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一笑,樊莫无情地说道:“我可以答应你不追究这件事情,不过,你得拿东西跟我交换。”说著,樊莫缓缓的靠近她。
“你……你要干么?”看著他那一身危险的气息,云霏心里无由来得一阵惶恐,全 身紧绷的有如一触即发的弓箭。“你说呢?”像是猫捉老鼠,樊莫一步一步的朝她逼去 。
紧张的吞了吞口水,云霏向后一退,接著转过身,直觉地想往外冲去。眼见就要碰 到门把,突然凌空而起,落入樊莫的怀抱。
“樊莫,你不要乱来。”她不是傻子,她当然看得出他眼中的危险讯息,他已经失 去理智,现在的他像一只准备吞噬绵羊的豺狼。
“要我闭上嘴巴,就要有封口费,这是你应该付出的代价。”樊莫抱著云霏走进了 他的卧房,将她往床上一扔。
惊吓地看著樊莫褪去衣裳,云霏动也不动一下,只是无助地念道:“樊莫,你冷静一点,要不然我会恨你一辈子。”
一脸邪气的笑了笑,樊莫无所谓地说:“如果你想用恨来跟我共度一辈子,我也没 有办法,那是你的权利。”
“樊莫……”
向云霏飞扑而去,樊莫堵住她的嘴,狂猛地开启她温柔的唇瓣,探进她干涸的唇舌。急切地扯开她的衣衫,他让她完全呈现在他的眼前。
退出云霏的嘴,樊莫贪婪地看著那娇美的胴体,迷乱地喃喃道:“来不及了,就算你想反悔,也来不及了。”他的唇和手,再度有如野火般,猛烈的侵吞眼前的美丽。
她应该抵抗、哭喊求救,但是,全身的感官像是陷在一片火海,只能任著激情烧灼,无法拒绝的沉没其中。
夜,更加深沉,情欲像一张无法自拔的蜘蛛网,将两人紧紧地缠绕、牵制。
第七章
天啊!全身酸痛,简直像是做过一场剧烈运动……要命啊!她形容得还真有够贴切 ,做那种事不就像是做了一场运动吗?
该死!现在到底几点了?眼睛缓缓的四处逡巡著时钟的影子,最后,当目光落在床 头,云霏原本还睡眼惺忪的眼睛顿时睁了全开,然后不可抑制的笑了开来。太好了,这 实在是太好了,这家伙竟然在床头摆了一座大型的Mickeymouse的闹钟, Mickeymouse耶!
愈看就愈觉得这真是一个大笑话,抱著肚子,云霏笑得在床上打滚,突然,像是惊 鸿一瞥,她瞪著闹钟上的短针和长针——十……一点!
像是火烧屁股,砰!云霏连滚带爬,慌慌张张地从床上跌了下来,拿起已经被折好 放在一旁的衣服,动作迅速地穿戴了起来。她还在庆幸,还好起床的时候没看到樊莫,要不然,她一定尴尬的想找个地洞钻进去,没想到,原来是这么晚了,人家少爷老早就 去上班了。
整装完毕,云霏立刻冲回自己的客房梳洗一番,然后换上另一套上班的衣服,朝一 楼奔去。
“云霏,起床了?”笑眯眯地看著跑下楼的云霏,彭文君招呼道。
“妈,对不起,大概是太累了,所以睡晚了。”自从确定婚事以后,她就被迫改口喊妈,不过,喊了一阵子,她还是不太习惯。
“没关系,樊莫已经跟我说了,昨晚你累坏了,今天会多睡一会儿。”仿佛很了解 云霏为什么那么晚才起床,彭文君笑得阖不拢嘴。
可恶!此地无银三百两,这家伙是不是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昨晚跟他做了什么好事?
“妈,我得去上班,我先走了。”勉强挤出一抹笑容,云霏打算溜之大吉。
“云霏,别急著走。”从沙发上站起身来,彭文君热络地拉起云霏的手往餐厅走去 ,“一个早上都没吃东西,现在你肚子一定饿坏了。”
是啊!她肚子是饿坏了,可是……“妈,不用麻烦了,我到了征信社再吃。”
说来可笑,她婆婆是否知道今天凌晨发生的事情,她都还没证实,干么那么害怕跟 她婆婆单独相处?不过,她现在的心情真的好像做了亏心事一样,急著逃之夭夭。
“一点也不麻烦,十五分钟前,我才让阿凤帮你准备吃的,这会儿她应该已经弄好了。”
“妈,谢谢您。”她这个婆婆还真是厉害,竟然算准了她什么时候会起床!不过,说也奇怪,连她自个儿都不知道的事,她婆婆怎么会那么清楚?难道……她婆婆之前一 直坐在客厅往楼上看,当看到她从三楼跑回二楼,就马上让凤妈准备东西给她吃?
