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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羞兔女郎 page 4 作者:乐小草

  在他出国的这些年里她学坏了?

  「日煦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她刚看见的那个人究竟是不是他?

  「妳喝酒了吗?」他声音低沉,压抑着愠怒。

  谨悠知道他生气了,虽然不明白原因,她仍乖乖回答,「没有。」

  「那怎么连站都站不稳?这样很危险妳知道吗?」她的答案浇熄了他的心头火,语气中充满对她的关心。

  「我只是瞇眼休息一下。」她哭累了,于是想让双眼稍微休息,至于站不稳……谨悠微微敛眉,俏悄察看右脚的伤势。

  「妳很累吗?」

  这是怎么回事?她不是该被照顾得很好?

  看着她,他忽然想到,那回「群花乱舞」的尾牙宴上,他见到的人是她吧?

  谨悠点头,没有否认。她是真的累了,一时之间太多回忆涌上心头,脚受了伤,加上奔跑消耗了不少体力,让她身心俱疲,渴望立即倒卧在柔软的床铺上。

  「回家再好好休息吧。」

  下一班车很快地又进站。在进入车厢时,谨悠因为脚痛,忍不住轻喊了声,耳尖的翟日煦听见了。

  「怎么了?」

  「我脚痛。」痛字才说出口,眼泪跟着悄悄沾湿她的眼眶。

  她跑了一大段路却认错人,就像她始终追不上他。这么想着,便有一股酸意涌上她心头。

  「我看看。」翟日煦皱起眉,弯下腰察看,这才发现她一直赤着脚。「妳的鞋呢?」怕是拉伤了韧带,她的脚踝已经肿得跟馒头似的。

  「鞋跟断了,所以我把它丢了。」她有气无力地回答。

  「回家前去趟医院吧?」

  「嗯。」

  多年不见的两人之间有些尴尬,时间的隔阂让他们的谈话多了些生疏。

  他们坐在座位上,沉默无语,只有行进中的列车发出恼人的噪音。

  谨悠偷偷的瞧着身边的人。

  他是真的坐在她身旁,她还以为是自己作了个美梦呢。

  如此出其不意便见着他的面,心慌、茫然、无措等种种复杂的情绪在她心里交缠,但此刻的她太过疲倦,已无暇再深思其它的事了。

  翟日煦心里也是千头万绪。她看起来糟透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肩膀上忽然传来重量,他转过头,发现谨悠倒在他肩上睡着了。

  他看了眼她有些苍白的小脸,接着视线调到她扭伤的脚踝上。他缓缓地伸出手,在那张小脸上抚了抚。

  她这模样实在让人心疼。他就这样看着她,一直看着,像是要一次补足这些年的缺憾。

  「先生,小姐,这是最后一站啰。」站务人员走了过来。

  翟日煦抬起头。

  最后一站了吗?他没有说话,只是将身旁的人儿小心移到背上,走向对面的月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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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人照顾她吗?」

  「当然有,夏家一样把她当瓷娃娃呵护。」翟日烺回道。

  「但她今天看起来很伤心,很疲倦,扭伤了脚,连鞋子也没穿。」翟日煦忽然停顿,迟疑了许久才将疑问说出口,「她失恋了吗?」

  「不可能吧,这几年没听说她谈过恋爱,这一、两年阿绣开始着急,还想帮她相亲。」

  「没谈过恋爱吗……」翟日煦低吟。

  「什么?」声音太小,他听不清楚。

  「没有人追求她?」

  「这我不太清楚,不过听说曾有两、三个人追到夏家去,都被圣军用扫把赶跑了。」

  翟日煦笑了。「这挺像他的作风。」

  「哥,这些年……你还喜欢她吗?」

  「既然决定出国念书,我就没有再去想这件事。」

  翟日烺一脸失望。这么说是情已逝啰?老实说,他从头到尾看着事情发展,仍希望这两个人有个结果。

  「不过……当暴风雨困住我时,我脑海里除了你们外,还有她。原来这些年里,我对她不是不再想念,而是不敢想。」怕想了便会突然放下一切跑回来看她。

  看着兄长若有所思的表情,翟日烺不敢出声。

  「你知道吗?我在捷运站遇见她时,她的神情像个找不到路回家的小女孩,很令人心疼,之后,当她靠在我肩上睡着了,那时我才明白,是的,我还喜欢她。」

  翟日烺一脸惊讶,头一回听见大哥吐露这么多心事。

  当年他还是个毛头小子,明白煦的心情后,认为有什么话不敢说?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所以一时忍不住向小悠透露些端倪,可惜人家无所表示。

