  朝君突然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可是,把拔和马麻明天就要回来了,如果底迪跟他们告状怎么办?”

  希诗闻言,露出一个甜美又狡猾的笑容。

  “这点你尽管放心好了。”

  经过了这几天的训练,鹰雄对她这位“用心良苦”、无所不用其极地“凌虐”……哦!不,是“训练”他的大姐,早就心存忌惮。

  只要她瞪鹰雄一眼,他就噤若寒蝉,什么话也不敢说。

  到时她只要背对着父母,偷偷地瞪鹰雄一眼,再若无其事地跟父母撤撒娇,一切便大事化小事、小事化无事。

  何况谁会知道她又做了什么事?更说,若是一不小心被父母发现,只要将她从小就立志要将“底迪”训练成英雄的志愿说出来,说不定父母还会送奖品鼓励她这个优秀,又懂得为弟弟着想的姐姐呢!

  希诗自豪地如此想着,自此以后,更加肆无忌惮地联合家中三姐妹,共同欺负年纪尚小、毫无还手之力的鹰雄。

  ※※※

  这天,希诗正在厕所方便。她房里的电话铃声大响,希诗生怕是情郎打来的电话,连忙吆喝弟弟去接。

  “喂,请问找谁?”鹰雄飞快地接起话筒。

  “请问希诗在吗?”

  “大姐现在正在厕所里大便,她便秘好久了,都拉不出来。请问你是哪位?如果你想等她拉完大便再来接电话,那你可能会等到睡着哦!”

  鹰雄很好心地劝对方。

  对方一听鹰雄那稚嫩的声音,和那纯真的回答,不禁笑了出来。

  “你是希诗的弟弟鹰雄吧?我是她的男朋友,待会儿请你转告她,我打过电话来,请她待会儿回我个电话。”

  挂上话筒之后,过了一会儿,花容失色的希诗从厕所里冲了出来,气急败坏地问:

  “刚刚是谁打电话来找我?是不是——”

  她话还没说完,鹰雄立刻天真地回答:

  “他说他是你的男朋友,还交代我告诉你一声,他打过电话来找你了,请你回个电话给他。”

  一听见方才打电话来的是她心爱的情郎,希诗的双眼登时冒出火来,她迅速地关起房门,用着杀人的目光,恶狠狠地瞪着鹰雄,咬牙说道:

  “何、鹰、雄,你这个不知死活的猪头、笨蛋、白痴,居然跟我男朋友说了那么多恶心的话,真是气死我了!”

  怒不可遏的希诗,抡起拳头,就毫不客气地海扁鹰雄一顿。

  “什么叫我最近便秘很久了,都拉不出来!?你居然敢在他面前,提起我大便和便秘的事!你不想活了你!”

  暴怒的希诗,边打边骂。可怜的鹰雄不知道自己究竟犯了什么错,为什么实话实说也会被打呢?

  “呜呜呜……可是这几天你不是跟二姐和三姐说你便秘了很久,都大不出来吗?还问她们有没有跟你一样。我只是实话实说啊!”

  “什么实话实说!?你这个混蛋,不知道不能在淑女的男朋友面前说这么粗鲁的话吗?什么大便、便秘,这种话说出来能听吗?”

  “呜呜……对不起,我下次不敢了。”

  “还敢说什么等我拉完大便再接电话,可能会等到睡着这种屁话。你真是不要命了!哼!”

  希诗越说越气,一手抓着鹰雄,另一手使劲地打着他的屁股。

  ※※※

  隔天,何父和何母赶着搭上午的飞机去欧洲度假。

  夫妻两人前脚才刚出家门,过不了多久,希诗那神秘又优秀的男朋友,就趁着两老不在的时候,公然来找希诗约会。

  希诗怕自己偷交男友的事,传到父母耳里,因此一大早就刻意将家里的管家、佣人全支开,仅剩姐弟四人。

  门铃一响,希诗知道是男友来了,开心地继续梳妆打扮,吩咐鹰雄去开门。

  男友一进门,看见鹰雄,便对着正朝他走来的希诗问道:

  “这是你妹妹吗?长得好漂亮,介绍给我认识吧!”

