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睨了樊行一眼,樊砚讽刺道:“三少爷,你搞清楚,她们一个是你未来的岳母, 一个是你未来的妻子,你还好意思笑?”
对著樊砚做了个鬼脸,樊行自行认倒霉的收起笑容。
“大哥,这件事我们要不要继续追究下去?”维良问道。
樊莫还来不及说话,樊行已经抢著道:“当然要追究,否则,万一戒指里头暗藏了 什么藏宝图,我们不就亏大了。”
“三少爷,你也太异想天开了吧,小小一个戒指可以暗藏藏宝图?”樊砚受不了地 叹了口气,这小子果然是管财务的人,什么都不想,就会想到那种玩意儿。
笑了笑,樊莫说道:“阿行,这的确有一点困难,而且,如果真有藏宝图,爷爷为 什么不告诉我们,反而告诉白家的人?”
点点头,维良附和道:“就是啊!爷爷一生追求财富,对金钱,他看得比生命来得 重要,他不可能不让我们知道。”
“好吧!的确不太可能有藏宝图,不过,我们也不能不追究啊!”其实,他也不过 是说著玩,又不是当真,谁会不知道藏宝图这种东西只存于故事书里面。
“这件事当然要查。”思索了片刻,樊莫接著又道:“阿良,你先去查看看,白家 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也许,由这里头我们可以窥探到一些蛛丝马迹。”
“大哥,我会尽快查清楚。”
“还有,霏没把东西拿到手,我想,他们有可能再度采取行动,所以为了安全起见 ,我们得采取一些措施来保护阿行的‘樊氏之戒’。”
露出一抹贼兮兮的笑容,樊行兴致勃勃地说道:“老大,这件事交给我,我保证戒 指就算被他们给偷到,他们也会大惊失色。”
“事情就这么办,你们两边分头进行。”伸了伸懒腰,樊莫说道:“好了,累了一 天,早一点休息。”
正当大伙儿起身准备离开樊莫的书房,樊砚清了清喉咙,犹豫道:“大哥,我们要 不要跟妈说一声,说不定,妈知道什么。”
“这样子不好吧!妈跟白阿姨感情一向不错,而且,她一直都很信任白阿姨,如果 让她知道这件事,她会很难过。”皱著眉,维良深觉不妥。
“可是,不让她知道行吗?也许,白阿姨就是从妈那里得知‘樊氏之戒’放在书房 ,要不然,嫂子为什么那么清楚的直接找上书房?”在樊砚的认知里,与其傻傻的被人 家利用,倒不如诚心面对真实的丑陋,就好像他的爱情观,男女双方必须事先说好他们 对彼此的定义,以免日后失去热度,提及分道扬镳的时候,才责怪对方负了自己,欺骗 自己的感情。
“我会找个时间跟妈提这件事情。”樊莫做出结论,接著挥了挥手,跟大伙儿互道 了声晚安,直接走回自己的卧室。
☆☆☆
前一刻还无精打采,下一刻,云霏低沉的思绪已经醒了过来。看著站在车门边的樊 莫,她不由自主的心跳加速。
一直都是樊莫送她上下班,可是,自从昨天早上她在樊莫的床上醒过来,他却连续 放了她两次鸽子,昨天晚上跟今天早上,接送她的人突然改由樊家的司机。
她应该很高兴才对,因为她可以不用伤脑筋该怎么面对他,可是,她却无法自我的 感到失落。这种心情实在很可笑,照道理,就算不恨,她也该怨他,然而,她竟然连后 悔都说不出口。其实,她连说后悔的资格都没有,因为她心里清楚得很,她跟他一样无 法自拔的投入那场激情的火焰里。对他,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感觉她也说不上来,不过, 不管激荡在她心底的感觉是怎么样的一种情感,这一刻看著他,所有烦恼、失落全都不 见了。
沉默地拉开车门,樊莫绅士的让云霏坐进车子,然后才转回自己的驾驶座。
“想去哪里吃饭?”偏过头,樊莫轻轻地询问道。
“都可以。”说著,云霏突然眨了眨眼睛,调皮的说道:“我妈咪说,淑女不能有太多的意见。”
心情瞬间飞扬了起来,樊莫笑道:“算了吧!你也不是什么淑女。”这两天,他心 里一直挂著那句话——她会恨他一辈子。说真的,这句话让他觉得好害怕,他害怕她真 的会恨他一辈子。现在,看她如此自然的面对他,没有恨意,他心里的感觉真的好轻松 。也许她心里对他存有埋怨,但至少那不是恨。
这个家伙就知道气她,就算她不是淑女,他也不能明说啊!
“那我要吃路边摊的切仔面。”嘟著嘴,没好气的说道。
天啊!说刮风就刮风,这女人的情绪变得还真快。
“不好吧,吃那个不如回家吃凤妈煮的海鲜面,不是更好吃吗?”因为家庭的关系 ,从出生到现在,路边摊他一次也没坐过。其实,他并不是排斥,只是不太习惯,想想 看,一个西装笔挺的大男人坐在路边摊的椅子捞著面吃,那会是怎样的一个情景?