  煦出国后,他为此事自责不已,实在不该搅乱一池春水。

  「当初,我是不是太冲动了?」翟日烺有些嗫嚅地问。

  「不怪你,我也想得到响应。」

  年轻时的他太过心高气傲,还理不清感情便奢求响应,对方没有响应,他也不以为意,选择出国深造。

  谁知道其实他在意极了,否则不会逃了这么多年。这道理也是他见着她的面后才体悟到的。

  「你现在打算怎么做?」

  「不知道。」

  「告诉她吧?」

  「再说。」

  「需要很久吗?」

  「或许吧。」如果他们都可以花这么多时间困住自己的心,可以想见,要走出来也不是那么轻易的事。

  第四章

  「我的好小姐啊,妳知道现在几点了吗?三点,是半夜三点耶!可以请问妳为什么大半夜的不去爬枕头山?还是妳是好心特地Call我起来上厕所?」成水沁有气无力地说。

  「对不起,水沁。」谨悠心里好愧疚,可是她真的有话想找人倾诉。「我下午睡得很饱,现在睡不着,而且我真的好想找个人谈谈……」她回到家后便一直睡到刚才,真的再也睡不着了。

  「妳说吧。」

  「谢……」

  「嘿,不用谢,我知道,如果没有听妳诉苦,今晚我恐怕也没得睡。」成水沁认命地趴在床铺上。

  「水沁,我今天碰到他了。」

  「我知道。」成水沁的声音从枕头里传出来。

  「妳知道?」

  「今天下午我打过电话去妳家,妳大哥告诉我的。」

  「喔,原来是这样。」她点点头。「水沁,我的心好乱。」

  「怎么个乱法?」成水沁撑着沉重的眼皮问。

  「捷运上,我累得倒在他肩上,虽然睡着了,什么意识都没有,但隐约觉得好安稳,感觉就像……自己是个躺在母亲羊水中的胎儿。也许这样说很夸张,但那份宁静只有这个才足以形容。」

  「那不就好了?表示妳对他的感觉犹在。」

  「一点也不好。不见面就罢了,见过面后,就很难再压抑对他的种种心思。如果可以,我真的想待在他身边……」爱他。谨悠再次说出对他长久以来的感受。

  我也想待在他身边,不过是找机会干掉那个王八蛋!就是他,害得她这些日子以来睡眠品质大大降低!成水沁掩不住心中的愤恨。

  「他扰乱了我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谨悠接着道。

  她的心根本没有平静过吧,成水沁对她知之甚详。

  「妳想怎么做?」成水沁偷偷打了个呵欠。

  「我在他心中难道没有意义吗?我真的很喜欢他。」

  「告诉我有什么用,告诉他啊。」

  她是个直接的人,实在无法了解好友拖拖拉拉的心态,但她知道每个人个性不同,无法勉强,所以啰,身为死党,给予好友支持的方式就是在大半夜时听她诉苦。

  「只要他说出口,我就毫不考虑的奔向他。」

  是不是那种得不到的悬念,让他的影像在她心中无限放大,使得她只想着究竟要怎么做才能拥抱这段感情,而不是想究竟这男人有什么地方值得她爱。

  「小姐,我都不知道妳有这么饥渴。」成水沁忘了自己是在和谁说话,未经修饰的语句就这么说出口,才想到话筒那端的人会有多害羞。她吐了吐舌头,猜想好友此刻恐怕已烧红了脸颊。

  「对于他,用『饥渴』这两字来形容其实并不为过。」对他的渴望不停累积,就像沙漠中干渴的旅人对水的追求、想望,才会在见到海市蜃楼时,理智虽然告诉自己那是假的,却催促着脚下的步伐向前走去。

  「不要这样好吗?」成水沁突然大声地道。

  「怎么了?」对于好友的语气突然变差,谨悠有些心慌。

  看样子,她好像把水沁惹火了。

  「这样下去是不会有结果的,妳对他的猜疑再多,渴望再深,心中受多大的折磨,妳不说,就根本没有希望。面子真的那么重要吗?所以……」

  「所以怎样?」

  「妳给我去告白!」

  成水沁的吼声几乎震破她的耳膜,不断在深夜里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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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哭了一晚后利用清晨补眠的谨悠,近中午时因为肚子频频唱着空城计,才拖着脚步下楼。

