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丁琳心情如此愉悦,钮雨正和她聊停开心,电脑上却在这时传出令钮雨讶然的 讯号””“喂!别说我不近人情,刚才在董事长面前帮我解围,谢了!但别奢望我会请 你吃饭!”萤幕下方还画了个吐舌头的俏皮鬼脸。
钮两会心一笑!这女人也懂得向人道谢?他正想敲下电脑回应时,讯号却中断了。
“怎么回事?”丁琳纳闷笑问。
“没事,早上开会时发生了个小插曲。”钮雨忍不住想笑。
瞧钮雨那副模样,直教丁琳感到好奇.问:“是谁?”
“不就三楼的那只美丽的刺猬!”
“怎么……你真的惹上她了?”丁琳讶然,禁不住噗哧一笑。
“我是真的领教过她的厉害了。”钮雨摇头笑说。
“小心哦!”丁琳笑得诡异。
“小心什么?”难不成还怕被咬啊?
“别忘了她可是只身上长满刺的动物,发起飙来要比带刺的玫瑰还教人难以消受哦 !”丁琳调侃。
“什么跟什么!你扯到哪去了?”钮雨莫名地不自在起来。泡她?没事找碴啊!
“那也只有你自己心底明白喽!”丁琳笑得暧昧,又说:“不过别说我没有警告你 ,想追她之前,先衡量自己是下是优秀的驯兽师,免得到时候被扎了满身刺,那就划不 来了。”
“这你放心,向来我就不喜欢凶狠的动物。”甚至连野猫都讨厌,他只喜欢温驯的 家猫,就像””丁琳!
丁琳不以为然地轻笑!爱情岂是能有选择的权利,根本就毫无道理可言地莫名就陷 进去了。谁也无法料准爱神的箭会射向何方,更来不及思索要不要接受,反正,它就是 悄悄地占驻了你的心扉。可不是吗?明知道欧祖立的爱不是她所能承受的,却又无法自 拔地陷在这痛苦的泥沼里!
“对了,她怎么知道我这部电脑的密码?”
“别忘了,全公司的电脑,可都是归她管辖!”
这点他倒是给忘了,他进一步又问:“那你知不知道她所使用的电脑的密码?”
“那就得你自己去问她喽!”看来这小子已开始在冒险了。不过了琳倒不担心,反 正这小子是奉命回国娶老婆的,只是不知道对于那只美丽却又危险至极的刺猬,他有 没有这分能耐了。
行事例上安排好的会客,让钮雨匆匆离开办公室。进了会议室,丁琳整理好商谈资 料,正想赶过去时,电话突然响起””是欧祖立的越洋电话!
听出是丁琳的声音,那端欧祖立也沉默了半晌。
“这几天和老同学相处得愉不愉快?钮雨没欺侮你吧?他要敢欺侮你,回来我找他 算帐!”欧祖上还是那一副不在乎的玩笑。
丁琳没出声,握著话筒的手心渗出汗水,为什么他还有办法玩得那么快活?难道他 不心疼她吗?
“不说了,我后天就回来,到时候咱们三个再好好庆祝一番。”为什么连跟她多说 几句话都不肯?她木然地搁下话筒,眼眸里蒙上一层怨怼的水雾!
第四章
假期结束了!
夏威夷的艳阳将俊挺的欧祖立晒得一身古铜色,更显露出男人粗扩的豪迈;然而毒 辣的太阳,显然奈何不了关如倩怎么也晒不黑似的雪白肌肤,她看来依然娇艳动人。
“爹地,人家好想你哦!”一进董事长室,关如倩便带回夏威夷的热情,拥吻著关 山撒娇著。
“口是心非!有个帅哥陪著你,早把爹地志得一干二净了。”关山呵呵乐笑。
“人家才不会呢!﹂关如倩努起嘴、娇嗔地说。
“董事长!”杵在一旁的欧祖立终于有开口的机会。
“小伙子,在夏威夷有没有欺侮我的宝贝女儿啊?”关山笑容满盈,仍故作严。
欧祖立赫然而笑,那神情仿佛还对在夏威夷时与关如倩如胶似漆的甜蜜,意犹未尽 。
“他敢欺侮我!”那娇纵的模样似在说,我不欺侮他已经算客气了。
三人就这么聊开了。闲聊间,关如倩无视父亲存在般,小鸟依人似的频频娇憨她偎 进欧祖立胸膛里的亲密举动,显然在宣示对欧祖立的所有权!
“爹地,你应该带妈咪到夏威夷去度个假,迎著美丽的夕阳,沐浴在清凉的晚风里 ,手挽著手浪漫她走在白色沙滩上,留下爱的足印,好浪漫哦!保证你们能回到年轻时 候度蜜月的感觉。”关如倩脸上洋溢著幸福、甜蜜与对度蜜月的浪漫憧愫,其实对她来 说,这趟夏威夷的度假,等于是蜜月的预演。
“我看不是因为风景美丽,才让你感到浪漫的吧?”关山笑著调侃,当然最重要的 是身旁有个心爱的情人。
“那当然!”关如倩可毫不避讳,偎著欧祖立更紧了。
“董事长,你找我……”钮雨进门,一眼扫过关山,落在欧祖立身上,顿时征愕得 不知如何自处。不是老朋友久别重逢的惊喜,而是——依偎在祖立胸膛里的娇艳美人令 他胸膛涌起一股无名火!