耸耸肩,云霏笑里藏刀地说道:“那好,我们就回家吃啊!”平时都是他在欺负她,这会儿终于角色对换,她当然不能轻易的放过这种机会。
“回家吃晚餐,或者是吃路边摊的切仔面,两个你选一个。”云霏一副很潇洒地说道。
“好吧!就吃路边摊的切仔面。”他还能说什么?谁教他自觉对不起她,期望她心里对他一点点埋怨也没有,这会儿当然也只能由著她了。
瞧他皱著眉头的样子,这家伙想必没吃过路边摊。这也难怪,一个养尊处优的公子 哥儿,处处讲究格调、品味,甚至连举手投足都有著慢条斯理的优雅,他哪里懂得欣赏 那些杂乱嘈杂的艺术?等一下,她要好好的教教他,台湾还有这么一种人间美味——路 边摊。
“这就对了,男人要干脆一点,还有,等一下不可以摆张臭脸给我看,你要搞清楚 ,是你自己选的,可不是我拿刀子……”
云霏的唠叨还来不及说完,樊莫的嘴已经堵住了她的话。热情的火深深地燃烧著, 轻吟、呢喃,急促的流泻在黑暗的车子里。
☆☆☆
“妈,您还好吧?”看著听完他一连串的叙述后,而变得有些沉重的彭文君,樊莫 关心道。
“我没事。”
说起樊家和白家的交情,可以追溯到很久很久以前,不过,往来最密切的时候,是 她公公那一代,也因此,当白家的长媳秦心蕾生下白语寒,两家的一家之主才会兴起指 腹为婚的念头。因为两家儿女的关系,身为两家的媳妇,很自然的就成了好朋友。
虽然随著事业的忙碌,两家往来的频率也降低了,但是她们两个依然像无话不谈的 知心朋友,不时用电话彼此问安,偶尔还一起相约去品茶。后来,她们两个的丈夫相继 过世,她们更成了同病相怜的好朋友,经常安慰彼此,没想到……“妈,我知道您心里 不太舒服,不过您也别太在意了,这事是否跟白家有关,还没有得到证实,也许是我们 弄错了也说不定。”
拍拍儿子的手,彭文君慈祥地微微一笑,“我明白,你不用担心。”
“妈,您有没有听过爷爷或爸爸特别提过阿行的‘樊氏之戒’?”
“没有,你爷爷和你爸爸从来没有跟我提过这些事情。”
手指轻敲著大腿,樊莫若有所思的念著,“这就奇怪了,如果爷爷没说什么,那白家应该也不会听到什么……”像是想到什么,彭文君突然说道:“阿莫,你爷爷临死之前,好像有告诉我,阿行和语寒结婚之后,他的一位律师朋友会来找我们,是跟‘樊氏 之戒’有关。因为当时你爷爷病得很重,所以说话含含糊糊,我听得不是很清楚,所以 没特别放在心上。”
“妈,那您知道爷爷有什么律师朋友?”
“你爸爸生意做得那么大,律师朋友当然很多,我也不记得有哪些人。”
沉静的思索了半晌,樊莫表示道:“妈,爷爷连你都不愿明说,我相信他所谓的律 师朋友,一定是跟他很亲近、很深交的朋友,否则,他怎么可能安心的把这么一件我们 都不知道的事情托付给人家?”
“嗯……你爷爷是有几个很要好的朋友,不过,当律师的只有你葛爷爷和林爷爷, 可是,你林爷爷早就移民到美国了。”
“也就是说,爷爷托付的人应该是葛爷爷喽?真是出乎他意料之外,想不到这事竟 然有这么大的收获,“妈,有没有葛爷爷的电话和地址?”
“自从你爷爷过世以后,我就没再听到你葛爷爷的消息,所以,我也不知道他老人 家现在住哪里。”
“没关系,我让阿良去调查好了。”
忽然有感而发地叹了口气,彭文君沉重的说道:“我们跟白家的交情这么深厚,有 什么事,大家可以坐下来商量,为什么非得用偷的不可?”
揽著彭文君的肩膀,樊莫安慰道:“妈,在事情还没水落石出之前,不要把它往坏 处钻研,也许,白阿姨有什么不得已的原因,而她又不能向您坦白,所以才会出此下下 之策啊!”