  「早啊。」一到男声对她道。

  「大哥,早啊。」谨悠伸了个懒腰,向对方打声招呼后便弯进厨房,顺手打开冰箱倒了杯牛奶。

  这么听来,就知道她根本还没清醒。

  「看来妳还没有睡饱。」翟日煦打趣道。

  她究竟有多累?他忍不住算着,从昨天下午四点睡到现在,至少有十五个小时了。

  谨悠这才听清楚那是谁的声音,马上瞪大眼睛从厨房里奔出来。

  她嘴缘留有一圈牛奶渍,看来十分可爱。

  「早啊。」他重复同样的话。

  「日煦哥……」

  这下翟日煦总算满意地点头。

  「你、你怎么来了?」她发现家中竟没有其它人,抬头看向时钟,啊,已经十一点,大家都去上班了。

  「来探望妳。妳还好吗?」

  「嗯,很好。」

  事实上她糟透了,既累又伤心。

  「我们一定要站这么远谈话吗?」翟日煦微笑着问。

  谨悠听出他的调侃,被逗笑了。没了紧绷,她拿着牛奶缓缓走到他面前。

  看着她身穿睡衣,赤着脚朝他走来,这一幕跟昨天她赤着脚的印象重迭。

  他仔细端详着站在他眼前的人儿,别后六年来头一回细细领会她的改变。

  原本羞涩的少女脸庞,现在多了些成熟的韵味,细致的眉,深邃的双眼,小巧的鼻子,还有娇嫩欲滴的唇,看起来完美而遥远。

  她的改变太多,才会让他在尾牙那天无意中见着她时认不出来。

  但无论如何,她仍是那个名叫谨悠的女孩,那个一直深嵌在他心底的人儿。

  她一定近,他才看见她的双眼肿得如核桃般大,而且眼里布满血丝。

  「妳看起来一点也不好。」他揪紧眉头,神情有些凝重。

  「会吗?」她撑了下酸涩的眼皮。

  翟日煦从桌上抽了张面纸,温柔地替她擦去嘴边牛奶的痕迹。他纵容自己流泄真实的情绪,不再压抑。

  「妳睡了十五个小时,可是看起来依旧缺乏睡眠。」

  「也许是因为我睡太多了。」她找不到更好的借口。

  「是不是生病了?有什么事要告诉我?」如果不是失恋,到底还有什么事困扰她?他的冷静和聪明才智在她身上全派不上用场,让他有很深的无力感。

  「不是生病,你不要担心。」他对她的这份关心是因为她是好友的妹妹,还是……

  「好久不见妳,妳看起来心事重重,一点也不快乐。」他心疼地以指关节轻抚她的脸颊。

  「我可以快乐的,只要……只要……」她突然激动起来。

  「只要什么?」

  谨悠摇摇头。

  「怎么说到一半便不说了?」

  「没什么……不能说……」

  当他摸她脸颊时,一股感动的热流涌上她心头,有一瞬间,她真的想冲动的告诉他一切,却又想到,如果他为此而困扰呢?从此他们是不是连以家人的姿态面对面都变得困难?

  这么一想,她便开不了口。没办法,她的胆子早被麻雀叼走了。

  「什么不能说?我在妳心中一点也不值得依靠吗?」翟日煦说得苦涩。

  直到昨天,他都还不清楚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做。

  他躺在床上思索着,一夜无眠,直到晨曦刺眼,他心中忽然有个想法。

  为什么还要等?六年的时间还不够吗?为何不把时间用在让她渐渐适应他呢?所以他来了。

  「不是、不是。」不是不能说,是不敢说。

  谨悠好气自己,心里不断催促自己大声说出口,却还是有所顾忌。

  她握紧拳头,在说与不说之间挣扎。

  最后,她突然逃避地倚进翟日煦怀中。

  她为何不待在他怀里,什么都不必顾忌?

  在两个怀抱密实地相嵌合的那一刻,两人心中同时叹息。

  完全没有考虑,翟日煦抱紧了她。

  「妳在哭吗?」他发现怀中的人儿颤抖着。

  「没有。」

  他稍稍推开她,确定没有看见她的泪水,才又将她搂回怀中。

  「还是冷?」他收紧了双臂,给她温暖。

  谨悠仍摇头。

  不是,都不是,她只是气,气自己。

  翟日煦的心纷乱不已,冷静二字早跑得不见踪影。她到底怎么了,却什么也不说,再这样下去他会发疯的!

  「妳可不可以不要只是摇头,可不可以不要只是沉默,可不可以给我个响应!」他低哑地嘶吼,几乎掐着她纤细的肩摇晃。

  「日煦哥?」她错愕地看向他,头一回目睹他失控。「你怎么了?」

  该死的,翟日煦暗咒一声,知道自己吓着了她。

  「是我自己的问题,不是生妳的气。」他很快的恢复原本温和的模样。

  「可是你刚才明明是在骂我啊。」她无辜地道,忘了自己在他面前总会害羞的事。

  「天!」翟日煦为她的抱怨笑了。「那妳现在想不想说了?不怕我会再生气吗?」他半威胁道。

  「我只是生自己的气。」她靠在他肩上闷闷地说。

  能和他贴得这么近真好,他也曾将她搂在怀里安慰,但都不如这次让她感动。

  「气什么?」

  「气自己有话却说不出口。」

  「什么话?」他有耐心地循循诱导着她。

  她又摇了摇头,忽然想起刚才他是为何发怒,她的头猛然定住,整个人僵在他怀里。

  他知道她在想什么,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拍拍她的头道:「别怕,这次我没生气。」

  谨悠意识到自己对他投怀送抱的举动,忽觉尴尬,挣扎着想退开。

  「做什么?」像条虫似的。

  「这样好像不太好。」她该矜持些才是。

  「我无所谓。」他两手一摊,「还是妳想现在跟我说说为何气自己的理由?」

  他一提,谨悠又觉得气闷,沉默的将额头抵着他的肩。

  翟日煦莞尔,清清喉咙道:「既然妳不想说,那可以安静地听我说话吗?」

  她点点头。

  这样不用与她面对面也许是好的吧,翟日煦思忖着。

  他对所有事皆能平静以对,却在这个年纪小他数岁的女孩面前慌了手脚。

  吐实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他一拖就是六年,的确太久了。

  「这些年妳都在做什么?」

  「没有做什么,大学毕业后就开始工作,跟一般人一样。」日子平淡得没有任何特别之处。

  「做什么样的工作?」

  「画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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