  “他是我弟弟。”

  何希诗朝着鹰雄漾出诡魅的笑,额际隐隐浮现青筋地说道。

  男友闻言一愕,原来这么漂亮的孩子居然是男孩。他长得可比任何女孩都还漂亮呢!真是可惜!他差点就想变心了。

  “对不起,你别介意,我只是开个玩笑。”

  “没关系,你一向都那么幽默的。”

  转过头,希诗脸上原本狰狞的诡笑,在面对男友后,立时化为甜美的微笑。

  两人就这样在你侬我依、你摸我摸、你亲我亲的热情场面中,忘我的互诉情衷,度过甜蜜的时光。

  鹰雄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浑身瞬间窜起了鸡皮疙瘩。

  原本面目狰狞的大姐,瞬间竟变成害羞又端庄的大家闺秀,他现在终于体会真正的“变脸”艺术了,果真厉害至极!

  原来美丽的女人都是如此的表里不一,而且平时看来越是温柔美丽的女人,实际上越可能有着极为狰狞可怕的另一面,就像他的姐姐们一样。

  从这时起,何鹰雄便不断地告诫自己,将来长大千万不要接近如此可怕又善变的女人。

  过了不知多久,希诗突然内急,她巧笑倩兮地跟男友说要去化妆室补个妆,便匆忙地离座。

  男友等了又等、等了又等,逐渐失去了耐心。他很好奇,希诗为什么一进化妆室就待那么久,女人补妆非得这么花时间不可吗?

  其实她干嘛补妆呢?补了也是白补啊!待会儿再亲亲摸摸,她脸上的妆还不是会掉?现在补了一堆妆,等会儿亲热反而不方便。

  “鹰雄,你知不知道姐姐在化妆室里忙些什么?”

  其实他很想开口叫鹰雄去催希诗快一点,不要每次惹得他全身是火后,才突然跑去化妆室,一待就是半天,这样要他硬憋,可是很伤身的。

  鹰雄一听,居然一脸为难的样子,他想了一会儿,不知该不该回答,一张苦瓜脸仿佛随时都要哭出来似的。

  如果他直接告诉姐姐的男友,她正在厕所干什么,一定会被扁得很惨!

  想了半天,最后,他只好婉转地用另一种方式,告诉他姐姐在厕所里干什么。

  “姐姐她……她的屁股在吐。”

  ※※※

  可想而知,在经过这一连串的事件之后,何鹰雄的日子过得更悲惨了。

  三位姐姐动辄实行“爱的教育”,贯彻何家“女权至上”的“家风”。

  以后凡是需要跑腿的琐事,一律全交由何鹰雄一人负责。

  这天,二姐朝君的作业放在学校,忘了带回家里,为了报复当年他的“吞鞋之仇”,回学校拿作业的重责大任,自然就落在何鹰雄身上了。

  接到姐姐们再三的警告,何鹰雄只得乖乖地出门。

  灰蒙蒙的乌云笼罩住天际。

  不过转眼间,细小的雨丝,蓦地成了倾盆的大雨。

  豆大的雨滴打在鹰雄的身上,就像是千万根针刺进肉里那股的疼。

  他跑得好累好累,可是却不敢停下脚步,稍作歇息。

  无处可躲雨的窘境,逼得他只能勇往直前地朝着目的地狂奔。

  眼见学校就近在眼前,脚下湿滑的泥泞却令他失去重心,狠狠地摔了一跤。

  足踝传来的剧痛,以及毫不留情打在身上的雨点,令他委屈得想嚎啕大哭。

  突然,一双纤细的脚映入他眼中。

  湿冷的雨水模糊了他的视线,抬起头,他隐约看到一个身高跟他差不多的孩子,撑着伞来到他面前,伸手递了一条雪白的手帕给他。

  虽然伞下的脸有些模糊,但那双灿亮的眼眸,却令他印象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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