“希望如此。”抓著樊莫的手,彭文君叮咛道:“阿莫,如果真的是白家碰到了什么问题,所以才非要阿行的‘樊氏之戒’不可,你得想办法帮她们解决,怎么说,语 寒也是我未来的儿媳妇。”
“妈,我知道,您不用操心,这事我会妥当地处理,若是遇到什么不能解决的状况 ,我也会告诉您。
彭文君满意地点点头,“这样子我就放心了。”
第八章
即使袅袅升起的咖啡香气四溢,让书房飘浮著一股浓而化不开的魅力,然而此时, 却笼罩著一种异于寻常的低气压。
“虽然白伯伯去世以后,白俊尧成功接下董事长的位置,不过,‘白氏企业的老 主管全都不服,认为他年轻不成气候,迟早‘白氏企业’会毁在他的手上,大家认为应 该由总经理白守东接任,也就是白伯伯的弟弟。”皱起了眉头,维良似乎对于接下来要 说的话感到非常不满,“为了弄下白俊尧,他们起初只是百般刁难,试图逼退他,可是 自从去年他们开始搞鬼,听说单是今年,‘白氏企业’就损失了好几千万的生意。”
像是很伤脑筋,樊行摇摇头说道:“四面楚歌,我想白俊尧希望获得股东的信任和 支持,恐怕难喽!”也许是因为这家伙是他未来的大舅子,他心里还真的有点替白俊尧 担心。
“的确,不过,以白俊尧手上掌握的股权,再加上几个白伯伯的好朋友握有的股权 ,白俊尧想继续当他的董事长,倒是没什么问题。”
喝了口渐渐冷掉的咖啡,樊砚一副没什么严重的说道:“阿良,照你这么说,白俊 尧目前最大的问题就只有那些专门和他作对的老主管?”
“如果我猜得没错,白俊尧一定不敢动这些人。”仿佛知道维良要说什么,樊莫 接著道,“一来是因为他们多年来对‘白氏企业’的贡献,二来是因为有白守东当他们 的靠山,从中阻挠。”
“没错,白俊尧虽然跟白守东处于对立,但怎么说也是自己的亲叔叔,这让他很困 扰,也很难抉择。”
冷冷一笑,樊莫颇不以为然地说道:“我认为白俊尧太软弱了,明知白守东觊觎董 事长的宝座,竟然还把他留在公司,让他有机会兴风作浪。”
“老大,你这么说实在不公平,这不是软弱,是重感情,如果是我,我也狠不下心 来。”对樊莫的批评,樊行显然不太满意。
啧啧称奇,樊砚逗道:“人家的妹妹都还没让你娶进门,你就这么帮著人家说话, 想不到,你三少爷这么‘重感情’。”
瞪著樊砚,樊行气不过地说道:“我只不过实话实说。”
“算了吧!既然喜欢白俊尧当你大舅子就明说嘛,干么还装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 。”暧昧地勾了樊行一眼,对于这个话题,樊砚显得非常热中。
“阿砚,你别笑他,哪一天换成是你,你恐怕笑不出来。”端起咖啡,樊莫悠哉地 品尝著。
“是吗?”一副不信邪的样子,樊砚可不认为他会败倒在女人的裙下。
“阿砚,感情这种东西是不长眼睛的。”像是在吓唬樊砚,维良轻笑著。
“说再多不如亲身体验,现在说这些,你也不会明白。”如果他不是碰到霏,也许 他不会了解阿行的想法。将注意力从眼前的话题转了出来,樊莫接著追问道:“除了这 些,还有没有其他的事?”
点了点头,维良说道:“也不晓得是什么原因,这一年来,白俊尧对股票非常热中 ,听说他在这上头也赔了好几千万。”
不怎么相信,樊莫扬著眉质疑道:“有人在设计他?”
耸耸肩,维良回道:“不清楚,只知道他为了股票挪用公司的公款,至于是不是有 人在背后操纵,这就不得而知。”
“挪用公款?!”好像受了什么大刺激,樊行惊叫道。
“挪用公款还不是什么严重到不能收拾的问题,最麻烦的是,白守东对此事非常清 楚,而且,打算在明年一月的股东大会揭发这件事,到时候,只怕连白伯伯生前的那些 好朋友,都不会站在他这一边。”虽然不认同白俊尧的行为,但是维良还是忍不住为他 的处境捏了一把冷汗。
无法理解事情为什么会弄到这种地步,樊莫指道:“几千万对白家来说,也许是一 笔不小的数字,但也还不至于付不起,不是吗?”
“就我侧面了解,自从白伯伯过世以后,白家这三年已经大不如从前,像白阿姨名 下的两栋别墅,都还有贷款没偿还。”对于此事,维良也搞不太清楚。”
“那么,明年一月的股东大会,白俊尧铁定被白守东给弄下来喽!”瞥了樊行一眼 ,樊砚像是担心他会受不了这个打击似的。
“是啊!除非他能赶在股东大会之前,把这个漏洞补齐,或者是白守东突然愿意放 过自己的侄子,否则,他只有下台这条路可走。”
翻了翻白眼,樊行懊恼地说道:“这家伙怎么这么笨,事情怎么会弄到这种地步? ”
“他的确很笨,把一个敌人留在身边已经限制他一展鸿图,偏偏这敌人还是个祸害 ,竟然不顾叔侄之情,设计陷害他。”话虽然说得很讽刺,不过,樊莫只是想陈述事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