她是谁?是欧祖立的新欢?她又是什么身分,居然敢在董事长面前如此放肆?
“怎么?才几年不见,看你这表情,好像不认识我似的。”欧祖立泰然自若地,开 关口青,哥儿们般的一个拳头,重重地睡在钮雨胸膛,这才让他从愕然的恍惚 @@@松自在。
“你还记得她吗?”钮雨冷得如把冰箭,恨不得立即戳进欧祖立冷酷无情的心,让 他知道究竟什么是痛!
“钮经理还要我把丁秘书留给他,放不放人,祖立你自己决定。”关山还浑然不知 ,此时已是暗潮汹涌。
“那得看是要我放了丁琳,还是丁秘书喽!”欧祖立潇洒自在,他知道钮雨明白他 的意思。“如果要我放下秘书,那可不行!纵使是哥儿们,也得有几分自私。”
关家父女俩听得满头雾水,搞不懂欧祖立在玩什么把戏,不过关山多少也能嗅出几 分诡异难道欧祖立和丁琳间,另有牵扯的关系?
“什么丁琳、丁秘书的?”关如倩傻呼呼地问。
“不过哥儿们没话说,我可以让丁秘书留在你身边,直到你的工作上了轨道,但是 千万别到时霸占著不放人。”欧祖立没理关如倩,继续对钮雨表示大方。
“不用了!”钮雨怒火中烧,表情镇定,却做了冲动的决定:“董事长,上回你说 要调叶课长到七楼,我接受你的意见。”
关山喜形于色,这不就解决了人手不足的棘手问题!
叶课长?什么时候又跑出了这号人物?欧祖立满心疑惑!
“爹地,你好没良心哦!人家祖立才回来,就净拉著他谈公事。”阙如倩娇嗔抗议 ,拉著欧祖立说!“我们走,别理他们,妈咪还在家里等我们呢!”
爹地?那也就是说,欧祖立身边这个女人是关家大小姐,难不成这家伙打算攀龙附 凤,扶摇青云?.
“钮雨,晚上老地方见。就三年前我们常去的那家PUB,应该记得吧?”临走前, 欧祖立匆匆丢下这句话。
***
“夜醉PUB”,夜猫子的天堂,也曾是他们三人留下最多回忆的地方,有丁琳的回 忆,他会忘记吗?只是,这家店还在吗?应该还在吧?欧祖立不也没变!
钮雨全身燃烧著几乎可烧掉这栋大楼的怒火,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时,丁琳神情木然 ,失魂似的坐在办公桌前。
钮雨沉痛地迟疑了许久,才走到她身后——“祖立回来了。”
“我知道。”丁琳呓语,她不明白为什么眼里已淌不出泪水,是所有该为他而流的 情泪,早已枯竭了吗?
“事情发生有多久了?”钮雨见丁琳不语,再问:“祖上和大小姐在一起有多久了 ?”
“不要再问我了,好吗?”丁琳喉间干涩哽咽。
“好,我不问你,晚上我就去问那个王八蛋!”若不是在办公室,他早就怒吼咆哮 了。
“钮雨……不要。”丁琳痛不欲生。“事情都已经演变成这样,你去问他又能挽回 些什么?我只想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
“你平静得下来吗?”钮雨忿忿不平。“除非你告诉我,你未曾爱上过祖立!”他 有说不出的痛心与沮丧。“你爱过,而且直到现在你还没放弃对他的爱,你为他伤心、 哀痛、心碎,尽你所有地为他付出一切,但是……但是你得到的是什么?对你的爱视若 无睹的冷漠、无情,甚至另结新欢?他究竟当你是什么?”
“不要说了,求你不要再说了——”泪水远流得不够吗?潸然滚落的泪水,又一次 为欧祖立而流。
钮雨发狂似的捶墙,心头不平的忿怒从隐隐作痛的拳头中宣泄了出来。
“祖立晚上找我到“夜醉PuB”。你去不去?还记不记得那家PuB?”他清楚她不会 不记得。
丁琳拭去泪水,缓和情绪,冷静地拒绝!“我不想去。”
“你怕见到他?想躲他?”
如果可以、如果真割舍得下,她愿意躲,但这天涯海角,她那颗破碎的心,又能 躲到哪去?
“我妈最近病情很不稳定,我放心不下……”这是她最好的借口,也是个事实。
钮雨没有强求,也许没有丁琳在场,更能和欧祖立将事情谈得更清楚。
***
人事命令从七楼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直传三楼,而且即刻生效,轰得叶婷头昏眼 花,不明就里——“董事长真是只老狐狸,当我面只记我大过,了不起我少拿点薪水也 就算了,居然没几天的工夫,就把我从课长职位给轰了下来,而且根本让我一点心理准 备也没有,就要我马上和怡君办理交接!最好上头给我个好理由,不然我就马上辞职不 干!”