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颤,云霏偷偷瞄了一眼眉开眼笑的彭文君。天啊!饭还没吃,她已经感到全身不自在,待会儿在餐桌上,她婆婆想必会用特别关爱的眼神看著她, 看样子,这顿饭一定会吃得很辛苦。
彭文君突然捏了捏云霏的手腕,“你这样子太瘦了,以后要生小孩的时候会不好生 ,等一下记得要多吃点。”
生小孩?轻咳了一声,云霏委婉地说道:“妈,您放心,我身体很健康。”她就说 嘛,这顿饭一定吃得很辛苦,瞧,她连屁股都还没坐到椅子上,她婆婆已经开始关心这 种令人消化不良的问题。
“这样最好。”
她怎么一点也不觉得好?连婚都还没订,就成了生孩子的机器,真是可怕。
☆☆☆
“小姐,塞车也不是这样子塞的,现在都过了午餐时间耶!”看著姗姗来迟的云霏 ,立瑜不禁摇摇头。
“我……闹钟没响,所以睡晚了嘛!”心虚地顺了一下衣服,云霏拉著座位上的椅 子坐了下来。今天八成不是什么好日子,好不容易挨过一顿漫长的饭局,这会儿又碰到 难题了。
“樊家难道没人叫你起床吗?”敏锐地感觉到云霏的不自在,立瑜质疑道。
“他们以为我已经来征信社了。”云霏垂下眼,逃避著立瑜精明的眼睛。
说谎不打草稿,谁不知道她小姐现在是樊莫亲亲自接送上下班。不过,她不喜欢勉 强人家,如果云霏不想明说,她也不想追究下去。
“云霏,白语寒来过好几通电话,想知道情况如何。”听到立瑜这么问,她松了口 气,还好立瑜没有继续追问,可是,说起今早凌晨发生的事情,云霏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说真的,从睡醒到现在,她始终不敢静下心来辨明她的心情是恨?是怨?
是后悔?还是……甩去恼人的思绪,云霏将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问题,“我今天凌 晨三点潜入樊行的书房,不过,并没有发现戒指的踪迹。”
“这就奇怪了,难道白语寒给的讯息出了差错?”支著下巴,立瑜仔细思考这个可 能性,突然像是想起什么,问道:“你整间书房都找遍了?没有遗漏?”
“为了避免碰到书房的东西,我只是大概查看了一下,所以,有没有遗漏什么细节 ,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那么也就是说,像抽屉、置物箱这种地方,你都没有翻过喽!”
“我怕碰到其他的人,所以身上没带手电筒,在摸黑搜查的情况下,我根本不敢乱 动抽屉。不过,上次看到樊莫的‘樊氏之戒’,它是用一个很独特的木盒子装起来,那 木盒子满大的,单用眼睛看它,会以为它只是个装饰品。既然樊莫的‘樊氏之戒’是装 在那样的盒子里,樊行的想必也不例外,那样的东西,应该不至于放在抽屉,因为,那 么而会让人家感到奇怪。”
“照这么说来,除非是你漏了地方没注意到,要不然,这戒指应该不是摆在书房里 ?”
“我是这么认为。”
冷静地将整件事情从头推敲一遍,立瑜说道:“云霏,你可不可以再潜入樊行的书 房一次,仔仔细细的搜它一遍,确定一下戒指是不是真的不在书房?”
“这……”头痛了,这下真的是考倒她了,早知道就说她搜得很详细,可是,这种 事情怎么可以说谎,那是会说出问题。
“怎么啦?有问题吗?”瞧著云霏那副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立瑜好奇道。
就算她不想说,这下子也由不得她了,抿了抿嘴,云霏缓缓地招来,“探访樊行书 房的时候,被樊莫逮到了。”
细密的心思马上明白所发生的事情,立瑜技巧的探询道:“你有没有供出白语寒? ”
“没有。”
天啊!碰到这种状况,立瑜还真的不知道该对云霏说什么好。这时候,立瑜特别想念浣□,浣□对任何事的反应也许天真、毫无心机,但是,她的感情是细腻的,她总是 可以说出体贴的话温暖人家的心。不过,想也没用,这会儿她在风哥的陪伴下出任务去 了,没到下午五、六点是不会进征信社。
潇洒地耸耸肩,云霏转而问道:“立瑜,你认为现在该怎么办才好?”
云霏既然主动把事情撇开,立瑜自然也轻松了起来,“就目前的情势看来,我想这 事你还是暂时不出面比较妥当。”
“可是,除了我,没有人可以自由进出樊家,而且,就我所知,樊家的安全防备相 当严密,如果不小心,很可能惊动所有的人。”
想了想,立瑜灵光一闪,“倒是有一个很好的时间方便潜进樊家,就是你订婚那一 天晚上。”
“这倒是一个很好的时间,不过,你们都是我的好伙伴,你们有人不参加我的订婚 宴,我妈咪会问,到时候会不会引来樊莫的怀疑?”