课长职务的撤职令先下来,叶婷便像吃了炸药似的,气急败坏地冲进副理室,恨不 得掀椅砸桌发飙,她哪晓得紧跟著一道升调七楼秘书的人事命令,也传了下来,倒把她 给吓傻眼了。
“发泄完了吗?叶秘书!”林副理早习惯了叶婷这火爆的脾气。唉!这么冲动的女 人,会是个好秘书吗?他可真难想像。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叶婷感到像颗没主见的棋子,被耍著玩。
“你问我,我问谁?”林副理双手一摊,心头庆幸少了这个麻烦女人,三楼的大平 日子不远了,只可惜少个优秀人才倒是真话。
“这里头一定有人搞鬼!”
“你管是谁搞鬼!从三楼直升七楼,论职等和我是平起平坐,但论职务我有时候还 得听候你们的差遣,用的又是高级职员的餐厅,不错了啦!大小姐,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的?”
她哪在乎这些,三楼高怎么说也待了二年多,那间办公室再乱再小,也是属于自己 的天地,可也是累积了不少感情的哪!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闷气未消,根本就没打算做任何打包私物的动作,而萧怡君 偏选在这时候进来,做了倒楣的炮灰——“喂!我人还没走,你就打算来接收胜利的战 果,这么迫不及待想把我给轰出去?”叶婷酸不溜丢地冷讽。
“喂!喂!火别随便乱烧哦!七楼突然来这么一下,我也是被搞得糊里糊涂、昏头 转向的。”萧怡君喊冤。
“我看你是高兴得昏头转向!”叶婷没好气地瞥她一眼。
“喂!你也真奇怪!只有听说被降职、开除而生气,没见人像你这样,升职了还气 呼呼一副要杀人似的,真搞不过你,怪胎!”
“你懂什么!“高处不胜寒”这句话没听过啊?”哪还有什么地方比窝在三楼这间 小办公室来得逍遥自在!至少在三楼摔不死人,要从七楼跌下来准是粉身碎骨。
“喂!说实在的,我也搞不僮,七楼怎么会突然做这个决定?事前连个征兆也没有 ,而且是马上交接,让我们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
“这其中一定有人搞鬼,用膝盖想都知道。”叶婷恨不得把主谋者给揪出来,一脚 把他踢黏在墙壁上。
“你想会是谁?”萧怡君斜著头、托腮思索。
“我要知道,还会呆在这里?”
“你想会不会是七楼某一位经理想泡你,所以干脆就调你上去做他的秘书,这叫做 ——近水楼台先得月。”萧怡怪叫了起来。
“你的想像能力未免太丰富了吧?哪有……”叶婷嗤之以鼻,猛地一想,却又愣住 了。
也许,也许真有这个可能,只是,又百哪个家伙敢如此色胆包天?难不成——脑波 倏地像触了电似的,猛地闪过一个俊秀的身影,吓得她险些尖叫了出来。
是钮雨!肯定是那个自以为聪明的家伙!
***
“夜醉PuH”,和三年前同样的装潢、同样昏黄的灯光、同样的美国乡村歌曲;不 同的夜猫子醉客,却是同样烟雾弥漫、酒气浓烈的混浊空气。
钮雨已经枯坐了半个小时,只要了杯纯麦啤酒,但依然是八分满的酒杯,他没打算 让酒精搅乱他的理智与头脑;今晚,他必须保持清醒地和欧祖立把丁琳的事情,明明白 白地谈个清楚。
他会连关家大小姐一起带来吗?来炫耀他追女人的本事!
正在沉思的当儿,欧祖立刁了根烟独自走了进来,还是那一副凡事不关己似的洒脱 状。
“对不起,让老朋友久等了。”经过吧台时,欧祖立随便要杯酒,连同端了过来, 一脸意外地问:“丁琳没来?我以为你会找她一起来的。”
“她母亲得癌症进了医院,她必须去照顾她。”钮雨怀疑,他是否曾去医院探望过 ,忍不住责怪地又补了一句:“你不知道吗?”
他究竟知不知道丁琳目前正承受著两种痛苦的折磨?
“去年开过一次刀,没多久病情却急转直下,今年似乎更加恶化了。”欧祖立吐了 几个烟圈,似想在烟圈里发现什么似的,望著它冉冉上升,然后扩散;之后又突然岔开 话题,那开怀的笑意,令钮雨惊诧。
“你还记不记得,这家PuB是我先发现的,当时只是想要体验一下,社会人的夜生 活,结果把你和丁琳也拉来了,没想到这儿到后来竟然成了我们三个人逃避书本压力的 天堂。尤其是考完试后,连续几天就在这里疯,还记不记得有一次我们为了保护丁琳, 把一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打得满地找牙?那次你也真糗……”
“祖立!”钮雨打断它的话,他可不是来找他追寻昔日的回忆,那已经不再具有任 何意义了,他正色地问!“你和丁琳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