“所以,这次的行动让风哥出面,而我、浣□、思圻都会出席你的订婚宴,这么一 来,就不会太过明显。”
“还有,叫你老公沈廷扬,思圻她老公翟禹凡也一起来,那就更不明显了。”
“没问题,不过,在这之前你必须查看一下樊家有哪些安全措施,这样风哥才可以 想办法避开这些危险的防线,进到宅子里。”
云霏有把握地说:“这事包在我身上。”
☆☆☆
“我不喜欢你们看我的眼神,好像我是一只吃掉小绵羊的大野狼。”他知道他们三 个在想什么,他们还在为他早上丢下的惊人之语好奇到现在,不明白他为什么等不及地 欺负一个弱女子。
摇摇头,樊行不同地纠正道:“老大,这你就不对了,你本来就是一只大野狼,而 你昨晚不是吃了你的小绵羊吗?”
轻轻一笑,樊莫不表示反驳,但也不表示赞同。
“大哥,当你突然说:嫂子在你房里,她昨晚累坏了,所以让她好好睡一觉。你想,我们怎么可能不关心到底发生什么事?”还是樊砚说话比较赏心悦目。大嫂 住在樊家也有好一阵子,而他大哥也从来没有越雷池一步,怎么今个儿,突然风云变色 ?这实在令人难以理解。
“你们不是已经很清楚了,怎么,你又问我到底发生什么事情?”好笑的摇摇头, 樊莫一副搞不懂他的说话逻辑。
“大哥,你知道我的意思。”认真的看著樊莫,樊砚沉著气道。
像是不再玩捉迷藏了,樊莫说道:“你们别急,我找你们三个来书房,就是有事情 要跟你们讨论。”跟著,他提起在樊行书房发生的事情。
所有的好奇都被满足了,此刻,他们关心的焦点已经转到云霏的举动。
“大哥,嫂子要找的东西该不会是阿行的‘樊氏之戒’吧?”也难怪维良会做这样 的推测,上一次偷的是樊莫的“樊氏之戒”,这次想必也跟“樊氏之戒”扯上关系。
“一定是!”非常肯定,樊行坦承道,“因为我的‘樊氏之戒’没放在书房,所以 嫂子才会找不到。”
“你的‘樊氏之戒’不是一直都放在书房吗?”奇怪地看著樊行,樊砚不解地问道 。当初他们拿到自己的“樊氏之戒”,妈希望他们把戒指收放在书房,说什么书房的气 息才配得上戒指的气质,所以,从那时候开始,戒指就待在那个地方。
说起这事,樊行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本来是放在书房,可是,自从发生嫂子 的事情以后,我担心有人会偷走我的戒指,所以我就把它移到卧室。”
“阿行,你也太会未雨绸缪了吧!”挑了挑眉,樊莫取笑道。
“这也没办法,我有个指腹为婚的未婚妻,我当然得防著点,要不然,万一要娶两 个老婆,我才头痛呢!”
撞了一下樊行,樊砚笑道:“果然是管财务的,连这种事都那么会算计。”
“什么算计,我这是防患未然。”他这个二哥真是偏心,对任何人说话都极尽好听 之能事,只除了对他这个弟弟例外。
“算计也好,防患未然也行,反正,这次你是做对了。”樊莫夸道。
“大哥,如果嫂子真的是要偷阿行的‘樊氏之戒’,那又是为什么?”维良将话题 又转了回来。
沉吟了半晌,樊莫提出他的看法,“我仔细想过这个问题,我怀疑我们从一开始就 搞错对象,其实霏真正要偷的是阿行的‘樊氏之戒’,而不是我的。”
“怎么可能?这也太逊了吧!可以进得了樊家,却偷错对象,这不是说不通吗?”
樊行并不赞同樊莫的观点。
“你可别忘了,霏是个侦探,今天如果她的委托人给了错误的讯息,或者她弄错讯 息,是有可能搞错对象。而且,我们两个的房间正好占据三楼,一个在左,一个在右, 左右如果没听清楚,更容易闹出这样的差错。”
“说得一点也没错。”点点头,樊砚深表同意。
“好吧!就当嫂子是左右弄错了,那么,我们又回到老问题,为什么要偷我的‘樊 氏之戒’?”真是奇怪,他们怎么老是摆脱不了这个问题?
你看我,我看你,对于这个惹人厌的问题,大伙儿似乎一个头两个大,突然,樊莫 沉静地提出他的想法,“我认为这件事跟白家有关。”
无法理解樊莫的论点,樊砚质疑道:“大哥,这怎么可能?白语寒迟早要嫁给阿行 ,到时候阿行的‘樊氏之戒’就是她的,白家为什么还要请征信社来偷?”
“你们还记不记得,除了阿行不能悔婚,爷爷还在遗嘱中列了一条珍特别的规定, 他要阿行跟白语寒结婚以后,才能把‘樊氏之戒’交给白语寒。”
不提这事,大伙儿差一点就忘了,这么一说,樊砚终于把樊莫的话给弄明白,大哥 ,你的意思是说,爷爷之所以订下这个与‘樊氏之戒’本身意义相冲突的规定,是有他 的目的,而这个目的,就是白家想提早拿到‘樊氏之戒’的原因?”
“没错,思前思后,这是最合理的解释,而且,霏第一次潜入家里的那个晚上,白 阿姨和白语寒不是也来送妈生日礼物吗?”